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长安是笑醒的,只是他一醒脸上的笑就变成了惊恐,伸手将被子一把蒙在头上,刚蒙进去却又立马钻出来。
他看着他身下一滩黏糊糊的东西,脸上满是惊恐,随即想到十六皇子和他说过的在欢喜殿学到的东西,脸黑的又像一个锅底。
一把抽了床单和身上的亵衣一股脑的扔进炭火盆里。
亲兵早上端水给他洗脸的时候险些被帐子里的烟味儿熏出去:
“殿下,哪儿来的这么大烟味儿啊?”
长安面无表情:
“衣服昨晚衣服吐脏了被我烧了。”
亲兵摇头:
“哪儿用您动手的,留下今儿我给您洗了。”
一想起床单上的东西,长安又忍不住臊了一张脸大踏步走出帐子前和亲兵交代:
“再给我准备一套亵衣和床单,之前的我都给烧了。”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亲兵快速消失。
吴石发现自从过完年以后十八殿下的脾气特别不好,尤其在听到男人、夫妻、兄弟这类词时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吴石私下里跟亲兵打探过长安的情况,可那亲兵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说十八殿下最近烧了不少床单儿剩下知道的连他都不如。
最近长安过得也是极不容易,半个月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梦见和雪翊的春梦便是梦到雪翊和他决裂,他梦到雪翊指着鼻子骂他:
“长安,我把你当兄弟,可不曾想你竟然这般龌龊。”眼底全是黑眼圈。
睡不着也不敢睡,只好把时间都用在训练上。
功夫上突飞猛进,个子也是快速的长高着。
十一岁的年纪看上去已经有了十三四岁少年的个头。
吴石放心不下长安,向莫白将军询问该怎么办,莫白只是笑着摇摇头:
“小年轻儿有劲儿没处使你就让他练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过些日子一直等到大军将柔然人赶出祁连Cao原的前一天。
这一天晚上长安拎了两个酒坛子出现在吴石面前,两个人不发一语拿起就干,喝到后来吴石人事不省,昏昏沉沉的他感觉长安要离开还听见长安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
“到底什么是喜欢?”
吴石自己知道什么喜欢,可他不明白,十八殿下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莫白将军带兵与鲜卑汗在祁连山下会和,敌人被赶走牧民们随着王汗重新回到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马粪羊粪燃起的炊烟在Cao原上袅袅升起,一时间,生活静谧而美好。
长安拿着马鞭骑在马上在Cao原上溜达,已经接近傍晚,牧民们都在忙着将羊群和马群赶回圈里。帐篷外面有年轻的鲜卑姑娘在忙着熬n_ai茶,有牧民看见长安打马走过,笑呵呵的冲长安行礼。
长安听得懂鲜卑话,他听到老人对他说:
“年轻的将军,进来喝杯热茶吧。”
长安点点头翻身下马进帐。
熬n_ai茶的姑娘也弯下腰走进帐篷里为长安端上n_ai茶,摆上羊r_ou_。
老者坐在长安身边:
“将军是南朝人?”
长安点头:
“我母亲是鲜卑的莲染公主。”
老者了然:
“莲染公主是Cao原上最美丽的姑娘。”
长安笑着点头:
“我们鲜卑的女人容貌都很美丽。”一旁的鲜卑少女红了脸颊。
远处有一众马队急骋的马蹄声响起,最后停在了老者的帐篷外。
吴石在帐外恭敬的禀告长安:
“殿下,鲜卑汗有请。”
长安笑着向老者告辞,带着众人打马离开。
王帐里鲜卑王摇着头对拒绝留在鲜卑的长安说:
“你这样的孩子不适合留在南朝,那里房屋众小,哪有Cao原广袤。”
长安亲自为鲜卑王添了酒:
“舅舅,我的父亲和母亲我的兄弟全都在南朝,南朝才是我的家。”
鲜卑王举酒怅然:
“是啊,有阿爸和额吉的地方才是家啊。”
从王帐出来,长安看着远处升起的月亮,再过不久他也就可以回家了。
魏帝听到大军回朝特意命太子带着酒和金银恩赏出城郊犒军。
雪翊在京郊犒军却没有见到长安,后来听说是长安捡了小道带着人提前回宫了,回到宫里谁也没见直接把自己关在自己宫里大睡三天,谁叫都不醒,谁来都不理。吓坏了莲妃和魏帝,着急了雪翊。
长安睡着的第二天雪翊守在长安身边,叫也叫不醒怕他不吃东西坏了身体命人熬了参汤慢慢的喂了长安喝下。
长安的梦里一直有雪翊,生气的,高兴地,他能闻到雪翊身上他熟悉的熏香味道,一种温暖到心底的味道。
第三天长安睁开了眼,一看到眼前的雪翊长安下意识的将头扭到一边,雪翊心中一痛但还是笑着说:
“十八弟不喜欢我来,那我可就走了。”说完放下参汤碗就要起身,被长安一把按住扯进怀里。
直到把雪翊这个真真切切的人扯进怀里长安才感觉他冰冻了许久的心开始有了生气,有了热流涌进,仿佛麻木了这么久的脸终于有了可以笑的理由。
雪翊是心思沉重的人,纵然是谁真的得罪了他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可刚才长安扭开头的一瞬间雪翊感觉他的火直接涌出头顶,气的他讲太子说话的礼仪都忘之脑后,险些就爆发出来。
雪翊被长安搂着,心中的无名火慢慢熄灭,弯了唇角: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抱着孤不放。”
长安红了眼眶:
“我想太子哥了。”
“想孤刚才还把脑袋扭到一边。”
“我以为又是梦。”
“常梦到孤?”
