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冷的天,又要下雨,它这么小,会被冻死。」
「即使冻死,也比养了又不能照顾,彼此有感情了又要分开的好。」火简抓着他不放手。「开车吧。」
「轩辕火简。」章狂压低声音威胁他。「养了我当然会照顾到底。」
「胡说,你是那种养了忘记喂的人!我就是证明!」火简胡搅蛮缠。
被火简气到发笑,章狂拉开他。「不然我带回家养,我妈现在致力福利事业,关注孤儿,还养了几条狗,都养到送终。」
他蹲到纸箱前,摸那只巴掌大的小白土狗,小狗哀哀的吐出舌头舔他,仰视到火简不友好的目光,赶紧将头缩回箱子去,蜷缩成一团。
「装什么可怜。」火简对小狗不屑。「只会博取同情的家伙,最多只能做二线演员,不,只能跑龙套,世界上的流浪狗多了,都像你这样等着别人救,早就灭族了……」
慢慢唠叨不下去,被章狂的动作牵引住了,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他又长大了,沉淀着点点青春金光,表情好温柔,眼帘微微垂着的姿态,像一个神,他的手掌摸了摸小狗的头,一只手掌就包起来,揽到怀里,唇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个笑容顿时温暖了空气,灰沉的天里,只有他这一段是有颜色的,淡淡柔和的橘红色。
一定很暖和,刚回到比较寒冷的地区有些不适应,发抖的火简不由自主的靠在章狂身上,只要乖就可以被他喜欢吗?
雨珠掉在他脸上,冰冷的感觉刺激到了发热的面庞,温馨的泡沫碎了,火简怏怏的看着笑着看他的章狂,爬回车上扭过头去缩成一团。「你到底要和这死狗亲热多久,老子累死了,我要回家。」跟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鬼撒娇太可耻了。
就在刚才,章狂确实变了,如果是平时,有人靠在肩膀上,大概会对他吐口白沫,不然更重的靠回去,反正他就不是善良友好人士。可是被火简那么一靠,就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再靠久点也没关系,虽然纳闷脸的魔力作用这么大,心里却是甜的。用围巾将小狗包起来丢到火简怀里,章狂笑咪咪的。「你们先凑合一会儿吧。」
火简怒视小狗,小狗识相的闭上眼睛,他又不满的瞪章狂,章狂高傲的俯视看他,火简敌不过,眼廉终于沉了,窝着小狗睡着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火简的精神好些了,章狂给小狗准备牛奶,顺便倒了一杯给火简。火简走后,他就养成了看娱乐新闻的习惯,报纸上说那边气温太高,女演员热到脱水进医院,火简看来也吃了不少苦头,皮紧贴在面上,颧骨蹭亮,下巴尖了,锁骨清晰可见,变得头大而孤零零。
热水从手边流走,章狂按着挣扎的小狗,给他洗热水澡,听到冷哼声,果然看见火简瘦骨伶仃的站在门口。从刚才开始,他就像一只高傲的被侵犯领地的猫,时刻想亮土亮他的爪子。用大毛巾包好小狗放到临时用枕头围起的窝,章狂转身拉住火简,搂住他的背。「要不要我帮你洗?」
一瞬间,他看见这男人不可能出现的表情,红晕一闪而过,他马上又挺直脖子,狐视着转过头对他吹气。「你要全洗干净啊。」
