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武淩春(四)
8、武淩春(四) ...
第二日,武淩又飘起了细雨,原本就没暖起来的天儿又冷了几分。但清辉殿里却暖意融融,卓逸然为成化请过平安脉刚刚离开,把一室温馨和暖意留给时隔十四年又要做父亲的成化二人。
“云坡,听到了吗?咱们年底又要有一个元元了。”成化对自己的身体多少有数,因此听了好消息没有程云坡那般惊喜失态。
程云坡自失地点点头,像是调整不了面部的表情,内心是高兴的,却又担心成化不能承受怀孕生子的辛苦。
成化哪里不知道枕边人想着什么,踮脚环上程云坡的脖子,柔声道:“云坡,别担心我,年底你就等着从平州回来抱儿子吧。”
程云坡吻吻成化的发顶:“女儿也很好,娇娇小小的,想着就可人。”
成化想到亲友们家中都是儿女双全的,再想想那一个个娇娇女,也不觉弯了嘴角:“嗯,这次生女儿好啦。”
抱着快化在自己怀里的成化,程云坡却想着要不要把去平州的差事交给儿子。毕竟当年生化生萧骊自己不在身边,这次一离开半年他是如何也不愿意了。入仕几十年,数不清的外出公干,从没有舍不得不忍心的情绪。自己是真的老了,有了牵挂便再也不能不惧生死了。是的,会怕死,怕成化伤心,怕不能见到儿子长大成人。
被诊出有孕,也许是心理作用。成化的胃口好了很多,卓逸然更是捡着滋补的药膳给他补。于是,成化肚子没变化,脸颊身形却饱满圆润起来。本就五官极美的成化,现下有了好气色,更是容光夺目起来。深受其利的自然是并肩王,王爷将儿子往平州一送,自己则每日坐镇清辉殿。亲自端茶送水伺候成化,不假人手。
这日有早朝,成化却起不来床。孕夫嗜睡的症状显现出来,就是皇帝也奈何不了。成化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哼哼唧唧,也不管一干宫人跪在龙床下忍笑辛苦。
程云坡舍不得硬拉成化起床,只得硬着头皮吩咐李实,让大臣们直接上奏本,留待御览。
午膳成化都是在榻上吃的,都是素菜却是用鸡汁、贝汁煮的。程云坡没怎么接触过孕夫,在他的印象中怀孕初期的人无不是吐得昏天暗地。眼前的成化却吃得比平常都香,一点不适都没有。
于是乎,并肩王好奇地问了句:“子诺,还好受么?想不想吐?”
成化放下象牙箸,皱眉:“吃东西呢~不吐也被你说得想吐了。”
并肩王连忙赔小心:“莫气莫气,我是怕你不顾难受硬逼着自己吃。”成化怀萧骊时反应很大,胆水都吐出来了还是大口大口地吃补品。后来把萧骊养得太大,生得异常辛苦。
成化叹口气,决定还是说实话:“云坡,我不想瞒你。这些年服药我的身体变化很大,这次有孕如此顺利,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像、、、女子了。”
程云坡内心大震,表面却不露声色,但眼底的怜惜却无法掩饰。手指拂过成化细腻的皮肤:“子诺,我欠你良多啊、、、”
成化笑着摇头,按住程云坡的手:“云坡,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是为你、、、为了你、、、”
武淩的这个春日终于在绵绵春雨中过去了,入夏后成化的肚子也显出来,长势很快。成化罢了早朝,虽然从不隐藏和程云坡的关系,但是要一国之君大腹便便去上朝,终归是那么合适的。
“端午节,阿骊回来么?”初夏的午后总是惬意的,贺念卿放下茶盏,看向成化。
成化一直抚摸着隆起的肚腹,一笑:“前些日子来信,许是不回了。”
“小公主是十一月出世?”成化怀孕五月,卓逸然诊出了男女。看来,程云坡当日居然一语言中。
“嗯,正赶上宫里开灶。”程云坡笑着答。十一月初一是开灶节,成化的产期就在那天。
之后三人又说了些平州风物,直到一纸来自平州的银鹰令将谈话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写一点的,但是马上要出门了,只能到这里了。祝大家汤圆节快乐!
9、蝶恋花(一)
9、蝶恋花(一) ...
