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修虽是很不情愿,但还是承认了,“何止是厉害!整个大殿里除了昆仑僧就属他了!”
杨延顺闻言更是担忧,刚才看的清楚,陈东坡从腰间斜跨着的兜子里掏出两颗金棋子打向房书安,要不是白展二人反应快,房书安的脑袋早都搬家了。
陈东坡嘟丧着大脸,很是不悦,斜眼看着白玉堂和展昭,“两个小辈,一起上吧,省得贫僧费工夫!”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同时拉着兵刃扑上前去,三人打做一团。就见陈东坡站在正中,手中抡着金棋盘,呼呼刮风,左拍白玉堂,右扫展昭,气势恢宏,雷霆万钧。白玉堂和展昭虽然手中拿着的都是宝刃,但也不敢和陈东坡的金棋盘硬碰硬,只得在两旁游走,两相策应。三人一伸手,心中都是震惊,陈东坡暗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两个小辈功夫的确不错。白展二人却是大感不妙,光一个陈东坡都可力敌我二人,那殿中还坐着一个大和尚昆仑僧呢!这可如何是好!
涪王赵廷美在殿中端坐,看着三人打得难舍难分,微微蹙起眉头,想了片刻,低声叫来都统白子路,嘱咐了几句。就见白子路面容一惊,暗自抽了一口冷气,却也不敢不从,抬眼看了杨延顺一眼,后者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三人打斗的场景。白子路忧心忡忡,悄悄退出殿外。
殿外,陈东坡是越打越起劲,手中的金棋盘玩的滴溜溜转,一抬一落,一扫一横,每一招每一式都那么无可挑剔,毫无破绽。更令人胆寒的是看似轻松,却招招毙命,稍有不慎,被金棋盘碰上一点,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当场拍成r_ou_饼。
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面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时间一长,二人的鼻尖鬓角都冒了汗。白玉堂最惨,先前都打斗了数场,此时筋疲力竭,又遇到了陈东坡,要不是还有展昭在旁策应,恐怕早就败下阵来了。不过还是出事了,就见陈东坡的金棋盘忽然拍向展昭,展昭急忙向后一窜,差一寸就拍到自己的面门,惊得一身冷汗。谁知这一招是虚招,声东击西,白玉堂才是陈东坡的目标。就见金棋盘突然转向,横着就向白玉堂扫来。白玉堂反应不及,刀法也乱了套。展昭急忙上前搭救,手中巨阙宝剑向前一刺,想要刺穿陈东坡的右臂。不过高手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陈东坡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经验老道。也不知是听到了宝剑破空的风声,还是早就料到了,就见他右手一松,右臂向身后兜里一伸,掏出一颗金棋子,也不用回头,抬手就打展昭拿剑的手腕,左手依旧攥着金棋盘向前推,棋盘的边框正顶在白玉堂胸前。
白玉堂虽然慌乱,知道躲不过去了,但还是要保命,就见他把大夏龙雀刀向上一翻,贴在自己胸前,金棋盘的边框正顶在刀身上,没有直接顶在自己的r_ou_上。虽然有宝刀挡在中间,不过还是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向后就倒。
展昭一看白玉堂受伤,心神意乱,也没躲过那颗金棋子,正打在手腕上,手腕吃痛,巨阙宝剑当即失落。
陈东坡一招声东击西打倒武林界的新出世的两大高手,不禁傲气耸增,举起金棋盘就想要将这两个手下败将一一拍死,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人,人未到,一点金光已到咽喉,只要那人再向前一挺,自己定然被刺透咽喉,死在当场,去西【天】朝拜如来了。
这一变故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见陈东坡举着金棋盘一动不动,咽喉处抵着一杆丈二点金枪,金枪被一人持在掌中,那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长巾束发,紫簪横冠,刀削俊眉,虎目龙睛,正是赫赫有名的金枪太保于台文!
“弥陀佛!于太保,好久不见,可还记得贫僧?”
于台文抬眼去看,手中金枪却依旧抵着陈东坡的咽喉,就见大殿中的人都出来了,头前一位正是三世比丘昆仑僧。
“晚辈当然记得,早些年曾受大师教诲,一言一句,历历在目,皆是金玉良言,不敢忘悔!”
昆仑僧哈哈一笑,“于太保风度依然,贫僧却是垂垂老矣。”
于台文刚要搭话,突然间白子路从院门外冲进,带领着许多兵将,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即就见面前人群一闪,分列左右,走出一人,王冠龙袍,正是涪王赵廷美。
“于太保,廷美很是想念你呀!”
“王爷挂念,令台文诚惶诚恐。”
“哈哈,于太保,今夜来我王府,所为何事啊?”
