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看得直乐。
逛完赌坊,两人又被上皇带着吃喝玩乐,待贾琏来领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贾琏在听完贾赦叽叽喳喳的说着一天的行程,还分外肃穆,着重表达了对“专精一技之长能赚大钱”的认识后,欣慰的摸摸贾赦脑袋,鼓励道:“真木奉。”
“那是。”贾赦嘚瑟着。
游玩过后,贾赦艰难无比的收着心思,又进入好好学习的状态之中。贾琏看得满意无比,连拆线的疼痛都感觉减缓了一分。
如今已经九月二十了,他已经接臂一百三十八天了。
贾琏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尝试着动了动右手的手指头,眼里带着抹欣喜之色:“我……我有痛觉,是不是以后可以……”
“琏二爷,不可以练武。你这右手能拿起筷子,写字最多都不可以超过半个时辰。”郑老御医神色带着肃穆,一字一顿的说着医嘱。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他也知晓贾琏要强的x_ing子,可是他必须残忍的一些。
贾琏面色一白。
“对接起来的筋脉血管很脆弱,而且你自身资质最多也只能练些外家功夫,强身健体。”郑老御医道:“除非有……”
“有什么啊?”被贾琏推出门外不准屋内围观拆线的忠义亲王和贾赦都受不了。
贾赦推开而入:“急死人了,快说啊!”
“有神功盖世者为你打通任督二脉,还要有苗疆圣物蛊王吞入腹中疏通全身血脉,再服用前朝至宝药玉,然后……”
贾琏眼角余光扫见眼眸齐齐绽放出光芒的贾赦和忠义亲王,甚至贾赦都还拿出纸笔记下,忽然有些不忍两人为他奔波劳累,咬牙:“这世上功法千万,我练适合左手的行不行?”
“这……”接受到贾琏威胁的视线,郑老御医见人年纪小小,却这般坚毅隐忍,还时时刻刻想着长辈的爱护之心,顿时心中忍不住一疼,道:“也许可以。我回去再翻翻医术,没准还有其他办法。”
“真得啊?”贾赦拉着郑老御医,道:“你之前然后还没说完呢!快点啊,多条方法也是好的。药玉这听起来好熟悉,没准我小金库里有呢!”
“没错,我马上把老五叫回来,他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乐乐这任督二脉也是通的。” 忠义亲王迫不及待接口问道:“还需要什么?”
“然后还要一株五色花,这花传说中能活死人r_ou_白骨。”郑老御医迎着两个急切盼望着的双眸,长叹息一声,懊恼:“这是我翻阅所有医典后想到的配方。”若是军营士卒,接回臂膀,能够四肢健全,能够活动自如便已经乐开了花。但贾琏接回臂膀还不够,要求是恢复如初,正常使用。
不管是病患与医者之间的关系,还是君臣关系,他于情于理都得继续专研。
“也许等我日后还能想到更好的配方。”郑老御医忙不迭道了一句:“再说了,医术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没准高手在民间!”
“没错!”贾赦闻言,倒是信心百倍:“琏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好,我相信爹。”贾琏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前面几样倒是还有迹可循,后面的五色花,连郑老用的都是传说两字,换句话说没人亲眼见证过,都是以讹传讹。
而且这传闻怎么来的,如今都过去一百多年了,都无人知晓,好像就一夜之间江湖流传开来五色花的奇妙之处。
当然能流传这么广,自然搭配一个潸然泪下的爱情悲剧故事。简单概括起来便是:你爱我,我不爱你,但是当你患病死了,我才知道自己爱你,为你苦学医术,执念入魔,研究死而复生之法,到最后抱着早已化作白骨的尸体,吐血而亡,血染定情花朵,最后双双尸骨化蝶……哦,是生出一朵五色花。
此花蕴含着两个有情人的爱意,若一对有情人经过考验,其能绽放光芒,达成活死人r_ou_白骨的神幻功效。
郑老说出这玩意,除了他爹,谁会信?
他还是乖乖寻个适合自己的,能左手练的剑法,鞭法。
贾琏自觉想开了,哄完爹,再看看一脸忧郁都写满脸的师父,开口:“师父,开心点,笑一笑啊!如今起码还有知觉,我也不算残疾人士,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去面对吧!”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是会一把拉过贾赦的。
就像贾赦依赖他一般,他也因贾赦,早已有不知不觉中生出“唯利益权衡”之外的其他感情。
闻言,忠义亲王脸上略有一丝动容,面色渐渐缓和了几分,原本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缓缓张开,一字一顿,笑着带着泪光:“没错,勇敢的去面对!”
