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的是,我这就带八弟去。”杨四郎说道。
杨延顺跟着四哥去沐浴更衣,等到洗完出来,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觉得舒服多了。在地牢中不见天日,如今终于能过着常人的生活了。等来到前堂吃饭时,玉镜公主一见杨延顺,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长得这般英俊硬气,正好我妹妹铁镜公主一直吵着也要嫁给汉人,我不妨将八弟介绍给她。
四郎八郎并不知她心中所想,俩兄弟两世为人,如今又能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实为不易,两人喝到次日凌晨,方才醉倒在酒桌上。
第二天,杨延顺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八弟,你今日要去大惕隐司就职,该醒醒了。”
杨延顺睁开眼一看,正是玉镜公主,忙道:“多谢公主,我这就去。”说完站起身来,却是摇晃不止。
玉镜:“八弟今日就别去了,我叫人去和三哥说一下。”说完也不顾杨延顺反对,就叫仆人将杨延顺扶进房间。杨延顺心想,我一个汉人,又是杨家将,辽国必定不会重用。昨夜和四哥闲聊得知,平章也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不需做什么,不去也罢。于是便倒头大睡。等到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杨延顺刚想下床,却见床头坐着一个女人,长得倒是清秀,柳眉细鬓,一脸的天真。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房间来?”杨延顺坐起身来,惊道。
“我来看看你呀!听说你降服了哈密国进贡的烈马,还把它送给我三哥了。”那人说道。
杨延顺:“耶律休哥也是你三哥?你也是他妹妹?”
铁镜:“他是我族兄,我姐姐是玉镜,我是铁镜。”
杨延顺一听,心道:怎么她家都这么喜欢镜子啊?又一想,她姐是玉镜公主,那她不就是...铁镜公主?怎么大辽国的公主都这么随便啊?急忙说道:“那个...铁镜公主,你和我独处一室不太好吧?要不你先出去,等我沐浴更衣,再去给你请安?”
铁镜:“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大辽没那多臭规矩,而且等你娶了我,就不用天天给我请安了。”
杨延顺:“嗯...什么?我娶你?什么时候的事?”
铁镜:“我想要嫁给你呀,你敢不娶我?我堂堂大辽的四公主,嫁你一个平章还愿意啊?”
杨延顺心说,我当然不愿意了!要是个王子我倒还可以考虑一下,“那个...公主啊,您们皇族内政,应该都由大惕隐管啊?你应该去找他啊!”
“嗯...我这就去找三哥,他一定会答应的!”说完铁镜便转身出去。
杨延顺长舒一气,耶律休哥应该不会答应她的!我得去找四哥说说这事儿。想到这儿,杨延顺连忙下床,找到四哥,将这事儿一说,四郎道:“一定是玉镜和她说的,八弟,你是怎么想的啊?”
杨延顺:“我当然不愿意啊!”
杨四郎:“我回头和玉镜说说,让铁镜打消这个念头。对了八弟,你和耶律休哥...我怎么觉得......”。
“四哥,我...也不知怎么说才好。”杨延顺道。
杨四郎说道:“只要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过,你可是王家唯一的男儿啊!”
杨延顺眼神一暗,沉默不语。
又过了一日,杨延顺早早起来,到大惕隐司报道。有官员将他领至耶律休哥处,杨延顺一拱手:“杨延顺前来报道。”
“杨八郎,你可知罪?”耶律休哥淡淡一句。
杨延顺:“下官不知所犯何罪。”
“你勾引当朝四公主,铁镜公主,还说不知何罪?”“下官没有。”“那为何铁镜公主跑到我这,让我把她嫁给你?”“如果被人喜欢也算勾引的话,那大惕隐你也勾引我了!”“你说什么?”“我喜欢你!”
静,很静 。
杨延顺保持着拱手的姿势不动,耶律休哥紧紧盯着他,手却在紧握一团,半响无言。
过了盏茶功夫,耶律休哥开口道:“我不会将铁镜公主嫁给你的。”又拿起桌上一套官服丢在杨延顺身上,“明日有朝会,记得上早朝,自会有引导官带你到该站的地方。两日之后平章府也会修葺完成,这几*你就暂住我大惕隐府吧,省得你再勾引铁镜公主!”
耶律休哥大袖一摆走了,剩下杨延顺一人,拿着官服,“让我去你家?有趣!”
