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上次发烧,师傅怎么给我喂药的?我喝完药竟没吃蜜饯!”简直神奇!
拂诺想起那晚给穆桓止嘴对嘴喂药时的情景,老脸不禁微红,含糊道:“用药勺喂的呗。”
“就这样?”穆桓止显然不信,“天啊!我竟然喝完了?还没吃蜜饯?”
“就这样。”拂诺把他按回被窝里给他掖好被子,故作凶态的唬他:“再不睡觉就打你屁股!”
“好吧,”穆桓止侧卧面对着拂诺,“师傅你不会打我的,师傅是好人……好吧,徒儿真不说了,师傅晚安。”
“……晚安。”拂诺挥手灭烛,只留下床头一盏灯兀自燃着细微的光。
穆桓止蹭过来,大咧咧将腿横到了拂诺腰上。
拂诺:“……”
炭火哔啵,烛火微晃,心事暗藏。
第20章 第二十章
“人可有消息了?”说话的人吹了口浮在杯口处的茶叶,漫不经心随口一问。随后品了口杯中的茶,舌尖卷过茶水浸入喉咙。恩,煮的有些久,失了茶原本的味道。
“属下找遍泰安峰,未找到其人。”跪在堂下的人道。
“呵,”那人看着手中茶盏,天生长了一张笑颜的脸因为那声冷哼带了点讽刺的味道,“我那哥哥不愧是位居高位的人,惯用些声东击西的法子。”
“属下无能,望主上责罚。”跪在厅中的人抱拳请罪。嘴里说着请罪的话,脸上却刻着冰冷的表情。
“哦?那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那人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请罪的人跟前站定。弯腰伸手钳起他的下颌,啧啧叹道:“涑奚,你这幅样子叫本王如何罚你?”
“……”涑奚因他钳住下颌的动作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任凭王爷处置。”
“怎么又叫上‘王爷’了,”那人啧了一声,因为不悦涑奚称他为“王爷”而皱起了眉头,手下力道也不免重了些。涑溪肤白,登时,他的下颌就被留下一道红印子。涑奚没说话,但免不了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人嘴上说着不让他叫他王爷的话,但在他面前又以“王爷”来自称从而提醒他们之间的身份有别。真是如他这个人一样,表里不一的很。
涑奚垂着眼,依然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刚才那句,“任凭王爷处置。”
“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那人松开钳制住他下颌的手,啧啧摇头,“如此不长记x_ing,到底是平日里罚轻了。”
涑奚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浮上一丝旁的称得上是恐惧的表情。
那人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哼笑一声,扯起他就往卧房走去。涑奚陡然被他扯起,脚下踉跄,差点摔倒。那人搂住他的腰,半拖半抱着进了卧房。当他看到卧房里摆着的一排南风馆里□□小倌用的道具后,脸色登时惨败。
“今日原不想罚你的,”那人说着把他推至桌前,拿过桌上放着的一根长约三尺的麻绳反捆住他的手,“但你今日两次触本王逆鳞,不罚不行,而且,”那人顿了顿,凑上去含住涑奚耳垂,含糊道:“你不听话,受了罚本王才能安心。”
涑奚面无表情,耳垂被那人含在嘴里,舌尖在上面打圈,带起一阵酥麻。涑奚有些不适地偏过头,那人复又钳住他的下颌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就受不了了?还没开始呢。”
涑奚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人堪称俊朗的脸看了小刻后拉下眼皮,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也被他一并掩盖好。再抬头时,唇上便印来一吻。那人的舌头灵巧的就像条蛇,在他口腔里一通搅和。唇舌交缠在一起,分离时,勾出一道银丝。□□又狎艳。
“呵。”那人哼笑一声扯他离桌。涑奚因双手被缚,动作不免滞缓,又是一个踉跄,便被他摔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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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拍窗柩,呜咽浅吟,像是在唱一曲挽歌。外面的雪骤然降大,雪携着风,风裹着雪,像是谁也离不开谁。雪压断枝,风卷枯朽。
“涑奚,给我找到穆桓止,我定让沈哲成入土为安,然后,放你走。”这是涑奚昏过去前穆宵在他耳边说得最后一句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拂诺难得和穆桓止一道起床。未然不在跟前伺候,拂诺在领他进屋的那天也跟他上了一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穿衣洗漱这些事都是穆桓止自己动手完成。好在不是个离了未然伺候就连穿衣都是困难的废人,除了第一日将衣服穿反外,其他还能对付。每日三餐还是在穆桓止之前住的院子里,每天两边跑,穆桓止头几次还喊累,后来拂诺开导他全当锻炼身体减肥后,他就没叫过累了,而且自那以后每天两边跑的还挺乐呵。
