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 作者:左更白起(二)【完结】(41)

2019-05-18  作者|标签:左更白起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恩怨情仇 铁汉柔情

  那美妇依旧面色未改,道了声军爷稍等,便移步后堂取酒去了。一旁的柳舒畅见状急忙拉过杨延顺,低声道:“文兄,莫要小看了这妇人,她可不简单呐!”

  杨延顺闻言一愣,问道:“不知柳兄此话何意?”

  柳舒畅:“方才她叫你军爷,想必是看出来你曾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故而面色不善!便从这一点,我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杨延顺越听越糊涂,柳舒畅则道:“早些年,江湖出了一个奇女子。这女子原本姓金,貌美如花,虽是个良家,但却身负武艺,后来嫁了一个姓李的丈夫。再后来宋辽开战,他丈夫从军打仗去了,怎知金沙滩一战随着杨家将战死沙场,她得知消息之后x_ing情大变,发誓要杀了杨家将为夫报仇!”

  杨延顺听到此处不禁心疑,问道:“她丈夫战死沙场,死于辽人之手,为何要怨恨杨家呀?”

  柳舒畅:“说她奇,就奇在此处啦!她对人说,我丈夫是跟着杨家将打仗的,你杨家带走了我丈夫,却没能把他带回来,我不找你杨家找谁呢?”

  杨延顺一听心中苦闷,两条硬眉缠在一处,心道:她说的没错呀!若不是我杨家指挥有误,没能看清韩昌的诡计、阻止圣上赴那双龙会,才使得万千将士阵亡沙场,埋骨异地他乡,使这世间又多了多少孤儿寡母。哎!造孽呀!”

  柳舒畅可不知杨延顺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说道:“金沙滩一战,杨家只有六爷杨景回来了,若是再被她杀了,那我大宋岂不是再无良将!故而在她路过扬州时,被一位佛门大师拦下,那大师给她说清利害、讲明死生之事,化解了她心中魔障,才使她忘了仇恨,不再北上汴京寻仇。听说她后来便留在扬州,还开了个酒铺。”

  杨延顺听罢恍然大悟,看着柳舒畅,一字一顿道:“你、是、说、这、娘、们、儿、是、个、寡、妇、呗!”

  

  ☆、书生救美

  粗俗!

  柳舒畅在心中想道,可面上却是一副‘你说的很对’的样子。杨延顺把眼一眯,看着已经走出来的那美妇,现在知道名字了,叫金寡妇!

  那金寡妇怀中抱着两个酒坛,正在胸-前,走起路来好不迷人。待其来到跟前,把怀中的两坛酒放在桌上,对着杨延顺笑道:“这便是小店的美酒啦!这坛名叫‘三家醉’!这坛名叫‘十里香’!不知军爷想要开哪儿坛呀?”

  杨延顺看看柳舒畅,后者笑而不语,杨延顺便道:“先开这‘三家醉’!”

  金寡妇唱了一声诺,便伸出一双玉手揭开泥封,端的是酒香四溢!又命铺子里的小伙计端上一盘熟牛r_ou_,亲自倒了三碗酒,道:“二位公子、军爷,请!”

  颜查散端起酒碗,瞧了半天,显然还不适应这用碗盛酒的喝法,杨柳二人倒没有这许多顾虑,端起大碗一饮而尽,“好酒!”杨延顺眼前一亮,这酒恁得清冽!

  “这坛也开!”杨延顺一指旁边那坛‘十里香’,金寡妇面带微笑,轻声道:“军爷喜欢就好,不过那坛‘十里香’可比这‘三家醉’要贵上一倍呀!”其意不言而喻,你光喝酒不拿钱,这不是在老娘这里耍乐子嘛!

  杨延顺怎会在意,当即自怀中掏出一锭黄金,“十两,够吗?”

  十两黄金,便是盘下这个小酒铺都够了,金寡妇笑面盈盈,玉手一搭泥封,“砰!”又开了一坛,依旧是酒香四溢。

  杨延顺深吸一口酒气,便觉得气通七窍,急忙让倒酒喝来!金寡妇又给每人倒了一碗,这碗酒下肚,便是柳舒畅都不禁叫好,杨延顺更是喜上眉梢,这小酒铺的美酒堪比当年东京汴梁的登英楼!真叫绝了!

  等到一坛酒饮尽,杨延顺与柳舒畅二人还是不觉尽兴,但是颜查散早已迷迷糊糊,怕是不能再喝了。金寡妇见状道:“实话说,这两坛美酒尚不是小店最好的,只算是三品与二品。”

  杨延顺闻言一顿,自怀中又掏出银两,掷于桌上,道:“把那最好的拿来!”

  柳舒畅也满目期待:“真不知这一品的美酒,当是何味!”

