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夏傑见过许多次下跪。
很久以前,爹为了讨回一吊钱,朝富家少爷下跪。其实那一吊钱能买什么呢?一个包子也要三吊钱,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爹要做到如此卑躬屈膝。弟弟曾经打碎了雇主的一个杯盖,愣在原地的时候娘却主动跪下给他们磕头赔罪,其实那个杯盖不过是很普通的东西,市场上多得是,没必要下跪啊。还有为了讨一片r_ou_,讨一个热包子,讨一些卖剩的白菜,或者是在闹市上跪下哀求官人们手下留情不要顺手捞走几根药Cao……
等级划分,下级跪拜上级,例如臣跪拜君王,是礼节,是荣耀。
可夏傑所见的跪拜,却是伴随着各种羞辱和唾沫。他永远忘不了那些人厌恶的视线,和嘲讽的话语。
为什么要这样跪呢?
他们值得你这样跪吗?
“虞将军,你别跪。”
帐篷里,虞将军站得笔直,闻言却是一愣。
夏傑裹着被子,眼睛却是固定在旁边的j-i汤:“你现在的表情跟上次跪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虞将军尴尬地干笑两声,他确实是想跪,可膝盖还没屈,就被夏傑拒绝了。
“夏傑……”
夏傑不理他。
虞将军走到床沿,一屁股坐下,盯着地毯。
夏傑冷冷开口了:“你想说,填湖的事吧?”
虞将军背对着他,点点头。
夏傑:“那边没居民。”
虞将军摇摇头:“下游有城镇,这个湖是起了个蓄水池的作用,填了,几千民众就……可能连灌溉的水也……”
“我没法阻止,填湖已经是明文下令了。”
“要是在周边挖引水渠的话……”
夏傑冷笑:“虞将军,你想得太简单了。”
虞将军沉默。
“赵公公的骑兵过去了,你的部队却安排在东南的村子里,你要我怎么做?在赵公公眼皮底下挖渠?这么大的折腾你觉得他肯吗?你觉得那些骑兵会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虞将军捏着拳头。
“你今年多大了?”夏傑忽然问。
“三十四。”
“早过了成家的年纪啊。”
“嗯。”
“为什么不找女人?”
“上哪找?”
“哈,也对,你常年征战。”夏傑垂着眼,“我十九。”
虞将军转过头看着夏傑。
夏傑避开他的目光:“你应该上战场很多年了吧?”
“十七岁从军。”
“你用自己的青春换了一身伤。”
“……”
夏傑冷冷道:“你吃的是皇粮,接的是圣旨,你守护的是皇帝还是民众?”
“大秦江山。”虞将军盯着夏傑,“天下。”
“天下民众?哈,虞将军,你可真伟大。”夏傑嘲讽。
虞将军抿着唇,冷冷盯着夏傑。
“我不像你。”夏傑瞄向热腾腾的j-i汤,“我还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开始。”
“嗯,也对。”虞将军垂着头,空气里浓郁的j-i汤香味满满地飘荡。
两人沉默。
虞将军喃喃道:“你的幸福才刚开始,有山珍海味,有侍从,只要好好服侍那些人,未来还会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是的。”夏傑握紧了拳头,“我不是你。”
虞将军自嘲:“你不是我,你没我那么伟大,所以你步步为营,不敢得罪那些太监。”
“很好笑吧?”夏傑躺回床里,用被子把自己卷了个严严实实,从头到脚不留一丝缝隙。
就在很多天前,他卷成了同样的姿势,赶走了子浩,并且错过了他的一句话。
虞将军没说话,只是呆坐在床边。
夏傑不理他,帐篷里两个男人安静地呼吸。
“你还没喝汤。”虞将军见证了一碗j-i汤从热到冷的变化,一开始蒸腾的香气渐渐淡去,慢慢汤上漂浮了一层油膜,平静成一碗死水。
“喝不完就倒掉,反正明天还有。”夏傑闷闷的声音,“没什么可惜的,你要的话就拿去喝吧。”
虞将军固定着姿势没动。
“你出去吧。”
虞将军依旧没动。
夏傑支起身子,盯着他:“你出去。”
虞将军转头接过夏傑的视线时候,夏傑及时别过脸。
“别被富贵迷了眼。”虞将军淡淡笑了,“你只是没找到值得珍惜的东西而已。”
又是这种笑,为什么这种笑容那么简单就出现在你脸上?
