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却是开心坏了,果真是宝刀呀!正开心着,忽觉面前人影一闪,那人绕到自己身后,紧接着耳后生风,定是那人来袭!杨延顺也顾不上许多,急忙自胸内抬起一口硬气来扛。“啪”的一声,一掌正拍在杨延顺背脊,疼的杨延顺大叫一声,再也提不起气来,身子向前一倒,大夏龙雀刀脱手而去,吐出一口血水!
这一掌,把杨延顺拍出三步开外,他挣扎着起身,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当真叫人疼痛难忍,心知这是遇到江湖高手了。但此时强敌还在,不敢疏忽大意,杨延顺在黑暗中摸索着站起身来,“你...你是何人?”
☆、八郎问路
话说杨延顺回到绿池,背后遭人袭击,拍了一掌,口吐鲜血。惊惧之间,屋内突然有人点起蜡烛,杨延顺顾不上许多,急忙借助着光亮,抬目去看那人。
但见面前三步之外,站着一人,一身柳黄长衣,水绿色的发巾,左手执着一把断剑,右手做掌。向脸上看去时,杨延顺不禁惊呼,心中疼痛难忍,道:“川...你居然...居然对我下此毒手!”
“大人,我在这里,那不是我!”突然身旁又扑来一人抱住自己,杨延顺转头去看,来人外罩雪青莲花袍,内着丁香碧Cao衣,满面的泪痕,这才是自己的男色白川!
眼见两个“白川”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杨延顺思绪大乱,只觉得背后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又吐了一口鲜血,失声问道:“川...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白川方欲解释,手执断剑那人冷笑一声,骂道:“怎么回事?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说着迈步来到近前,右手做掌便要拍向杨延顺项上人头。杨延顺心知自己躲不过去了,便把身旁白川一把推开,猛然抬眼目瞪来人。那人借着火烛光亮,看清了杨延顺面貌却是吓得向后一退,这一掌没有拍下,杨延顺才得以活命。
再说那人见了杨延顺的面貌,心知今日闯了大祸,却又颇为无奈,看了白川一眼,道“子由,好自为之!”说罢便破窗而去,逃走了。
白川把屋内蜡烛尽皆点亮,只见杨延顺坐在一张椅子上口流鲜血,面色发白。他急忙扑在杨延顺面前,泪水直流。
杨延顺见此情景,满心疑问,忍痛问道:“川,你可识得那人?为何与你长得一般无二?”
白川哭诉道:“大人,那是小人的孪生兄长,姓白名山字子路!多年前他为学武艺而离家出走,不知所终。后来爹娘死了,我被卖到绿池。原想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到兄长,怎知他突然找到了我,还要带小人离开这里。但我一心将终生托付与大人,又怎可随他离去。故而惹他恼怒,对大人动武,重伤了大人,小人罪该万死!”说着以头碰地,痛哭流涕。
杨延顺重叹一声,他向来对孪生兄弟有y-in影。当初自己险些丧命在西夜王那对孪生兄弟手上,如今又因白川这对孪生兄弟使自己身受重伤,真是倒霉到家了!面前的白川跪在地上,叩头不止,看着心疼,想要扶起他却是痛得弯不下腰,只得叫道:“川,快快起来,我有话问你!”
“大人!”白川泪眼婆娑。
“川,你可告知他关于我的身份?”杨延顺继续道:“今日我在张府见到了你的这位兄长,想来他是在为张明檀做事!”
白川心知杨延顺要对张明檀动手,听到此处心中又惊又痛。惊的是自己的兄长白子路竟然为张明檀做事,这不是明摆着和大人做对嘛!痛的是张明檀早晚要栽在大人手里,到那时,恐怕兄长也会因此受累,难免做了炮灰。
杨延顺见白川久久不语,面露悲痛之色,急忙问道:“难不成你将我的身份泄露了?”
“没有!”白川答道:“大人放心,小人只字未提有关大人身份的事!大人,您受此重伤,我该如何是好呀?”
“没有就好!”杨延顺摆摆手,道:“川,你来看看我伤势如何?”说着杨延顺站起身来,脱了上衣,露出脊背。白川急忙绕到他身后,不看还好,一看眼泪就滚落下来了,哭道:“大人,我也不知兄长练得是什么掌法,但您的伤势不轻呀!”
杨延顺也是心中担忧,重新穿好衣物,暗自忖道:我非江湖人士,也不知这一掌是否会要了自己的x_ing命。此时城门已关,我若强行出城去找吹灯大师疗伤,定会惊动了张明檀。我若去找大哥白玉堂,又怕被人暗中跟踪,败露了计划。再者说,今夜白子路来此绿池,不知真是为白川而来还是为我而来。若是为我而来,恐怕是张明檀下的命令,难不成他已经有所察觉了?如此说来,怕是白大哥也有x_ing命之忧呀!
想到此处,杨延顺硬眉一皱,开口道:“川,你过来,我有要事派你去做!”
白川:“大人请说!”
杨延顺:“川,我十分相信与你,知道今日受伤之事与你无关,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但我今日在张府想必是露了马脚,被张明檀察觉。我怕他也会派人去找白大哥的麻烦,你快去知州府,将这把大夏龙雀刀交于白大哥手中,叫他小心提防!”
