话只说了一般,凌松就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屋内的精明之人已经心中有数,但还有少数人不明白,就比如胡天黑、韩彰、徐庆和江夏三鬼等人。
蒋平:“这样来说,咱们非但没有犯法,说不准,还算立功咯?”
凌松未置可否,常天庆却突然开口道:“可有一点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寿宴的那天,涪王可是邀请了许多有名的江湖人。虽然那些人品行不端,但是身上的功夫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能眼看着咱们劫持涪王吗?而且涪王本人的功夫也深不可测,怕是在座的大多数也都不如涪王啊!”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又是一寒,常天庆说的很对,想要劫持涪王哪有那么容易?那涪王不但身边高手如云,自己怕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众人虽然没见过涪王动手,但能一掌将常天庆打伤,在座的人除了白玉堂和于台文,恐怕就只有那个不知虚实的南侠展昭能办得到了吧!
凌松也把眉头一低,道:“这一点,我倒是未曾料到。”
“此计可行!”于台文拍拍凌松的肩膀,朗声道:“大家不要气馁,你们想想看,能够贪图富贵,与那涪王一起造反的人,定然都是些宵小之徒,无能之辈!真正的武学大家不但武艺高强,品格更是超脱一般,断然不会来金陵趟这趟浑水。至于涪王嘛...有白五爷和我在,劫持他应该不算难事!”
众人一听,豁然开朗,顿时又觉得信心满满,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更是哼哼道:“我就说嘛,那个涪王也不是三头六臂,咱们这么多人在呢,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啊!再说那些什么江湖豪杰,他们要是在旁看热闹还则罢了,若是敢上来捣乱,不用各位出手,我房书安就全包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对!就是得麻烦凌太保把你的铁扇子借给我,就像你杀白菊花似的,我也拿着扇子这么一扫,把他们脑袋全都扒拉下来,按个放血!”
大家知道房书安这是吹牛,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不过白玉堂却是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听到房书安说到白菊花这才想起来,二弟杨延顺嘱咐自己先去找颜书瑶,被自己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堂将这事儿一说,屋内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都盯着白玉堂看,看得白玉堂浑身不自在,“你们看我干什么?赶快想办法救人啊!”
蒋平这时开口说道:“小五呀,等到你想起来救人的时候,恐怕弟妹早死啦!放心吧,人已经被我们救回来了,就在后院呢。不过...做哥哥的得说你几句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新婚之夜你这个新郎跑了,把新娘和小舅子丢在一旁不管,自己杳无音讯,踪迹不见。你要是不走能出这些事吗?颜查散会被涪王掳走吗?杨老弟也不至于单枪匹马带着弟妹来金陵救人然后被抓了!你自己说,你还算是个人吗?”
蒋平这话是对着白玉堂说道,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展昭。
再说白玉堂,闻听此言脸涨得通红,紧绷着面皮,没敢搭言。他身旁的展昭眉头一皱,便想要起身说话,却被白玉堂拽住胳膊,紧着使眼色叫他不要动。大爷钻天鼠卢方在一旁看的清楚,心中更是有气,道:“小五,平时都是我们把你惯坏了,现在哥哥们必须要管管你了!你把手松开,现在马上去后院给弟妹赔个不是,求她原谅!”
白玉堂紧咬着牙关,依旧紧紧拽着展昭,手心中满是紧张的汗水。三爷穿山鼠徐庆是个急x_ing子,他见白玉堂一动未动,还拽着展昭不放手,心中就有气,走到近前一把拽住白玉堂的衣襟就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骂道:“你还坐着干嘛!跟我到后院赔罪去!”
☆、好白菜被猪拱了
白玉堂脸色煞白,就如同在冲霄楼里踩了翻板似的,额头上冒着冷汗,任凭徐庆拽着衣襟,也不敢反抗。在四位结义长兄当中,他最怕三哥徐庆,虽然自己的武艺在五个人中是最好的,但是长兄如父,不敢以下犯上,有违纲常。况且,这件事的的确确错在自己,白玉堂不敢逃避责任,让他以死谢罪都可以,但是就是不敢去面对颜书瑶。
再说展昭,早就忍不住了,手搭在宝剑巨阙的剑柄上,“咔叭”一声,退燕翅按绷簧,“呛啷啷”抽出利刃,屋内就如同打了一道厉闪一样,寒光四s_h_è !徐庆眼前一亮,紧接着脖子一凉,“啊”了一声,便不敢再动。就见宝剑巨阙正搭在徐庆肩头,剑身上的寒芒离他脖子不到一寸,只有稍微一动,定然血溅当场!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都站起身围上前来,手中尽皆拿着兵刃,横眉冷对,二爷韩彰率先骂道:“展昭,你休要猖狂!要是敢伤我三弟一根头发,我就让你横着出门!”
大爷卢方也怒斥道:“展昭,你不要肆意妄为,要不是看着小五的面上,我们早杀你了!快把剑放下!”
