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先皇意外过世,王爷与丞相除了cao心国事之外,还得抽空当当襁褓中的小皇帝的爹。
当着当着,王爷就觉得,这个冤家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1短篇,存稿已完结。
2文风大概要比文案正经一点。
3不考据,权谋部分瞎写。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段庭臻,孟迟风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大楚中兴之君文帝英年早逝,仅留了一个遗腹子,此子出生之时,其母端妃死于难产,是为主少国疑。好在先皇留有遗命,若端妃生皇子,则令晋王孟迟风与丞相段庭臻在新帝成年前共掌大局。二人对大楚皆是忠诚,并未辜负先皇期待,近七年过去,大楚日渐国力昌盛,较先皇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值烟花三月,暖风微醺,树生新芽。大楚皇宫之中,崇文阁门窗大开,好叫那明媚春光照进来,桌椅摆设上亦沾染了勃勃生机。
小皇帝苦着脸,站在一青年男子身边,磕磕巴巴地背着:“遐迩一体,率宾归王,鸣凤在竹,黑……黑……”
青年男子道:“白驹食场。”
年仅五岁的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耷拉着脸认错:“师傅,循不该不做功课,循知错了。”
然青年男子并不吃他这一套。小皇帝自会说话起就深谙勇于认错死不悔改的道理,今朝放他一马,明日就敢变本加厉,故神情并未有丝毫变化,淡淡道:“既然没做功课,那手伸出来。”
“今天就别打了吧,皇叔今天回来呢。”他笑嘻嘻地道:“叫皇叔看见多不好,等皇叔不注意的时候您再悄悄罚也不迟啊。”
青年一笑:“皇上当臣是傻子吗。”
见实在躲不过去,他磨磨蹭蹭的把手从背后拿出来,让青年用戒尺敲了三下,而后看了看青年脸色,暗自估量一番,自觉青年并未生气,就眼巴巴看着他:“循儿手疼。”
青年终于忍不住失笑,弯下腰将小皇帝抱在怀里,叹道:“你啊。”
五岁的幼童把脸贴在青年胸口,偷偷笑了起来。
这青年就是大楚丞相段庭臻.
段庭臻虽是世家子,但他身份却与其他段氏子弟有些不同。因他幼时被一游方道人批命,言他与段家无缘。
段家人开始不信,结果没过几天,他就发起高烧,故段家人只好把道人找回来。道人在他脑门上一拍,烧就退了。
自此之后,父母虽待他疼爱,可到底隔了些什么。
段庭臻倒不觉得怎样,长大后顺着家族的意愿从政,还意外得了个辅佐小孩的任务,可惜他对谋朝篡位没什么兴趣,就专心教养起了小皇帝。
几年间他的教育初见成效,现在小皇帝已展露出比同龄人高出一截的素质。那孩子天资聪颖也讨人喜欢,段庭臻又怜他一出生就失恃失怙,待他就多了几分父子情谊,小皇帝对他亦是极为依赖。
他身为先皇信赖的托孤之人,他有着不负先皇厚望的能力与魄力。年纪虽轻,手段却极为高明。能与他相较者,当属文帝钦定的晋王孟迟风。
初时在段庭臻看来,此人既桀骜又放肆,若教他有了权势,根本就是引狼入室。然出乎意料的是,孟迟风以雷霆手段掌控军权之后,却并未有不臣之心。
二人政见虽有不同但都是为大楚着想,故六余年来,孟迟风镇守边界,段庭臻在京中cao控大局,二人相安无事。
去岁冬至,北疆有变,晋王第一次展现了他在军事上的才华,大胜北夷。
如今边关终于太平,晋王启程回京,大军就在今日回城。
“启禀皇上,王爷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可要宣见?”老太监金保笑呵呵的行礼。
“快,快宣。”小皇帝赖在丞相怀里,眼巴巴的看着远处,好像那个人马上就能进来似的。
段庭臻这时还抱着小皇帝,并没放下的意思。小皇帝却忍不住了,从他怀里跳了出去,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却令他一阵失落,只好站在孩子身边,等着那人进来。
孟迟风来时身披银色铠甲,气度昭然间隐带杀气,大跨步走了进来,向小皇帝拜道:“臣孟迟风见过皇上。”
为着避嫌,段庭臻向侧面退了半步,眯着眼看他,神情莫测。等到孟迟风行完礼起来,他上前两步,身子微弯,拜了一拜,道:“王爷。”
孟迟风也客气的回礼:“段相。”
小皇帝却是懒得搭理大人间无声的激流暗涌,哒哒哒几步跑上前抱住了了孟迟风的腰,n_ai声n_ai气的说道:“皇叔有没有想循儿?循儿可想皇叔了。”
孟迟风的神情顿时柔和了许多,抱他起来,掂量两下:“胖了。”
小皇帝当即瘪了小脸,仿佛极不乐意。然叔父把他高高举起时,他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这笑容传到段庭臻耳朵里叫他着实有点酸,就上前一步,道:“王爷一路奔波怕是辛苦,皇上还是别闹,容王爷去休息一番再来陪你说话可好?”
