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开懒懒地半抬了眸,“你的景辰前辈会奇诡之术,谁能欺负到他。”
梅以萧撇了撇嘴,“话是这么说啦,但我就是不能容忍有人欺负景辰前辈嘛!再说了,景辰前辈赢钱靠的是实力,我和小七都在边儿上呢,我们都能作证景辰前辈是没出老千的,就是秋绍明输不起。”
花自开不出声,似在掂量什么。
梅以萧伏在花自开背上,问道:“小花,你在想啥啊,这么出神。”
花自开说:“我在想,我们群芳阁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喜事?”梅以萧来了兴致,“谁的喜事啊?咱们阁里是谁要成亲了?”
花自开说:“你。”
“我?!”梅以萧指着自己的鼻尖,百思不得其解,“我和谁成亲啊。”
花自开说:“景辰。”
梅以萧白净的双颊上飞上两朵红晕,臊道:“别胡说八道,我和景辰前辈是单纯的……呃……”卡壳了。
他们是单纯的什么关系呢?朋友?师徒?他也搞不拎清了,索x_ing无赖道,“就是单纯的关系!”
花自开轻飘飘道:“随你,你的嫁妆我们群芳阁总是出得起的。”
梅以萧:“……”
花自开在门外时,就察觉到了自己房中有另一人的气息,用膝盖猜,他也能猜到那人是谁。
花自开几不可闻地叹息,推门而入。
屋里一片黑暗,蜡烛全是熄灭的,一个人影从角落冲出,撞入了花自开的怀中。
花自开说:“站好。”
“我不!”唐锦得寸进尺地搂住花自开的腰,软绵绵地撒娇,“我浑身没劲儿呢,走不动了。”
花自开说:“去让以萧瞧瞧,是不是生病了。”
唐锦说:“早就瞧过了,小萧说我这是相思病,唯你可解。”
花自开垂下眼帘,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唐锦那如蝶翼般扑扇的睫毛。
花自开用内力一震,唐锦受到冲击,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他揽住唐锦,往外一扔,就把人像扔一片破布般扔出了门。
唐锦轻盈落地,再一回转又要进房,那两扇门却“砰”地合上,差点没砸扁了他的鼻子。
唐锦拍门道:“放我进去!”
门内传来花自开的咳嗽声,过了会儿,他才说道:“更深露重,唐少侠且回吧。”
“你发病了?”唐锦听花自开一咳,心都揪起了,软了态度,说道,“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早些歇息,记得吃药。”
门内无人回话,唐锦习以为常,也不失望,他搓了搓指腹,能抱了抱花自开,这也是赚到了呢。
梅以萧和景辰分房睡了。
在回洛阳前,梅以萧坚持和景辰同床而眠怕的是景辰会做出惊人之举,就算没吓到人,吓到花花CaoCao也不好嘛,他可不想走哪儿都被人当猴给围观呢,而回了群芳阁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吓一吓吓习惯了就好了。
梅以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了醒醒了睡的,就是睡不踏实。这可不太妙,在旅途中时,他是后有追兵,前有拦路虎的,照样是能闷头大睡,这回家了,安全了,他反而睡不好了,这是为什么呢?
梅以萧失神地望着大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要是在往常,他的身畔该是睡着景辰的。
——莫非我当真是离不得景辰前辈了?
梅以萧把脸埋进了枕头,脸上烧得慌。
——景辰前辈睡得好不好呢,没有我给他当抱枕,他能睡得着么?
想到此,梅以萧再也睡不住了,起了床,蹑手蹑脚地摸到景辰的房间。
梅以萧悄悄地把门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朝里看去,景辰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睡得正香呢。
梅以萧沮丧了,就他心心念念着景辰前辈,景辰前辈才没想着他呢。
既然都来了景辰这边,梅以萧也不回去了。
他进了屋,爬上床,手脚并用地翻过景辰这个障碍物,靠墙睡下。
这一下,梅以萧踏实了,他钻进景辰热乎乎的被窝,两人相互依偎着,沉沉入睡。
☆、第三十六话
梅以萧咕哝着梦话,翻了个身,抱住一个硬邦邦冰冰凉的东西。
是什么啊?梅以萧迷惑了,景辰前辈的身体没这么硬吧,简直像是一坨铁块。
他揉了揉眼,睁开,一道闪光灯“卡擦”把他闪得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梅以萧对这灯光是极熟悉了,这是照相机的光。
“景辰前辈,做什么呢?”梅以萧咕哝着。
“辰辰要记录主人每一天的点点滴滴。”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辰辰灰溜溜的圆脑袋上两个红色的光圈转来转去,“主人,请起床。”
辰辰把s-hi毛巾拍梅以萧前额上,梅以萧顺手接过擦了把脸,这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脱离。
他大大亲了口辰辰,凉凉的触感让他反应过来他抱着睡觉哪里是景辰前辈,分明是辰辰嘛。
“辰辰,景辰前辈呢?”