打横的将火简抱起,章狂坏笑。「每一个地方都会干干净净。」第一次失败的经验让他懊恼很久,不会可以学嘛,这几个月他忍着不舒服,看了很多小电影,增长了不少知识,他绝对要火简不能再跟他端大人的架子,让这个坏嘴巴的男人哭。
江湖里行走,老手怕新手,老手一言一行都被坊间传诵熟烂,况且再进步,也只是经验,怕的是那些感悟快有灵性的新手,三招两式便叫你一世英明扫地。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章狂的手一按到火简的背,他就晕红了脸,**的抚摩,和缓如温水般倾斜,指腹轻轻的点着按摩,向尾骨处延伸,再矜持不起来,干脆摊开身体让他摆布。
肌肉这么硬,他在紧张。打架专家细心的鉴定着,偷偷的笑着,将火简的身体拉开,从上向下擦,火简晒黑了些许,穿短裤的地方就更显得白,他的身高比章狂至少差十厘米,身体却很匀称,腿修长而少毛,最近更瘦的关系,彷佛能摸到他骨头里一样,一摸,彼此都心惊。
章狂穿着衣服,大型犬一样整个凑上去,毛衣纤维扎得火简微微的**了一声,随即喉管一疼,被咬住了,章狂的手顺着胸膛揉搓,玩弄着他的胸口突起,火简仰着头忍着疼小心的喘息,胸口火辣辣的,麻痒而疲惫的感觉窜升上来,有点小心翼翼屏凝呼吸的等待,又有些恭敬的心情,像在很小时候,偷偷喜欢一个人,不存私心的等待他回首来看自己,最后还是分开了,好像并不伤心,以后想起来却突然无言了。
好似一只被揪掉翅膀的苍蝇,火简在章狂的手里翻腾飞跃,前不得后不得,四面孤立无援,才要摆一分气势,就被他抓住要害击退十分。
要咬他,牙关都合不上。
要打他,无从下手。
要挺住,又渐感气势已输。
偏偏章狂又心中有气,存心捉狭他,一寸寸都跟火烧皮一样剿下来,手指腹打着旋下来,力度刚刚好,飞得火简眼花撩乱。
虽说是不得不示弱了,火简却被逗弄得有了怨气,想起之前屡次**都没成功,更要将一张面子做足,咬着牙沉着脸,只期盼章狂早些将他抱起来,章狂却偏不,他还有些小孩子心性,研究着这成年男子的身体,以前从没想到自己有和男人翻云覆雨的一天,真到关头了,却发现男人的话还好下手点,反正并不新奇,该有的他自己也有。火简没他锻炼的好,肉软而弹,摸得久了会上瘾,小心而有些畏惧的碰触火简的性器,他立刻皱起眉毛来,微微侧过身去,于是便有开战了,对那渐渐昂首的东西备加爱怜,大力的上下其手,时而弹时而搓,当是玩具一样。
火简被他捉弄得呜咽,主动和他摩擦到一块,眼睛疼痛到无法睁开,**和浓重的喘息让他主动搂住章狂的脖子,在章狂手中绽放,高高的直起了腰。
许久,拉开距离的时候,看见那张年轻脸上得意的笑,突然就尴尬起来。
章狂玩得尽兴了,喜气洋洋的将火简当大玩具一样抱到怀里,给他洗头发打泡沫,见他许久也没声响,才发现他竟然懊恼的生气了,低低的弓着背抽泣,章狂手足无措,真搞不清到底谁的年纪比较大了,就这样还身经百战的老手呢,将他团团包住,捂到胸口,轻轻哄着。「干什么突然哭了,又不是女人。」
火简梗着脖子不和他说话,这死孩子,专门跟他做对,明明技巧那么好,又假仙的不和他做,纯粹是等着看他出丑。
「火简。」
呢喃在耳边的声音杀伤力百分百,手臂包着身体很舒服,火简吸引般的抬头看,章狂的眼睛乌亮的,在那最里面,闪着一点光,甜甜的,冰冰的,大型的发电冰淇淋场,他被拖进去搅拌成糊。火简闭上眼睛,身体一晃一晃的,唇撞向他,叹息般的。「叫我名字,继续叫。」
「火简。」温柔的大提琴般的声音。
「再来。」
「火简……」章狂掇撩着火简嚷得微微发黄的头发。「火简,穿衣服喽。」
「哇──!」的一声,火简大闹起来,恶魔,这恶魔!