听见这话,小皇帝恋恋不舍的从叔叔怀里出来,小声道:“就在宫里休息休息,午间陪循儿吃饭,好不好?”
孟迟风笑了一笑,爽快的答应了。
却又听小皇帝道:“师傅中午也留下吧?”
他虽然没什么兴趣,却不忍拂了小皇帝的好意,只好应承下来。说到底,这两人不和,心里最难过的正是小皇帝。
“是,陛下。”他躬身行了个礼,看见小皇帝开心的要跳起来的样子,亦是忍不住唇角微微弯起。他这壳子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素来不愿叫人看轻,笑的也就少了,这般偶尔一笑,眉眼间透出的旖旎风情竟使人看的有些呆了。
啧。
孟迟风心道,这么个尤物在身旁藏了这些年,他居然半点没发现,是浪费了。
他要在宫里留下,自然少不了梳洗一番,卸去一身尘土气。等他带着少许柚子叶味道的香气出来时,小皇帝正困得迷迷糊糊,窝在段庭臻怀里打盹。
按理说这一出生就得了帝位的孩子,多该少年老成,一板一眼才对,偏巧小皇帝遇到两个对他视如己出的长辈,就真长成了小孩x_ing子,动不动就撒娇耍赖,要别人亲亲抱抱,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还多娇惯些。
段庭臻把他放到软塌上,接过金保手中的薄绒毯,给他盖上。而后做了个手势,请孟迟风到旁边静室坐下,问道:“王爷可愿与段某手谈一局?”
孟迟风:“自是求之不得。”
侍候在一旁的金保忙使人把棋盘摆上,孟迟风随手取了罐棋子,一看便笑了:“白棋,段相先请。”
段庭臻不动声色,拿过另一罐棋子,摸出一枚,看似随意摆了个位置,说道:“听宫人说,皇上昨夜因思念王爷,丑时过了才睡下。这会儿见了王爷,就不太撑得住了。”
“这孩子像先皇,看似单纯,其实心中极有成算。”孟迟风低笑:“那段相呢,昨夜可睡得香甜?”
“当然是睡不着了。”段庭臻垂眉敛目,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何表情:“王爷在前段打得酣畅淋漓,吾等在后段自不能吃干饭。大战打了数个月,耗资几何王爷心中应该有数,是以段某殚精竭虑,多段协调之下才堪堪凑齐了军费。这时王爷回来大可功成身退,可吾等职责才完成了一半,只说伤者死者之补偿,还不知从哪来。”
孟迟风道:“段相这是在哭穷?”
“要是王爷能拿出个章程,真叫段某哭一哭也是无妨。”
“明人不说暗话。”孟迟风嘴里没客气,手里也不闲着,吃下段庭臻数个黑子。他人虽在军中,可京中的事并非半点不知,段庭臻所指何事,他是大抵清楚的,于是冷笑道:“段相是铁了心要萧氏一门x_ing命?本王在外征战,刚一回京段相就提要诛我母族,岂不叫人寒心?”
段庭臻神情不变,淡声道:“这怎是我要萧氏一门x_ing命,是他们自绝生路罢了。”
言罢,黑子落下,并未发出丝毫声响。
萧氏即为晋王外家,但他们与孟迟风并无多少联系。究其原因,孟迟风之母是宫人出身,不太受宠,使他幼时不受重视。宫中捧高踩低之风极盛,他日子并不好过。还是先皇对他心生怜惜,带在身边教养,才有了今日这个晋王。
而萧家一门却从未替他考虑半点,因女儿诞下皇子得了封赏后,就如c-h-a了孔雀毛的野j-i,到处张扬跋扈,他也因此挨了他父皇几顿训斥。在孟迟风成了晋王之后,早年还收敛些的萧家乍然不可一世起来,以至于成了毒瘤般的存在。
最终在孟迟风出征时,终于惹下了收拾不了的事端。
孟迟风道:“段相这话出口前,人证物证必然已经齐备。本王若要阻拦就是大楚的千古罪人,这下说,本王有何意见还重要?”
“古语有云,打狗还要看主人。若是贸然从事,王爷以为段某不给王爷面子,这如何是好?”
段庭臻既然敢说,就料定了他十有八九不会阻拦。
果然,孟迟风不发一言。之于他而言母族的存在并不算十分重要,容忍他们借了他的名号行事已经是底线,但段庭臻,手伸得太长了。
白子落下,犹如劈开乌云的闪电。
孟迟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笑道:“段相棋力大减啊,本王恐怕是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