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闻言心中不解,暗道:若是再来一个英雄,恐我师哥有危!
再说战场之上,六郎杨景与韩昌韩延寿皆打马出阵,二人走得近些,六郎道:“韩昌,我敬你是条好汉,一身武艺谋略也甚是让我折服。你我既为邻邦,就应该兄弟相处,不该三番五次犯我中原、掠我百姓,占我城池。听我良言,速速退兵,两厢和好,互相往来,岂不为美?”
韩昌闻言哈哈大笑,道:”杨元帅,人生在世,哪一个不想好?中原景物宜人,地大物博,土地肥沃,可你们国君无能治理江山,我们萧太后来帮助治理,又有何不好?”
杨六郎把脸一沉,怒道:“我们国土,岂容你们侵占!我劝你速速退兵。”
韩昌:“杨元帅,叫我退兵可以,咱们两个今天战上一场,我这钢叉会会你那金枪。我若败了,自当退兵!”
“既然如此,杨某奉陪到底!”话音一落,六郎杨延昭摘下虎头錾金枪,打马直取韩昌,韩昌毫不示弱,挥动三股托天叉,来战六郎!
二人皆是当世英豪,彼此相知相敬,战场之上,亦是知根知底,丝毫不敢大意,故而六郎把杨家祖传枪法使出来了。
但见枪山相仿,电闪一般,横风扫月,双手托天,怀中抱月,二郎担山。
有诗为证:
怪蟒出洞吐寒光,敌人阵前比戴伤。
按头推攥斜身刺,独蛟戏水最难防。
乌龙绞尾横抢扫,反手拌杆砸顶梁。
转尾摇头挥血挡,蜻蜓点水鬼神忙。
霸王甩枪回身打,胸前挂印美名扬。
再看那元帅韩昌,也是名人指点、高人传授。这杆钢叉练得炉火纯青、也是登峰造极。两个人一条枪、一杆叉,枪叉并举,百十回合,不分胜负。
有诗为证:
钢叉一抖y-in阳手,举火烧天托双肘。
八宝转环风雷响,狮子摇头大张口。
白蛇吐芯奔面门,黄龙白尾两肋走。
叶茶探海招数妙,偷天换日移星斗。
大鹏展翅劈头落,敌将相逢难逃走。
二人斗了一天一夜,尚不见胜败,两国的边关大将都看傻了,世间唯有此杨六郎、韩延寿能如此威猛无敌!杨八郎早已口干舌燥,转头看看耶律休哥,后者亦是神情疲惫。
此时忽闻金瓯激响,原来是边关副帅----花刀太岁岳景龙怕自家元帅有失,故而当机立断,鸣金收兵。辽军见状,也急忙鸣金收兵。
再说战场上两人,各自收了兵器,对望道:“待我回去稍息片刻,再回来战你!”
说罢,二人打马回归阵列。此时宋辽两军早已在两边安营扎寨,自家元帅一回,当即有大将把其扶下鞍马,抬回帐内,卸甲搬盔,酒水佳肴,百般照料。宋营内,六郎杨景气喘吁吁,坐了良久,方才叹道:“累煞我也!韩昌果真不好对付啊!”
左右两边忙有人搭言:“六哥,下一阵让我去吧!”“六哥我去吧!”“还是我去吧!”
杨六郎摇摇头,道:“你们都不能去。”
诸将不解,六郎解释道:“我不是怕你们打不过韩昌,只是此战是属于六郎杨景和韩昌韩延寿的!唯有一人能替我去!”
焦赞闻言忙问道:“谁啊?”
六郎笑道:”你们看看此时帐内少了谁啊?”
帐内诸将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了谁呢?大家都在啊!左有岳胜、孟良、焦赞、杨星、佘老太君及杨家女将。右有杨宗保、呼延佩显、岑林、柴干、郎千、郎万、马巨、姜礼、苗刚、石青等人。边关诸将都在这里,还有谁没到吗?
大家正在此疑惑,忽然帐帘一挑,进来一员大将,顶盔挂甲,罩袍束带,身边还跟了一个漂亮的娃娃。大人还未说话,这娃娃先张口道:“哎呀,介么多银呐!”诸将一听,乐了,这娃娃怎么还是个大舌头!
另一头,辽营内大帐内,韩昌刚刚酒足饭饱,方欲歇息片刻,忽闻帐外喊声震天,战鼓如雷,不禁眉头一皱,大喊道:“抬我钢叉来,诸将随本帅再去战杨六郎!”
有手下兵卒抬来钢叉,韩昌伸手接过,大步迈出帅帐,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敖头狮子雪,一摸马首,说道:“马兄,辛苦你啦!再随本帅出征沙场,扬名立万!”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驮着韩昌冲出营寨,直奔战场!
☆、任堂惠大战韩昌
话说韩昌韩延寿打马奔赴战场,举目观瞧,就见面前的杨六郎头戴亮银飞龙盔,身披大叶亮银云片甲,腰横金玉带,足踏虎头快靴,座下一匹白龙马,掌中一杆虎头亮银枪!
韩昌一看,不禁笑道:”杨元帅怎么还换了一身装扮?“
六郎没搭言,手中银枪一抖,二话不说,直奔韩昌!后者一见,心中惊奇,但无暇多想,急忙挥叉来挡。二人战在一处,又是一场大战!
斗至百十回合,韩昌突然把叉一横,问道:“杨元帅,我们今天还要战上一天一夜吗?”
