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walk into the sunset
清晨,空气里有米粥的香味。房间里温暖而湿润。
桌上有三两盘清粥小菜。池远被庄惊蛰从床上挖起来吃早饭。
皮蛋豆腐,黄瓜凉菜,白水煮蛋,小米粥。庄惊蛰系着黄色小鸡围裙坐在对面,池远低头喝米粥。庄惊蛰剥好蛋壳,放到池远面前的酱油碟里。
一切平静的仿佛两年前的初识。这个家丝毫没变,窗明几净。庄惊蛰厨艺很棒,还会早起给池远做早饭。池远晃了神,彷如梦境。疑是时光倒流,可面前人的脸庞成熟性感,已全褪了当年青涩。
“池远,我们重新开始吧。”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池远觉得手抖了,池远觉得自己回归了。池远觉得自己没白对孩子好。池远感觉到心脏被抽紧的酸痛。池远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再爱了,可是他想起孩子长大了却还认得家,更或许是从没离开过。池远有点鄙视自己的软弱。可是他的孩子从来不骗人,他相信,他说爱,那就一定是爱。
“孩子,我累了。”
“我很想你。”
“你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可能”
“我很想你。”
“庄惊蛰,你”
“我很想你。”
不管池远说什么,庄惊蛰只会说我很想你。这是口拙的他唯一能表达的清楚的感受。看到庄惊蛰焦急的看着自己,池远想起,庄惊蛰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一直似乎都是自己的自以为,庄惊蛰没说过爱他,他就离开。他以为,自己的离开可以让庄惊蛰幸福。原来是自己错了,是自己不勇敢,自己在逃避。
走过去,池远抱住庄惊蛰的脑袋在胸口。“对不起,孩子。”
庄惊蛰搂着池远的腰,“别再把我扔了。”
这就是庄惊蛰,他的孩子,这个看着冷漠,坚强,其实怕极了寂寞的男孩儿。越是能忍耐的人越是害怕孤独。就像叶惜,就像庄惊蛰,他们才真正比谁都需要安稳,需要爱。
池远觉得自己何其幸运,他的孩子不曾离开,他想或许他们可以一起走向日落。Walk into the sunset。
番外 池老师的实验室
“好了,同学们上课了。今天我们做液相色谱实验。”我们治学严谨的池老师开始上课了。
池老师拿着两个大拇指长的石英比色皿。道“你们看啊,这个石英比色皿就是我们今天要用的。光学仪器都很贵,因为要求精细。所以我们使用时要小心。这个比色皿有两种面,一个是毛面一个是滑面。你们做实验时要注意手拿的一定要是毛面。你看,我在手里一直这么拿着的都是毛面。”
池远看看手中的小透明柱。
“啊!拿错了。”池远一惊。
又一声“啊!”掉了……
啪嚓,碎了。
池远的学生们错愕的看着他。
池远瘪着嘴看地上碎的一片片的渣。那是池远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啊。
池远一下午心情都很不好,因为他打碎了一套比色皿。赔几百块钱事小,失了面子事大啊。这在学生们面前显得自己多不专业啊。而且,这个月自己包括自己学生算在内已经打碎十多个量瓶,量筒这类的小东西。位居所有班级第一名。
池远每次去器材室登记的时候,都会看见池远池远的名字后面,一长串的赔款项。其他老师的零零散散。
池远登记“一套石英比色皿”。含着血泪,一笔笔把字刻在登记板上。
小陈老师路过,看到咬着嘴刻字的池远,“哟。池老师,又碎了啊?我看看碎的什么呀?哟呵,比色皿啊。真可惜了。”小陈唠唠叨叨幸灾乐祸着。
池远一个眼神,小池飞刀飞到小陈身上。小陈忙拿了东西就走,出了门还阴阳怪气的唱了句。“不是我不小心”歌声渐行渐远……
啪嚓,池远捏断了手中的粉笔。
“啊。”下午,池远懊恼的趴在桌子上。
庄惊蛰今天不忙,安然说请他俩一起吃饭。庄惊蛰来学校接池远。进了办公室,看到池远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庄惊蛰摸摸池远的脑门。“感冒了?”
“蛰蛰,我又打碎了套五百块钱的仪器。他们都笑话我。好讨厌哦。”池大叔做少女娇羞状伏在庄惊蛰胸口趁机揩油。
“好好说话。”推开池远,庄惊蛰拿起池远书桌上盛水的烧杯喝了一口。
池远有个习惯,就是用烧杯盛水喝。主任看到时候说“小池啊,注意安全。一旦你喝水的烧杯和放浓硫酸的弄差了。你喝了这不玩完了吗。”
校长看了说,“小池啊,注意为人师表的影响。别让学生看到了显得没规矩。”
小陈看了,“哟,喝水呢池老师。我们那儿刚合了点黄连素,来一杯去去火?”
……
池远的办公室里养了一只棕色的兔子,和一只雪白肥胖的大豚鼠。除了毛的颜色,它俩长得一模一样。池远把他们放到了一个笼子里,底下垫着碎锯末,用培养皿装着水。动物房里有饲料,池远也从家带些白菜叶,胡萝卜之类的来喂给他。养着养着就把他俩养得肥的像猪崽子。
这两只是池远给小陈代课时顺手牵回来的。由于那只豚鼠太肥,没有同学敢拿它扎针。还把一个女同学吓哭了。
下课后池远抓着这仅存的唯一一只肥耗子,看着它可怜的眼神。瞬间被电到,啊,大概那眼神像他前前前任的小男友。
池远就把它揣进了白大衣的口袋里……
那只小棕兔的遭遇也差不多,也是被科学遗弃的孩子,就因为毛色太重,血管不明显,也没能为科学献出宝贵的生命。池远又同样把他揣兜里了。
此后,池远办公室多了个笼子,笼子里趴着一只肥兔子和一只肥耗子。
小陈经常回来喂喂他俩,“池老师啊,让你给我代两次课,你去一次顺一只回来。”小陈拿起肥耗子压在肥兔子身上,摆出一个猥琐的造型。
“哟,你说他俩怎么看着我就发抖啊。”
“你杀气太重,每天你都会杀死他们的同胞,你这个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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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惊蛰来的时候也会逗逗那两只‘猪崽子’。
“快点换衣服。”庄惊蛰边逗耗子边催促池远。
池远脱下白大衣,后来一想觉得委屈,自家孩子怎么就不会安慰安慰自己。而且这么冷淡。池远怎能让自己如此凄凉。
白大衣半脱不脱的挂在肩上,走向庄惊蛰,搂住青年的脖子,就往上亲。庄惊蛰自是来者不拒,两人开始滋流滋流的亲起来。
偏巧不巧,招人厌的小陈推门就进来了。“池老师……”
只见池远的腿勾着庄惊蛰的腰,双手搂着庄惊蛰的脖子,衣服半遮半露。一脸饥‘→_→’渴的舔庄惊蛰的唇。庄惊蛰倒是站得笔直,西装笔挺。只是嘴上攻势狂猛的不似表面这般禁‘→_→’欲。
被小陈的推门而入一惊,两人都一愣,姿势都来不及换的傻站着看小陈。
“哟……制服‘→_→’**,不错嘛。继续……呵呵,继续啊……”啪,关上门小陈迅速消失。
庄惊蛰拉了拉衣领,又给会不过神的池远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行了吧。赶紧把衣服换了。”
池远的脸先是红,然后变青,最后连脖子都跟着紫了。
哇的大叫。“啊,我不要活了。”
池老师啊,三十好几的人,怎这般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