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那一脚踢得揪紧了发疼,疼得他弯下腰缩了起来。
“一会到下人房报到安排,不来的话,一顿皮r_ou_之苦可是免不了的……”话说完,一群人鱼贯出俘华宫。华灼胸口一痛,涌上血腥的味道,张口吐出口鲜血,咬了咬牙,看著那块鲜红,思索好久,才摇晃著撑著床沿,捞起地上的衣物,裹好自己的身子,到了这份田地,也只有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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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跨出俘华宫,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身子,原本有丝迷糊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扶著栏杆,走下台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扶著栏杆走上另一边的走廊,然後往前面走去……他记得那夜他们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走走停停了好长时间,华灼才确定自己是走错路了,心下懊恼,这下惨了,摸摸自己的身子,轻哼了一声,他现在身上是无论哪处都是伤啊,反正回去不回去都 要受罚,索x_ing站起身子,继续往前迈步走去……
皓明澈眯眼看著闯进他眼帘的男人,放开手上的人儿,走到窗口,纳闷著低声说道:“他怎麽会在这里?”照道理,他现在应该正在被皇兄派给福嬷嬷做事……
“谁?”清脆的声音,柔柔的,起身窝进皓明澈的怀里轻声回问著。见皓明澈眼望著外面,好奇地撑起身子想向外张望。
“是他!”
皓明澈低下头,看著怀里的人:“你认识这个人?”
“我知道他是灼眼族人啊,上次刚押回来的时候,我见过他,挺可怜的。”
“谁让他是灼眼族人,要怪只能怪他的父亲和兄长,当年若不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也不至於……”
“那说来也是他父亲和兄长的错,和他无关吧。”
皓明澈一愣,抱紧怀中的人说:“那是皇兄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怀中的人轻应了声,转眼看了下窗外不远处步履蹒跚的人,然後转头埋入那温暖的怀抱,闭眼睡去……
华灼也不知道自己往什麽地方走,只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不停地往後望,好象怕被人撞见似的,走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似乎走到了一坐花园里,蹲下身子在一旁喘著粗气,这一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之前胸口的疼痛愈加剧烈,一停下脚步,所有的疼痛都涌上了心口,紧按住胸口,呼吸都像在撕扯他的心脏……
“谁在那!给朕出来!”一声响亮的喊声,让喘息著的华灼崩紧了全身,僵硬著不知如何是好,怎麽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左右转头查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能容得下他藏身的地方……,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他蹲著的地方,一步……两步……三步……清晰的踩步声伴随著他的呼吸声,华灼觉得自己像是离死亡越来越接近了……
“哗啦”人影笼罩著他,华灼像是死刑犯一样等待著宣判死期……
好一会,没有一点声响,两人一上一下僵持在那,没有一个人出声,华灼大著胆子慢慢抬起头,那张冷酷的脸正死死地盯著他,在他对上那双眼的时候,眼前的人一脚踢向了他的下巴……
华灼闭眼,心里寻思著,这下死定了……
只是预料著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华灼睁开眼,看到皓呈戮那只半抬起的腿被另一只腿生生拦截住,心大大的喘了口气,之前他真以为,自己的命休矣……
“你什麽意思!皓明澈!”皓呈戮恶狠狠地瞪著死死压住他的腿的皓明澈。
皓明澈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人,说:“我家小竹不喜欢血腥场面,你这样会吓到他。”
“那你们滚远点!”心情烦躁,打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心中的烦闷总是不自觉占据他的心。
“皇兄,你可知道,你这一脚下去,可是一条人命啊。”意味深远地看著皓呈戮,盯地皓呈戮一身不自在,收回脚力,转过身……
“皇兄,你的人借用几天,我正好有事要出远门,小竹没人陪。”
“随便你!”人已经走远……
华灼见人消失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皓明澈对著不远处的人招招手,一会,斯连竹(小竹)就带著几个人过来,抬起已呈半昏迷的华灼向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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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竹制床上,下面垫著丝被,很舒服,一阵心酸,多久了,自从n_ai妈死後,自己多久没在这麽舒服的床上躺过了,不由自主地拽紧身下的丝被,脸贴了上去,久违的温暖渗进他的全身……
“舒服吧,呵呵我也很喜欢这被子的质料,又软又滑。”柔柔的声音传进华灼的耳朵里,惊得华灼马上起是很,看向声音的来处,那双明媚的眼睛……似曾相识……
“我……我好象在哪见过你。”华灼心里只记得这双的眼睛,但是已经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斯连竹走近华灼,伸手抚上那柔软的丝被,喃喃说:“不记得我没关系,我叫斯连竹,你可以叫我小竹。”
姓斯……华灼心头一震,那不是朗月国的皇族姓氏吗?这朗月国向来和溯日国敌对,这姓斯的男人为什麽会在这里出现呢?