六郎依旧未搭言,银枪继续进攻,韩昌好不气恼,浑身肌r_ou_紧绷,又迎了上来!
韩昌无奈,只得又斗了一天一夜,刀叉往来,已没有昨日勇猛迅捷,韩昌突然用叉拨开银枪,厉声道:“杨六郎,你我暂且歇息片刻如何,稍后再战!”
此时六郎也是精疲力竭,只把虎头亮银枪一收,打马回营。韩昌见状,眉头一皱,也打马回营。单说韩昌回到辽营帅帐,把大叉一丢,战甲盔袍一卸,高声道:“酒来!”忙有护卫送上大碗酒来,韩昌一连干了三碗,紧接着大手一挥:“饭来!”又急忙有人摆上饭菜酒食,韩昌狼吞虎咽,吃罢,倒头军榻,呼呼大睡。帐中诸将还欲禀报军情,哪知还未开口,便听到韩昌鼾声大起,竟已睡了过去。诸将不禁心痛,元帅与杨六郎连续大战两天两夜,还不得休息,这身体怎么吃得消呢?就算人没事,战马也受不了啊!可又没办法,杨六郎不也是连续作战两天两夜嘛?
再说宋营之内,六郎回到帅帐,也是大吃大喝,狼吞虎咽,边关诸将在一旁看着,六郎边吃边说:“哎呦,累死我了!”
诸将一听,心说元帅怎么还变成云南口音了。正在此时,帐帘一挑,进来一人,诸将回头一看,来人竟也是杨六郎!诸将看看这个六郎,又看看那个六郎,突然明了,原来方才与韩昌大战一天一夜的是假六郎,宋朝的银枪将,任炳任堂惠!怪不得方才口音不对呢,竟然如此!
再说六郎杨景,来到任堂惠面前,道:“贤弟,辛苦你啦!”
任堂惠头也未抬,继续狼吐虎咽,待到吃饱之后,放下筷子,叹道:“六哥,这韩昌真不好对付!一会儿要是还让我上,我可就真的打不过他了!”
杨六郎闻言一笑,拍拍任堂惠的肩膀,道:“贤弟啊,不瞒你说,一会还得让你出马!”
“六哥,我可真的不行了!再打下去,非得露出破绽,被韩昌发现我是假六郎!”任堂惠说道。
杨六郎摇摇头,附耳在任堂惠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听完之后,看看六郎,猛然点头!突然又问道:“六哥,我儿子呢?”
杨六郎道:“放心,宗保在陪金童呢!”
再说此时日上三竿,韩昌在帅帐中醒来,躺在榻上兀自思量,怎么昨天的杨六郎穿了一身的亮银甲?就连金枪也换成了银枪。况且,打斗之中,杨六郎枪法也有不同,与第一日的金枪相比,明显稍逊一筹。这是为何呢?听闻杨六郎大病初愈,想必是打斗两天两夜,旧病复发,力有不逮吧,若是果真如此,可真是妙哉!我应当即出兵,再与他大战,一定能将他累死在战场之上!想罢韩昌大笑一声,高声道:“取我兵器来,本帅要与杨六郎决一死战!”
黄土坡,宋辽对决,两国的兵将皆是忧心忡忡,自家元帅皆已大战两天两夜,此间再战,胜负难料!稍有疏忽,不但x_ing命不保,更可能是全军溃败!
此时韩昌已到了战场之上,依旧威风不减,打马转了三圈,等待杨六郎出来。过了片刻,就见宋军忽然如鱼分水,战列两厢,自后军冲出一匹快马。抬眼去看,马上那人正是银盔银甲的杨六郎。杨六郎脸色并不是太好,韩昌心中暗喜,看来自己所猜不错,杨六郎果真是旧病复发,看来自己今天胜券在握了!想罢,自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钢叉,摇三摇,晃三晃,直奔杨六郎刺来!
再说这头的任堂惠,苦着一张脸,见韩昌二话不说直接打了过来,心道他还不知自己是假六郎,只得抬起虎头亮银枪,上护其身,下护其马,防守为主,不去进攻。任堂惠越是这样,韩昌越是觉得他就是杨六郎,此间已是强弩之末了。
二人战了八十回合,韩昌突然觉得不妙,杨六郎银枪一点破绽没有,非但没有败退之象,加之其一直在防守,省了许多气力,倒是自己,不断进攻,此间已经略有疲惫。他越想越怕,手中钢叉也渐慢了下来。任堂惠却依旧不紧不慢,也不进攻,仍是防守。
韩昌不禁心中有气,一时间乱了招法,恰巧此时自己居于下首之处,背对着身后斜阳。落日的余晖照耀,阳光正s_h_è 在任堂惠的大叶亮银云片甲中央的护心镜上。护心镜本就明晃晃,耀人二目,加之反s_h_è 落日之光,正照在韩昌面门之处。其威如炬,直刺双瞳,韩昌惊得大叫一声,眼前一黑,不可见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韩昌惊慌难以视物之时,从宋营之中冲出一匹快马,这匹马白的发亮,威武难表!马上一人金盔金甲,手执金枪,好似金甲天神!这人奔到战场之上,与任堂惠并肩而立。
韩昌耳中听闻马蹄声至,只是敌将来袭,不敢乱动,钢叉护在胸前,却不听来敌有何动作。又过了片刻,双目逐渐恢复,还是不见敌将有所动作,待其双目完全复明,连忙抬眼去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这怎么可能!”韩昌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