第五章
拖拖拉拉的进了房间。
「你羞不羞。」
大获全胜的章狂掐着他的脸,火简嗔目看他,里子面子全丢掉,让他不必再撑英雄,反身扑了上去。
章狂一个背摔将哭着挣扎来强暴他的火简翻上床,拉转了身体,火简还没反应出虾米是啥米的时候,就痛叫出来了,他终于知道了,搓出火的不单单是他,一回头看去,章狂黑色的眸子泛着蓝光,好像要食他的肉,疼就不那么明显了,稍微有些得意着。
沸水到一百度了,章狂的血在血管里直砰咚,他钳制住火简以硬上的姿态就扑过去了,他的力度已经惊人,这一发之下更用了十成的内力,顿时扯破了皮肉,狠狠的钉了进去。
五官向中央靠拢,一张脸皱成了包子,火简的气息被压在喉咙口,人一旦受到某些相似场景的暗示,就会回忆起一些关键的东西,对火简来说,太晚了,和上次一样的疼,疼得他全身都抖成一团。
故技重施的喊疼又开始哭。「我帮你吸出来好不好?啊──」
他连做爱都无厘头,上次就这么说,这次还来。
章狂报复性的挺进,没有经过润滑的蓓蕾拒绝着他的进入,他擒住火简的身体用力向前冲撞,激疼和紧窒更激发他向前,火简为了怕疼,极力的放松身体,章狂在这方面还是生涩了,连个吻都不赏给火简,蛮力的拓开肌肉,进不去的时候就用手指扣进去,塞拉着,红色的血顺着肉抽出来,滴到床单上,更让他手忙脚乱,火简喃喃安慰他,调整着姿势,让两人都稍微舒服些,汗水纷纷而下,章狂一寸寸的埋到那无限的柔软之中,他微微吸一口气,将脸贴到火简的背上,有一种回归特别舒爽的安心,火简身上的味道和腺体的味道混合着,刺激着他雄性的征服**。
月光溜进来,撒在火简的背上,滚来滚去,那汗珠滚在微黑的皮上,在寂静而沁凉中,摇曳,滚动,斑斑撒落,在那无边疼痛中新升华到一些非常的感觉。
疼,像火刀子般的割,却生出一点舒服来,不是碰到前列腺那种无法抗拒的冲动,而是那器官在身体里慢慢鼓动,胀大的新奇感,火简爱上这种运动,几乎能碰到章狂的心脏了,这个野生的男人,离他这么近,他用双手打个方框,观察章狂,真漂亮,肌肉一鼓动,嘴巴微微张开呼吸的样子,自然美丽,在自己身体内涌动了,如果能反压倒他该多好……火简用腿盘住章狂的腰,突然不可遏制的哈哈笑起来,天啊,他看见了什么。
「姓章的,你不是人!」火简笑得岔气。「一边拼死去干,一边还有这么害羞的表情。」
章狂真被他说毛了,抓下他的腰,更加的野蛮的冲起来,火简「啊」的一声,叫得跟乌鸦一样。
初精射了,章狂拔出了自己的根子倒在旁边轻微的喘息,第一次没能坚持太久,然而他年轻,上天又恩赐他,让他强壮而有力量,夜很长,他们慢慢来。手指勾着手指,他们像一对真心相爱,超越外貌与心灵的情侣一样交错纠缠着手指,互相吻着眉毛与鼻子,实际上,他们还是一样是野兽。
没得到**的火简率先从温情中苏醒了,皱了皱他那本来已经很尖刻的眉毛,翻动着身体表示不满,章狂被他这种轻视激怒了,紧接着下来便是几小时的恐怖经历。
年少的章狂显示了他过人的一面,冷静的观察了火简的股间,估量了他的伤害度,将手指微微探进去寻找敏感点,火简不老实的用脚踹着他的肩头和脸,故意用脚指头点他的额头,他不像是一个被侵入者,更多的是充满了到手资讯的赢家,只有在手指碰到那隐秘的一点时,稍微的哼了一声。
章狂将手指抽了出来,那上面沾着他自己的精液和一些血,这让他觉得新鲜,火简的脚微微抬了上来,他于是恶意的把精液和血抹在了他的小腿上,火简看到了他的嘴唇微微向上挑,他用那只抚摩过他内部的手指拢了一下长发,子夜般黑的头发向后退去后,是一张有压倒气质的脸。
只这一个动作,局势又改变了,章狂天生的某些强势的东西,弥补了他经验上和年龄上的缺憾。只是看,已经让火简膨胀起来,他被章狂抓住了腿,向后拖拉,丝绸水一般的被他身体劈开,旖旎的褶皱在他身下泛滥。
他凌波横陈,异常爽快,甚至是顺其自然的接受了章狂,环型肌肉再次受到创伤,却以坚决的姿态拥抱着、吞噬着那巨大的凶器,颤动的最初让火简沉醉,滑在股间的阴茎和拍打臀部的阴囊都是为他服务的,让他有一种骄傲感。
