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跟之前那个鬼胎完全不一样”,桂芬说,“所以,就想问问道长,怎么回事?”
余道长冲那盒子抬了抬下巴,“给我看看”
桂芬当即挽起袖子,只见她的手腕上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纱布解开后,露出里头一道道的伤口,有已经结痂的,也有刚结痂的,她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把小刀在上头又划出条道来。
血涌出来的瞬间,那原本安安静静的盒子,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击声,声音很急促。
桂芬把手腕伸过去,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盒盖上,盒子是漆了层清漆的,但那血落到上面,并没有滑落,而是缓缓地渗进了木盒中。
木盒中的敲击声缓了下来,但是,随着手腕上的伤口渐渐在止血,敲击声又响起,这次不急也不缓,而是三长一短的声音,就像是在撒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要忙,请假一天!
第33章 第 33 章
也许是失血过多,桂芬脸色苍白,下眼皮青紫斑驳,但脸颊上却泛着诡异的红晕,她对余道长说,“它没吃饱,讨食的时候,就这么敲,您再听这个”
说着,又在快止血的伤口上补了一刀,血再次渗进了木盒里,这次刀口划拉的深,血出的狠,不过两分钟,敲打声变了,是那种轻且浅的声音,隔很久才响一下。
“您看,这是吃饱了”
桂芬看向余道长,想寻求答案,对方却只耷拉着眼皮,看不出神色。
那中分头的男人倒是在一旁打趣道,“这有什么,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傻子也会,你是想多了”
桂芬坚持道,“不一样的,养鬼胎的时候,意识没这么强”,她是有了对比,才有这么大的感触,眼下这只死而复活的鬼胎和之前完全不同。
中分头男人撇嘴,“意识不强那就是说以前也有意识?”
“有一点点”,桂芬说,“是那种很暴躁的气息,跟野兽差不多,它跟...”
“那可能是脾气变了,让你有了错觉”,未尽的话被中分头男人打断,这人是刚认了余道长做师傅的,叫黄克,在师兄弟几个中排六,也叫黄六,皮毛都没学会成,也只配当个司机使唤使唤,却整天在外人面前充大蒜。
桂芬心里不赞同,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多的词句形容了,只说,“我就是有这个感觉,它们不一样的”
黄六不屑道,“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看你是发昏了”
两人还在那争辩,余道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他问桂芬,“你一直用自己的血在喂养它?”
“是的,余道长”,之前她是用j-i血喂养的,这次不知怎的居然放了自己的血,现在回想起缘由来,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似乎她本就该这么做。
“那就好”,余道长站起身,背对着桂芬冲黄六使了个眼色,黄六会意,侧了个身移到桂芬背后。
桂芬还一脸不明所以,她这还没给解释清楚,怎么看着就要走了,于是忙问道,“余道长,您...”,话刚出口,就被人一个手刀砍晕了。
这头,牛庚宝从黄老师家脱身出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肚子里那三大海碗的菜r_ou_饭快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一趟把他折腾的够呛,黄老师不愧是教物理的,不仅心思缜密,逻辑x_ing也强,牛庚宝脑子活络是活络,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被套了不少话去,不过好在不该说的都没说。
他正庆幸着,手机响了,刚一接通,就听梁弃在那喊,“小半仙,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牛庚宝倒是想接,可那会儿正被关在花厅里头盘问,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来电显示是路人F,就被黄老师先一步按掉了。
“找我干嘛?”,牛庚宝精神不佳,说话都有些发蔫。
“哎,快过来一趟,有好东西”,梁弃刻意压低了声音,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听有好东西,牛庚宝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趣,当下也没多问,兴冲冲的跑过去,谁知,摆他面前的就是一堆破烂玩意儿。
“你就让我看这些?”
梁弃贼了吧唧的递过来个木盒子,说,“这是红木的吧?”
牛庚宝都没上手接,只看了一眼就说,“你眼比我还瞎么,还红木,这就是上了层漆的首饰盒”,他记得他n_ai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盖子外有个铜把手,里头嵌了整块玻璃,盒子是双层的,样式很老,不过还挺好看。
“哦,不是呀,害我白高兴了”,梁弃有些失望的把盒子翻来倒去看了看然后往手臂下一夹,又贱兮兮的凑到牛庚宝面前问,“嘿,你还说自己高度近视,不是看得挺清楚么”
牛庚宝偏头没理他,在一旁候了有一会儿的李峰瞅准机会把手里的东西拎高了给他看,“这个怎么样,年份足吧?”
