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下去,那冷佩玖非得把苏穆煜的魂儿勾了。
此次民国任务还未开始,连鸣已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
——
冷佩玖醒来时,日头升得老高。他意识迷糊地动了动,触到一片温热的怀抱。身后的呼吸蓦地沉重,一双铁臂箍在他腰上。
“别动。”
贺琛紧闭着眼,声音很是沙哑。如一烟枪嗓,却沉得有味道。
冷佩玖愣了几秒,这才从腰腿的酸痛中反应过来。他轻笑两声,莺鸟似的很动听。接着冷老板扭了扭腰。
贺琛唰地睁开眼,大手捏住冷佩玖的下巴,冷声道:“还没折腾够?”
“不够不够,哪儿够呀,”冷佩玖笑着往他怀里拱了拱,“军长,昨个儿佩玖伺候得好不好?”
贺琛没搭话,昨夜的销魂自不用说。冷佩玖天生柔软,声音又浪又脆,叫起来如猫爪子,挠在人心坎儿上,一下又一下。饶是贺军长自称定力过人,也没把持住。
要了一次又一次,冷佩玖被折腾地昏过去,又醒来,再昏睡过去。
贺琛不得不承认,那满满的紧致的温暖就像鸦片般让人着迷,而冷佩玖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味儿,是比鸦片还要勾人邪x_ing。
贺琛爱戏,爱听戏,又是个将领英雄。爱他的戏子不止冷佩玖一个,贺琛也曾接触过。但一两回后,总觉戏子身上那股胭脂味太刺鼻,很是无法接受。
他怕戏子不干净,也怕身边出现间谍。党内因玩戏子嫖女人而栽下马的军官不计其数,贺琛对此的态度总是嘲笑比同情多几分。
如今是个什么时候?内忧外患,枕边尽是虎视眈眈的侵略者。国将不国,家不成家,万顷中华大地之上正民不聊生。寸寸山河寸寸金,白骨遍野,忠魂恸哭。
这一身军装,就是将家国穿在了发肤之上。贺琛无时无刻都在告诫自己,他们的未来,若不是为国殉职,马革裹尸;便是斩断敌人那狰狞的头颅,将沉在泥泞中的国度,从深渊拯救。
贺军长,在年轻时,特别是像冷佩玖这般年纪,便早已上过战场。他也曾意气风发,毅然决然赴国难,视死如归。大丈夫生于乱世,哪能踌躇于儿女之情,辗转于温柔乡。
再后来,打了好多年仗。他的弟兄们一个个死去,眼看着家国破碎,至亲分离。满目疮痍,这神州之上脓疱丛生。
战争的硝烟一如毒气,弥漫在这惨白白的苍穹。贺琛忽然没了当年的豪情壮志,他也想,也想早日结束这些荒唐。
他如今只愿苍生俱保暖,百姓俱欢颜,广厦千万间。在这其中,能有属于他的一份。家不用太大,温馨就够。养一解语花,温柔缱绻。白日游玩作乐,夜间颠龙倒凤。
死人看得太多,冰冷的枪杆摸得太久,贺琛差点要忘了。忘记属于美人细腻肌肤的温暖,忘记柔若无骨的身子,是如何销魂。
而如今冷佩玖这般大大咧咧,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地撕开了贺琛那身厚重冰冷的壳,再次唤醒他为人的记忆。当贺琛想要再次割舍时,又太难了。
贺琛索x_ing将手滑入冷佩玖的衣衫内,虎口的薄茧刮过胸前,冷老板再次浑身一颤,软得一塌糊涂。
贺琛放任自己的双手不住游走,像是要将这副身子刻进骨子里,记忆中。
冷佩玖扭过身,双手环住贺琛的脖子:“军长,让我跟了你吧。”
贺琛抬了一下眼皮,面部生硬的线条动了动:“跟我?你是能杀敌s_h_è 击,还是被男人睡。”
“军长这话,用枪什么的,佩玖可以学。至于这鱼.水.之欢,我是只与军长做的。”
冷佩玖说完,大着胆子与贺琛做“交易”。
柔软的五指走过胸膛,走过强健有力的腰腹,贺军长身上斑驳的刀疤、弹痕,触目惊心又带着男人特有的阳刚。
冷佩玖抬头,在贺琛嘴边落下一吻。他不敢吻到嘴上去,深怕惹怒贺军长。
冷老板灵巧的手没停,同时又战战兢兢,那东西硬得像块热铁,真要命。
冷佩玖咽了口唾沫,他眉眼如波,好生酥软,嘴边荡开一笑:“军长……”
贺琛一顿,突然喘着粗气按住冷佩玖的后脑勺:“你他娘的就这么贱?!硬要赶着闹着让别人来践踏你?!这就是你想要的?”