肠道越来越疼痛,那种深度已经不可想像,火简几乎是在被迫的射精,他开始还能跟上节奏,渐渐的呼吸开始紊乱了,腰疼得几乎被折了过来,叫嚷成了他唯一的武器,紧紧的攀在章狂的肩膀上,声音里混合了泪水,及至后来,已经感觉到疼痛,和器官的痉挛,他脚指头蜷缩着,哀哀的请求,才被略微释放。
「啊……章狂……」他叫,眼眯成一线。「啊……啊……」是赞美一般的呼唤。「好舒服,再……深。」
「火简。」不住的挺身,章狂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火简猛抓着他的背,配合的摇动,不顾一切的,前后一起的快感让他发出含糊的笑意,会断断续续的说着赞美的话,强迫章狂说他够味道,拼进最后一点力气夹紧他。
「啊……我不要射,还没够……」火简挺着身,突然整个人一机灵,腰无力的滑下来。
拇指抬起火简的下巴,他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以前已经爱看他这张脸,这时果然更加的美丽,几乎不似人类,眉尾缀着汗珠,眼是无力睁开的,鼓鼓的眼皮在跳动,唇满足拉开,唇线无限延长,带动整张脸神采熠熠,风情无限。
低头亲吻了他的鼻梁,章狂从他身体里抽出自己来,火简蚊蚋般哼了一声,**他经常有,这次却出奇的满足,被插到后面还能这么舒服,也许说明他命定是全能型高手,尽管得意,却不能立刻耀武扬威,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喊着疼,连倒水也只能麻烦章狂。
端着水,回味刚才的**,章狂突然有些迷惑了,他蹲到冰箱旁的角落里,一些说不上的惶恐的感觉压得他呼吸不上来,越级了,为了适应火简他超越了自己,是比和女孩子做更放得开和酣畅,然而少了些东西,是什么呢?
只喝了一小口水,就感到腹中的绞疼无法忍耐,内脏器官遭受了剧烈的敲打,现在才抗议起来,火简狼狈的冲到洗手间呕吐了起来,章狂手足无措的跟在他后边,吐完的火简趴在马桶盖上奄奄一息,浴室里暖黄的灯光将他的背部琢磨得肉感而颓废,视线不可避免的向下移,腰骨下是一对丰满的臀,火简开始是跪着的,现在坐在自己的一条腿上,白色的臀和棕色的腿刺激着视觉,从那密实的股中,缓缓流下红和白的粘稠液体。
章狂慌忙的转过头去,过了半晌听到火简再次呕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将死人一样苍白脸色的火简抱到怀里,紧张得眼泪汪汪,用哀求的声音貌:「火简,你醒醒,我这就送你去看医生。」
「没事的。」火简靠在他身上,挤出一个笑。「我是凉着了,暖和一下就会好。」
章狂抱着火简将浴缸放满热水,试探了水温,将他一点点放下去。
温暖的水流缓解了肌肉的紧张,火简又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才稍微安静了,低头看见黝黑的蹲在浴缸旁边的头颅,不禁笑起来,伸手像摸狗毛一样摸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耳朵,摸着他的眼睛,安抚着他。
「火简……」章狂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到了,黑眼睛湿润得像两颗挂露水的葡萄。
火简伸出手臂来拥抱住他,将头埋在了他胸口。
如果有人闲极无聊来评论轩辕火简,大概都会有这句话──翻脸比翻书快。他是天气多变化,春风刚过冷雨来,温柔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一旦恢复了精力他就开始暴躁起来。睡到中午起床,发现章狂已去上学了,就大发脾气的将章狂一大早出去买的药全部扔掉,接着继续蒙头睡,听到章狂做饭的声音才朦胧的醒了,皱着眉头坐在床上。
「火简,你好些没。」章狂神清气爽,果然他这个年纪多发泄两次,丝毫不受影响。
「我要吃蛋塔。」火简简洁的命令。