☆、大惕隐府
杨延顺换好官服后,便在院子里左摇右晃,因为他的任务就是参知政事,只要有朝会的时候去上个早朝,听听朝会的内容就可以了,他这个平章执事其实就是大辽国给汉人官员的一个职称。
在大惕隐司府衙转了一天,一个朋友都没交到,因为这里多是契丹人,而且说话也都是契丹语,杨延顺哪里听得懂呢。虽然大辽国贵族与朝臣都学了中原话,但在私下里全都是契丹人在场的时候,他们还是喜欢说本国语言的。正好杨延顺也不想与这里的人有太多瓜葛,便一个人喝着茶,坐在院中直至日落。
到了傍晚时分,杨延顺回到驸马府,见过四哥之后交代一声,又找来下人带路,便骑着马直奔大惕隐府。
到了大惕隐府后,杨延顺打发下人回去,将马匹拴在门前马棚,抬腿便要进府,却不防被门口两个守卫拦下。
“什么人?”“杨八郎!”“干什么的?”“干...耶律休哥的”“什么?敢直呼惕隐大人名字?快滚快滚!小心打折你的腿!”“那我就先打折你的腿好了!”“啊!啊...啊!”“他的腿已经折了,你还拦我吗?”“你...好大的胆子!啊...啊!”
“我最讨厌别人挡我的路了,特别是你们北国人!”,杨延顺大步跨进府内,左看看右瞧瞧,大惕隐府还挺大的。杨延顺拦住一名丫鬟,“小妹妹,请问耶律休哥在哪里啊?”“你找大惕隐?你是什么人?”“我是他良人!”“......”。
“流月,带他进来!”
“是,惕隐大人!”
杨延顺跟在流月身后,转入一间屋内,耶律休哥正坐在桌前,“你出去吧。”
流月:“是。”
杨延顺大大咧咧也坐在桌前,“哟,晚餐挺丰盛的嘛!”,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去夹菜。
耶律休哥:“菜里有毒!”
杨延顺又拿起酒杯。
耶律休哥:“酒里有毒!”
“什么没毒?”“什么都有毒!”“你也有毒?”“有毒的是你,我是中毒之人。”“哦?我身上还有毒?什么毒?”“情毒!”
四目相对,杨延顺道:“你可想解毒?”
耶律休哥:“此毒可解?”
杨延顺::当然可解!不过,只有我一人可解。”
耶律休哥:“怎么解?”
杨延顺起身绕到耶律休哥身后,双手按在他肩上,低下头道:“用一生去解。”
“一生的时间太长了,我不如杀了你!”耶律休哥反手掐住身后人的脖颈。
“如果杀了我就能解毒的话,你早就动手了。”杨延顺笑道。
耶律休哥:“我早就该杀了你!”
杨延顺:“可是已经晚了。”
耶律休哥松开手,拿起酒杯,轻抿一口。
杨延顺:“不怕中毒?”
耶律休哥:“你就是最大的毒物,我连你都不怕了,何惧此毒?”
“哈哈,说的好!惕隐大人,不如你我举酒交杯?”杨延顺也拿起一杯酒。
耶律休哥:“滚!”
杨延顺:“......”。
两人吃摆晚饭,杨延顺擦擦嘴,道:“大惕隐府吃的就是好!”
耶律休哥:“哦?比驸马府还好?”“面对心爱之人,吃什么都好!”“...我带你去看些东西。”“什么东西?”“跟着来就是,哪那么多废话!”“...好吧。”
杨延顺跟着耶律休哥身后,来到一处练武厅,厅内烛火通明,远远的便听见厅内有马蹄声响,杨延顺加快脚步,抢先一步推开厅门,只见里面两匹骏马,正在赛跑。那两匹马一见杨延顺进来了,伸起脖颈,两声长啸,跑到杨延顺面前。
杨延顺两眼发潮,面前这匹黑马正是自己的坐骑“绝影千鬃揽月驹”,旁边那匹白马便是“一字赖脚玉麒麟”。杨延顺抱住马头,“好兄弟,没想到你我还有相见之日。”揽月驹一声嘶鸣,不住打着响鼻。
杨延顺回头看着耶律休哥,说道:“多谢!”
“不用谢我,我本想将其收为已用,只不过它不顺从罢了。”耶律休哥伸手轻抚玉麒麟鬃毛,漫不经心说道。
“我的盔甲兵刃...不知能否一并归还?”杨延顺问道。
耶律休哥:“还你容易,不过你得陪我打一架!”
“打架?那多伤感情啊?不如我陪你睡一晚吧?”杨延顺贱笑道。
耶律休哥鹰眼一眯,冷眉倒竖,一脸的不爽,“你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