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宦海沉浮,唯那人一盏琉璃灯永照心头。
欲海翻腾,岂料再见,已是沧海桑田。
原本一个是皇子伴读,一个是京都质子,本希望二人能够一直彼此互暖,彼此相携
又怎知
再相逢,却一个成了亡朝丞相,一个成了夺位叛王,两人成了生死算计,彼此对峙……
ps:
(1)、本文是从现在手里正在写的另一个小说的单元故事拓展开的,所以篇幅不会太长。
(2)、本文以流年大事记录,所以情节会灰常紧凑,差不多是一章一个大事件的节奏。庞杂细节,木得有……
(3)、所以,一个情节紧凑又篇幅较短的小说,恁们快来看着玩呀!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云,陈涣 ┃ 配角:李继 ┃ 其它:
第1章 再相逢
天应二年,大梁唯一一个异姓王,淮南王陈涣发兵京都,不过两个月,便率十八万铁骑攻陷浩京,将刚刚上位不过两年时间的康帝李继斩杀在昭华殿内。其后更是在短短两日间,便以铁血手腕登基称帝,满朝哗然,文武百官大多屈从。
陈涣一身崭新龙袍坐在御书房,低眉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位尚书,骤然用力将手里的那张纸紧紧攥成一团,寂静中冷沉的声音使得两位尚书忍不住抖了抖,“这张讨逆檄文是谁写的?”
兵部尚书张增暗暗瞥了眼仍旧埋着头的礼部尚书,只得抬了抬头,“回,回陛下,是丞相,哦不,前丞相,前丞相顾云所书。”
淮南王起兵第一日,丞相顾云便亲书讨逆檄文声讨逆贼,号召各军诛杀叛王,如今,淮南王反倒事成,这丞相,也只能成了前丞相了。
陈涣站起身来,又漫不经心的将纸慢慢展开,“他现在何处?”
张增不敢抬头,俯首应道,“回陛下,以丞相顾云和尚书令赵源争为首的几位不肯归附的逆臣,都下在了牢狱中,随时听候陛下发落。”
陈涣似是随口般的说道,“把他带来。”
张增一愣,带来?带到御书房?
“陛下,顾云已入牢狱数日,牢狱之所,其若入御书房,恐污了陛下视听。”
陈涣有些不耐烦,“那就把他捯饬干净再带来!”
张增不敢再多言,叩了个头,匆匆退下去吩咐。
…………
顾云倒不曾受过大刑,只在刚进来时被那扒高踩低惯了的牢头抽了两鞭在背上,火辣辣疼了一夜,次日便结了痂。
“风安兄,你可还好?”赵源争是尚书令,他与顾云原本都是康帝李继的伴读,与康帝不仅有君臣之谊,还有从小长起来的情分,自然不肯轻易归附他人。
顾云扭头,便见他从那沾了泥土的靴筒里摸出一瓶药,朝自己递了递。
顾云一手接过,打开了塞子,却是拽了他胳膊过来,将药粉淋漓撒在他那道鞭痕上,“子常,你后悔吗?”
赵源争摇了摇头,“不悔。只恨,终究没阻止的了。”
顾云将药扣好,又递还给他,“子常,陛下虽遭罹难,但陛下幼子尚在,你但凡够得一线生机,万望子常兄能保得幼子安康,或图复业。”
赵源争听着他这话,莫名觉得话头不好,“风安,你这是何意?”
却见顾云正了正身子,朝他深深拜下去,“你就应下我。”
赵源争连忙伸手去拽他,却一时拽不起来,只得应道,“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你说的这话不对,应是你我二人若寻得出路,保幼主安康才是。”
顾云刚起身,便闻得一阵靴子踏地的声音急促而来,不由一把抓住赵源争的手,“必要记住!”
赵源争一愣,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急惶,下意识地应道,“我记住了,我答应。”
几个着了风马衫的持刀侍卫在牢门外站定,不多时便摘了锁链进来,二话不说,将顾云从地上拉起来,三两个人连拖带拽便将他带出了牢门,赵源争匆忙之间只扯下他半片布丝,眼睁睁看着他被带离了视线,心下预感愈发不好了。
…………
顾云被几个人强行摁了冲了身又换了身干净的的麻白囚衣押跪在御书房时,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顾云仰了仰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敷衍似的开口道了句,“下官顾云,见过淮南王。”
淮南王……,他这称呼一出,御书房立时响起几声抽气声,个个都低了头,唯恐陛下发怒,牵连自身。
新提上来的大太监张贵先行反应过来,不由拿手中拂尘朝他甩了甩,低斥道,“大胆顾云,竟敢忤逆陛下,口出疯言疯语,还不见过陛下!”