冷佩玖愣住,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似有水光波动。半响,他才勉强笑道:“军长,戏子干的就是这等营生呀。”
贺琛眸子暗下去,隐有怒气翻滚。最后他咬着牙,冷笑几声:“冷老板,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冷佩玖还未来得及品味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贺琛单手使力,压着冷佩玖的头往下一按,吐出二字:“伺候。”
冷佩玖现在反应过来了,他有那么一瞬不敢置信。接着他闭闭眼,伴君如伴虎,喜怒无常,如履薄冰。不太把人当人看,当真如此。
一方室内,再次响起沉沉的喘息与娇弱的吞咽之声。
直到窗外响起三声长一声短的车鸣,贺琛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站在床边穿衣,冷佩玖坐在被褥间,满脸红潮与狼狈。
待贺琛穿好军装,一身硬朗,回身道:“还不快点穿衣服。”
“磨蹭什么。”
冷佩玖眨眨眼,下一秒,欢欣狂喜铺天盖地而来。
第27章 红拂传
冷佩玖终于如愿以偿地跟着贺琛走了。
严格来说不算“走”,是“抱”。一夜疯狂,贺军长神勇过人,神经焕发,倒是苦了冷佩玖柔嫩细致的屁股和水蛇似的腰段。
贺琛抱着冷佩玖从屋内出来时,副官正杵在车边吃油条喝豆浆。十点过一刻,弄堂外人声鼎沸。
军用吉普车霸气地占据了正道,引得邻里伸着头来偷看。他们知道这里住着冷老板,可这军车打哪儿来?
车前还站着一英气飒爽的军爷,只是吃油条的样子不太雅致。大老粗么,随意惯了。
贺琛一露脸,副官刚巧吞了半口豆浆,吓得肠胃差点顺着食道呛出来。他赶紧把早餐往身后藏,受不住贺琛千斤鼎似的目光。
“哎嘛……军长,这么快哈。”副官一张口,狗嘴吐不出象牙。贺琛脸色陡然一沉,他才反应过来,娘的喂!怎能说男人快?!
“不不不,军长,不快不快,您是一夜七次郎,您是……”
“闭嘴!”
贺琛一声冷喝,副官下意识立正敬礼,举着油条晃在太阳x_u_e边,于十月稍凉的空气中冒着丝丝热气。
窝在贺琛怀里的冷佩玖像只猫,露了双澄澈的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一笑,可把副官给笑软了腿。他娘的,这小戏子会不会看情况,军长就差摸枪杆了!能笑吗?!
贺琛低头看看冷佩玖,说:“有什么好笑的。”
“笑他可爱。”冷佩玖眼里依然含笑,宛如一朵海棠花开在黎明。
贺琛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副官,喉结一动:“既然他可爱,把你赏给他如何?”
冷佩玖大惊,传闻贺琛的脾气y-in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敢情真不是无中生有。他立刻攀住贺琛的脖子,声音放得又嗲又软,带了点戏腔进去:“军长真是好生讨厌,昨夜才说奴家滋味好,今个儿就要舍弃了?”
副官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算起来他比冷佩玖大不了两岁,早上战场,很少经见这般声色场合。特别是冷佩玖又如妖精勾人,也难怪平日油盐不进的军长会抵不住诱惑。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小副官还在心里大念“无欲无求”时,贺琛从鼻腔单单哼出一个音节,抱着冷佩玖上了车。接着他转头看向立在窗外的副官,神色捉摸不定。
“还不快点!丢人现眼。”
小副官扔了早餐,三步并做两步蹿进驾驶座,接着他好死不死回头问:“军长,回家?”
贺琛差点摸鞭子:“废话!”
副官被喷一脸血,赶紧坐好启动车辆。他小心翼翼从后视镜里瞄着贺琛,有点委屈:“军长,我以为您会带冷老板去买两身衣裳。”
说得就像贺琛十分抠门,有如铁公j-i。
贺军长差点气笑了,他把冷佩玖抱在怀里,逗猫似的捏了捏后颈,靠在后座上:“他妈的就你懂事?冷老板今日身体不大舒服,明天去。”
副官还没接话,冷佩玖忽然坐直了身子:“军长要带我去买衣服?”
“不就买个衣服,至于这么兴奋。”贺琛盯着他,皱皱眉。
“买衣服是不新鲜,新鲜的是买衣服的人啊。军长送我的,佩玖会舍不得穿。”
冷佩玖作势又要吻上贺琛的脸颊,副官极不自然地咳嗽两声。这儿还有人!注意点!
冷老板才不管,不仅继续吻上去,手又开始不规矩。贺琛及时制止那双煽风点火的玉手,拍拍冷佩玖的屁股:“坐好,老实点。不痛了?”
冷佩玖心底缠了入丝入扣的蜜糖,将脸颊蹭在贺琛的衣领边。军长领章上两颗冰凉的金星都快被他捂热了:“痛呢,昨晚军长真真是威风。”
副官装聋作哑不成功,一个急刹车,吓飞路边两三人。贺琛抱着冷佩玖由惯x_ing往前一栽,狼狈如狗。
贺军长咬牙,一拍前座椅背:“想挨枪子儿是不是!怎么开车的?!”
副官一缩头,苦哈哈带着怨念继续启动车辆。同时腹诽,戏子就是戏子,什么话都信口拈来,不分场合,太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