“嗯。”贾琏眼眸微微一迷,但很快又将心中的疑惑甩开。忠义亲王自打他受伤后,待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复杂神色让他没来由的带着丝狐疑。但眼下这么伤感中带着丝小激励的温情氛围,还是不要去想这些烦心事了。
没想到他九千岁也有自欺欺人的一天,但感觉……好像也不错。
贾琏难得糊涂一回,看着他的爹和师父对着他嘘寒问暖,任x_ing的当了回“幼儿”,享受着两人哄着喂药的幸福时光。
贾琏边享受着父爱师徒爱甚至还有同窗友爱,但也没落下自己履行一番“兄弟友爱。”
贾珍看眼秋千上悠哉悠哉晃荡的贾琏,忽然有些适应不了这……这“少女风”,狐疑着开口:“琏弟,你还记得让我帮你寻的扬州瘦马?”
“当然。”
“还好,还好。”贾珍听着贾琏开口,跟之前没差别,都这般言简意赅,话语还带着分威严,心缓缓平静下来:“你没事玩什么秋千啊,吓死老哥哥我了。”
这秋千座椅居然还绕着花朵。
“刚修建,我给我爹试一试质量。”贾琏失笑一声:“他见山脚下有孩子在玩,自己也要蹬着玩。”
“琏弟,你这也太宠赦叔了吧。他就差没要天上星了。”
“那要了,我也得想办法摘啊。”
贾珍:“…………”
“好了,说笑呢。这是他给小温大夫设计做的。他跟唐瑞回了趟唐家,就正各种缠着小温大夫,想让人当个小仙女。”贾琏无奈扶额。司徒乐转头就把他定在秋千上,让他走走小仙女路线。
贾珍脑海浮现自己被拿着菜刀威胁的一幕,擦擦额头冒出的汗,道:“得罪谁,也别得罪她啊。伏阙上书还是她忽悠那帮穷酸的,这事……这事我都有份的。可惜深藏功与名。”
一想起来,贾珍还觉得有些可惜,他差点就能名垂史册了。
“的确可惜啊。”贾琏跟着长叹一声,可惜司徒乐这才智因为身份束缚,无法展现人前。
手摩挲着绳索,贾琏问道:“咱兄弟说回重点吧,老家来信了?”他设计了个仙人跳给贾珠和王仁。
但这件事是瞒着忠义亲王他们,所以就只能通过贾珍这人形“信鸽”传递消息。
“据说超级劲爆的消息。”贾珍左右看了眼,将信笺偷偷递过去,忽然有种得意的快感。
在他爹效忠的忠义亲王眼皮底下暗中算计,哪怕他只是一个跑腿的,也让他有种比他爹厉害的感觉。
忠义亲王又如何?
他有朝一日没准可以笑着鄙夷他爹——你所效忠的殿下已经被后浪怕打在沙滩上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幸运,可他当年才八岁啊,一手爵位,一手族长,哭喊哑了嗓子也唤不回爹。而且,他上任的第一件事还是cao办祖父的丧礼。
且不提贾珍这一丝诡异的快感,贾琏接过信件,一目十行扫过,磨牙:“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秦三宝!”
贾珍见人咬牙切齿的吓得幽幽一颤,压住自己的幻想,探头一看。贾琏也没防备着贾珍,直接将信件递过去。
贾珍一字不漏的连看了三遍,手指抖着:“这……这位三宝兄弟,牛人啊!”
信件上说,贾珠不知怎么的,厌烦一个叫胡涂的盐商公子哥,想借着贾家在金陵的地界的威望收拾一二,岂料踢到了一块超级厚的铁板。
第一,贾家的人脉,荣宁两府的正统继承人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有眼色的自然不会去搭理一个即将被分出去的旁支。故而,贾珠只能借用王家的人脉关系。王仁被其父王子胜派过来,协助。
第二,这胡涂虽然只是个商贾之子,但他是莲花书院山长的关门弟子,而且他还是万安寺主持的寄名弟子,也算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便罢了,胡涂自身还文武全才,得莲花书院学子一众爱戴,连一直看胡涂不虞的莲花书院万年老二,神童傅昱都鄙夷贾珠这种行为,给人下了战书。
贾珠琴棋书画四场比试,被傅昱全方面碾压。
比赛一结束,贾珠便吐血了。
接下来的事情,若是没有秦三宝,那么也很正常,将会有一个温柔且贴心的“大家闺秀”在一场巧合中偶遇失意的贾珠,来一场爱恋。
但是偏偏有这么一个变数出现。
“大家闺秀”诱导王仁和贾珠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之时,秦三宝流氓无比的,自己断袖看谁都是断袖,给贾珠下了药,让其上了王仁。
贾珠上完王仁,精神充沛的进了考场。待第一场考完,一出考场大门,便被养好伤的王仁揍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