展昭冷哼一声,道:“展某人本不想惹是生非,只不过你们不该责备白玉堂!责任都在我身上,他大婚之夜是我把他带走的!你们要杀要刮冲我来,休要为难他!”
白玉堂眼圈一红,险些落泪,又急忙按住展昭的手,“把剑放下,别伤了我三哥。你放心,他们不会为难我的,也不会为难你的,大不了...我以死谢罪!”说着也抽出腰间大夏龙雀刀,横刀在颈,含泪看着四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对不起颜查散和杨八郎,更对不起...颜书瑶,我可以死,但是你们不能难为展昭!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没有错!”说着含笑看着展昭,“错在我...错在...我是个男儿身......”。
话音一落,横刀自刎,众人心说不好,想阻挡却也来不及了,只吓得双眼一闭,耳间忽听一阵铮鸣之声,睁眼看时,就见二太保凌松不知怎地竟站在白玉堂身旁,怀中抱着一把断为两截铁扇子,痛惜道:“哎...在同一把刀下断了两回,又得花钱再买一把了!”
凌松早就料到白玉堂要自杀,所以在危急时刻抢身上前用自己的五金折铁扇挡住了大夏龙雀刀。虽然铁扇子是报废了,但是好在救下了白玉堂。
展昭急忙收回巨阙剑,又一把夺下大夏龙雀刀,抓住白玉堂的手就要往屋外跑,却见二爷韩彰横移五步,手拿镔铁大棍堵住了门口,“你可以走,但是小五必须留下!”
“够了!二爷,难道还想逼死五爷吗?”始终未曾说话的于台文再也忍不住了,豁然站起身来,没等看清动作,就已到了展昭跟前,“展兄弟,你也别急着走,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于某人腆着一张老脸,做一回和事佬,还望南侠赏些薄面。”
展昭虽然头一次见于台文,但早就听闻金枪太保的名号,况且方才凌松救下白玉堂,也算于自己有恩,而且他本就是良善之人,更不愿与人结仇,便道了声谢,拉着白玉堂重回座位。
于台文很是欣慰,回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前的韩彰,道:“二爷也回来就座吧!”
韩彰抬头看了看大哥卢方,卢方沉着脸点点头,韩彰这才拎着铁棍回了座位。
于台文微微一笑,随后坐在屋子正中央,分别对着展昭和卢方一抱拳,说道:“咱们兄弟在江湖上都是有名有号的人,往日来也互相仰慕,今天因为杨老弟咱们聚在了一起,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于某人要做和事佬,你们两方若是不服,觉得我不配,可以站出来,于某人愿意领教领教!倘若胜了我,我马上抬屁股走人,不管你们两家事;倘若胜不了我,就请屈尊坐下来,咱们好好地谈一谈。卢大爷、展南侠、白五爷,你们可有异议?”
四鼠一听这话,面色就是一变,卢方赶紧道:“言重了言重了,有于太保做中间人,我们兄弟求之不得,绝无异议!”说完又看了一眼展昭。
白玉堂坐在展昭旁边,急忙低声道:“有于太保出面,我四位兄长断然不敢造次,对咱们百利无一害。”
展昭听罢答道:“你不要怕,就算满屋子人一起对付咱们,想必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白玉堂一拧他胳膊,骂道:“你真是个傻瓜,要是没有于太保在,凭咱们的巨阙和大夏龙雀刀,自然不用害怕,可问题是于太保在啊!你不了解他,他只在你我之上,不在你我之下。再者说,于太保说的句句在理,咱们都是因为杨八郎聚到一起的,也算是一家人,你有见过自家人窝里斗的嘛!”
展昭听后也不敢反驳,便道:“我俩也无异议。”
于台文很是满意,便道:“既然如此,于某人便问了,白五爷,你与展南侠到底是何关系?”
白玉堂先是面色一红,随后把腰板一挺,反问道:“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说是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于台文脸红了,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又问道:“那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当初为何还要娶颜小姐?”
“当初为了设计杀张明檀,所以才出此下策。而且那时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我以为他一直恨我,谁知道他......”。白玉堂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细,最后只是痴痴地望着展昭。
展昭忙接茬说道:“当初白玉堂大闹东京,挟持了相爷,胁迫我和他比武,我一气之下说了些狠话,谁想到他却当了真,负气而走。自他走后,我才知道自己离不开他,怎奈公务缠身,一别就是多年。直到前不久,我向相爷请了假,特地寻他而来,却不想他已成婚...之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我们本想一走了之,但听说杨八郎被抓,这才现身。”
于台文点点头,心想:好一对没羞没臊的苦命鸳鸯啊,真令我羡慕,口中却说道:“如此说来也情有可原,但不知卢大爷,你们兄弟四人是否愿意接受展南侠这个弟媳,啊不对...这个女婿,也不对...这个...这个身份啊?”
蒋平刚要说不接受,但又想到白玉堂刚才抹脖子的情景,要是小五再抹一次脖子,谁能保证还会被救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