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牛庚佑来他这,火神鸦应该见过他,有看出他的命线走向,况且从这两张牌的牌面上不难看出,这鸟是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
“呀—” 火神鸦发出粗嘎的叫声,飞回来落到牛庚宝脑袋上,缩成一团不动。
牛庚宝着急,还想要问,多宝却说,“知道风水命理先生为什么多犯五弊三缺么?”
“什么?”,牛庚宝脑子有些乱,现在不太能够想别的事。
多宝说,“因为他们泄了太多天机,这鸟精的很,你看他给人算的,就说教学的那个老头,结果不差,但不会具体到哪年哪月,还有食堂的老阿姨,也是囫囵个的,你想让它嚼碎掰开了给你看,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妖类最怕天打雷劈,那会让它们神魂俱灭的”
闻言,牛庚宝也不再强求。
一天两天,一个礼拜两个礼拜....事情依旧毫无进展,人派出所也有新的案子要接,当只剩下牛达一家子还没放弃寻找时,牛庚宝真的信了,他家牛庚佑丢了。
牛达像是被抽干了精神气,一下子老了十岁,王爱珍哭的眼也快瞎了,牛庚宝枯坐了一夜,第二天,留了封信,走了。他依稀听人说过,说冯玉的口音有些像贵州那边的,而贵州恰好就在西边,他带着地图,一路奔了火车站。
二个月后....
“哎,小半仙,您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呀”,牛庚宝一听这个声音,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哎,你别跑啊,我腿短,跟不上”
牛庚宝来盘县半个月,被人缠了一个月,这人是他在水城县碰上的,提起这事还得从他来贵州的火车上说起。
那会儿他刚从家里出来,身上没带多少钱,节约起见,凑合着买了张硬座票,座位是两两对着的卡座,他占了一个位子,另三个位子换来换去在中途来了一家子,是一对中年夫妻加个老人,老人挨着牛庚宝坐,一路上总是昏昏欲睡,脑袋一磕一磕的,不是往过道上歪就是往牛庚宝身上靠,那男人就不时地给他调整,说对不起,
一来二去的,话就多了,尤其是那女人,一看见牛庚宝这么大年纪的小孩,就特热情,一会儿拿水果一会儿拿零食,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连吃个几顿泡面,他一嘴的调料味道,于是,女人给他吃的,他就挑了些吃了。
这时候也聊开了,女人就好奇问牛庚宝,怎么一个人出门,毕竟像这么个半大小子,单独在外总是叫人不放心的。
牛庚宝仗着身高,就说自己高中了,是来投奔亲戚的,知道这一家子也在六盘水下,就掏了冯玉的照片给他们看,女人看了两眼,只说长的挺好,显然是没见过的。
牛庚宝想了想,就在后来的说话间不时学着以前冯玉漏出的口音,不时蹦出几个字,那女人听了就哈哈笑,说他的贵州话不地道,倒是男人说了一句,说他这口音老早前好像听过,至于更具体的,再问就问不出了,只说他爹也许知道。
男人的爹,就是挨着他坐的这个老头,牛庚宝眼珠子一转,说,“爷爷一直就这么睡么?”
说到这个,男人叹了口气,说,“以前不这样,是半年前开始的,一开始也就偶尔犯个困,但最近,一天到晚就没个醒的时候”
牛庚一脸懂事的说,“那有没有给爷爷去医院看看”
女人马上接口说,“怎么没看,这不刚从大医院回来,上上下下都照过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这样啊!”牛庚宝状似不经意的说,“那爷爷的病跟我们村一个人是一样的”
“真的?” 夫妻两个来了兴趣,“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吧,我走的时候还碰见他了”,牛庚宝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两人竟然还信了,“那,那是在哪治好的?”
