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 作者:左更白起(一)【完结】(36)

2019-05-18  作者|标签:左更白起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恩怨情仇 铁汉柔情

  杨延顺一听面前的紫衣小将也有七位兄长,并且也尽皆死在战场,不禁凄然,同为天涯沦落人,他此时心中之痛我尽皆知晓,何必再赶尽杀绝呢。想到这儿,杨延顺勒马不前,按下手中大刀,道:“我是八郎,你也是八郎。你痛失七位兄长,我也曾感受过你的痛楚。我不杀你,你走吧。”

  祁浚先是一愣,紧接着怒气耸胀,“我不要你可怜!看镗!”说着手中的锯齿獠牙镋直奔杨延顺砸来。后者无可奈何,把马向右一拨,躲开了一招。祁浚见一招没砸到,紧接着把大镗一横,便要镗打腰盘。杨延顺连忙身子一低,伏在马背上,又躲过去一招。祁浚两招未中,气得紧咬钢牙,“你去死吧!”又是一镗,呼啸而来。

  此时杨延顺已经在马背坐起身来,大手一拍马头,揽月驹心领神会,直接窜出去两丈远。锯齿獠牙镋再次落空,祁浚因用力太大,身子在马上一斜,险些落马。待其再次坐好时,杨延顺已经圈马回身,来到近前,手中大刀一抬,正搭在祁浚肩上。

  杨延顺:“娃娃,我看你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战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回去!否则,休怪你八爷不客气!”

  祁浚把眼一横,怒道:“要杀便杀,八爷我也不怕死!你要是不杀我,我就杀你,提你人头去见公主!”说完手中锯齿獠牙镋一扬,正磕在杨延顺刀背上。只听“呛啷啷!”一声,杨延顺手中大刀差点脱手,未及反应,大镗又是向前一杵,揽月驹马头一侧,躲过一劫。

  杨延顺立马横刀,心中怒火中烧,心道:小子,战场之上我让你三招已是对你莫大的仁义了,可你不识好歹,休怪杨某无情!手中银面抹月刀一翻,刀背向前,一招横扫千军正打在祁浚后心,紧接着大刀上扬。

  此时的祁浚已经在马背上口吐鲜血,摇摇晃晃,恐再无招架之力。杨延顺只得把心一横,钢牙一咬,“来世再见!”双臂一用力,大刀闪着银光下落,正砍在祁浚肩头。后者一声闷哼,紧接着左手紧紧按住砍在肩上的大刀,杨延顺一时间居然无法收刀再砍。祁浚右手锯齿獠牙镋向前一伸,正抵在杨延顺咽喉,可惜用不上气力,未伤及一丝一毫,饶是如此,也吓得杨延顺一身冷汗。

  祁浚不禁苦笑,嘴一咧,鲜血喷涌而出,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喊道:“公主琴,祁浚尽忠了!”

  杨延顺只觉得手中大刀一松,便把左手一搭刀身向内一拉,右手攥刀尾向外一推,一招“范蠡行舟”,如同划桨一般,刀斩祁浚。

  祁浚尸首异处,杨延顺却是心中百感,一声重叹,拍马继续突围。

  西域联军虽是精兵强将,但在杨延顺面前却也是不行,一路冲杀,前面正遇帅旗,旗下的西夜琴一脸寒霜,有副将道:“公主,他杀过来了,您还是先避一避吧!”

  西夜琴扭头怒叱:“难道我数万联军还要给他让道?废物!”说完手中绣绒刀一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杨延顺带着耶律休哥冲出重围,杀到帅旗前,勒马观瞧,不禁看得呆了。

  只见帅旗下一名主帅模样的人:一件莲花遮月盔、一身锁字连环粉龙甲,一段十八节蝎尾鞭,一双水磨鳌龙靴,一口锈绒刀,怎么看怎么觉得漂亮!杨延顺与耶律休哥两人相对一眼,笑道:“铁筝,你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吗?”

  耶律休哥答道:“我原本以为,只有萧太后年轻时,才算的上是美人,却不曾想,这沙漠深处的公主,也有这般姿色!”

  

  ☆、美人应怜

  杨延顺与耶律休哥两人冲到了帅旗之下,正遇西夜琴。虽然惊叹于西夜琴的美貌,不过两人却皆未曾动心,毕竟这是两个对女人没兴趣的男人。

  只听得耶律休哥道:“八郎,斩了此人,西域战乱便是平息了一大半!”

  杨延顺:“好!那我这就去取她项上人头!”说完拍马出战。

  帅旗下西夜琴屏退众将,挥刀来战杨八郎,心中甚是不服: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俩怎么从我这口刀下逃过去。”

  人未到,两口刀先交锋,“呛啷啷”一声金戈铮鸣,两马错蹬,二人圈马再战,两口大刀各显其威。

  与西夜琴离得近了,便看得更加清楚,这张脸堪称是杨延顺见过最漂亮的了。无论是在南朝还是北国,也无论男人或是女人,在此人美貌前恐怕皆会自惭形秽。杨延顺也不例外,心中不禁叹道:长得如此美貌又能上得了战场的女人,除了古之姽婳,恐怕便只有此女子了。

  两人交战四十余回合,西夜琴突然收刀败走,绣绒刀托在身后,不顾一切向西方逃去。

  杨延顺不禁笑道:“拖刀计?那八爷我就将计就计!”一催坐下揽月驹,在后面紧紧追赶。

  耶律休哥看到此处不禁担忧,此乃拖刀之计,八郎怎么还追上了!正想要拍马上前协助八郎,转念又是一想,连自己都瞧出来了,八郎又岂能不知。西夜琴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八郎面前耍大刀。从古至今,用刀的名将,八郎恐怕只怕关二爷吧!如此想到,心中的担忧立减。耶律休哥沉下气来,坐在玉麒麟的背上紧盯着两人。