“你……和朗月国皇族有什麽关系?”小心翼翼地问著,生怕自己说错话。斯连竹原本爽朗的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僵硬住了,变成尴尬地干笑著,在看到华灼那认真的脸的时候,敛了那僵硬的笑,低下头,不说话。
华灼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忙说:“对……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们都只是阶下囚而已。”苦笑了下,这是事实,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是吗?”华灼没开口说话,只是摸著那丝被,斯连竹,他要比他幸运得太多了……
忽然斯连竹站起身,端著碗药过来:“这是你的药,喝了它吧。”伸手递给华灼,华灼只是看著斯连竹,却没有接过他手上的碗,犹豫了好一会,忽然往里面退了退,转头缩在里面。斯连竹收回手,把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坐在华灼的旁边:“为什麽不喝?”
华灼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不该喝,他怕……
“怕吗?呵呵,其实我想,就算是怕,到这个地步了,也无所谓了,不是吗?”如果换成他是华灼,就算是受尽侮辱,也一定要想办法活著。
华灼一震,是的,就他现在的境地,要麽就死了一了百了,要麽活下去,转过头,看著斯连竹,点了点头,斯连竹笑著,端过碗,递给他,华灼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把碗递还给斯连竹,目不转睛地看著他:“谢谢!”
斯连竹摇头:“和你只不过同病相怜,但我知道,我要比你幸运太多……”忽然止住话,起身走到门口,漾起那明媚的笑,门外响起了一道低沈的男音,华灼身子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人也往里面缩,头也埋进怀里,不敢看来人。斯连竹笑著将人迎了进来,看到华灼如同鸵鸟一般,转头对皓明澈摇了摇头。皓明澈了然地点点头,在一边的桌子旁边坐下。
“华灼,我是四皇子皓明澈,我曾救过你,虽然上次你没有见到我。”
四皇子……,华灼想到了费大夫,他记不清楚那时候的情景了,但是他清楚记到费大夫说是四皇子救他的,惊讶地转头看坐在不远处的男人,这个和皓呈戮有七分相似的男人,就是传闻中的四皇子?
刷地起身,人从床上跌到地上,然後低头趴著,一动不动,斯连竹见华灼从船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就慌忙起身想上去扶他,只是见华灼摔地上之後的样子,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也不上去扶了,只是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皓明澈。
皓明澈起身,站在华灼面前,用内力扶起他:“我皇兄,人x_ing暴躁了一点,只因被你父兄所伤,虽不能怪罪於你,但血缘牵累之事实属多见,日後等他放开了,会好的。”
华灼摇摇头:“我不想……”就算是真的日後有所改善,他也不想原谅他……
皓明澈看了一眼斯连竹,斯连竹摇摇头,会意地笑笑:“不提也罢。”说著,扶著华灼到床上躺下,自己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小竹人x_ing情温和,他会好好照顾你,皇兄那边我会给你担著,这几日,你好生把自己的伤养好了便是。”
“谢谢四皇子。”
“我这几天要出趟远门,小竹身子弱,我不愿意让他多奔波,正好你在,就拜托你陪陪小竹了,他怕寂寞……”说著,笑了声,
斯连竹红了脸,站在一旁低著头,没有说话。
华灼没有作声,只是不住地点头,至此,他终於能在这冷情的溯月国尝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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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著竹榭里只有一张床,自打华灼来了之後,这里就多了一张,照道理来讲,皇宫中的每个宫殿里都会有丫鬟,太监的伺候,就算是华灼这个俘虏的俘华宫也有,但华灼在这里住了好多天之後,这里依旧进进出出就只有斯连竹和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