“大人,我若去了知州府,谁来照顾你呀?”白川担忧道。
杨延顺摆摆手,道:“我也不知自己所受的伤会不会致死,故而我要及时找人医治。这个忙你也帮不上,还是听我的话,快快去帮我送信,这比什么都重要!”
白川只得无奈点头,再三叮嘱大人小心之后,便拿着宝刀奔去知州府,暂且不提。单说自白川离了绿池,杨延顺也急忙走下楼来,寻来自己的乌龙驹,好容易搬鞍认镫骑上战马,奔出了绿池,来到扬州街道上,找来行人问路。
“这位老人家,你可知...可知金枪镖局怎么走?”
☆、夜访镖局
话说杨家八郎延顺在扬州城绿池内遭遇袭击,被男色白川的兄长白山白子路一掌拍在脊背,身受重伤。此时,他骑着乌龙驹来到了扬州街上,寻来一位老者问明了金枪镖局的大概方向,策马而去。
杨延顺面色极差,胸内翻腾似海,痛入脊髓。座下的良驹乌龙亦是通达人x_ing,心有所感,故而四蹄稳健,快而不乱,忙而不慌。这使得杨延顺在马背上少受了许多苦,不禁手扶马鬃以示感谢。
乌龙驹走街过巷,绕过一座茶楼之后,面前的街道突然宽阔起来。街道旁有一座大宅院,院门前高挂两个大灯笼,灯火通明,照亮了门前的一块空地。杨延顺拍马来到近前,仔细观瞧,只见两个灯笼上各贴着一个字“于”!
杨延顺心道这定是金枪太保于台文的宅院,错不了!再借着灯光去看,门前的左右两根柱子上写着一副联字。上联书:镖局威名震江湖。下联写:金枪铁胆誉神州。杨延顺看罢拍手称赞,再抬头去看横匾,有四个烫金大字:金枪镖局!
杨延顺深吸一气,这才甩蹬离鞍下了马,又免不了一阵重咳。平息之后,将乌龙驹拴在门旁马桩,随后便来到大门前。大门紧闭,杨延顺拉起门环,轻轻扣了三下,毕竟此次前来求人,故而十分有礼。
门环“嗒嗒嗒”响了三声,不大一会儿,大门拉开一条缝,自门内探出一颗白首,看了看杨延顺,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今天太晚了,不接镖了,明天再来吧。”说完便要关门。杨延顺急忙阻止道:“老人家稍等片刻,在下并非前来投镖的,而是想要见总镖头于太保一面,我有要事相求!”
“太晚了,明天再来吧!”老者如同没听见杨延顺的解释一般,又要关门。杨延顺再次拦住,情急之下胸内疼痛,未等说话便吐了一口鲜血。老者见状,突然问道:“你受伤了?”
杨延顺点点头,答道:“实不相瞒,在下为歹人所袭,身受重伤,此番前来正是寻求于太保帮我疗伤的。”
老者闻言心中不忍,便道:“如此说来那老头子便帮你问一问吧,不过总镖头是否会答应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杨延顺拱手称谢,老者转身进院前去通禀。大门未关,杨延顺便推开门,走进院内,立于中庭等候。此时圆月当空,十分明亮,照的镖局内内外外很是清楚,可以看见院内停放的镖车以及堂前矗立的四杆大镖旗!
看见镖旗,杨延顺来了兴趣,便走上近前想要看的仔细些。夜间无风,镖旗垂下,杨延顺刚想伸手去扯,忽闻一声怒叱:“哪里来的贼子?胆敢来金枪镖局偷盗!”声音清脆非常,是个女子。这一声惊得杨延顺把手一缩,举目四望,忽见堂前立着一人,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杨延顺近前,伸手便抓,擒住了杨延顺的臂膀。
杨延顺方欲解释,那女子突然骂道:“又是你这个流氓!今夜来到我的地盘,你休想再逃了!”说着手上力道加重。杨延顺一听此言,大惊失色,叫苦不迭!真是冤家路窄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结拜大哥白玉堂的亲妹妹,柳金蝉!前几日白玉堂在绿池表露真身,同时也对杨延顺说出了自己的小妹柳金蝉也是假冒的,她本名乃是白莲白凤棠,名为女名,字却略显男x_ing化了,故而人多叫她小妹。
此时白凤棠早已擒住杨延顺的臂膀,后者自是不依,挣扎起来,慌乱之间一个巴掌推在了白凤棠的胸前,所及之处,柔软如荑。
白凤棠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本来长得就漂亮,此时面容嫣红,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妍媸!
杨延顺看得呆了,可惹恼了白凤棠,她伸手去摸腰间长剑,可是没有摸到。再摸另一边,却摸到了一条银丝软鞭,抽鞭一扬,“啪”的一声打在眼前人右面脸颊。杨延顺只觉得脸面发凉,这才把冒犯白凤棠的手缩回来摸在自己脸上,低头一看,流血了。
事已至此,杨延顺便想发怒,但又想到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况且又是有求于人,不可太过强硬,便要好好解释一番。怎知白凤棠早已怒不可竭,银丝软鞭接二连三落下,恨不得将面前的流氓抽成碎片。杨延顺无奈之下左闪右躲,心里也是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