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干掉我的替身 作者:月在中天【完结】(25)

2019-05-18  作者|标签:月在中天 情有独钟 强强 天之骄子

  青年还是抽噎着不回答。

  “诶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天枢?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能不能好好说句话了?”

  “天行!”梁辰不满地瞪向他。

  青年在梁辰胸口抽了抽鼻子,终于转头,对天行露出了正脸。

  天行屏住了呼吸:是天枢的脸,和成年后的天枢有一样的五官和轮廓,只是眼睛快哭肿了。

  “你可以先走,门口在那,不送谢谢——你从来都对我没耐心,我知道的。”

  呵,这尖利的牙嘴,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你把我们叫来,不会就只为了对着他哭吧?你小时候可不爱哭的。”

  青年又转头埋进了阿辰的胸口,天行几乎要翻白眼抱怨“还能不能好好地谈话”时,一句低低的、像是孩子无意识的梦呓钻进了他的心底——

  “妈妈……实验室爆炸了。爸爸,做的。”

  天行整个人如堕冰窟:“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明明听上去不可能的事,在他出口反问时,自己却已经相信了。当时轰动全国的研究所事件像碎片一样一张张聚拢在眼前,那些曾经让他质疑的、迷惑的,随着青年的低语,像拼图一样填上了最后的一块碎片——是了,如果是老爷子cao纵的爆炸案,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天行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冷静看待整件事:

  “那你是怎么回事?你去哪了?家里的那个又是谁?”

  青年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积蓄着继续说话的力量。过了好一会,哭得沙哑的声音低声响起:

  “那天,我们本来要出去玩的,妈妈答应了要带我去植物园的。可是路上接到菲力叔叔的电话,妈妈说了几句就对我道歉,说植物园不能去了……我生气了,我对妈妈生气了……”青年声音低了下去,缓了一会才继续道,“妈妈把我带到了研究所,但我一个人躲起来了,躲到了河边的蔓越莓树丛里。我其实是希望妈妈来找我的……后来因为震荡波,我晕过去了,再醒过来时,听到了爸爸的声音。研究所几乎夷为平地了,但爸爸却站在废墟面前,和院长伯伯吵架,还责怪另外的两个人没找到芯片就动手,还说,扫好尾巴,别让琪灵发现端倪……可是妈妈怎么会发现端倪呢,她已经不在了啊。”

  青年说完最后一句话,仿佛失去了最后一分力气,梁辰用力抱着他,轻声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们知道了。”

  青年闭上了眼睛。

  不,他们不知道。他还有好多没有说,他是如何跌进了河里,余邵是怎样救了他又激活了他胸口的项链,当他听到父亲对着那个男孩说,今后,你就是梁天枢时,他是怎样的心情……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想说了。

  他重重吸了吸鼻子,挣开梁辰的手,嘟囔道:

  “阿辰哥哥,我去洗个脸。”

  梁辰放开他,等青年从他膝上站起来时,才发现当年的孩子真的长大了,他手指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最后只徒然地抓住了一缕风。

  等青年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虽然眼睛明显红肿着,但脸上已然带上了笑容。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喜悦,对着一直杵在墙角的机器人下指令:“铁皮哥,给客人上茶。”

  得了令的机器人一改之前笨拙的模样,伶俐地干起活来。不一会,茶水就端过来了。天行饶有兴趣地看着铁皮君——这家伙虽然看着粗糙,但动作起来却比市面上的机器人好上太多。看来,天枢应该过的不错。

  “天枢,你这些年都在哪?”他终于问到关心的问题。

  青年却摇摇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我不是天枢了,以后你们别再用这个名字叫我,我现在叫余舟。”说到这里,他看向天行,恶作剧般眨了眨眼:“我现在是余宛宛的哥哥哦。”

  天行立刻追问道:“余宛宛?余宛瑜吗?等一下,她为什么长得和你有点像?”

  “哈哈,因为我是她哥哥啊。”

  余舟向两人简单解释了自己被余邵收养后的事,末了还不忘损天行两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都比你尽心多了。”

  天行少见得没有对他瞪眼睛——事实上,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微微聚拢了眉峰,问余舟:

  “你……不准备去找爸爸了?”