陈涣坐在案后椅子上,仰靠着椅背,沉着一张脸俯视着顾云,却没开口。
众人本以为顾云定会不服,甚至都已做好陛下发怒立时跪地请罪的准备,却不料,紧接着竟听顾云十分从善如流的改了嘴,“罪臣顾云,叩见陛下。”
陈涣摆了摆手,压制着顾云的几个侍卫便退到一旁,却不曾走远,准备随时应召上前。
顾云被松了桎梏,却也不挣逃,仍是稳稳跪在地上。
陈涣将案上那张讨逆檄文捏在手里,“顾丞相,这是你写的?”
顾云头也没抬,“正是。”
陈涣突然站起身来,扬起手将手里的纸朝他脸上一掷,声寒刺骨,“淮南王其行逆天而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罔顾人伦,禽兽之行也,千刀万剐亦难辞其咎!啊!?你骂的很痛快啊,顾丞相。”
顾云抬头看他,“陛下,谬赞。”
陈涣气的青筋一跳,直绕到桌前来,一脚踩了那张纸,冷冷俯视着他,“顾云,朕给你机会活命,你不要不识好歹。”
顾云蓦地慢慢露出一个笑,笑容越来越大,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突然窜起身来不及侍卫反应便抽了侍卫的刀,众人俱是大惊失色。
“护驾!”
一阵慌乱中只听得‘当啷’一声响,顾云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纤细的手腕霎时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人已重新跌跪在地。
众人一愣,下意识地低头朝陈涣那前端有些尖锐的靴头看了看。
陈涣垂眼看着顾云动作间后背上丝丝渗出的血色,抬手按了按太阳x_u_e,似乎被吵的有些烦躁,“都退下。”
未及上前的侍卫和近官立时退了退。
陈涣垂下手,怒道,“都滚出去!”
众人这才明白他说的退下,是退出御书房,因此不敢多作耽搁,不多时便退了个一干二净,只余一站一跪,两相对峙的陈涣和顾云。
陈涣看了眼还未完全退出去的大太监张贵,“关门。吩咐人守好,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奴才遵旨。”
……
门被关了个严严实实,遮蔽了房中最后一点直s_h_è 的阳光,暗沉与寂静,使得房中愈发压抑起来。
冷对半晌,‘啪’地一声响亮巴掌声响打破了寂静。
顾云身子一歪,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脸,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脑中嗡嗡作响。
牢狱几日,他身体早已虚乏无比,此时不过一个掌掴,就让他眼前有些迷蒙,几尽晕厥。
昏昏沉沉中,听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一压而下,“你可真狠心!临了要死,还要算计着再累我一遭儿!”
众人都以为他顾云是要刺驾,可他如何看不出,他根本就是要自杀!
哪里不能去死!非要死到自己眼前,连累自己再痛一场!
顾云稍微缓过一些劲儿来,重新将身跪正,垂着头,“顾云不懂陛下此言何意。”
陈涣轻慢一笑,眼里却无半点儿笑意,缓缓蹲下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推的他几个踉跄抵在了门上,顿时硌的他后背伤痕一下子痛遍全身,却只咬牙将痛哼闷在嘴里,陈涣另一手已迅速地探入他单薄的衣襟,掐住了他胸前的红粒,缓慢却用力的一拧,将脸凑到他耳边,近乎温柔的问他,“那这样,你懂么?”
顾云抬起手,胡乱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拽,“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苦如此…,如此折辱罪臣。”
陈涣冷笑一声,“折辱?几年前你在我床上求欢的时候,可从不曾说,这是折辱。你不是一向很喜欢么?”
顾云浑身一颤,仿佛一下子失了力气,全身瘫靠在门板上,无力的闭了闭眼,仍旧虚虚抓着他手腕,低声道,“你饶了我罢。”
陈涣指尖一抖,紧接着却掐的更用力了,“饶你?你可曾想过要饶我?你知我发兵浩京,竟怂恿了康帝借道江州去堵我,若非我命大,如今死的就是我了!”
顾云半闭着眼,嗤嗤一笑,“那还真是我的过错,没能真的堵住你,竟还是让你来了这里,是我有负康帝。”
陈涣顿时只觉心被掏出来丢进了冰渣一般的冷,无限的怒恨蒸然而起,堵在胸腔上不来,下不去,好半会儿,才曲了曲已经麻木的手指,缓缓抬起手来。
见他再次扬手,顾云下意识地侧了侧脸,预想中的痛却没落在脸上,只觉带着劲风的拳头擦着耳尖过去,身后的木门便哐啷啷狠狠震了震,震的顾云耳朵一时又有些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