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见到此景,心中喜悦,暗自忖道: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会摸鱼。
杨延顺走上岸来,耶律休哥转头去看,又突然背过身去,面红耳赤,骂道:“你这厮怎么不穿衣服!”
杨延顺一脸无辜,道:“你有见过谁下水摸鱼还要穿衣服的啊?”
“那你也不能全脱了啊!”耶律休哥回道。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说着杨延顺把鱼丢在地上,自己竟在岸边晒起太阳,虽然此时已然夕阳西下,但他还是怡然自得,好不快活。耶律休哥却是一跺脚,转身回屋。
过了片刻,杨延顺穿戴整齐,拿着那尾鲤鱼,来到屋前,透过窗棂向屋内张望,此时耶律休哥正躺在榻上,似是睡熟。杨延顺轻轻唤道:“娘子...娘子醒醒...娘......”。
“干嘛!”耶律休哥猛然鹰目一睁,问道。
“呃...你没睡啊?"杨延顺诧异地问道。
耶律休哥:“自然没睡,叫我干嘛?”
杨延顺把手中的鲤鱼一举,道:“娘子,你会做菜吗?”
“会!”
“你居然会做菜?”
“怎么,不信?”
“自然不信!”
“哼...把鱼拿来!”
“干什么?”
“做菜啊!”
耶律休哥说着伸手将鲤鱼夺了过来,起身离屋,来到灶台处,环顾一圈后,道:“杨八郎接令!”
“末将在!”杨延顺在窗外喊道。
“本帅命你,半炷香之内找来木柴生火!”
“得令!”
“把你的秋水雁翎刀拿来!”
“做什么?”
“剖鱼!”
“呃...你看这把刀行吗?”说着杨延顺递上前去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
耶律休哥结接过,道:“不错!”话音刚落,手中银刀一转,便已将鲤鱼钉在砧板之上,随后鹰目一扫,“你还不快去找木柴生火,还想不想吃晚饭了!”
杨延顺觑一眼砧板上的鲤鱼,小心道:”想!末将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
耶律休哥则把目光收回,看着砧板上的鲤鱼,心道:当初和萧千机学了一些厨艺,看来还是有用处的!杨八郎,你将是世间第一个吃我做的菜的人!“
杨延顺抱着一堆木柴回来时,竟见耶律休哥坐在门前等着自己,手中还把玩着剖鱼的银刀,便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了?“
“等你回来啊!”耶律休哥答道。
“鱼呢?”
“剖完了!”说着一指砧板。
杨延顺跑到近前去看,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于越大人,你这鱼鳞好像还没刮啊?”
“啊?刮鱼鳞?需要吗?”耶律休哥甚是惊奇。
“不需要吗?”杨延顺反问道。
“常衮大人,我们契丹人吃鱼是不刮鱼鳞的!”耶律休哥支吾道,脸色却红了一大半。
杨延顺:“哦?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耶律休哥:“哎?慢着,你还是把鱼鳞刮一刮吧,毕竟你是宋人,我怕你吃不习惯。”
“不必,我也想尝尝这不刮鳞的鱼,做出来是什么滋味。”话音未落,忽觉面颊生风,眼前银光一闪,吓得杨延顺把眼一闭,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睁开来看,就见自己身后的木梁之上c-h-a着一把银刀,正是耶律休哥剖鱼所用的那把。
就听耶律休哥道:“叫你刮你就刮,哪那么多的废话,小心我军法处置!”
杨延顺急忙媚笑,道:“遵命!末将这就刮...刮...哎我说于越大人,你去把洒家的秋水雁翎刀拿来可好?”
“干什么?”
“这把小银刀c-h-a得太深,拔不出来了!”
☆、今夜与君歌一曲
竹林木屋,良人对饮。
经过一个时辰的“奋战”,耶律休哥终于将鱼做好,而杨延顺则一直在旁为其“助攻”。待到锅中终于飘出鱼香之时,耶律休哥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场“战役”终于胜利了,好在没在八朗面前丢脸!刚想松一口气,却听见杨延顺突然问道:“铁筝,你可曾放盐?”
“盐?做菜还需放盐?我只知在鞭子上放盐,抽起来才叫爽快!”耶律休哥兀自答道。
杨延顺只得装作没听见,急忙去屋内收拾碗筷,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对着累倒在一旁的耶律休哥笑道:“娘子,我们一起用膳如何?”
