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脸庞,
画面定格在你白牙露出的模样。
唇上还挂着淡淡的绒毛,可以清晰的从许三多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以及包含深意的眼神。
袁朗撇撇嘴,不死心的问道:“没劲,牌都不玩,真不玩?”
许三多点点头,“真不玩。”
袁朗挥挥手,略有遗憾的坐到许三多旁边,刚坐好就问:“那你不玩牌,除了训练干什么呀,还是训练,吃饭,睡觉,训练。”
袁朗皱眉看着许三多,“没有意义。”
许三多久久凝视着袁朗,没有说话,许三多清晰的记得,就是在那场比赛,对他最好的班长躺在地上对他说,“把枪拿起来,三多,再也没有人能照顾你了。”
为了让班长留下来,他开始努力的锻炼自己,他不要别人照顾,可是这件有意义的事对于许三多却成了失去班长的理由。
袁朗也开始左看右看,“捉老A使我们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
“老A啊,就得”
许三多看着手舞足蹈的队长,他知道就得藏着掖着。
“最后,那张出奇制胜的,老A。”
袁朗认真的看着许三多,“挺有意思的,真的。”
许三多迷迷糊糊的听完袁朗和齐桓说的话,就算再来一次,他也是心甘情愿待在老A,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尽管他知道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
咚咚咚,袁朗沉声道:“进来!”
许三多进来后关上门,走到袁朗面前,“报告,我要请假回家。”
嗯,袁朗盯着许三多的眼睛,“理由。”
许三多当然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这次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回去。”因为他们家就快被炸得体无完肤了。
那是许三多从小生长的地方,虽然很旧甚至充满了不好的回忆,可是那是许三多的家,不同于部队,唯一的家。
袁朗摇摇头,说道:“这不是理由。”
许三多开口说:“我爹要死了,我不想看他死。”
袁朗有些惊诧,许三多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来。
许三多只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他要去阻止那样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到部队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队长,拿着从吴哲那里借来的照相机说:“队长,你能给我照张相吗?我爹说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他看着照片也能想到我,而不是当初那个还没有长大的许三多的样子。”
短短的头发,
小小的脸庞,
画面定格在你白牙露出的模样。
袁朗在给对方照相的时候,眯起了眼睛,然后找到齐桓,给他和三多和了张影,一定要多洗几张。
齐桓嘴角有点抽搐的看着烂人紧紧的搂着他的室友完毕,脸上笑的跟开了花似的。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
许三多刚一回来,还没来得及找吴哲他们说些什么,就已经整装待发,他知道,他的第一个坎儿来了。
许三多至今仍能清晰的记得他杀的第一个人,除非真正的死亡,否则它永远不会从他的记忆里消失。
越境毒贩,军队化武装,他们的秘密通道被发现,于是交火,激烈的交火。
许三多举着枪,不停地瞄准可能来自远方的危险,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如此残酷,这样不好。
☆、第七枪
暗夜,他与枪口无声对望,沉默的子弹瞬间旋进他的眼眸。
许三多腾地从床上坐起,齐桓嘟囔了几句又继续睡了。
许三多抹了把脸,全身都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有时认为他下一刻就会死去,所有经历的这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许三多轻手轻脚的下床,手中拿着衣服和九五狙踱步出去,他怕穿衣服的声音吵到齐桓。
门口有站岗的守卫,直到许三多走到了袁朗的办公室,这时已是深夜,队长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许三多如是想。
是的,这是正常情况下,而袁朗最近有点不正常。
袁朗坐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当看到门缝里露出的脸时,两人同时愣住了。
袁朗有一双深邃动人的双眸,冷静,强悍,敏锐,嘴边若有若无的笑颜。
可此刻,许三多却清晰的看到那里一闪而过得慌乱。
许三多有些疑惑,可随即又想只是这个点看到自己有些奇怪罢了。
直到烟头的灼热影响到了自己的手,痛感通过指尖蔓延到心头,袁朗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这次任务对许三多影响很大,这是自己作为队长的疏忽,他只是太想让许三多可以尽快的适应老A,可是他的做法有些过于急功近利了。
