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c-h-a嘴道:“‘蛊人’是什么啊?”
那人s_aos_ao头,“嗯......就是把蛊虫种入活人身体里面吧,然后给‘蛊人’吃什么药......反正据说是修仙之人吸食了活‘蛊人’的精气,就可以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修为什么的。唉,我也不是很懂。”
c-h-a嘴那人朝姓卢的问道,“卢兄,你清楚么?”
姓卢的摇摇头,“关于这件事,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毕竟二十年过去了,大家口口相传,难免就失之真切。”
“那余南石的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五年前我看到他,他就站在兰芷君的旁边,笑语晏晏的,大概兰芷君也把他照顾的很好罢。这孩子也甚是可怜,从小没爹没娘,他爹又是这么个品x_ing,估计也没少听过旁人有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唉,只希望他成为像兰芷君一样的正人君子,莫要步他父亲的后尘。”姓卢的说着说着,好似自己也被自己所说的话感染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为余凉感到惋惜,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其他人听了,也跟着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那余南石的儿子样貌如何,你还没说呢!”
“哦,这个可要好好说一说了,余家公子生得那叫一个.....”
他骤然停住,喉咙好像突然被鱼刺卡住,后半截话被拦在中途,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他睁大了眼睛望向门口,眼珠子只差没掉下来。
其余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口一瞧,也呆住了。
本来吵吵嚷嚷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门口一公子长身玉立,足蹬长靿靴,身着棉白袍,外罩一雪狐大裘,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姓卢的。
清朗的男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嗯?怎么不说了?我生得如何?”
季风也被这声音惊动,抬起头来,望向门口。
看到余凉,他想到了两句诗,“秋水横波映日月,雪肌玉魄惊春秋。”
姓卢的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怕是今生今世都没想过自己能中这么大的彩,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与刚才那口若悬河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余凉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更增了几分风流。“听说季风季大公子也住在这儿,你们可曾见过他吗?”
“什么?!季......季公子......也在这儿?”
话没说完,姓卢的只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失礼了,在下便是桃花坞季风,久仰余公子大名。”
众人纷纷回头,见季风着一件宽大的靛青袍,外罩一玄色大氅,向余凉行礼,当真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余凉回礼,“哪里哪里,季公子客气了,在下昆仑墟余凉,奉师尊之命前来,礼数不周,怠慢了贵客,还望季公子海涵。”
“余公子说笑了。”
“季公子收拾停妥了吗?”
“随时可走。”
余凉点点头,“那我们出发吧。”
直到余凉和季风走出客栈过了好一会儿,姓卢的才开始回过神来。大堂里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今儿可算饱了眼福了,仙界的拔尖儿后生,一下见了俩。”
“不是说他俩关系不好吗?怎么今儿个看来......好像还挺正常的?”
“咳,那都是流言,怎么能尽信呢?”
“......”
此时余凉内心:“哼,要不是为了我的九尾灵狐,鬼才要跟你虚与委蛇。”
三
两人一路无话,傍晚时来到一处村镇,这里不比之前的那个,居民明显少了很多,街道也十分狭窄,冷冷清清的,没有几分烟火气。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小客栈,两人吃了饭就各自回房。余凉打开窗户透气,一瞥眼看到街道上几个玄衣束履的男子匆匆奔了过去,背上各自背了剑。
“凌霄峰的人?他们来这儿干嘛?”余凉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那一老一少的对话,心觉事情有些蹊跷。现在刚刚吃过饭,他也没甚事可干,干脆追上去问问,就当消食了。
他背上“清濯”,直接打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三两步追上了前面的凌霄峰弟子。
“劳驾,弟兄们这是要去何处啊?”
领头的一凌霄峰弟子见余凉身手不俗,料得不是常人,遂停下脚步,“阁下是......”
“在下昆仑墟兰芷君座下二弟子余凉,奉师尊之命前去天山执行任务路过此地,见各位凌霄峰的兄弟行色匆匆,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在下或可帮助一二。”
几个凌霄峰的弟子各自对望几眼,那带头弟子方才说:“既然阁下是昆仑墟兰芷君座下高徒,那就太好了,老实说,咱们哥儿几个这些天,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到现在也没找出个法子,您若肯仗义相助,我们定当感激不尽。”
余凉微笑道:“阁下但说无妨。”
带头弟子道:“请余少侠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余凉点点头,跟着几名凌霄峰弟子在狭窄的街道小巷左穿右绕。
“我叫马元杰,你叫我小马就成。前两个月,凌霄峰接到月口镇的报案——月口镇隔这儿也不远,这里叫溪源镇——说是有孩童失窃,找不到凶手,当时我们没怎么在意,派了几人过来调查,结果一无所获。结果你猜怎么着?凌霄峰的弟子还没走呢,当地又有一个婴儿不见了!”
