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玉堂扭身去看,就见那台上的石龙龙口张开,紧接着把两条铁链吸了回去,机关总闸又启动了!白玉堂心说大事不好,祸到临头,脚下翻板一翻,白玉堂栽进陷坑,坑内四周顷刻间s_h_è 来无数飞镖,镖上淬了毒液。而坑下则是一张铜网,网上布满了小片刀,刀尖冲上,只要人掉下来一挣扎,整张铜网立即合拢,将人裹在里面,除非是个铜铁做的身子,否则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白玉堂一声悲呼:“吾命休矣!”
在这紧急关头,突然从坑上跳下一人,未等看清人影,便见一把金刚铁伞撑开,横扫一圈,挡住了飞来的毒-药镖。随后那人一伸手,揽住白玉堂的腰,脚下一点铜网的刀尖,非但没有被扎穿,反而立在了刀尖之上。铜网一受力,立马合拢,那人却借势弹了出去,怀抱着白玉堂跳出陷坑,紧接着足不点地,飞出了冲霄楼。
刚一出冲霄楼内,那人就猛然把白玉堂往地上一摔。白玉堂惊魂未定,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忙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扬起右手,“啪”的一掌正打在白玉堂脸上。“混账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我来,今夜焉有你的命在!”
白玉堂一听此话,也顾不上被打的脸了,急忙抬头去看,就见面前这人与自己打扮的一般无二,白衣白裤,一身干净利索,手拿一把金刚铁伞,背后斜背着一把大宝剑名叫纯钧,这...这人自己太认识啦!白玉堂都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只见他抱住那人的大腿,硬挤了几滴眼泪,“大哥...哈哈,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就好了,快帮我破了这该死的冲霄楼,我被它欺负惨啦!”
书中代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白玉堂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江湖人称清风大剑,白金堂是也!原来,白家共有兄妹三人,大哥白金堂,老二白玉堂,三妹白凤棠。其中白凤棠跟着金枪镖局的于台文游历江湖,而两个兄长则一同拜在了西洋剑客夏玉奇的门下。夏玉奇精通机关埋伏、陷阱暗器,写下了四本书《春》《夏》《秋》《冬》,全都是破解和建造机关的方法以及原理。白玉堂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只读了前三本就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再也不用惧怕天下的机关埋伏了,便独自下山闯荡江湖,没想到在冲霄楼碰了钉子。而他大哥白金堂却正好相反,白玉堂有的优点他也有,白玉堂的缺点他都没有。所以白金堂老老实实在山上跟老师学艺,熟读四本书,反复钻研,那能耐比白玉堂高的不是一点半点。白玉堂自己也心知肚明,故此才死皮赖脸的求大哥出手帮忙,破此冲霄楼。
再说白金堂,见自己的二弟白玉堂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大腿耍赖撒娇,心说都是大五义的那四个耗子给惯得,想要再出声责怪也不可能了,便搀扶起白玉堂,说道:“我跟着你好几天了,你的事我一清二楚,等回去了再跟你算账!先说眼前这座冲霄楼,你一直认为机关总闸是那石台上的石龙?”
白玉堂闻言瞪着一双美目,脸上一阵茫然。
“啊?难道不是吗?”
☆、兄弟齐心
清风大剑白金堂看着自己的弟弟白玉堂不住摇头叹息,“唉!你小子从不肯好好读书,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老师的四本书你读了三本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吗?知道你为什么破不了冲霄楼吗?”
白玉堂被一顿呵责,哪里还敢还口,只得无奈摇摇头。白金堂用手指一点白玉堂的脑袋,气道:“因为你没读第四本!这冲霄楼本就是咱们恩师西洋剑客夏玉奇建造的,老师把冲霄楼的大小机关、暗器埋伏以及总闸开关,原原本本、一丝不差地记在了第四本《冬》上,可你小子就是没当回事!碰钉子了吧!”
白玉堂一听,心花怒放,“这冲霄楼是咱老师建的?哎呀,我差点死在老师手里啊!”
“你还有脸说!”白金堂作势又要骂人。
白玉堂急忙一把抱住大哥的胳膊,“快告诉我机关总闸在什么地方吧?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救人要紧啊大哥!”
