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 作者:左更白起(二)【完结】(17)

2019-05-18  作者|标签:左更白起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恩怨情仇 铁汉柔情

  屋内众人皆是面色羞红,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杨星低声说道:“八哥说的对,耶律休哥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咱们宋人的事,为啥不救他啊?”

  杨延顺手中钢刀紧握,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救还是不救?若是不救,你休想活命!”

  欧阳淳正仗着有屋内众人给他撑腰,为了彰显自己的民族气节,把头一扬,硬气道:“不救!”

  话音刚落,杨延顺手中钢刀一拧,直接削下。眼看欧阳淳正便要血溅三尺,就见一支龙头拐杖突然伸出,挡住秋水雁翎刀,救下欧阳淳正一命。众人心说好险,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直都未说话的佘太君出手相救。

  杨延顺转头看去,一见竟是自己的娘亲佘赛花,不禁害怕,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把刀收回鞘内,双手抱拳,道:“娘,您这是何意?”

  佘太君龙头拐杖杵地,骂道:“何意?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何意?”

  杨延顺:“大夫不救人,留他何用,杀之罢了!”

  

  ☆、访山求医

  话说杨延顺要杀欧阳淳正,却被佘太君拦下,太君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耶律休哥是什么关系,但是你竟要为了一个辽人来杀宋人?而且,你杀了欧阳先生,谁来救你六哥?”

  佘太君一番话说得杨延顺哑口无言,他不是词穷理亏,而是觉得心寒,此间众人都只把心放在六哥一人身上,可却未曾有人替耶律休哥想想,更没人为自己想想。耶律休哥虽是辽人,但他先献出麒麟角,后来也是因为跟随自己去给六哥盗发才身受重伤的,竟没人念及他的恩情!

  杨延顺扫过屋内众人,冷冷一笑,摇摇头,没在说什么,转身要走,忽闻屋内有个声音响起:“城外向南十里,有座八卦山,传闻山上有个和尚,医术高明。”

  听得此话,杨延顺虎躯一震,这是...他的声音。杨延顺轻叹一声,转身施礼,道:“八郎谢过双王千岁!”

  说完便转身出门,期间未曾抬头看过屋内众人一眼,更未看过藏在佘太君身后的双王呼延佩显。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岳胜岳景龙最先开口说道:“我看看杨兄弟,顺便向他要来乌龙尾,六哥的病还是越早诊治越好!”说罢,带着孟良焦赞二人追出屋去。

  呼延佩显强忍泪水,道:“六哥好生休息吧,我去安排下人给九哥收拾间屋子。”说完也转身离去,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八王千岁说道:“我们也都走吧,让六郎母子二人多多叙旧。”

  八王发话,其他人自是遵从,相继离去,最后留下六郎和佘太君两人,六郎垂泪道:“娘,有一事孩儿我必须和您讲说!”

  佘太君:“什么事啊?你说吧。”

  杨六郎:“娘,我四哥还在人世!”

  “什么?你是说四郎还活着?”佘太君急忙问道。

  杨六郎长叹一声,道:“此事还要从头说起,不瞒您说,四哥和八弟能活到现在,多亏那个耶律休哥相助!”

  佘太君:“哦?此话怎讲?”

  六郎自是把杨八郎和他所讲之事和佘太君讲述一遍不提,单说八郎延顺,自离了双王府,心中郁闷,又心忧耶律休哥伤势,便连忙打马回客栈。到了客栈门前,刚要抬腿进去,忽闻身后有人大喊道:“杨兄弟,等等!”

  杨延顺闻言回身看去,就见三哥大喊策马而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杨延顺问道:“三位兄台来找我为何啊?”

  焦赞道:“我们是来拿乌龙尾的!”话音一落,就被岳胜骂道:“住嘴!怎能对杨兄弟如此无礼!”说罢对杨延顺一抱拳,笑道:“杨兄弟,六哥危在旦夕,有劳你辛苦一趟,亲自去北国涉险,盗得雌龙发,乌龙尾,大伙儿感激不尽!现如今雌龙发已有杨星兄弟交给六哥了,不知乌龙尾何时才能交给六哥治病啊?你也知道,六哥患病时日已多,不能再耽搁了!”

  岳胜说的得体清晰,话语间甚有恳求之意,杨延顺自是不会为难他,便道:“岳大哥,你说的对。不过乌龙尾现在还不在我手里啊!” 

  “啊?莫不是杨兄弟没有盗得乌龙尾?”孟良惊道。

  “非也!你们看那匹马,名曰抱月乌夹寨!”杨延顺一指自己的坐骑,又道:“它就是‘乌龙’!你们想要乌龙尾,自己拿去吧!”说完杨延顺转身进了客栈,上了二楼客房,推门进屋,面色忧虑。

  杨延顺跪在床边,握住耶律休哥的双手,轻声道:“铁筝,欧阳老匹夫医术不济,不敢来,我带你去寻更好的大夫,你再忍一会哈!”