“子诺,骊儿端阳节回京。还有,要带个人给咱们见见。”看罢银鹰令,程云坡长长呼出一口气。
成化眼底滑过滟滟波光,很快归于平静,只用手轻轻抚着肚腹,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贺念卿垂眸定定心神,安下心来。
之后每日例行请脉的时辰到了,贺念卿便起身告辞,还答应端阳节将孩子们都带进宫来赴宴。
贺念卿离开后,成化才挑眉问道:“儿子带回来的是什么人,你心里有数罢。”
程云坡见成化心中通透,索性把话摊开:“嗯,就是那个厉如锦,我跟你说过的,人才十分出众。去年带骊儿去讲武堂巡视时认识的,骊儿对他的剑术十分崇拜,还拜他为师来着。”
“哼,我看这就是个幌子。骊儿跟我说起他时,眉眼放光,一脸蠢相,哪里是说到师傅该有的表情。”认知到儿子喜欢那个叫厉如锦的青年,成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程云坡好笑地亲吻难得有幼稚气的爱人,叹道:“既然知道骊儿的心意,我们做父亲的,还是多体谅些罢。”
成化被吻得乱了气息,轻喘着说:“本想让致深进宫的,也好亲上做亲。”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
东宫萧骊在端阳节前三天回到武陵城,当日成化就把厉如锦宣到隽水阁。头一年北巡成化身子不爽,没有和程云坡父子二人一起去平州,所以还未见过那个众人赞不绝口的厉如锦。
“下官厉如锦参见今上万岁!”
当一袭白衫的青年起身后,成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日程北亭说起厉如锦时只一句“真真妙人”了,也明白了儿子的一片情深缘何而起。
对于一个讲武堂的教官,厉如锦实在是漂亮得过分,五官精致,身形消瘦,不像个习武之人,因着脸上一层艳光,倒像个女扮男装的倾国名伶。声音么,有些微沙哑,看来老天还是公平,不至于让他完美得像个假人。
“厉卿真是人才出众,不怪王爷和东宫都对你赞不绝口。”
“下官惶恐。”
“你自讲武堂全甲出科后,还参加当年的秋闱却未留京为官,反是回了讲武堂当起教官。年岁长久,朕不问你这样做的原因。这样,你明日去吏部报道,之后便留在武淩罢。呵呵,风华正茂,正是为国效力的年纪。厉卿,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一席话决定了厉如锦的去留,不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
见厉如锦面无表情地应下,成化心中想:性情这般清冷,终是不如念卿家的致深讨喜。
夜里,程云坡问起“婆媳见面”的情形。成化揉着肚腹冷哼:“性子那么冷傲,成婚后眼里是不会有我们对父亲的。儿大父心寒,还是女儿好,贴心乖巧。”
程云坡失笑:“厉如锦自幼表情寡淡,看着冷漠,其实性格驯良孝顺得很,与人熟识后十分便十分热情了。再说,你还不信骊儿的眼光?”
成化听罢,似笑非笑地抬起眼打量程云坡:“民间有句话可以改改了,真是公公看儿媳,越看越顺眼。”
程云坡见成化不是真生气,便凑上去,嘴也油滑起来:“你可别当‘恶公公’,厉如锦为了骊儿可是服了飞云丹的,遭了大罪呀!”
飞云丹是前朝医圣研制的神药,男子服后腹内形成胎宫,便可像四族男子那般怀孕生子。但是这种丹药的副作用很大,特别是初次服用后腹部剧烈的胀痛几乎要持续一个月之久。不是极其想为所爱之人孕育子嗣,一般男子是不愿意遭这个罪的。
成化一愣,心下叹道:看来这个厉如锦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冷清,骊儿的一番情意是没有白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真快不是?元元都有媳妇儿了
10、蝶恋花(二)
10、蝶恋花(二) ...