耶律休哥一听,便来了精神,走到桌前,拿起筷子便去夹了一块鱼r_ou_放到嘴里,却突然面色一变,强忍着将其咽下,道:“明天还是去城中请个厨子来吧!”
再说杨延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旋风筷子抡圆了,狼吞虎咽,口中还不住说道:“今日有娘子亲自为我做此美味佳肴,真是荣幸之极!”说罢又一饮而尽。
耶律休哥则睨着双眼,道:“难吃就少吃点。“
“咦?怎么会难吃呢?堪称美味啊!实不相瞒,为夫还从没吃过如此鲜美的鲤鱼!”杨延顺答道。
“切!就会耍嘴皮子。”耶律休哥如是说道,心中却是喜悦难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耶律休哥忽道:“八郎,你上次唱的小曲儿还蛮好听的,再给我唱一曲如何?”
杨延顺看着耶律休哥,沉吟片刻,突然笑道:“好!既然娘子想听,我就再唱上一曲!”说着站起身来,挑起烛灯,拿起酒杯,绕道耶律休哥身旁,问道:“娘子想听什么?”
耶律休哥:“今夜你我对饮言欢,那么就唱‘酒’好了!”
“酒?”杨延顺点点头,道:“听好了,为夫这就给娘子唱个小酒曲儿!”
竹林深处,碧水清池,木屋孤灯,歌声如诉:
“说人生,道人生,可叹人生路不平。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酒之人分两等也有正来也有偏。
英雄饮酒创奇迹,攻营拔寨斗泥丸。
豪杰饮酒增谋略,敢叫日会换新天。
文人饮酒增灵感,吟诗绘画谱新篇。
美人饮酒增资色,品箫抚琴韵味甜。
酒不醉人人自醉,好酒不醉方为高。
杜康造酒刘伶醉刘伶一醉整三年。
三年头上算酒账刘伶成为酒中仙。
这一好酒不要紧 坟茔丘里蹲三年。
你说可怜不可怜!
想我汴京赵太组,饮酒醉在金殿前。
醉酒斩了郑三弟,醒酒免了潘太师。
斩免不公民声怨,刀枪滚滚起狼烟。
这一好酒不要紧,从此江山不得安!”
歌声一住,杨延顺将酒杯猛然放下,双眼一潮,险些落下泪来。耶律休哥听其曲中提到太师潘章,虽不知其所意,但知其所恨,急忙安慰道:“八郎,唱曲而已,何必想些不开心之事。罢了,我们坐下来,继续饮酒可好?”
杨延顺依旧默不作声,坐在耶律休哥旁,闷闷不乐。耶律休哥见状,继续道:“八郎,不如我给你唱个小曲儿如何?”
杨延顺一听,眼睛一亮,答道:“娘子既有雅兴,为夫自当洗耳恭听!”
耶律休哥浅笑一声,清唱道:
“吾家黄龙西山府,安城炊烟暮。
谁知塞外风霜怒,无寻家何处。
那日我与君相处,桃花笑晨雾。
转眼君去悲风枯,冷月照归途。
君在无,君在无,
安城寂寥Cao木疏。
君知无,君知无,
愿以长生换相晤。”
曲到此处戛然而止,耶律休哥躺在杨延顺怀中,问道:“此曲如何?”
杨延顺反问:“铁筝,这是哪里的曲子?”
耶律休哥闻言一愣,想了半天,答道:“这是...这是我家乡的曲子。”
杨延顺:“家乡?辽国?”
“嗯...算是吧。”耶律休哥说着向杨延顺怀里蹭了蹭。
“那为何只唱了一半?”杨延顺问道。
“因为...因为我只记得这些了.”耶律休哥说着竟有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杨延顺却是未曾注意到,只将耶律休哥抱紧,低下头时,正见耶律休哥唇角凑了上来,便对准吻了下去。
两唇相碰,自是一发不可收拾。二人激-吻片刻,耶律休哥便被杨延顺抱到了榻上,轻轻将其放下,褪-去小衣,露-出胸膛来。杨延顺轻吻其身,又突然扯去罩袍,耶律休哥惊呼一声,却也未作反抗。杨延顺一路吻下,烛火摇曳,屋内只闻喘-声不休。
不多时,二人尽皆【赤】身相对,杨延顺压在耶律休哥身上,一双大手亦是不住游-走,最终停在一处,又俯在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耶律休哥登时面红耳-赤,方欲挣扎,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杨延顺用衣袖缠在床梁之上,挣脱不开,只得弱声问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