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声丽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妖,什么都学不会,却有一身蛮力。不如我把他安排成门房?”
燕映书道:“不错,省得人人都能夜闯空门?。”
孙声丽羞涩一笑,能得燕前辈一声赞,心里实在是欢喜。
青灵道:“我先去问问殿下。”
她化成一片无人可见的水幕,进了太渊和三皇子的屋子。
太渊对她轻轻摇摇头,她看见左清泉侍立在旁,面容尚且不急,便回了知客堂,对众人道:“没事。”
花齐眉道:“若真打起来,咱们一人来一下子,他们保准不是对手。”
燕映书轻笑道:“若是殿下需要,早就吩咐我们了。殿下难道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看着镜像吗?”
花齐眉显然没想到这个,一听太渊知道他们在这里看热闹,差点被瓜子卡住。
苏秀霜给他拍背,道:“你别自己吓自己,殿下才不会同我们计较呢。”
三皇子扭头看向房门。
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声。
然后是一个男子有些沉重的声音——“太子殿下,末将奉命来请礼寿王进宫。”
左清泉提声道:“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统领焦急地看着门里,不敢擅自闯进去,他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礼寿王是不是已经劫持了太子?
若礼寿王真的劫持了太子,他要如何应对?
统领深吸口气,沉声道:“礼寿王,陛下命你即刻进宫。请您莫要为难末将,还是快快出来吧。”
太渊对乐照海道:“你出去吧。父皇长命百岁,是不会杀你的。”
一个知道自己长寿的帝王,是不会忍心让自己的手上沾上儿子的血迹的。
皇帝,是一个想要名垂千古的人。
三皇子惨然道:“那我就要等着,被他幽禁一辈子吗?!”
——像鹿召王那样,渐渐成为京城的一个笑话?
——直到死,或者被赐死?
——不!他即便是死,也不会让自己落到如丧家之犬一般!
他忽然提起那柄锋利的剑,横在脖颈处,用力割下去。
三皇子倒在地上,地面很快被血迹所污。
他张着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越来越冷。他看到太子依旧沉稳从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慌乱。太子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心中涌起一股狠绝——他后悔了!他不要死!他要活着!
——他要活着!看太子还如何得意!
左清泉的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殿下?”
他知道,左清泉这是在问太渊,他这样要如何处理。
他想发笑——他死在这里,太子要如何对父皇去说?可是他笑不出,他很快也不想再笑。
他忽然想到,太子是有多么的深藏不露!
太子一定能应付得了父皇!
他不能死,他不能让太子得逞。
是了,太子为什么半夜里还不睡觉?他一定是在等他,他在等着自己主动死在他面前!
三皇子的血越流越多,他眼里的不甘也越来越多。令人惊奇的是,他脖子上的伤痕正在渐渐愈合。
他的大脑一阵轰鸣,然后他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太渊的笑声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这一死?可惜,你却死不了。也许,以后你真的会被父皇幽禁一生?”
他浑身剧痛起来,他张嘴,却发出一阵令他自己都害怕的叫声。
外面,统领越加焦躁,嗓音干涩地喊道:“太子殿下,末将要进去了!”
统领凝神细听,里面终于传来太子的声音——“去叫父皇来吧,这事你无法处理。”
统领听到太子声音沉稳,心中略微一安。他连忙派人回去禀告皇帝。
有了解决的办法,统领才注意到,他们来这里也过了好一会儿了,这书院却静悄悄,好似无人一般。由此,越发衬托地里面的声音古怪之极。
统领心里发憷,不敢再深想下去。
三皇子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来。
他艰难道:“看来是我命不该绝。”
太渊仔细打量他,道:“你已经死了,只不过,你现在又活了。”
三皇子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低声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半夜来这里?”
太渊笑道:“自然是因为谋逆事泄。”
三皇子的脸上似哭似笑,他道:“连你也这样想。你也以为是我谋逆,但我居然是被冤枉的!连我自己都以为,有一天我会反了父皇,结果……”
结果,他还在犹豫未定,就已经被父皇知道了。
邢列缺抬头看看他,问道:“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