拂诺侧卧半睁眼看穆桓止把衣服穿好。动作虽慢了些,好歹没再次把衣服穿反了。“师傅我走了。”穆桓止洗漱好回到内室招呼拂诺一声后放下门帘出去了。
拂诺揉揉腰肢,昨夜穆桓止一条腿横放的舒服稳当,可怜了拂诺一把老腰酸了整夜。早知道穆桓止睡相如此不好,当初就不该开口把人从未然那里要过来。拂诺算是真真切切体悟到“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的真谛了。人是自己一时头热领进屋的,现在又送回去不得。当真该掬一捧自作自受的辛酸泪。
伺候穆桓止用完朝食,未然简单收拾一下便去找拂诺会合。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浅色长衫,外面罩一件月白色斗篷,衬的人越发清俊。
拂诺所穿依然是那身张扬的红,寒风拂面,墨发轻扬,眼角朱砂熠熠生辉,衬的他越发美艳。汤圆则是怎么暖和怎么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因着这份装扮,他受了拂诺好一顿嘲弄。
“你吃过粽子吧?”拂诺拢了拢大氅,瞧了眼他,眉梢里都吊着不怀好意的笑。
汤圆闻言拿眼斜睨他,并不作答。
“没吃过也不要紧,我跟你讲啊,你现在就和个粽子一样。”
汤圆闻言拐了拂诺一肘子,忿忿道:“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未然在一旁克制着不笑出声来。
拂诺扶了扶腰,道:“走过下面这座土丘我们就用轻功。”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转头对未然说:“你不恐高吧?”
未然不太确定地摇头,“应该是不恐高的。”
拂诺掴掌,“那就好。”偏头又嘴贱对汤圆道:“你穿这么多等会儿别从半空中掉下来。”
汤圆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反驳,又听的拂诺道:“不对,你等会还指不定能不能飞起来呢!”
“拂诺闭上你的嘴好不啦!!!”汤圆嚷道,接着一拳挥去,因为个头受限,一拳刚好招呼到拂诺腰上。
拂诺龇牙扶腰,左手戳了戳汤圆脑门,“熊孩子,下手没个轻重!”
未然上前关切问道:“拂诺公子可还好?”这是他第六次看见拂诺扶腰了。
“无碍无碍,”拂诺摆手,又小声嘀咕一句:“今晚不能纵着桓儿了。”
穆桓止是汤圆的命x_u_e。但凡旁人所言带上了“穆桓止”或者“桓儿”这类敏感字眼,汤圆都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直到自己了解透彻有关于他的j-i毛蒜皮。拂诺嘀咕的声音小,未然不得听见,他却是听出了猫腻,忙凑上前问拂诺,“纵着穆桓止?你刚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未然捕捉到“穆桓止”这个关键字眼,也忙走到拂诺声旁,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拂诺促狭一笑,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笑黠,而本秃噜到嘴边的话又给他咽了回去。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着急上火穆桓止,那也不妨逗弄逗弄你们,左右行路无聊,解解闷子也好。思及此,拂诺掩面嗔怪:“还不是桓儿压了我一晚!他啊……”袖摆移开,面上一变,端的一副羞中带恼,恼而不发的娇容。
闻言,二人皆是一骇。再看拂诺的样子,未然惊了一惊,汤圆抖了一抖。如此含羞带嗔的娇容,如此暧昧不明的话语,不让人想歪都难。未然入宫四年,习的一门察言观色的好本事,看拂诺话只说一半,也明白了深究下去拂诺也不会说出什么令他满意的答案,所以惊诧过后,当即敛了神色,不发一言。心里只想着回去旁敲侧击问问穆桓止。
汤圆却是顾不了那么多,揪着拂诺的袖子让他止步,“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拂诺从他手里抽回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汤圆愣了一愣。以他对拂诺的了解,此人脸皮之厚堪比城墙,看他脸红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但如今未见母猪上树,却见到了拂诺红脸。事非寻常,必有猫腻。再以他往日看的那些个春宫艳图的经验,联想到拂诺扶了多次的腰肢,他就能脑补出一幅惊涛骇俗的春宫图来!偏生主角还是穆桓止!
“你!你可是他师傅!他……他还是个孩子啊!!”汤圆气急,翻掌就向他劈来。
拂诺往后跳开一步,堪堪躲过,反驳道:“我是他师傅又如何?他还是个孩子又如何?”
汤圆气急了冲拂诺大吼:“如何?你问我如何?!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