余凉眉毛一挑,“你是说,那凶手根本不把凌霄峰放在眼里,就当着你们的面作案?”
“可不是吗?这下凌霄峰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赶紧加派人手调查,这一查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月口镇,这附近方圆百里的村镇,几乎个个都有孩童失窃。我们被抽调来溪源镇巡逻,就在前几天,又丢了一个孩子,我们查了好几天,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出,可把我们愁死了,每天头发都掉了好几把。”说罢他忧愁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
“那你们现在是去?”
另一个凌霄峰弟子c-h-a口道:“就是几天前失了孩子的那个谢家媳妇邓氏,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张口闭口就是‘二娃二娃’的,快要得失心疯了,刚才他丈夫找到我们,说她又无缘无故发病了,我们得去安抚一下她。”
余凉沉吟一会儿,道:“失窃的孩子都多大?”
“好像都不超过两岁吧,最小的刚出生不到一个月。”
“唔......确实,对两岁以下的孩子下手更方便,因为他们还没有反抗的意识和能力......那你们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脚印、发丝、衣角布料什么的?”
马元杰摇摇头,“完全没有,所以我们才会如此头疼。”
“你们可以设圈套,瓮中捉鳖什么的。”
“都试过了,没用。我刚才也说了,凶手直接当着我们的面把小孩抱走了,速度快得就好像......好像根本没有人进去过房间,孩子凭空蒸发了一样。”
余凉喃喃道:“看来凶手不一般啊......不过比起作案手法,我更想知道,他为何不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偷孩子?而且全都是不超过两岁的,说明他对大一点的孩子没兴趣......为什么呢?他要这些孩童做什么呢?”
马元杰苦笑道:“这个就只有凶手才知道了。”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间小小的瓦房前,屋里传来妇女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马元杰敲了敲门,道:“谢夫人,在吗?”
余凉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一人打开了房门,是个女子,荆钗布裙,不过看起来不是谢夫人,马元杰道:“邓姑娘好,刚才谢大哥找到我们,说谢夫人又不吃东西了,我们就赶紧过来看看,现在好点儿了吗?”
站在余凉身旁的一名凌霄峰弟子悄悄对余凉解释道:“这是谢夫人的妹妹。”
邓姑娘摇摇头,让过身来,“有劳各位官爷了,姐姐还是在不停地哭,姐夫给姐姐抓药去了还没回来,这里只留了我一人照顾她。官爷们先在堂屋里坐一会儿吧,我去沏壶茶。”
马元杰道:“邓姑娘,我们只是凌霄峰派来跑腿的,不是什么官爷,你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们了。”
邓姑娘垂下眼帘,摇摇头,“为了案件忙前忙后的不是你们口中的官爷,而是你们,能帮我们找回孩子,抓|住凶手的,也只有你们。在小女子眼里,你们才是官爷。”说罢做个揖礼,转身去沏茶了。
余凉跟着马元杰他们坐下,他仔细环顾着堂屋,内设桌椅,桌上摆放着杯盏和油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凶手若要进入内室,必然会经过这里。
余凉问身旁的马元杰道:“除了堂屋,还有几间房?”
“三间,一间睡房,一间客房,一间灶房。谢大哥和谢夫人都谁在同一房里,孩子就睡在他们旁边的摇篮里。”
这时,邓姑娘拿着茶壶出来了,余凉礼貌地道:“邓姑娘,在下不才,略通医术,可以让我去内室帮忙看看令姐的病吗?”
邓姑娘生在穷乡僻囊,从没见过生得这般俊俏的公子,突然听到他在对自己讲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好一会儿没说出话。余凉见姑娘被自己吓着了,暗骂自己唐突,遂又温声道:“姑娘不要怕,在下余凉,是来帮马兄办案的,如果姑娘觉得有什么不方便,请不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