端阳节那日,成化在宫中设宴,不过是与程北亭两家人的家宴。却因为要将厉如锦正式介绍给众人,又显得格外隆重。
湖蓝色的织锦夏衣是新裁的,成化肚腹明显,只想穿着深色衣服加以修饰。给萧骊、厉如锦也赐了些新制衣饰,却是以华美新奇的居多。看来,成化是从内心接受了厉如锦,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只要有程云坡在,成化更衣便不要宫人服侍,只懒懒伸臂要程云坡来。程云坡好笑,对他从来都是依顺的。堂堂王爷,却也像小厮一般伺候妻子穿衣。
“嘶~”成化吸气。
“怎么了?是丫头在调皮么?”程云坡紧张,停下手里的动作。
成化一张脸白了又红,倒最后竟是红晕不退,难堪地把头扭向一边。
程云坡这下是真急了,忙把人往怀里带:“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健美的手臂勒紧了成化的胸口,成化胸口一痛,轻呼了声:“云坡,痛、、、胸口痛、、、”
程云坡连忙松手,一把扯开成化的中衣。只见成化的乳?晕通红,乳?珠遇冷竟颤巍巍地硬了起来。
程云坡好不尴尬,又忙把衣襟拉上。成化拉住他家王爷的手,不让离开。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幽怨:“云坡,我早跟你说了。这些年吃了那么许多药,我的身子、、、越来越像女子了,胸前那处前些日子起就开始发硬发胀,一碰就痛得厉害。我,我、、、”
身为九五之尊不但要雌伏与同性身下,还要一再怀孕、分娩,身体也因为药物变得越发女性化。成化心中的凄惶,哪里是外人晓得的。
程云坡心中的震惊早已被怜惜和感动代替,哪里还忍心看爱人凄惶无助的样子。捧住成化的脸,眼神认真而深情:“子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子诺,我最最心爱的妻子。”
“云坡~”成化一边鄙视自己的软弱一边泪盈于睫,把唇瓣往程云坡的嘴间送去、、、
那日之后,随着一日大过一日的肚子,成化的前胸也开始变化。原先发硬发胀的胸开始变软,体积也慢慢变大,乳首的颜色变深,显出**的玫瑰色。成化担心会像妇人一样有乳汁,那才真是从内心打击他。幸好卓逸然看过后,支支吾吾地说是孕期变化,生下孩子后没准就好了。成化这才放心,却总是不好意思面对新生的幼?乳。
每到床第间,成化更是相信程云坡所言不虚。因为并肩王总会动情的含住胸前那处,不大不小,刚好够王爷含一半在嘴里啧啧有声。成化每每听到那啧啧水声,总是羞耻得恨不能死去,却又动情得挺起上身想要更多。
在成化口不对心地埋怨中,并肩王继续着他的“恶劣”。时间很快就到了东宫的生日---中秋节。
到了八月十五,成化的肚腹已相当庞大,起坐多有不便,也彻底停了大小朝。萧骊生在中秋前后,当年成化为了精简后宫用度,便把东宫的千秋节并到中秋一起过。这么多年来,中秋节便是明宫中除了春节,最热闹的一天。
这次东宫的千秋节,因为成化身子沉重,只请了一些老臣、重臣和皇亲进宫。成化与并肩王携手入殿,众臣皆触地跪拜,不敢抬头。
成化也是算定了老臣重礼,才敢挺着肚子赴宴筵客。
成化笨拙地落座后,才命众人起身。沉重的肚腹在几案后,许久不见皇帝的众臣只看见他们今上又圆润许多的脸颊。
成化笑着举杯,夸奖了东宫几句。之后便是臣子们千篇一律的赞歌颂词,献给成化和萧骊这对皇室父子。
成化最近和程云坡琴瑟在御,和谐美满。心情自然大好,但今夜的主角萧骊却是兴趣缺缺,只强笑敷衍。
旁人是否发现东宫的不在状态不得而知,知子莫若父。成化却是对东宫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坐在臣子席中的厉如锦,心里有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影承认,这么久木有更,懒是原因之一(自抽耳光ing)下雨好更文,明天继续。。。月底前完结,之后回学校就木有时间更鸟
11、蝶恋花(三)
11、蝶恋花(三) ...
夜宴散后,萧骊送厉如锦出宫。本想留爱人在宫中夜宿,但厉如锦自律极严,萧骊只得作罢。如锦还是不肯松口,萧骊轻轻叹了口气。父皇有孕在身,父王又无心政事。还是不要拿这些许小事去劳烦他们了,萧骊定了心神,回斯咏殿去。
席上饮了许多酒,兴奋和烦躁交织在一起,萧骊失眠了。帐顶的夜明珠泛着幽光,恰似那人柔和的笑颜。萧骊越看越惆怅,只得背过身去强令自己闭眼不看。
迷迷糊糊间,萧骊只觉有人近了床榻。他自幼长于深宫,睡时十分惊醒。须臾间人已清醒,手已摸到枕下的匕首。
“骊儿,睡了吗?”成化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十分温柔。
萧骊呼出口气,转身便看见大腹便便的成化立于床头。成化披了件外袍,内里穿着明黄中衣,肚腹高高挺着。一头间杂着银丝的长发垂在身前,十分柔弱的样子。
看着未老发先华的父皇,萧骊回想起幼时父子两人相依为命的深宫寂寥,眼中一热。于是孩子气地揉揉眼睛,果然,父皇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怜爱。
萧骊早熟,不但记事早,更是从小就知道怎样叫郁郁寡欢的父皇露出笑颜。撒娇卖痴,装孩子气早就使得纯熟,成化多年来十分吃这一套。
萧骊扶着成化坐到榻上,从侧身环着成化,软声道:“这么晚,父皇怎么还不歇下?父王呢?”