可是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许三多,他还是有一瞬间的怔愣。
“许三多,进来,把门关上。”袁朗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对傻傻的许三多说道。
许三多拿着九五狙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点不安,他不希望袁朗发现他的秘密。
袁朗看着面前有些无措的许三多,这个单纯的样子,花一样的年龄,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可是眼前的虽然还像个孩子,可是却是经历了血的教训,这样的经历无论对于谁都是不好的,侧头看了眼许三多手中拿着的□□,袁朗好笑道:“怎么,半夜三更的,打算挟持你的队长我。”
许三多抬起头,忙摇头,急急的说道:“怎么可能,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袁朗妖孽的一笑,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心情缓和多了。
“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袁朗像狼外婆一样的口吻问到。
许三多皱了皱眉,总不能说因为这次事件留下了后遗症吧,许三多以最正直的眼神,回答道:“因为有些想你了,可是又觉得大晚上的不太安全,所以携带了枪支。”
袁朗甚至觉得许三多在跟他告白,袁朗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许三多旁边,在许三多的耳边吹了口气。
“许三多,我很高兴。”
许三多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接触。
袁朗深了深眼眸,他习惯了A人,习惯了复杂,第一次,他遇到许三多这样单纯且执着的人,他不想放手了。
袁朗攥紧了藏在背后的拳头,这样的情感陌生而又热烈。
袁朗从后抱住了许三多,感受到怀里的僵硬,他柔声说道:“请让我靠一会儿。”
许三多不太明白明显失常的袁朗,可还是渐渐放松了身体。
队长怎么了,这是许三多唯一的疑问。
不过,队长,谢谢你,让我暂时忘却了那场噩梦。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
☆、第八枪
许三多不得不频繁的写着日记,生怕很多事就此消失,忘记。
吴哲叫八一锄头,齐桓叫八一菜刀,自己叫完毕,私下里,队长是‘烂人’,从这一刻起他再度成为了老A的一员,是自己人了。
熄灯前,许三多开着台灯,给班长,连长,成才,伍六一写信,连长已经升成了营长,可自己还是喜欢称他为连长,钢七连的连长高城。
吴哲喜欢养花,老叫它们‘妻妾’,有时也会叫上自己一起去照顾‘妻妾’。
许三多已经看到了F,F的书很少,他今天从阅览室借阅了《粉色》,作者是第一次看到的名字,海男。
讲述的是有关婚姻的故事,他不期然的想到了袁朗。
许三多不是个好八卦的人,更不喜欢谈论别人的私生活,可是在朝夕相处的部队里,人与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好的,不好的,都会在某一时刻显露出来。
许三多记下了其中一段描写,肖克华把她拉到胸前,他似乎也发现了她的那种变化。她全身飘荡着一种粉色,
她把他引到餐桌前坐下,浑身有着□□之味在弥散的肖克华感受到了家庭的气氛,
罗韵给他带来了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的生活,但他并不知道,在这漫长的一天里,罗韵有过一场短暂的风暴。
许三多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可是对于袁朗,他几乎不用思考,因为队长是帮他最多的人,只要想到这点,许三多甚至可以把明交给袁朗,还需要考虑什么,由此得出结论,昨天队长的失常也许是因为前队长夫人。
在许三多的印象里袁朗很少会失控,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许三多抛在脑后,所以说呀,单纯的人有时头脑真的很简单。
虽然有任务,但是时间也同时的富余了,许三多除了看书,又新增了一项业务。
吴哲蹦跶的跑到齐桓房间问,“完毕呢?”
齐桓侧头很冷静的回答,“被烂人叫走了。”
什么,吴哲纳了闷,怎么烂人有事没事都找他家三多,不会是看三多好欺负吧!
许三多也很纳闷,不过还是坚决的完成了任务。
他面对着袁朗,手里捧着书,面对面,许三多已然沉浸在了书的海洋中,而另一方;
袁朗目视着电脑,其实是在观察着许三多的一举一动,你说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了个愣头青,看来他未来的道路是极其艰辛的,要怎么样,才不会被他发现自己的心意,没关系,他可是老A,不过,也不能cao之过急,反正许三多这几年都离不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