那是个带把的木盆,木料重,挺压手的,李峰举了没一会儿,就放地上了,牛庚宝说,“这就是个洗脚盆,我们这叫坳脚桶”
“值钱么?”,李峰只关心这个。
牛庚宝耸耸肩,“这桶我家就有好几个,村里其他人家里,都应该也有个把,你说值不值钱?”,虽然这桶现在用不上了,但农村房子大,往杂物房一扔,十年二十年的都不会再动它,存货肯定是有的。
一听这话,李峰当即又跑那堆垃圾里头翻捡去了,牛庚宝扫了一眼,多宝配合着描述了个大概,这一人一妖如今是相当默契,就连白九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院里堆的这些,多是些锅碗瓢盆之类的日用品,看式样都是他n_ai那辈用过的,那时候日子过的苦,所以东西用的也仔细,大多都还完好,不过,要说值钱,那是真不值钱的。
于是,牛庚宝冲李峰道,“哎,别挑了,省省力气吧”
一旁的梁弃,问,“就没个好的?”,他凑的近,一说话,热气都喷在脸上。
牛庚宝往旁边躲了躲,说,“好东西不一定值钱,值钱的也不全是好的”
梁弃摸着下巴点头,“小半仙说的是,那你说,这一院子东西是扔还是留?”
“都留着吧,再过个百八十年的,就是古董了”,他这点随了他n_ai,东西只要没坏,就都得存着。
梁弃附和,“小半仙说的有理,那就留着吧”
牛庚宝怪异的看了梁弃一眼,他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半吊子的算命先生,这鉴定文物的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头上了?这事做的,还能再靠谱点么?说起来,这几人里,也就司机阿忠稳重些,想到这,他便问,“怎么就你俩在这,阿忠呢?”
梁弃下巴抬了抬,说,“在后头”
梁弃老家这栋房子,有两进,前头是青砖黑瓦的的老房,后头是现代的三层小楼,三大开间,中间的院子就特别大,回廊,晾衣架,洗衣台一应齐全,院子里还有个葡萄架搭成的小凉亭,葡萄藤还活着,就是疏于管理,那枝蔓垒垒叠叠的把个好好的架子压得半垮不垮的,凉亭旁边有个水井,井盖是个倒扣的铁皮桶。
牛庚宝正要去掀铁皮桶,看看里头的水干不干净,能不能用,就见阿忠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冲他们招手让他们过去。
“怎么了?”,李峰打头阵,冲在了前头。
阿忠看向牛庚宝,说,“小半仙,快过来看,那边是不是吊着个人?”
三人跟着阿忠来到了后阳台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子叫塘头,是个大村,村子有六个小队,总共上千户人家。梁弃家在三队,阿忠要他们看的是四队,间隔不太远,只是农村的房子都是一户紧挨着一户,一眼望去,鬼知道在指哪户,要不是他们是站在三楼,村里的房子又大都只有两层,最多也就能看见个后排。
“哎,忠哥,你说具体点”,李峰眼大不聚神,扫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比如说屋前种的什么树,栽的什么花”
“就那最破的一栋房子”
一旁装淡定的梁弃连忙转眼看过去,在那些外墙贴了各色瓷砖的小楼里头,还真有那么一栋楼,低矮又破败的夹在其中,显得格外萧瑟。
“忠哥,房子我是看见了,可里头好像没人呀”,李峰手搭凉棚,做瞭望状。
阿忠眼睛一直盯着对面,这会儿不由皱起了眉,“不对,刚还有半截身体挂着,怎么说话的功夫就没了”
那栋房子是个一层半高的平房,窗户还是以前带楞格的推拉窗,窗玻璃是透明的,隐隐能看见屋里的桌椅,但并看见半个人影。
李峰嘟嘟囔囔说,“忠哥,你这是被光耀的眼花了吧?”
阿忠觑他一眼,说,“这会儿有太阳么?”
李峰抬头望天,今天多云,这会儿正有云层罩在头顶,光线不是很好。
牛庚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在他的视野里,有
“小半仙看见了么?”,梁弃问牛庚宝。
牛庚宝转身下楼,李峰忙喊,“哎,大师,你去哪呀?”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于是,一行四人就奔到人家里去了。牛庚宝往大门口一站,不用他说,李峰就上去敲了门。没敲两下,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屋子不经常通风,门开的时候,带出来一股腐朽味,四人中,其他三个都往旁边避了避,只有李峰一个没心没肺的毫无知觉,他冲对面打招呼说,“大娘,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