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抖出了一粒红豆,他捏在手里看了又看,忽然扬臂,狠狠一抛。
摊开手掌,红豆还在掌心里。
洛祁真叹了口气,小心的把红豆塞进布袋里,仔细妥帖的收好了。
天光熹微,江询早早醒了,浑身酸疼,枕在江朗胸膛,一点也不想动。
江朗轻轻揉着他的腰。
江询忽然问道:“朗哥,你伤了洛祁真,他还怎么打擂台呀?”
江朗一挑眉,“好弟弟,在哥身上,关心其他的男人?”
江询嘿嘿笑了笑,“不关心他。只是好奇罢了。昨日下午见他脸都白了。其实他是个好人来着,我那里的七十四株玉肌Cao有多少是他送的?”
“四十一株。”
“得还他人情才是。你真的打他了?”
江朗笑了笑,“没打他。只是跟他说,别再送玉肌Cao了,都送了十年还不消停?然后又说,你的脸是为了我划的,根本原因是你太好看了,招了太多烂桃花,后来你为了讨我欢心,就自个儿给划拉了一下。”
“啧。”江询微微红了脸,“你是在夸我还是夸你啊……”
江朗叹了口气,“原本也是如此。哥对不住……”
江询吻上江朗的唇,叼着江朗的舌头狠狠一咬。
“唔。”江朗捂着嘴,看着江询。
“不许这么说。朗哥,不怨你。”
“那里还疼么?”江朗用手指轻柔,江询微微躲了躲,不说话。后面塞了一整晚的玉,实在不舒服。
“下次不准用这个。”江询在江朗肩膀上咬了咬,“取出来罢。”
“询之,昨晚你晕了,总要上药的。”说完已经将玉取了出来,江询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询之,哥昨夜弄疼你了,我……”
“朗哥,不疼。”江询坐起来,向外间伺候的人吩咐道:“备水洗漱。”
第6章 第六章
武府后院早已搭起了三个台子,两个较大,用作群攻,一个较小,用作一对一。
而观战和主持的十几人就坐在面朝后院的阁楼二层。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擂台的情况。
江询靠坐在椅子上,精神不是太好。
抬眼看了看擂台,竟有七十几人参加群攻。余下四十几人参加一对一。
要知道,群攻要在群雄之间保证自己不掉下擂台,远比一对一连胜四场要困难。
武炼抬眼,再次强调了比武规矩,便宣布比武开始。三个擂台同时开始,等人一上场江询便看出了端倪——参加群攻的都是带着人参加的世家子。
这群人来比武为了什么呢?
江询只觉脑仁疼,浑身乏力,有一节怎么也想不明白。
下一次,一定不能让江朗这般闹了。江询如是想。
江询理了许久,缓缓回忆事情的开端。
皇帝病重,中都大皇子和三皇子闹得不可开交。而这时,祖父却告诉江询他可以休息几天,随后他就收到了武府的请柬,并得知那人也许会来夺取玉肌Cao的消息,他便赶了过来……
实在不应该,他江询如何会在这种紧要的关头离开中都,为了私怨千里赶赴红叶城呢?
对了……江询抬眼看了眼江朗。是江朗压着他,不断的表达愧疚,江询便想抽空解决了这事。
江朗……江询按了按头,实在是疼,从中都到红叶城这一路,江朗都压着他在做,比平日在中都用力了不少,是故百日他都是觉得疲乏,多在昏睡。
“朗哥,水。”江询勾了勾江朗的手,江朗取下水,俯身喂他喝下。
水清凉微甜,带着些许药味,如果掺了别的药,江询察觉不出来。江询夏日都喝这水,能止渴清热,由江朗一手准备,绝不可能经过第二人之手。
江询握了握江朗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旁边的人只管盯着打斗激烈擂台,浑是看不见。
江询笑了笑,将水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随手召来暗卫一二三四五号。
暗卫一号奉上纸笔,江询提腕挥毫,一会儿便写就。
周围的见了这动静,都偏头看来,只是五个暗卫站得巧妙,遮住了各方投来的视线。
将纸条递给暗卫一号,暗卫们顷刻散了。
“公子,”江朗皱了皱眉,“把暗卫全派出去,怕不安全。”
江询笑着,将水壶递给江朗,“全喝了。”
江朗捏着水壶,手指紧了紧,没有动。他手背上一片青紫,是江询昨晚捏出来的。
“怎么了。”江询用手指轻轻揉着江朗的手背,“不喝啊?”