「什么口味的?」章狂既没说自己已做了饭,也没说你发什么疯,笑容满面的。「你有没有固定喜欢的店。」
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做蛋塔,不是出炉时间,放久根本不能吃,这傻小子今天脾气真是好到家了,一定是心生愧疚了想补偿他,其实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就算做坏身体,也怪不得谁,既然你喜欢担当装体贴找欺负,没理由我不压迫你一下啊。火简伸了伸腰。「蛋塔当然一定要全福会的酥香蛋塔,既然你要去,顺便带三罐珍珠奶茶,香橙口味,还有一袋盐酥鸡胗和蜜汁叉烧。」
「就这些?」章狂从衣柜里拿了大衣穿上,出门的时候转身问。「火简,你好些了吗?」
「我吃过就会好。」火简滑回被子里。
听到章狂关门的声音,火简又坐了起来,他不习惯别人对他这种关心,总心存怀疑困惑,起身套上衣服,站到窗口,才发现雨一直没停,一眼望下去,街面上几乎没有人,车灯冷清的在积水里挣扎。
呆坐回沙发上,火简看着昨天被捡回来的小狗正在喝牛奶,大眼瞪小眼若干分,小狗退缩的把牛奶盘子向他推,自己躲回临时的软垫里。
「白痴!」你当我和你抢牛奶啊?火简不屑的将头扭过去,起身后到房间衣柜里翻,他还没来得及添置厚的外衣,只好拿了一件章狂的外衣穿上,衣服太大了,滑稽得像早期电影里的卓别林,出门的时候将牛奶盘子端到狗窝门口。「咪咪咪咪,来喝牛奶。」
「……」小狗沉默,太侮辱狗格了,尽管规格小点,他也是一只狗,不是猫。
「来喝!」火简一拍地命令,小狗战栗着出来喝牛奶,火简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你就叫咪咪。」
藉着招牌的光可以看见全福会的周围,四周张望着,没看到章狂的车,火简等了一会,仍然没见到他的踪影。暗想,这小子一定是去找别的店马虎的做了,全福会只有下午才肯做五箱蛋塔,来得晚了都没有,现在都快下班了,更是不可能任务了。叹了口气,火简下车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两袋狗粮,想着干脆回去吧,又不甘心的奔到全福会。
一开门,袭面而来是蛋奶香,老板和服务员都笑着坐在桌子边,看见火简摆手道:「先生,对不起,我们打烊了。」
「是不是在烤蛋塔?」火简神经质的逼问。
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伙计结巴的说。「是,但不外卖了。」
「他付你们多少钱?」火简几乎贴在伙计的面上。
「先生。」老板拉火简。「这是一个男孩子请帮烤的,说是他一直很喜欢我们店,店里的蛋塔能给他很幸福的感觉,为了感谢我们做出这么好的蛋塔,他今天想买下整箱蛋塔,请我们茶房的所有员工吃,还每个人可以带回家一份,不外卖的。」
真是小看他的智商了,火简翻了翻白眼。
「老板,蛋塔烤好没?」章狂从外面进来,拎着叉烧的袋子,看见火简错愕了一下,随即指着他笑。「你穿我的衣服像小丑。」
自己觉得是一回事情,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情,火简冷着脸坐到桌子边。
「你朋友啊。」老板靠近章狂指指脑袋。「这里没问题吧。」
章狂眯着眼睛笑。「不打人的,再说,还有我呢。」
老板来回看看,终于放下心来。
金黄满月似的蛋塔出炉了,冒着热气,盛到白磁片里,一靠过去,面上毛孔都舒张了,章狂要了珍珠奶茶,都堆到火简面前。「趁热吃吧。」
火简不客气的捏起一只蛋塔,一口咬了下去,烫到了嘴唇,他硬吞了下去,酥脆的外皮零落的掉下,温润的奶油蛋羹融在口里,火简一下醉了,从心到外都破除这秋雨,暖和了起来,吞掉一只后又慌忙的抓起另一只,员工和老板围在另一张桌子,都啧啧的感叹,说这是几十年来烤出来最好的蛋塔。