白金堂压下心中火,拍了白玉堂的脑袋一下,随后手向夜空中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白玉堂闻言望去,隐隐约约就见有两条铁链架在空中,铁链一头正连在冲霄楼楼顶,另一头则连在冲霄楼左右两边的八角亭上。两个八角亭皆建在土山之上,居高临下,仿佛是冲霄楼的两座门神。白玉堂看罢是一阵汗颜,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这两座八角亭,只不过根本没把它们和冲霄楼的机关总闸联系起来,以为仅仅是涪王为了好看才建的这两个亭子。
白金堂低声说道:“你我一左一右,同时斩断铁链。”说罢,转身腾空跃起,施展陆地飞腾的功夫直奔左边的那座八角亭。”
白玉堂也急忙施展轻功奔右边的八角亭,二人的轻功不相伯仲,皆可横跳江湖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又何况这小小的八角亭呢!等到二人都跳上了八角亭顶,白玉堂从腰间抽出大夏龙雀刀,白金堂从背后抽出纯钧宝剑。两道金光一闪,二人执刃在手,对望一眼,心有灵犀,对准两条铁链砍下。“呛啷啷”两声,两条铁链尽皆被斩断。
再说白玉堂,断了两条铁链,心中这个兴奋劲别提了,脚下一运力,从八角亭上飞下,直奔冲霄楼楼门。清风大剑白金堂在一旁看得清楚,白玉堂就像离弦之箭,‘嗖’的一下便s_h_è 向了冲霄楼,气得他咬牙切齿,也急急忙忙飞下八角亭,企图拦下白玉堂。可白玉堂毕竟是先走了一步,白金堂慢了半拍,也不敢高声呼叫,怕引来王府护卫。眼看着白玉堂就要登门进了冲霄楼,白金堂只好从打出一支袖箭,一扬手,“嗖”s_h_è 向白玉堂的发髻。
就见这支袖箭以极快的速度赶上了白玉堂,正好击中白玉堂束发的玉簪,一声脆响,白玉堂簪断发散,而那袖箭未停,直s_h_è 进冲霄楼门柱内,入木三分。白玉堂被吓得浑身一颤,一看是大哥的袖箭,不明就里,急忙转过身来,哪成想刚回过身,眼前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白玉堂知道这是白金堂的巴掌,也不敢躲,“啪”的一声,正打在脸上。“大..大哥,怎...怎么了?”
白金堂眉头紧锁,眼中怒色正盛,手指着白玉堂,骂道:“玉堂啊玉堂,你可气死我也!”
白玉堂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跪在大哥面前,低头不语。
白金堂:“你是不是以为断了那两根铁链,便是破了冲霄楼总闸?”
白玉堂心中一翻,“不...不是吗?”
“啊呸!”白金堂气得虎目圆瞪,“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幸亏老师没在,老师要是在这,得被你活活气死!白教你这么多年啦,你一点没学会!”
说完,白金堂扭身就走,“你小子自己破吧!死里面算了,就当是老师清理门户啦!”
白玉堂见状急忙起身去追,一把抓住白金堂的手,“大哥,小弟错啦!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说着跪倒在白金堂跟前。白金堂往左走,他往右跪,白金堂往右走,他往左跪,挡得严严实实。白金堂气急败坏,想要从他身上迈过去,还舍不得,终是一声长叹,站在原地不再言语。
白玉堂见大哥不走了,急忙起身赔情,“大哥,小弟错啦,决不再意气用事,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求大哥看在你我一母同胞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帮帮小弟的忙。我保证,破了冲霄楼,救出人,待到此间事了,我就跟着大哥重回山上见师父,熟读经典,潜心钻研,绝不再目空一切,自以为是!”
白玉堂说罢一拱手,对着白金堂一躬到底,白金堂哀叹一声,扶起自己弟弟,说道:“玉堂,不是大哥我不讲理,只不过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啊!你的x_ing格太傲了,急躁冒进,听不进人劝,常年行走江湖,早晚要吃大亏的。就拿这次来讲,若不是大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你,你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有何颜面去见死去的爹娘啊!”
说着,白金堂眼圈一红,好悬没落下泪来。白玉堂也臊得满脸通红,“大哥,小弟知道错了,为今之计,还是先破楼为好!”
白金堂点点头,道:“书上说,这冲霄楼的总闸分为三段,两小一大。小的那两个就是被咱们斩断的两条铁链,不过这远远不够。常人都会以为总闸在那石龙,稍聪明点的会以为在那两条铁链,可如果另一段大的总闸没有破坏,贸然进了冲霄楼,还是有死无生啊!”
白玉堂听得冷汗直流,心想幸亏大哥来了,否则今夜自己死一百回都不够啊。想到这,白玉堂急忙问道:“大哥,不知第三段总闸在哪里啊?”
☆、大破冲霄楼
冲霄楼下,白金堂拉着白玉堂的手说道:“书中说,老师建好了冲霄楼,不过涪王却没有让他来埋机关总闸,而是另有安排,找了别人来埋。看来,涪王早就留了一手,不过...却已被我探查出来了。”说完抬手一指冲霄楼,“喏,就在冲霄楼后!”
说完,白金堂迈步就走,白玉堂紧随在身后。两条白影穿墙过院,跳到了冲霄楼后的一个跨院内。白玉堂抬眼一看,就见这个院内有一个小庙,庙内灯光闪烁,隐约有人声传来。
白金堂冲着白玉堂使了个眼色,兄弟俩踮着脚尖轻轻来到小庙窗前,洇s-hi手指,点破窗纸。二人往内望去,就见庙内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食。酒桌前,一僧一俗,那个僧人是个胖大的老和尚,看年纪在六十岁上下。那个俗家也不瘦,长得黑不溜秋,满脸的s_ao皮疙瘩。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就听那胖和尚说道:“这个三手真人刘道通真不是东西,教唆涪王派我来看守这么一个死物,这不是大材小用嘛!天天憋在这里,真叫我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