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朝,这些已经算是天之骄子了。
本朝因太祖幼年经历,得权后对教育万分重视,而且还推行普通教育,力求让老百姓也知晓一二字,故而上行下效,导致青年才俊一代比一代年轻。
当然,科举也一届难于一届,竞争愈发激烈。
贾琏边想眼里闪过一丝的狐疑。这种竞争堪称严酷的情况下,他爹以《温家三训》为礼寻人,居然到现在还没传出一二消息?
看来那曾夫子假正经的,不是想趁机占为己有便是还没说动他看好的嫡系中的嫡系工作?
正被贾琏怀疑的曾夫子气得面色发白:“文才,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叔叔我一生无子,把你当做自家孩子一般,万般谋划!现在让你好言哄得贾赦一二,却是不肯?”
“曾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文才看着他打小就敬重的叔叔,道:“我已经得到入藏书阁第四层的机会了,又何必去谄媚他人?”
书院藏书阁有四层,一般学子只能进第一层;倘若每月考评中拿到前十名,那么就能进入第二层了;若是连续六个月保持前三的好成绩,才能进入第三层。至于第四层,则需要书院中至少九位先生的许可。
这第四层中便有昔年温相所赠的书籍,虽然没有《温家三训》,可有一套其为皇子教育所编纂的上书房专用教材。
况且,一想起贾赦当日朝着他弹《凤求凰》便是心有不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曾夫子面色y-in沉,甩袖离开。
“老曾,老曾!”文才之父文敏拄着拐杖追了几步,见好友怒急离开的背影,回眸看看对着炉火,一手拿书的儿子,长长叹息一声:“才儿,你曾叔也是为你好啊!他说得没错,当年我们若是知晓一二官场潜规则,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田地。”他堂堂一个榜眼,如今靠着给人管宿舍艰难求生。
而与他同届的探花郎林海,如今是简在帝心,是巡盐御史,正三品的大员。
“父亲,那贾家名声可一点都不好。”
“名声一点都不重要,”文敏激动的咳咳了几下,看着一脸关心的孩子,无奈拍拍人肩膀:“你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年荣公榜下抓婿,我……罢了,罢了,不提往事!你如今给我记住了,少跟那个不守规矩的山野莽妇来往!”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形容幺幺?”文才一想起明艳动人的“温幺幺”,面上不由一红。
“呵呵,亏你们还自诩文人。”司徒乐提着药包,冷笑了一声:“连我赦叔都懂女子闺名不可乱语。我爹这包药还不如喂狗。文大才子,下次记得骂我前,先把爹的药给吐出来!这可是你儿子自己求到我爹头上,没钱还赊账的。”
“你……”
司徒乐说完,压根不去看文家父子两如何神色,提着药包回医寮。反正,他现在厌了文家人,才懒得给赠衣施药。
“幺幺,你这是当炮竹呢,气x_ing这么大?”忠义剪断针线,道:“看看,给你赦叔做的书包,怎么样?仿着箱笼,做成双肩的,也省得人蹦跶蹦跶要掉东西。然后这里面,我还设计了两内层,一个放书,一个放工具,外边绣了个大袋子,用来藏零嘴……”
司徒乐听着听着噗嗤一声笑了,“爹,你绣工不错啊,这袋子上的金猪真是栩栩如生!”
“废话,为了养你,我学会了多少技能!”忠义没好气道了一句,问:“谁惹宝贝不开心了,我绣花针扎死他!”
“没事,不过癞蛤蟆自诩自己金蝉罢了。不用放心上。”司徒乐不甚在意挥挥手:“让这种大才子自己发梦臆想去吧。对了,爹,这个不错,您给我也做一个。”
“这当然了。做一套梅兰竹菊和一套你最爱的关公!反正你爹我什么都没有就有时间。不过……”忠义偷笑一声:“先送去,让你赦叔试验试验效果。”
第26章 五公主行凶
贾赦得了新书包,愈发像是打了j-i血一般,整日精神亢奋,念叨着:“学习使我快乐!”
贾琏失笑一声,见贾赦书院生活比他适应还良好,还和唐瑞一起交了两个新同窗好友,一个天乙班最漂亮的,一个天乙班学习最好的。他观两人都是正派人物,这老父心微微放缓了一半。
剩下的半颗老父心在见到曾夫子带过来的结对学子,贾琏这才彻底放缓了下来。
曾夫子自诩将眼里的愤懑之色掩饰的很好,和善对贾琏道:“这三位秀才,甚至还有两位举人,他们都是学富五车之人,x_ing子也温和,学有余力这才愿意坐馆授课,也是仰慕温相才学,这才乐意前来竞选一二。这……琏秀才,不妨让赦侯来选择一二?”