“想必王爷比我更清楚,台文只想带走杨八郎而已。”
赵廷美看看还在举着金棋盘的陈东坡,道:“既然是为杨八郎而来,就先把人放了吧,本王看他举着金棋盘半天了,想必早已手臂酸苦了。”
于台文答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们习武之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点苦头不算什么。况且前辈又是武林翘楚,举上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对吧前辈?”说着手中金枪微微一动,陈东坡咽喉当即见血。
陈东坡被于台文用金枪抵着咽喉,还被他一口一个前辈、武林翘楚的叫着,臊得满脸通红,就连脖子被金【枪】刺出血来都不觉得疼了。
昆仑僧在一旁看的清楚,急忙道:“于太保,莫要乱动,你要是一分神,贫僧的师弟就要一命呜呼啦,到那时,恐怕就坏了咱们的情义了。”
于台文心中暗笑,我与尔等有何情义,不过还真得小心着点,这唯一的筹码若是死了,我们这帮人可就c-h-a翅难逃了。
赵廷美好像丝毫不在意陈东坡的生死,冷冷道:“于太保,就算你刺死了他,今夜你们也恐怕难逃了,不如早早投降,本王向来惜才爱士,不会为难你们的。否则...无论是本王手下的将士,还是众位英雄好汉们,恐怕都不会轻易饶了你们。”
话说到这份儿上,双方就僵住了,一时间剑拔弩张,触而即发,气氛冷到了极点。突然,从涪王身后挤出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三晃,走到了两拨人马之间,“大家不要紧张,我来说几句,哎呦...摔死本侯爷啦!”
☆、立擂之约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突然挤出来一人,一步三晃,一边走一边说话,来到正中间,突然左脚绊了右脚,“啪叽!”来了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正倒在三太保铁沐风的脚下。铁沐风低头一看,猛然间倒退几步,指着那人就要大叫,却被二太保凌松掐了一把,随后道,“瞧把你吓得,不就是一个丑鬼嘛!”说着拉起那人,手中却多了一把匕首刀,横在那人脖子上。
凌松咯咯一乐,笑道:“涪王,现在我们可是又多了一个筹码啊!啧啧,听这小子刚才自称什么侯爷,想必比那陈东坡老前辈还要重要吧?”
众人一看,叫苦不迭,这个自己把自己绊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域侯密斯托哈!
原来,金枪太保于台文一枪制住了陈东坡,却引来了众多官兵围困,密斯托哈再也待不住了,他心想无论如何我都得帮着这伙人逃出生天。就算今夜救不走杨八郎,也得保证他们的安全,才能有下一次或是下下次的救人,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我该怎么做呢?
密斯托哈眨着蛤-蟆眼,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一个办法来,有了,我把自己当做人质给他们劫持。正样他们又多了一样筹码,而且我还是个侯爷,代表的是大辽,涪王此时定是不敢和大辽撕破脸皮!他想到这儿说干就干,这才有了刚才的那出戏。
再说涪王赵廷美,一看密斯托哈晃晃悠悠地自投罗网,是又气又恨。有心不管他吧,他还是大辽的使者,死了没法交代。管他的话,自己的形势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涪王一时拿不住主意,面沉似水,没有说话。其余众人见王爷没有发话,也都不敢有所动作。
凌松冷笑一声,抬起拳头对着密斯托哈的肋骨就捣了一下,疼的密斯托哈眼泪直流,大鼻涕都冒了泡了。见众人还是没有救他的意思,密斯托哈便破口大骂自己的护卫军统领铁刺烈,“哎呦!铁刺烈你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快来救我!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别想好!耶律休哥大于越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前半句是对着铁刺烈说的,而后半句却是看着杨延顺说的。
凌松也在一旁笑道,“看来我失算了,你这个侯爷没什么用处,宰了吧!”说着手中的匕首刀在密斯托哈的脖子上左划一下右刮一下的。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却也的的确确吓得密斯托哈半死。
另一头,杨延顺一看是密斯托哈,不禁虎躯一震,心中暗道:他,他怎么会来到大宋的!
紧接着密斯托哈又喊出耶律休哥的名字,杨延顺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想冲上前去问个仔细,却不想身后的李道修看的紧,把自己狠狠地押住,根本到不了密斯托哈跟前。
杨延顺有人押着,铁刺烈却是没有,他不知道密斯托哈是故意被人捉住的,只当是他危在旦夕,想要上前去救人,也知道自己的两下子拿不出手,而且大于越给的五百亲兵也没在身边,只好去找涪王。别看铁刺烈是个结巴,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夫...妇...夫...妇...父王,啊不对,涪...涪王!快快...快派人救猴儿...侯爷啊!侯爷要是出出...出了意外,大辽定会...啊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两...两国兵戎相见,王爷就...啊就...啊就...啊就是罪人!”
涪王一听,心生不悦,龙目一扫,铁刺烈顿时心中惊惧,但也不敢露怯,仍旧念念叨叨要求涪王救人。涪王嫌他烦,一摆袖子,“本王知道了,你闭嘴!”
铁刺烈顿时就把嘴闭上了,不再言语。涪王愁眉紧锁,不禁叹了一声,看心思像是已经动摇了,另一边的人刚要松口气,却见三手真人刘道通又走过来了,趴在涪王耳朵旁压低了声音,说了半天。
还是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刘道通给涪王出了一个主意,涪王听后面带笑意,点点头,随后道:“仙长果真老j-ian巨...哦不,足智多谋!足智多谋!既然是仙长你出的主意,就由你来和他们说吧!他们若是答应了,就放他们走,若是不答应...哼!斩Cao除根!辽国那边,本王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