  金寡妇转身去取美酒,不多时,抱着一个酒坛回来,哪知这时路旁又来了一伙人,共有七个,头一个人一见金寡妇,顿时笑逐颜开。可是这人长得也忒难看了,就是个活脱脱的丑鬼:一张脸似驴脸长,左边脸上一块青色胎记,右边脸满是麻子,一口槽牙金黄,像是刚从茅房吃饱了出来似的。最恶心的是这人下巴上长了颗大痦子,痦子上还有一根长毛,打着卷。再看这人的身材,弯腰撅-腚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说起话来更难听了,就像那野驴吃Cao却被Cao根卡着嗓子一般的叫唤。“小寡妇,大爷我今个又来了,你想我不滴?” 说着还伸手去摸金寡妇的脸。

  再看那金寡妇面露厌恶之情,身子一闪躲开了,那丑鬼哈哈一乐,“躲什么呀?大爷我又不能吃人!”说完他身后的六个地痞无赖也是哈哈大笑,满面猥琐之色。

  这伙人杨延顺认得,正是那日在金客楼调戏莲妹的那些人,杨延顺心道这狗还真是改不了吃【屎】,前些日子刚被那九哥教训完,今天又来犯贱了,看样子还不是头一次来。身旁的柳舒畅也在看着,但他深知这金寡妇的来历,故而气定神闲。但是颜查散却没杨柳二人这般镇定,一见有人欺负金寡妇,当即起身加以阻拦,杨延顺都心惊这小子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

  就见颜查散走到金寡妇面前,将其挡在身后,方才的酒意也已消了大半,看着那丑鬼的黄板牙,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依仗人多欺负一个弱女子,当真是令人汗颜!试问你们难道不自惭形秽吗?”

  那丑鬼本来满心欢喜,一见个书生站出来,当即面色不悦,骂道:“关你小子什么事,走开!”说完伸手一推颜查散,哪知颜查散被推开后竟又站了回来,“我决不允许你们欺负她!”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紧张的。

  丑鬼一见,心中恼怒,回身一个眼色,便有两三个地痞围了上来。一直在旁观看的杨延顺不禁硬眉一皱,刚想起身,却被柳舒畅拉住,低声道:“文兄莫要担心,你看那里。”

  杨延顺闻言看去,便见颜查散身后的金寡妇不知何时已把酒坛放到一边,手中却多了两把柳叶泼风刀,不禁心中惊道:哟!这两把寡妇刀真亮!闪眼睛!

  再说颜查散惊慌道:“尔等...尔等意欲何为?”

  “干什么?叫你多管闲事!”一个地痞说着便一掌抓过来,哪知忽然亮光一闪,再看那人五只手指瞬间少了三只,紧接着便听见他杀猪一般嚎叫。

  周围的人定睛一眼,金寡妇手拿两把钢刀面露杀气,正将颜查散护在身后。

  那丑鬼一看,骂道:“都给我上!”

  身后人一听命令便一拥而上,杨延顺就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屠宰场一般,耳边尽是杀猪一般的嚎叫,一伙人七个,留下二十一只手指,仓皇而逃,只有那丑鬼被金寡妇踩在脚下,不住哀求道:“姑n_ain_ai...姑n_ain_ai扰我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金寡妇咯咯一笑,柳叶泼风刀贴着丑鬼的鼻子一扬,那丑鬼当即血流满面,用手一摸,鼻子没了!紧接着被金寡妇一脚踹开,屁滚尿流地跑了。

  再说金寡妇一回身,丢了手里的刀,一手端起酒坛,一手揽过颜查散,笑道:“公子真好,懂得保护奴家,不像你那两个大哥,只知道坐在一旁看戏!”

  “姐...姐姐说笑了,好...好武艺。”颜查散憋得脸面通红,又被金寡妇挽着走回桌前,道:“让两位久等了,一群聒噪的杂碎,没扰了二位的雅兴吧?”

  

  ☆、美人泪

  杨延顺先将颜查散从金寡妇的手中拉回,接着一挑大拇指,道:“好刀法!”

  金寡妇听人夸奖,又是一笑,尽显媚态,接着将手中酒坛轻轻放在桌上,话锋一转,道:“今日多亏这位公子出手搭救,想来是我与三位有缘,这坛美酒便赠与三位啦!”说完看了颜查散一眼,美目中别有一番滋味。

  柳舒畅闻言大笑,道:“还请金老板为我等打开这坛一品的美酒!”

  金寡妇抬眼看了看柳舒畅,道:“想不到还有人识得我呀!这坛酒送给你们,值了!”说话间金寡妇打开了泥封,“啪”一声,颜查散一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杨延顺惊道:“贤弟,你怎么了?”

  “他醉倒了!”柳舒畅答道。

  “啊?醉倒了?这...”杨延顺将目光落在那坛酒上,酒香入鼻,精神一振:“酒去泥封,即醉人倒!好!好!当真是好酒!”

  柳舒畅:“不知这坛酒是用什么酿造的,可否告知一二?”

  金寡妇端起酒坛给杨柳二人各倒了一碗,嘴角一勾,道:“我劝二位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否则,怕你们就嫌弃这美酒了。”

  杨延顺被其勾起兴致,怎能善罢甘休,便道:“此言差矣,不知美酒的由来,怎能品出其味!你还是告诉我们吧,这酒是用什么酿造的?”

  “我的泪。”

  杨延顺闻言一颤,碗中酒溢出许多,顺着碗口流下,就见他急忙将碗抬高,伸出舌头去舔,“如此佳酿,可不能浪费一滴!”

  金寡妇原本心伤,一见杨延顺这般作为便也不禁被其逗乐,笑声如铃,少了许多风/s_ao,多了些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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