  再看杨延顺正紧追不舍,突然间面前飞奔的碧眼狻猊兽一停,马背上的西夜琴头都未回便把掌中绣绒刀一横,刀锋向后,正对着后面紧追上来的杨延顺。

  杨延顺冷笑一声,一拍马头,揽月驹心领神会,把马头一低。同时杨延顺向后一仰身,正躺在马背上,手中银面抹月刀也是一横,不过是刀背向前。两马错蹬,西夜琴的绣绒刀紧贴着杨延顺的鼻尖掠过,而后者的抹月刀却结结实实地磕在西夜琴的脊背。

  西夜琴一声【呻】吟,痛得她伏在碧眼狻猊兽背上半天不得动,幸有一身粉龙甲护住玉体,未伤及心腑 。只见她吐了一口鲜血,坐立身形,又抬起手中绣绒刀,一声怒叱,催马再奔杨八郎。

  杨延顺一见西夜琴吐血,心中也是略有不忍,更有几分敬佩。她虽是一介女流,口吐鲜血后还能再次拼杀,只这一点就已强过许多男儿。更何况还担任一军统帅,率领军队与辽国作战,堪称巾帼英雄。不过,战场之上不讲同情怜悯。无论是谁,既然上了战场,便再无男女之分,皆是敌人。加之她身为西夜公主,只要斩了她,耶律休哥平乱也就容易多了。

  这时眼看绣绒刀已到近前,杨延顺手中大刀忙向外一磕,紧接着两人再战一处。

  杨延顺边打边道:“西夜琴,你若下马投降,回去劝说西夜王交了降书顺表,还能留下一条命来。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只怕可惜了你这身娇容!”

  西夜琴美目圆瞪,心中一腔怒气,骂道:“休得多言!你若能杀我,算你有本事。杀不了我,我就先杀了你,再杀耶律休哥,马踏辽疆,入主中原!”

  杨延顺一听,不禁冷笑道:“就凭你这区区几万兵马还想马踏辽疆入主中原?我呸!八爷我这口刀就不答应!”一声怒喝,手中银面抹月刀如蛟龙出海般直袭西夜琴,后者连忙挥刀来挡。杨延顺大刀一拧,擦着绣绒刀身而过,刀尖正划过西夜琴右颊,如脂玉般的面颊上立显一条红线,西夜琴一声惊呼,面颊微痛。

  杨延顺双腿一夹马肚子,揽月驹向前一窜,两个马头相碰,吓得碧眼狻猊兽一声嘶鸣,人立而起。西夜琴连忙抓紧缰绳,杨延顺趁机抡刀便剁,眼看刀削粉颈,只见西夜琴柳眉紧锁,玉齿轻颤,手中绣绒刀向下一放,一声轻叹,如同天籁。

  杨延顺只觉得面前的人好似有万般苦楚,令人不忍下刀,心中怜悯之情顿起,心道:如此美娇容若是惨死我刀下,岂不是作孽!罢了,饶她一命!手中大刀上移三寸,正砍在西夜琴的莲花遮月盔上。一时间,盔落发散。

  饶是如此,西夜琴也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晃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又踉跄着站了起来,一双玉手伏在碧眼狻猊兽上,不住喘息。

  杨延顺再看去时,不禁面红心跳。只见面前的人一头银发披在肩头,垂至腰间。左耳挂环,右耳吊坠。眉间一点紫砂,唇边一处血痕,楚楚动人,犹赛谪仙。看到此处不禁责怪自己道:“哎,下手太重了!”

  西夜琴这一落马,可吓坏了西域诸将,连忙催马举刀一哄而上,将杨延顺围在中间,誓死要将其乱刃分尸。这时耶律休哥也冲杀至杨延顺身旁,两人一起抵御众将。

  再说这边的西夜琴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副将,吐了一口淤血,命令道:“把我的刀拿来!”

  有兵卒自地上捡起绣绒刀交给她,西夜琴再次翻身上马。副将连忙勒住战马,劝阻道:“公主,您不能再战了!”“滚开!”

  西夜琴拍马入阵,众将一看连忙停止围攻,闪到一旁,勒住战马等候吩咐。

  杨延顺与耶律休哥一齐收刀勒马,看了看西夜琴,后者绣绒刀一指杨延顺,怒道:“杨八郎,你果然有本事。但你没杀我,我便要先杀你,再杀他!”说完大刀一摆,又指向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杨延顺则是哈哈大笑,也不多言,抬起大刀便要上前应战,却被耶律休哥叫住:“你回来,我去!免得你再怜香惜玉!”说完一瞪杨延顺,满眼醋意。后者则只得按下手中刀,勒住座下马,哂笑一声,未敢搭言。

  

  ☆、刈旗立约

  耶律休哥催马上前,说道:“西夜公主,我已领教你的兵法,不知能否再领教一下你的刀法?”

  西夜琴美目一弯,紧接着笑道:“大惕隐前来赐教,本公主自然愿意奉陪。我也早就想见识见识大辽国的惕隐大人的马上功夫了。”

  简单说了两句,二人便战在一处。耶律休哥一心想将西夜琴斩于马下,一来平息叛乱,二来报围攻之仇。而西夜琴则更是想要一举歼灭辽军,虽说有杨八郎来捣乱,但关键还在于耶律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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