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王大诚发现一个很大条的事情,他……忘带火摺子了……
抱著一线期望问了黄家两兄妹,皆是令人绝望的摇头,王大诚开始痛恨自己的愚蠢和没记x_ing,正在懊恼的捶足顿胸时,只听背後一声轰响,顿时整块平地上火光冲天,照得人影摇摇晃晃。
王大诚回头,只见刚才自己码好的柴堆已燃得正旺,而经无羿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缓缓收回的右手上还有可疑的烟雾缭乱不散。
都把这活神仙给忘了,王大诚叹息。然後招呼两兄妹过来烤火。
野外的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除了面前劈啪作响的柴火,只有悉悉索索的虫鸣回响在四周,别有一番恬静的自然情趣。
王大诚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经无羿,刚才大家随便吃了些干粮果腹,只有他因觉得难吃而粒米未进。这荒郊野外的,既没法弄什麽j-i鱼,也买不到什麽现成的食物,也不知他此时会不会饿得慌。
回头吩咐两兄妹累了的话就到车厢中休息,毕竟身处野外,既然是亲人也就不存在什麽避嫌,凑合一夜便好。自己则起身到周围巡视一番,顺便拔些木桩用车上的毯布搭个临时火蓬。
两兄妹道过晚安之後,先後回车厢休息去了,经无羿也不等不知去河边折腾什麽的王大诚,自己进蓬睡觉,刚躺下就听到王大诚摸进起来的声音。
“无羿,吃点东西再歇吧。”回头只见王大诚手里拿著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还有烧过的味道。
“这是何物?”经无羿挑挑眉。
“刚才拔木桩时候发现的俩山药蛋,味道不错的,你试试。”然後用手掰开一个,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嫩r_ou_,一股清香也扑鼻而来。
“刚才怎麽不拿出来?”
王大诚不好意思的扰扰头“一共就只有两,刚才要是拿出来,怎麽地也得先给他们兄妹,我就……嘿嘿”
滋味还不错。经无羿狐疑的试了一口,便颇觉满意的食将起来,不一会工夫两个山药蛋就下了肚。
“没了?”
“没……没了……”刚才不就说了吗,就只找到俩……
王大诚忽然伸出手在经无羿唇边抹了一下,见他眼露杀人的目光,忙解释到:“沾到碎屑了……”
经无羿一愣,随即转过身,恶声恶气到“睡吧!”
“噢……”王大诚也合衣在他身後躺下。
时值春末夏初,虽然温度已大幅回升,然夜晚却也是有些寒意的,尽管有毯布挡住冷风,却仍有丝丝冷意。
王大诚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伸出手去环住眼前结实的身躯,把他揽入自己怀里。
“干什麽?”低沈的嗓音蕴含著隐隐怒气。
“没什麽……”王大诚只是将他揽得更紧了一些。
“…………”
於是一夜无语到天明。
翌日清晨,在一片清脆鸟鸣中,再次上路。
虽是露宿野外,大家却格外有精神,就连新晨都难得的没有晕车,反而调笑起王大诚。
“大诚哥,你的鼾声好厉害啊,昨儿个我起夜听到,还以为啥野兽在嚎呢。”回头又对经无羿:“也难为经大哥还能睡得踏实。”
王大诚面上一红,辩解道:“啥人睡觉不打鼾啊,你小子的声响也不小。”
新芳听了赶紧替大哥申冤:“少胡说了,我哥才不打鼾,经大哥也没有,就你整晚呼噜个不停。”
“你们怕烦不会用被子蒙住耳朵啊?我昨晚还没得铺盖睡呢。”
王大诚开始郁闷他们干嘛老提这岔,这不是让他在无羿面前丢丑吗?
新芳一阵脆笑,暂时放他一马,伸手在自己的小包裹里掏啊掏,抓出一把榛子递给新晨,又抓了一把,递给经无羿。
“经大哥,这是我年前采下的榛子,路上也没啥吃的,尝尝这个吧。”
经无羿接过,道了声多谢。不禁让外头正赶车的王大诚一阵犯疑,无羿吃了他那麽多东西,怎麽似乎没听过他向自己道谢啊?
“新芳,我的份呢?”
“大诚哥你就甭吃了,还要赶车,你也腾不出手剥皮啊。”
“…………”王大诚郁闷。
新晨见状,张口一笑,走到王大诚身旁坐下。
“我给你剥吧,反正这东西在家老吃,我也吃腻了。”
然後,张口磕开榛子,把果核放在手心里,再磕第二个,如此往复不一会就攒了一把,递给王大诚
王大诚腾出一只手,笑著接过,然後仰头一倒,新晨磕了半天的榛子,他一口吃掉了。
“味道不错,是老村长炒的?”
“我爹炒的哪有这麽好吃啊,是我炒的,还加了白糖呢。”新芳赶紧领功。
“噢,我就说还有股子甜味。”王大诚回味般的咂咂嘴“新晨再给我剥一些。”
“哦。”新晨回头又跟妹子抓了一把,磕将起来。
经无羿坐在一边冷眼看著,忽然觉得有些莫名气闷。想那王大诚也未免不讲卫生,别人用嘴磕过的他也吃。
眼见新晨又递了一把给王大诚,忍不住嘴角细微抽搐。
忽地,马车莫名一个剧烈震动,新晨一慌,急忙抓住车栏,手上一松,剥好的榛子便全掉了
王大诚吓了一跳,赶紧勒马缓住速度
“奇怪,咋回事?”回头望了望刚才驶过的路面,平整得很,又望望车厢里的两人,“没事吧?”
经无羿面无表情,看似在闭目养神,而新芳则跌了个四脚朝天,狼狈的爬起来,不住呻吟著。
“都跟你说驾车就甭吃东西了,你偏不听,差点闹出人命。”
“这……”王大诚气结,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闷闷的把话压下“大概是马儿累了,咱们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吧,新芳,把那毯布拿出去垫地。”
“哦,”看著王大诚钻进车厢拿水喝,新芳便侧身饶过他,端著毯布出去,刚下车就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怎麽了?!”王大诚连忙转身跳出马车,然後也楞住了,只见前後左右各有不少手持凶器的匪徒缓缓包抄过来。
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大汉手持一把亮晃晃的弯刀,一步步朝瘫软在地的新芳走来,“胆子不小嘛,路过我们黑水山,不但不跑,还敢停下来休息,分明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黑水山?王大诚在心头回想,似乎是黑水村的後山,据说常年有劫匪盘居於此,打劫过路的行人,还时有伤人的事件发生。自己虽早有耳闻,但往年每次路过都没啥事,也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却在这回遇上了。
“不说话?”疤面男发现居然无人搭理自己,顿觉面上无光。“你这小两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告诉你们,今儿个你们就是跪下求老子也别想从这黑水山出去!”
王大诚眼角余光一扫,估计约有二十来人,即使经无羿身负异禀恐怕也难敌众人,好在新晨与无羿还留在车内,眼前匪徒大概没料到车内仍有人。那麽就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无羿他们也可驾车离去。这群匪徒并无马匹,估计追将不上。
“我们不过是寻常百姓人家,还请大王切勿为难,这里有一点薄银,还望笑纳。。”说著掏出自己揣在身上的银子,递上去。
不料却被那疤面男一掌挥开,银子全掉在地上。
“切!你当老子是乞丐吗?这麽点钱送鬼啊?”然後不好怀疑的打量著半趴在地上的新芳。“这小娘子倒是水灵灵的,不如跟了大王我,包你吃香喝辣,比这傻汉子强百倍。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