“嗯。”
听到长安肯定的回答雪翊温柔的眉眼,轻轻用手抚摸上长安的后背,许久没见,长安健壮的都有些让他认不出了:
“真是个傻孩子。”
长安侧过头轻轻吻上雪翊的耳朵,雪翊有些吃惊随即释然,只当是长安太过想他做出的失宜之举。
醒来后长安去正德殿叩见魏帝,魏帝看着长安进来啪的将奏折摔在桌上,黑着脸骂:
“现在知道来见朕了?一回宫就大睡三天,像什么样子!”
长安跪在地上乖乖的承认错误:
“儿子知道错了。”
魏帝惊讶这么痛快的承认错误不是长安一贯的作风:
“你这是怎么了?”
长安皱着眉看着魏帝和蔼的眼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次回来后总打不起来精神。”
魏帝站起身来走下御座来到长安面前,他是觉得长安这次回来精神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被吓坏了?”
长安摇头。
魏帝让长安站起来,拍拍长安的肩头:
“可能是累了,你好好歇上几日,陪你母妃看看花聊聊天过几日就好了。”
长安点头。
长安宫里,长瑾吃着瓜子长熙喝着茶坐在长安身边,长瑾使唤着长安宫里的小石头:
“石头,去把炭盆点起来些,冻死爷了。”说完又看着长安抱怨:
“虽说你被父皇训斥了但你也不用如此心灰意冷吧,连个炭盆也不加。”说完突然嘿嘿坏笑起来:
“不会是被鲜卑姑娘勾的气血燥热吧!”
长安白了长瑾一眼一把将长瑾面前侍女为他剥好的爪子瓤抢走:
“当是你呢,色中饿鬼。”
长熙摇着头将他碟子里的瓜子瓤分成两份儿拨给长安和长瑾,长瑾笑呵呵的谢了长熙然后给了长安一脚。
长熙安慰长安:
“父皇训斥你你也不必介意,这也是做给言官们瞧得,毕竟你一个人不经中军允许带兵擅自行动若你是普通人就要被军法行事了,你打了胜仗父皇还是很高兴的,对你赞不绝口。”
“我明白,父皇训斥我我没在意。”长安说。
长瑾看着长安宫里侍候的大多是太监,贼兮兮的说:
“我听到前些日子父皇命管教嬷嬷挑个时候带你去欢喜殿,看来你这宫里是终于也要添人了,可惜你是没弟弟,不然也让一个弟弟抱着你的腿不让你进欢喜殿。”长瑾嘲笑当年雪翊进欢喜殿时被长安拦住的事
长熙点头正色说:“你这年纪身边是也该有个人侍候了。你走了这一年太子身边的人也已经传出来了消息,就是孩子都没留住。”
长安听到雪翊的名字一怔,随即敛下双眼。
当晚,管教嬷嬷带了两个未开苞容貌清丽的小宫女接长安进欢喜殿。
长安有心不去可架不住对男女之事的好奇心。
进入欢喜殿后需走过一条长廊,这条长廊上全是等人大小的欢喜佛在做些*合之事,管教嬷嬷是四十岁的老嬷嬷,引导着长安伸手摸上欢喜佛*合之处。
长安红了脸就要发火,听见管教嬷嬷一板一眼的教导他:
“殿下,男女*合繁衍子嗣是人伦大计,何必如那寻常人一般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