章狂守在旁边帮火简端茶倒水,拍掉衣服上的渣子,除了老妹之外,他从没照顾过别人,如今却做得越来越顺手了。火简反倒是有些放不开,像他这样谈个情也要摆姿势,等待摄影机捕捉,脸皮早厚到可以盖城墙,面对几个无关的店具却突然有羞涩了。他强烈意识到自己是男人,也首次害怕起来公众的视线,挡开章狂的手,又狂吃了两只,才宣告撤退。
回到家后火简指责章狂。「你跟他们说谎,你根本连吃都没吃,还幸福的感觉。」
章狂得意笑笑,从前他确实没感到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但今天觉得纵然是食物,甚至是讨厌的食物,只要是对眼的人在高兴的吃,确实能带给人幸福的感觉。
叉着盐酥鸡胗,火简清清嗓子。「章小弟,你过来坐。」
章狂听话的坐到他旁边。
「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把我弄翻了,心里面觉得愧疚,才这么跑来跑去的?」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折腾人,需得让他知道,脸是人人会变的,章狂冷笑。「轩辕火简,我倒没有那么想过,我们住在一起,又做爱了,有时候互相包容点是应该的,暂时我还没找到其他离学校近又舒服的地方,还不想搬出去住,不过老头,下次别这么嚣张了。」
「你叫谁老头?」火简怒不可遏,刚为他感动一点,他就来这手。「咪咪,过去咬他。」火简拿鸡块指挥跑过来的咪咪。
「咪咪,你给他起名叫咪咪?」章狂抱起委屈的咪咪来回摇晃。
「有什么奇怪的,一般的宠物都叫咪咪。」火简吃饱喝足拿起指甲刀来修理指甲,昨天他疼极了乱抓,抓了一指甲的肉屑。
章狂感悟,火简和咪咪,就是两种极限的小狗,一种乱叫有攻击性,一种只会顺从。放下小狗,章狂看他左手不方便,便拉过他手帮忙。「你脸色好多了。」
「所以说你经验少,我还没听说过做爱能死人的。」火简又摆高姿态。
喀嚓,指甲剪了一块下来,章狂郁闷道:「反正我现在也不做道具了,就干脆去牛郎店磨练技巧,一个月后你看看能不能做死人。」
「呵呵。」火简想说你去做牛郎一定是头牌,却又把这句话忍了下来──他不愿意他去,找话岔开问。「为什么不做道具了?」
「时间错不开了,现在朋友介绍我去做家教。」
「不行。」火简猛地一抽手,章狂差点剪到他的肉。「你家又不缺钱,做什么家教。」
「我家的钱又不是我的。」章狂按住他的手,剪掉另一片指甲。虽然住在这里不用房租,日常花销还是不少。
「不要做家教。」火简厌恶的说。「我老娘当初选美过后,还是个清亮亮的大学生,怎么也不肯顺从我缺德的老爹,我老爹就请她给我哥哥补课,然后补着补着就补到老头子房里去了。」
「我还不相信有能按倒我的女人。」章狂将火简的手吹了吹,展示给他看,顺便拢下他的头,拨了下伤疤。「你妈妈因为恨你父亲,所以打你?」
「我妈才不会打我。」火简跟他抗议。「都是缺德老头,你有悻趣听?我编个剧本拍给你看,那真是凄惨又长啊,我老娘成了我爹**不久就生下我,她也不是个吃素的女人,没三五年就勾搭上了一起拍戏的小生,她演技好,在两人之间处得游刃有余,过了好久,连孩子都有了才曝光,就快乐的私奔了。我妈有了这个前科,老头看我也不像他儿子了,绝对不肯背这个累赘,还是大妈把我接回家的,大妈待我不错,老头却凡是有点不顺心的,就要拿我出气,他抓起任何东西都往我身上砸的,当我垃圾桶,所以我自然就长成垃圾了。」
被这样养大,怪不得阴晴不定,不好琢磨,章狂点点头。「每个坏人都有凄惨的身世。」
从鼻孔哼了他一声,又缠了过去。「我这边马上要开一场古装喜剧片,你也该放假了,来做临时演员吧。」
火简跟着章狂一起去倒指甲。「不然我安排你做男配角。」
演戏也该很有趣,人家都说戏如人生,一场戏活过一辈子。章狂最近总想不当自己来看看,他点了头算勉强同意了,将赤着脚的火简抱起,火简故意去摸他的背,章狂疼得一咧嘴,火简趁机跳了下来,他也想像章狂一样把他抱起来,勉强的直直抱起来了,章狂的手顶着天棚,玩得不亦乐乎。
「家教不做了。」
丁一闻言气馁,又少一份仲介费。