“你父王回王府了,明儿一早要去东海郡呢。”
“吓!”萧骊惊得直起身子。
成化这才假意生气,沉下脸:“朕知道你不舍得让如锦只身去东海郡调查楼船一案,可是你怎么能对他作出那种事!想用强让他怀上身孕,离不开京城。骊儿,朕和你父王都道你少年持重,对你行事十二分的放心。没曾想你这次险些铸成大错!”
“父皇!”成化很少对萧骊加以颜色,这下是真把他吓到了。连忙跪地抱住成化的双膝:“骊儿错了,真的是昏了头了。差点伤害了如锦,辜负了父亲们的信任。骊儿再不敢了!孩儿只是太爱如锦了,东海水深,如锦又太过执拗刚直。朝中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孩儿真怕他去东海会有个万一。”
儿子对厉如锦的一片情意成化怎会不懂,自己还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成化叹了口气,要儿子起来。抬手擦掉儿子眼角的湿润,成化已转了语气:“元元,爱一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你对如锦的心意,我和你父亲都懂,所以你父亲才连夜调了楼船案的卷宗回府查看,明日便去东海郡彻查此事。如锦服药不久,胎宫还没长稳,此时确实不宜长途劳累。我看等你妹妹落生之后,便要着手准备你的大婚了。这几个月便让如锦好好休养,你莫要再扰他。”
萧骊听了此番软语,心里早已滚烫。这次父皇有身,两位父亲都极为看重。一向勤于政事的父王居然将许多事都放手不做,只一心照料陪伴父皇。想是要亲眼看到皇妹出世吧,此时却为了自己和如锦,奔赴千里之外,将大腹便便的父皇独自留在宫中。
也只有父母能做到这样吧,萧骊心想。
“父、、、爹爹~”萧骊含泪喊道。
成化愣了一愣,除了萧骊儿时羡慕程北亭家的致深他们这样叫过自己。似乎碍于宫中规矩,五岁后就没有这样喊过了。成化的笑意已到了眼底,轻轻搂过儿子:“元元、、、”
身体的变化和期待已久的身孕让成化的内心更加柔软,他不用像当年那样用冷漠和绝情来保护自己和儿子了。如今,他的云坡回来了,在他的身边倾尽所有的保护着家国,给他依靠。他可以让自己柔软,可以适当地放松。依恋的情愫,于今时今日的成化,已不再是奢侈品。
一声“元元”亦叫道萧骊的心底,东宫得了便宜还卖乖,胆子一肥,小小声地说了句“孩儿再不羡慕致深他们了,您比念卿叔叔还要温柔可亲、、、”
萧骊的脑袋在成化胸前拱来拱去,一不小心撞上了柔软挺翘的胸口。萧骊正待疑惑,却对上了成化阴沉尴尬的表情:“云坡说的对,对男孩确实不能太宠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争取再来一发,影捏着手绢等大家哟~·~~~~
12、蝶恋花(四)
12、蝶恋花(四) ...
自八月十六程云坡去往东海郡彻查楼船倾毁一案,到他赶急赶忙地摆平一干事宜再赶回武淩,已是十月了。
回到宫里,虽说已有准备,程云坡还是被成化吓了一跳。臃肿的肚腹简直像座小山压在成化身前,已近足月的孕夫早已下不得床。好在成化的气色尚佳,面颊还是自己离开时那边莹润。
“肚子怎样这般大?”程云坡蹙眉,心疼得厉害。
成化挪了下?身子,扶着床靠坐起来些:“逸然说孩子的个头有些大,嗯,胎水也多。”
程云坡怜爱地在成化腹顶印下一吻:“太辛苦你了。”
成化摇头,摸着程云坡的发冠:“东海那边还顺利么?”