  耶律休哥苦笑一声,道:“是他不愿给我医治吧?无碍的,只要有你陪着我就行。”说完攥紧杨延顺的手,笑面如花。

  任炳任堂惠在一旁问道:“哎呀八弟,那你打算去哪找大夫啊?城里的大夫看看小病还行,耶律兄伤的如此严重,恐怕他们也治不好啊!”

  杨延顺:“佩...有人告诉我遂州城外十里有座八卦山,山上有个和尚,传闻他医术精湛,想必是位高人,我打算带铁筝去那寻医!”

  任炳:“那我陪你们去吧!”

  “不必了任大哥,我二人前去便可。高人向来喜欢清静,若是人多了反而不好。”杨延顺如是答道,其实他是想单独和铁筝相处。

  任炳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何时动身呢,我去给你叫辆马车,耶律兄此时想必也是难以骑马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好,我去找马车!”

  片刻之后,杨延顺抱着重伤在身的耶律休哥走下楼来,来到客栈门前,任堂惠已经找好一辆宽敞而又舒适的马车,车内铺设三层锦缎,以防道路颠簸。杨延顺将耶律休哥小心安置妥当,转身道:“有劳任大哥了!”

  任堂惠:“哎呀,八弟不要和我客套了!快快出城吧,天色晚了就不好走了!”

  “嗯!”杨延顺结果马鞭,亲自驾车,刚要启程,又被人叫住。“杨兄弟,等一等啊!”

  杨延顺跳下马车,循声看去,就见岳胜三人正向自己招手,走上前去,就听孟良气喘吁吁说道:“杨老弟,你这马太厉害了,我们根本进不了身,这可如何是好?”

  就见抱月乌夹寨咧着大嘴,八颗利齿外露,鬃毛乍起,像一头受了惊的病狮,好不骇人。

  “哦?啊,此马x_ing情是有些暴烈,还是我来吧!”杨延顺绕到马后,轻抚马身,抬起三根马尾,尾硬如钢,“岳大哥,三根够吗?”

  “够了够了!”岳胜急忙答道。

  杨延顺猛然发力,折断三根马尾,交给岳胜,后者结果,连声感激,带着兄弟二人打马回到双王府不提。杨延顺安顿好抱月乌夹寨,登上马车,带着耶律休哥除了遂州城,直奔八卦山而来。时维暮林萧索,悲风四起,马车所到之处,竟是一片秋景凄凉,看得二人不禁心中怅然。

  此情此景,杨延顺怕耶律休哥心生烦闷,便道:“铁筝,你若觉得无趣,我给你唱支小曲可好?” 

  耶律休哥闻言双眼一亮,答道:“堂堂的常衮大人要给我唱小曲,我自是要洗耳恭听啦!”

  杨延顺苦笑一声,想来自己二十几年的遭遇,便兀自打着拍子,开口唱道: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胜者为王败者寇,只重衣冠不重人。

  三贫三富不到老,十年兴败多少人。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谁人背后无人说,那个人前不说人。

  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岂无远道思亲泪,不及高堂念子心。

  求人须求大丈夫,济人须济急时无。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入山不怕伤人虎,只怕人情两面刀。

  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

  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

  记得少年骑竹马,看看又是白头翁。”

  ☆、八卦山上

  暮色如画,落日余悲,秋风逼人,瑟骨凄寒。杨延顺赶着马车,来到八卦山上一座庙前,庙门紧闭。

  “铁筝,我去叫门,你稍等片刻!”说完杨延顺跳下马车,来到山门前,叩响门环。不多时,庙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沙弥,长得还算端正,向杨延顺作了一个揖,问道:“不知施主前来所谓何事?”

  杨延顺后退两步,跪倒在门前,道:“小师傅,我朋友身受重伤,特来请高僧诊治!还望小师傅向里面通禀一声!”

  “哦,施主快快请起,进来吧,我带你们去找师傅!”那小沙弥说完便向院内领路。杨延顺将马车拴在庙门前,抱起耶律休哥,跟进庙内。

  三人来到大堂前,小沙弥掌灯之后,双手合十,道:“两位施主稍后片刻,我去请师傅来!”

  杨延顺连忙还礼,又对耶律休哥说道:“再忍耐片刻,马上就有高僧出手相救了!”后者点点头,却也没再说什么。二人坐在堂内的椅子上,静静等候着。

  不多时,从后堂走出一人,眉目庄重,步伐沉稳,一身僧衣,满头华发。杨延顺心道这想必是位带发修行的高僧,不敢多看,起身跪倒便拜,口中说道:“请高僧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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