「火简请我去跑龙套,没事可以帮帮道具。」章狂挠头。「我听着很有意思,就想去试试看。」
「你带我一起去看吧,趁机多掌握两个明星。」丁一躺在校园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章狂叼着面包,抄着笔记,头也不抬道:「你自己想办法,有你在的地方太没安全感了。」
「最近飞儿跟我打探你,说亲爱的哥哥搬了新家竟然一次也没请过她去玩,她亲爱的白蓝姐姐又和她说,哥哥结交了一个又坏又丑又老的女人,她非常担心的问我,对方是个怎样的女人。」被当面拒绝,却说起不相干的事情来,丁一继续悠闲的说。「想想看,万一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和一个男人同居,对她那本来就污七八糟的世界观该造成多大的冲击,听说现在的女孩子对同性恋不像以前那么厌恶了,采取的是一种狂热的态度……」
「你怎么和飞儿说的?」
「我说是轩辕火简那样的人。」丁一爬起来给章狂看自己脸上的伤痕。「结果被她拍了一巴掌还踹了一脚。」
「你活该!」章狂解恨的说。
「呦,学弟。」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过来。「听说你以前就非常的猛,最近在校园内很拽,叫小弟们不尊敬学长,我们都没钱可拿了。」
本来以为到了高等学府,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结果高等学府也有地霸,人间处处是沧桑,几个被老师整得惨的学长转嫁怒气到小字辈上,刚进学校的菜鸟们不敢反抗,有机警看出同年中厉害的,就打着章狂的名号不交。
人怕出名猪怕壮,章狂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答应,就成了菜鸟们的守护神,精神领袖,他站在草原上就是头狼,站在山川上就是骏马,英雄本来就是首先让人觉得可以依靠他、信赖他、臣服他──也利用他的人,也是那种无端的就招来了麻烦的人。
面对无法改变的命运,章狂镇定的将面包吃掉,几分钟后,把几个被打到瘫痪的学长扶着坐到椅子上。「听说你们最近在校园内很拽,搜刮到学弟们没钱给女朋友买花,害我以为回到中学了呢,下次再听说你们跟别人要钱,我就跟你们要十倍。」
「你给我……」一个学长冲章狂背影发威,章狂迅速跑回来瞪眼看他,「记住」两个字噎得那学长直挺身,还是吞回去了。
「哈哈……」丁一狂笑。「我还以为你收敛脾气,变成新好男人了,最近一直努力的看书,原来一点改变也没有,你还是霸王龙!」
揉了揉手指,章狂思索一下,综合他最近做的事情,也同意丁一的想法,毕竟丁一还没神通到知道他冒着雨去给人买蛋塔,还给人剪指甲,他还是他,只是对某个人特别像孙子罢了,竟然还甘之如饴。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哥俩好跑龙套。」趁他走神,丁一挥手。
「谁答应你了?」章狂吼。
考试完,章狂先回家交代了成绩,他成绩中等,没有太大变化,家里便也把他放生了,章狂乐得回去和火简鬼混,先把丁一也要跑龙套的消息告诉火简,火简大惊失色。「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很早就知道了,在厕所接吻的时候就被他看到了。」章狂对这些方面迟钝,反抗他的人太少了,让他以为他做什么事情都理所当然,恋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根本没有侧目的权利,即使是自己家里的人,他也是出于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才隐瞒的,如果长此以往下去,他也不排除把火简介绍给家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