辰辰“卡擦”又给在穿衣的梅以萧拍了张照,说道:“制造师大人去学功夫去了。”
学功夫?!
梅以萧一惊,残存的睡意都给惊飞了。
景辰前辈要学武功?为什么?他在跟谁学?为什么不找我呢?!
梅以萧抱着满肚子的疑问,火急火燎地穿戴好,风一般地跑了。
柳若寒对着一面镜子顾影自怜,仍沉浸在自己当着花自开的面丢了脸的悲痛里。
想他千面狐仙柳若寒,惊艳绝伦,有仙人之姿,何时不是雍容华贵,万人簇拥呢。却不想碰上了景辰这煞星,毁了他一世英明!
“你要擦脂抹粉吗?我可以提供给你最高端的化妆品。”景辰把一个硕大的化妆盒放到镜子旁,“你需要教程学习吗,我也能提供给你。”
柳若寒默默的把铜镜面朝下给盖住了,问道:“你有何贵干?”
景辰说:“小事,你教我几招防身的功夫就行。”
柳若寒问:“你干嘛不找神医?你们不是朋友么。”
景辰说:“他太麻烦。”
自上次从二十四世纪返回后,景辰就在琢磨学武的事。
他认识的人就一个梅以萧,一个唐锦,且在武林中都是高手,可这俩人都不太靠谱。
梅以萧吧,必定会以修仙之法作为交换;唐锦吧,一门心思都扑花自开身上呢,哪儿有空闲来做这些。
于是,作为景辰认识的第三个人,柳若寒荣幸地成了头号人选。
柳若寒不是善男信女,就景辰用妖法把他让他出丑的事他还记着呢,要他以德报怨,没门!
柳若寒说:“就算你送万两黄金给我,我也不会教给你一招半式的。”
景辰用比例手电筒对准柳若寒,温和道:“我发现你小小的一个会比较可爱。”
柳若寒:“……”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若寒在景辰威逼没有利诱下,苦闷地服从了。
服是服了软,可柳若寒才不会实心实意地教景辰的,就以景辰对武道之事一窍不通的程度,柳若寒在教导过程中使点坏景辰也是无知无觉的。
柳若寒教给景辰的第一式就是蹲马步,他的论调是,景辰是全没基础的,要从最基本的开学,每日蹲足三个时辰的马步才算是完成了额定任务。
柳若寒扬眉吐气地踢景辰的臀|部,拍景辰的胸膛,让他摆好姿势,别弄得像是在出恭似的丑态毕露。纠正完姿势,柳若寒在景辰的左右小臂上分别挂上一桶水,那是大木桶,没装满,一只大约有十公斤的重量。
这二十公斤一上身,景辰就维持不了平衡了,往前一倾斜,木桶落地,桶里的水有技巧地泼上了柳若寒,让这位大美人成了只落汤j-i。
景辰假惺惺地说:“哦,你没事吧,我太大意了。”
柳若寒:“……”他上辈子是该了这人的还是欠了这人的!
梅以萧到来时,景辰和柳若寒算得上是处得和乐融融了。
柳若寒苦逼地承认了自己是斗不过景辰这只妖怪的事实,也不弄幺蛾子了,老老实实地教给景辰简单的招式。
景辰学得倒也认真,他是把学武当做研究项目了,一个科研工作者,对于自己的课题总是有百分之百的热忱的,尽管这个课题是上头硬塞给他的。
柳若寒修剪着指甲,随手掷出一片树叶,别瞧他丢的是叶子,暗含了劲道,打人照样疼。
叶子弹到景辰的肩周上,“手臂要抬高,用点劲儿,你是打人不是给人挠痒痒。”
景辰被训了,也不气,专心练功。
柳若寒说:“你先练着,我走开下。”
景辰说:“嗯,去吧。”他顿了下,说,“一去不返的后果,你不会想体验的。”
柳若寒:“……”
柳若寒足尖一点,飞上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这梧桐有百年历史,枝干粗壮,连一根分出的枝桠都粗大到能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