“询之……”江朗沈穗的眼起了波澜,“别闹了。”
“江朗,你还当我是主子么!”江询压着嗓子在江朗耳畔低喝了一声。
江朗垂着头不说话。
又坐了一会,江询便觉得睡意上涌,窝在椅子睡了。
江朗轻轻揉了揉江询的脸,叹了口气。
武炼踱步过来,询问道:“江公子这是怎么了?”
江朗漠然道:“乏了。有事么?”
武炼道:“无事。只是问问,上边要怎么安排这边的百来号人。”
旁边观赛的人都看了出来,等待示下。
江朗道:“上边吩咐,无论输赢,留则生。当然,要还能用的。”
江朗又看了看三个台子,两个大台子一群人打得热火朝天。一对一那边倒是安静,靠得都是真功夫。刀剑无眼,有的人下了擂台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武炼琢磨了会这话,迟疑道:“只怕小台子那边处理不干净啊。”
江朗看了他一样,“你当大台子这边是选来干什么的,不见血的刀,上面敢用么?”
武炼忙点头。
“洛祁真!”文三武力不佳,已经被三人逼至擂台一角,无路可退。
洛祁真正与两人纠缠,他不愿伤人,故此被两人拖住了手脚,闻言将腰间佩剑抽出,迅速突破两人的围攻,越至文三身前。
将半支脚掉出擂台的文□□手一搂护至身前,又一剑斜刺,挑了一人的剑,破开一处缺口,半抱着文三几步绕回擂台中央。
小小一块地方,刀剑纵横,洛祁真一手护着文三,一手破敌,没了防御,背上便见了血。
“洛祁真!”文三见一人冲他空x_u_e刺来,不由大喝。
洛祁真丢了揽在文三腰间的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卸了他的武器。准备将人踢出擂台时,身后一剑刺来,当胸穿过,随后长剑拔出,献血迸s_h_è ,人到下,已经不行了。
“文瑜扬!”洛祁真怒喝一声,文三已经舞着带血的剑加入了另一方的战局,洛祁真只得提剑跟上。
有一人的武器见了血,擂台上的人都不再保留,吩咐祭出杀招,台上一时凶险万分,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擂台被血染红,尸体占满了擂台,人无落脚处。
文三这边台子上只剩六人,文三这边五人,余下一人不知那家的护卫,功夫了得,竟在这一刻爆发,将文三的一个护卫,一刀斩首。
随即他卸了力,狂喜道:“我赢了……呃啊。”文三从背后一剑刺穿他,他还来不及看一眼谁人杀他,就断了气。
刀剑场上,瞬息万变,说是最后五人胜,但只剩四人站着,也便只有四个赢家。
文三也卸了力,脸剑也拔不出嗯,直接跪坐在血泊里。
两个侍卫想来扶,但都无力了。
“洛祁真,拉我一把。”文三伸出手。
洛祁真拄剑站着,拉着文三站起来,让他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自己则用一手扶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个护卫也相互搀扶了起来。武炼见这边打完,忙吩咐人来收拾,并让大夫给四人检查伤势。
洛祁真与文三两人分别被人扶着,坐到一边椅子上。
洛祁真背后有伤,只是搭在椅子上,让大夫减去衣裳给他清洗上药。
文三却被保护得很好,身上没受一处伤,只是没力了,摊在椅子上,双目涣散,喘着粗气。
“你何苦再多杀那一人。唔~”洛祁真道。大夫将酒倾倒在伤口上,洛祁真死死抓住了椅子扶手,青筋暴起。
文三闭着眼,淡淡道:“我靠人赢,他单枪匹站到了最后,将来上面若任用起来,你说是用他,还是用我?以绝后患罢了。”
“多杀一人便多造一分杀孽。”洛祁真忍着疼,咬牙道:“你不怕报应?”
文三失声笑了起来,“洛祁真,修的是佛是道?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出家人。”
洛祁真张了张口,大夫却道:“大侠莫说话了,我要开始缝合伤口了。”
文三看着那银子在洛祁真的皮r_ou_间穿梭,洛祁真手握着扶手,指间泛白,牙关紧咬,冷汗顺着他柔和的脸滚落下来。
文三将一手伸到洛祁真面前,一手揉着洛祁真的面颊,让他放松牙关。
“咬我。洛祁真。”洛祁真痛得失神,微微失神便被塞进来的小臂塞住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