程云坡已吻到成化胸前,声音含糊起来:“还行,能用的人留着,不能用都已经想法子打发了。”
成化如今的身子笨重不堪,两人久别重逢,倒是什么都没做。
用过晚膳,两人去后殿的温泉洗浴。
成化浑圆的肚皮像颗硕大的珍珠,隐在水下。程云坡看得有些干渴,便游到成华身后,要给他擦背。
手下一片滑腻,成化的肌肤凝脂一般美好。程云坡爱不释手,擦背擦着呼吸就粗重起来。成化听了好笑,便捉住爱人的手往自己身后那处带:“别忍了,进来罢。”
虽然水的浮力可以缓解成化的不适,但程云坡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把成化的耳珠含住,含混地笑着:“等今上生产了,臣要加倍讨回来的。”
成化哭笑不得,只由那人的灼热在自己的股间摩擦着。
出浴擦身,程云坡才看见成化雪白的股间红了一片,倒别有一番旖旎。想这些痕迹天下之忧自己能够留下,心中骄傲而感动。
回到寝殿,卓逸然与一干医官已侯在那里。程云坡有些郁郁,方才成化告诉他,因为胎儿过大,怕生产时造成撕裂。一个月前,成化的产道每夜都要接受一番扩张。太医拿浸过药油的玉?势没入成化的产口,过一刻钟取出,换大一号的进出旋转,模拟生产时胎头的情状。
程云坡再不愿,也只能看着他家成化扶着肚腹侧躺在龙榻上,任三指粗的玉势就生生没入体内。成化闷哼了声,听得程云坡心头一紧。就连与他们夫夫极相熟随便的卓逸然,看见并肩王阴的出水的俊容,都有些心里打屯。
成化闭气忍过这阵不适,轻轻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王爷就可以了。”
一干医官退到殿外,想来今夜的治疗是取消了。
成化体内有异物,难受得不能动弹。知道程云坡心中膈应,但更多的应该是对自己的心疼,成化想自己如今这样虚弱,撒娇应是可以的,便道:“还不过来给我揉揉腰,僵得发疼呢。”
程云坡听了这话,哪还会站在一旁发愣,只恨不得长出千手,把成化全身揉捏个舒服。
手指在成化鼓胀的腰间捏着,程云坡心疼到不行:“子诺,生了这个孩子,我们再也不生了。看你这样,真是心疼。”
成化闭眼享受着,嘴里轻嗔:“这个还没落生呢,说那么远做什么。”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有机会,也想得一对双生儿,就像大哥和念卿他们那样。
两人各怀着心思,却都被这一室温馨蜜意沉醉。
“啊----”十一月初一那日,小公主果然准时驾到。清辉殿里传出成化痛苦的呼喊,这个小公主确实太过胖大了。就算成化的产道经过两个月的扩张,女婴的头还是卡在成化的产口中不得活动。
成化双手拉着从床顶垂下的白绫,声嘶力竭地用着力。就算他富有四海,为天下至尊。此时此刻,富贵权势于他是一点用处也无。他只能像任何一个孕夫那样,竭力向下做着推挤,把女儿带到人世。
萧骊守在殿外,紧张得来回踱步。程云坡本来也在殿外守着,但在听到成化的第一声惨呼后不管不顾地冲到殿内。
原来方才那声惨呼是因为胎儿的头下降了许多,直直顶到出口。成化痛得厉害,不由尖叫起来。
程云坡双眼发烫,往成化那处一看。果然,黑色的胎儿已若隐若现,在沾满的鲜血的产口不进不出。
成化夹着白发的青丝被汗水黏在一起,见程云坡进来,却分神怪道:“额,你出去等吧,我、、、我就好了,呼呼、、、啊~~~”
程云坡坚定地摇头,跪到榻边紧紧握住成化的手:“我不出去,就在这陪着你,陪着你和孩子。”
“唔、、、你,你是要上战场的人,不能被这血污冲撞了、、、要讲点禁忌、、、呼呼~”成化也真是佩服自己,都到这节骨眼了,还在扯有的没的。
程云坡忍住泪,自嘲:“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怕什么。乖,专心点,孩子就要出来了呢。”
成化此时的情状虽然惨烈,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自己的身体已经很有些女性化了,盆骨和产道都比十几年前更适宜生产。如果不是女儿长得太大,怕是早就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