  余舟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笑道:“怎么找?他已经有个好儿子了,不是么。”

  “……那个人,那个’梁天枢’是谁?你不是没有拷贝体吗?”

  “呵,我也是十一岁的时候才知道的,我不是没有拷贝体,而是被爸爸藏起来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了,今天约你们来,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天行看着余舟眼中的两团暗火,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帮我从爸爸手里,买下研究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好纠结!阿辰哥哥人好好……可惜不是主角…&gt_&lt…

☆、第 22 章

  

  陆宽将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时,一辆阿斯顿马丁从旁边的车道开了出去。陆宽随意瞧了一眼,却看到一个意外中的面孔,虽是惊鸿一瞥,但他却不会错认。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陆宽摇下车窗,把门口值班的保卫招来问话:“刚刚那辆车里是谁?”

  “是余舟先生的朋友,余先生登记时只说了姓梁,并没有说名字。”

  陆宽眉心皱了起来。“余舟登记的?”

  “对,余先生事先就和我们打过招呼,说下午有位梁先生来找他。”

  陆宽坐着没说话,暗自沉思了一会,又问:“他们来了多久?”

  “预约的时间是两点,应该来了三个多小时了。”

  陆宽点点头,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在他上楼的时候,仔细回想着那天论坛上,宛宛和梁天行的对话。“小时候的旧识”,宛宛怎么会有小时候——看来梁天行真正的旧识,应该是余舟吧。

  他拎着一大袋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东西走出电梯,心底忽然就有了些怨气。半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问余舟,意面想吃粗的还是细的,青年只说随他挑,没说两句就挂了——那时候,梁天行还在他屋子里吧。可青年却什么都没说……只要一想到两人独处一室的样子,陆宽心底的无名火就有愈演愈之势。

  穿着围裙的铁皮君帮他开了门,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安静地滑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陆宽走了进去,见余舟摊在沙发上,头向上仰靠着,眼睛上放了两片奇怪的圆形贴膜。

  “这是什么?”

  “眼膜啊。”

  青年一开口,就把陆宽吓了一跳:“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哦,刚刚两个朋友过来,我们一起看了部电影,哭死我了。”

  陆宽心底的火气稍稍平复了下去。他张了张口,刚想问“什么朋友”,最后却改成了问“什么电影”。

  余舟没回答,抬手指了指茶几,那上面有一张没放好的碟片,陆宽瞥了一眼封面,像是一部家庭伦理剧,没太去在意。余舟这个理工男看着大大咧咧的,泪腺却异常发达,有时一起看电视,他没任何反应时,旁边的青年就已经哭成狗了。

  陆宽坐了下来,空气中有种陌生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让他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克制着语气试探道:

  “你难得有朋友过来,平时也不见你出去,还以为你在S城没有熟人。”

  “你也认识的,梁家的梁天行,前两天宛宛见到了,就和他提了下我在这里。”

  “你们以前认识?”

  “嗯,小时候有段时间一起玩过,只是很多年没见了。”

  陆宽眼中似有暗沉冰山浮现。能让梁家的大少坐下来花上半天时间陪看电影,这样的童年玩伴可不一般。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梁天行比他还大吧,似乎是今年还是去年,媒体曝光了他三十岁的生日盛宴……所以梁天行应该比余舟大上十岁左右,这样的年龄差,小时候能玩到一块去吗?陆宽将疑问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没问出口。

  然而对待一个人,越害怕,越小心,越花心思让自己不去在意,却越是无法不在意。

  陆宽扯了扯领子,解开衬衫上方的扣子。他看着青年似乎无知无觉一般靠在沙发上半仰着的头,视线停留在他微翘的菱唇上。青年的唇色很好看,是一种比樱桃略浅的颜色,陆宽低头看着,觉得刚解开了扣子却让他更气闷了。他忍不住靠过去。

  “怎么了?”

  似乎察觉到眼前变化的气流,青年微微动了下方向。

  陆宽停住了动作。他屏住了呼吸,往前凑了一分,又迅速缩回。

  “没事,刚刚你脸颊上掉了一根头发。”

  陆宽收回似乎沾上了电流的手,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缩了缩。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卷起袖子走向厨房,边说道:“今晚我来做菜,你没意见吧。”

  “啊?当然没意见,还挺想念你做的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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