牛庚宝继续忽悠,“就用的偏方,还是我一个姑婆给他家出的主意”
于是,很顺理成章的,到六水盘下了车,他被请去了这对夫妻家里。
而就在这个地方,他碰到了这个长的跟他一般高,长了张娃娃脸,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嘴欠的家伙。
这人叫梁弃!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漏了12章,稍作调整
第14章 第 14 章
梁弃,姓梁名弃,第一次听他自报家门时,牛庚宝还心说能给自家孩子起这名的父母肯定缺心眼,不过后来梁弃自己得瑟,说名字是他办身份证的时候改的,牛庚宝一脸同情,这得跟自己多大仇多大怨,才这么想不开。
梁弃却光棍道,“我就是我爹妈路边捡的,过的还不如福利院那些小孩呢”
听他说的这么惨,牛庚宝还以为人家里怎么着呢,后来听人说了才知道,这水城县产煤,县上最大的煤矿厂就是梁弃他家的。
梁弃是正正经经从他妈肚子里出来的,什么捡的,都是瞎扯淡,这个煤三代,不光满嘴胡话,他还是坨烂狗屎,踩上了就粘着甩不掉。
那天牛庚宝下了火车,就被人请家里去了。人其实是个矛盾体,事不临头的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不信,只有到了走投无路时,就算知道是假的,他也愿意试试。
要是平时,就牛庚宝那张嫩脸,他吹出花来,别人都不稀罕理他,可这会儿,他说他手里有偏方,人信了,他说他姑婆以前是地方上有名的神婆,人也信了。
牛庚宝还没拿身份证,出门在外,也就只能找个招待所住住,有了这一家子,他的吃住就都解决了。
这一家姓李,家里还有一儿一女,总共五口人。
李叔说起他那个儿子,那是一脸嫌弃,据说,那个叫李峰的,二十啷当岁了,也没个正经工作,一天到晚不知在哪混,平时也不怎么着家。路上来的时候就说了,到了家,就让他住李峰房间。
哪知偏就这么巧,今天李峰却回来了,他们一行开门进屋时,他就翘着二郎腿在阳台上晒太阳,李叔当即脸就黑了,“回来干嘛,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这父子两个,估计平时没少打嘴仗,李峰掏掏耳朵,说,“我又不是回来看你的,我是来看爷爷的”
李婶也不劝,把老爷子伺候回床后,就张罗着出去买菜做饭了。李峰眼珠子在牛庚宝身上转了一圈,就跟着出了门。
李叔赶忙把他儿子的狗窝收拾了一下,让牛庚宝住进去,牛庚宝刚进房间没一会儿,那李峰又回来了。
“哎,小子,识相的话赶紧滚蛋,敢骗到老子家来,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房门一关,李峰就lū 了lū 袖子,一脸不善。
牛庚宝坐在床上,从墨镜后头斜眼打量了他几眼,说,“我要不走呢?”
李峰曲起手臂,弄出个肱二头肌,对比着牛庚宝瘦条似的身板,自夸道,“哎,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牛庚宝撇了撇了嘴,“就凭你断了两次的那只手?”
李峰充其量就是个小混混,狠话会放,真拿把刀给他,估计他都得手抖。
“靠,我爹连这个都跟你说”,他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
牛庚宝说,“这还用你爹说,我姑婆可是我们那有名的神婆,我么,从小耳濡目染的,也算能掐会算”,他现在发现,姑婆这面旗,他抗的好呀!
“你就吹吧”,李峰也不逞凶了,拉了把椅子面对面坐下,“哎,那你给我算一个,算准了,我把这床铺留你一晚,要是算的不准,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牛庚宝冲他摊开一只手,“算命可以,先把卦资给了”
“靠!还想讹老子”,李峰作势又要lū 袖子,牛庚宝不紧不慢道,“怎么,你想赖账?信不信我一嗓子出去,你这床铺不留也得给我留”
李峰那个气哟,又发不出,‘呼哧呼哧’在那运了会儿气,怂嗒嗒的说,“行,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讹老子”
牛庚宝抬了抬下巴,说,“卦资,五百,谢绝打折,赊账,要现金!”
“你抢钱呢!”,一听开价,李峰一激动,屁股都离了座。
牛庚宝不咸不淡道,“哦,我就这价,你要给不起可以不算”
李峰瞪了会眼,鬼鬼祟祟的躲角落里摸出个钱包在那翻了翻,然后,极有气势的冲着牛庚宝甩出五张红色钞票,“不就五百么,老子还不稀罕呢”
牛庚宝也不介意他这态度,把钱塞暗袋里,然后掏出卡牌抹成个扇形,也不放下,就捏手上,“想算什么?”
李峰盯着牛庚宝手里的牌问,“你这是什么路数?”
牛庚宝没理他,又问,“想算什么?”
李峰想了想说,“那就说说,我手上的伤怎么来的?”,这事他可是一直瞒的死死的,也就他自己知道。
牛庚宝把兜帽掀开,乌鸦一露出来,李峰也免不了咋呼了一下,“哎,你怎么还藏了只鸟”
火神鸦眯缝着眼扫视了下李峰,然后拍拍翅膀飞下来,啄了啄,从卡牌中叼出两张牌来。二十五张牌,画出的很随机,并有没规律,总之,是看这鸟自己想往那画。
牛庚宝一直没弄懂,这只乌鸦是怎么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弄上去的,他自己也试过,想弄几张x光片图出来,但是,都没成功。
牛庚宝翻开牌面,一张画了个座山,一张画了台老式自行车,以前牌面出的简单,这一次,他稍微想了想,才说,“你手上的伤,一次是爬山的时候摔的,一次是骑自行车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