他给过文才不下三次机会,各种分析利弊好心劝说,岂料这没良心的自觉翅膀硬了,那他又何必拿热脸来贴人的冷屁股。
反正乐意的才子多得是!
曾夫子侧目看着一排的才子们,心中不无得意,不管如何,这些人不管谁最后中选了,都会记得他这一恩情!
“多些曾夫子费心了。”贾琏抱歉对众人一笑:“家父愿意本次休沐回家之后,将所学功课批注解带回来,在小院外设置一借阅阁,任凭书院同窗借阅。”
“什么?”曾夫子失声道:“这怎么可能?真会有这般好心?”
“曾夫子。”当即有人伸手拉了曾夫子一二,但面色也掩饰不住激动:“这……这何至于会将家传之学拿出来?”
贾琏笑得愈发温和:“父亲经过一劫,恍若看透生死权势。常常教导我这身为学子,最为重要的便是学品德。这书本藏与家中让其蒙尘,倒不如发挥其作用。”反正是盗版温大夫的所著。
最后一句话,贾琏没有说出来。原本忠义亲王便有送书帮傻爹攒名声的规划,但岂料他老人家还没行动,这曾厚就先觊觎起来。
这就不亚于动了忠义亲王的老虎须,于是才有了这赠送一说。至于这曾厚,等书本增送风波过去后,套上麻袋小小教育一二。
“那……那邸报?”曾夫子眼里冒着亮光,以及一丝诡异的嫉妒,问道。
“曾夫子,这好端端的怎么扯到邸报上来了?”贾琏反问,一脸茫然:“这邸报不是在宫门外张贴吗?”
不成,这得狠狠教训一番,这贪心的!
“对对对,是老夫着相了。”曾夫子擦擦面颊,一脸汗颜道:“老夫这是想着赦侯每旬大朝都会进城,可以携带一二,比其他人便利多了。”
“曾夫子,”贾琏冷脸,眼睛眯了眯,透出了恍若利刃的寒光:“我父亲在书院中也不过一学生。这等事情,难道不是书院备好的?要我父亲来办,恐怕不合规矩!”
一见贾琏变脸,众人忙跟着道歉,说尽了好话,唯恐贾琏更改了先前的借阅计划。
曾夫子待见人转眸回笑,才虚虚一扶手,而后带人离开。待回到了问道阁自己的办公厢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对左右看好的优秀寒门子弟道:“看见了没?这通身的威慑!”
众人回想贾琏不过十五,但浑身上下那凌然的气质,皆心中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抱拳而出,道;“今日夫子之恩,我周舟磨齿难忘。”
“学生亦然!”
“你们能懂我这番苦心,我今日受辱便也值得了。”曾夫子拍拍周舟的手,又回眸扫了眼其他人,语重心长道:“今日终究是我急了一番,但没事。如今他们还在书院之中,你们就有交好的机会。”
虽然有些寒门子弟清高,但毕竟芸芸多数还是乐意要这“捷径”的,毕竟自古以来宰相门前七品官。
而他这也算助人为乐了。
曾夫子的算盘饶是打得美,但早已被贾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对贾琏来说,若是曾夫子利用的是其他人,他没准还会锦上添花,可这曾夫子偏偏利用到他如今疼到骨子里的“赦大娃”,那便是死路一条。
趁着休沐日,贾琏回了趟“老家”,取了点药物。他倒是没想要曾大夫的命,怕造杀孽算到贾赦头上,只想着让人离开书院,省得把他爹当香饽饽一样惦记的。
可贾琏万万没想到,他还没算计曾夫子,这边有人带着杀心谋划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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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擅入前朝,还大闹乾清宫被上皇抓个正着,被罚学宫规一月的五公主如何受得这委屈?
更何况,她堂堂金枝玉叶,竟然还被拒婚了?
“贾琏!”五公主一脸扭曲,硬生生毁了原本清秀的面容,斜倪着身旁的宫女:“都调查好了吗?”
拿着匕首和白绫的宫女颤颤发抖:“公……公主,这……这等大事,还是朝娘娘禀告一声?”
这位公主向来嚣张跋扈,可在当今面前又娇憨可人,兼之其母刘妃也是得宠多年,这后宫之内无人敢触其霉头。
可哪怕五公主再得宠,可……可如今想着要出宫收拾贾琏,这……这若事发,到时候死的便是他们。
任凭谁都晓得,贾琏或者贾家能够拒绝圣旨还全身而退,这背后自有依仗,被公主背后的刘妃,刘家,乃至皇上宠爱还厉害的靠山。
“本宫不过收拾个破落户,何须惊动母妃?”五公主怒愕不已。贾家算什么东西?荣宁两府这招牌就算挂着,那不过一国公而已,如今还过了气,还跟那死病秧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