夏傑烦躁地扯着虞将军把他按翻在床上,埋下身子吻上去。
虞将军下意识要反抗,可手刚抬起,却又放下了。
夏傑粗暴地吮吸,那种云淡风轻的笑他永远学不会,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将军能和子浩一样,似乎看透了一切,超脱了尘世所有烦恼,眼角和唇边勾起的弧度能如此坦然轻松。
虞将军的薄唇被夏傑磕破了,腥咸的血弥漫在两人唇齿间。
夏傑松了口,冷冷看着他。虞将军的血把唇镀了层s-hi润的红,娇嫩的玫瑰花瓣微微开启,隐约看到里面的贝齿。
夏傑摸摸虞将军滚烫的脸:“你又想用身体做交易?”
虞将军浓密的睫毛盖下来,嗫嚅着唇却一个字都没说。
“你很有信心嘛。”夏傑摸上虞将军的胸,隔着布料细细感受他身体的轮廓,“你这支离破碎的身体,就算卖到窑子也没人要,你认为你有这本钱吗?”
虞将军皱起眉,望进夏傑的眼里满是怒火。
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大大小小的征战中,守住了一片一片领土,杀退了无数的入侵者,这一身伤就是最忠实的证明。
他可以忍受太监的奚落,忍受传令士兵的顶撞,忍受村民的误解……可被一个年轻的男宠嘲笑自己的伤疤时,各种沉淀的委屈,不甘,无处宣泄的悲伤,却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可虞将军没有打这个新上任的工程监管,甚至没有给自己辩解。他浑身颤抖,却及时按捺下怒气,憋在心里的气渐渐转化成水分,蔓延在眼眶里。
夏傑看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下虞将军的眼,开始后悔说出那一句嘲笑的话。
虞将军闭着眼,安静地哭,源源不绝的泪水与平静的脸形成惨烈的对比,似乎这张脸只是个面具,坚毅,冷酷,沧桑,波澜不惊如同一汪幽深的湖。
夏傑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可爹下跪的身影,和娘下跪的身影忽然重叠。是的,那些富家少爷恶作剧地盗了一吊钱,可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雇主见到娘下跪,还不是继续骂骂咧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有求于我,我也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我有什么好内疚的?
虞将军动了,他只是抬手挡着眼,却没有推开夏傑。
夏傑剥开他的衣服时候,他没有动,夏傑褪下他裤子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动。
伤痕累累的身体压在布料中,丑陋却又神圣,胸前狰狞的刀疤随着呼吸起伏像苍天的眼,开开合合地审问世间。
“我……我尽量吧。”夏傑拉开虞将军的手。
虞将军的睫毛s-hi透了,挂着晶莹的珠子,他睁开眼,眼里是层厚厚的泪。他看着夏傑,渐渐的,唇边和眼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又有大滴的泪水滚落,他却轻轻地笑了。
“嗯。”虞将军翻手搂上夏傑,把夏傑按在自己身上,这样就看不到那些伤疤了。
刻骨铭心的伤,只要看不见,就不存在了吧?
夏傑吻着他,手轻轻抚摸他胸前的大疤痕。虞将军红着脸也努力回吻他。两段舌激烈地勾缠舔舐,口沫交融中,似乎有一些话语温进了对方体内。
夏傑一路往下,仔细地吻着他的脖子,肩膀的疤,胸前的疤,腹部的疤,再往下是一片幽深的丛林,丛林中垂着的乖巧器官被夏傑含进了口中。
“呃……”虞将军敏感地缩了下身子,修长的腿夹着夏傑,“别这样……”
“为什么?”
“我…我还没……”
“还没洗澡?”
“嗯……”虞将军红着脸,不久前还小解过,可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夏傑并不介意,舌舔着柱体,卷过龟*,沿着伞盖转着圈回到顶端的铃口上,一张口又把整根含进了去吮吸。强烈的快感使虞将军浑身颤抖地轻轻呻吟。
y-in茎在夏傑的努力下渐渐膨胀变大,粗长的巨物已不是一口就能含得下,夏傑只能一点一点吞,把巨物深深抵进了喉间。
这根巨物又粗又长,夏傑觉得太辛苦了,吐出来时候悄悄观察一番,回想起监工头子和陈子的,对比之下心里不由暗暗惊讶。
虞将军岔着腿,又s-hi又热的触感让他小腹一阵灼热,而夏傑挑逗般,当虞将军就要到达巅峰的时候及时松了口,等快感退去时却又再次含了进去。
如潮起潮落,虞将军觉得自己成了浪花中的岩石,冲刷一下停一下,j-in-g液憋在玉囊里,铃口已经打开却还没s_h_è 出来。
正当虞将军要说话,帐篷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夏大人。”
帐篷里两人猛地一惊,夏傑连忙把虞将军掀翻在床里,捞起被子盖上他,接着把地上的衣物统统扫进床底,打点好后自己也挤进了被子里。被子很大很厚实,隆起的部分并不明显,虞将军躲在里面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