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貌美,自然也看重外貌。
贺尧挠挠脑袋,举着老母j-i安慰他:“你就是瘸了,也是最漂亮的公狐狸,别哭了。你快看,我给你买了j-i。”
胡佳臻哭得更响了。
“那鸭子要不要吃?”贺尧赶紧从他的竹筐里往外掏东西,“或者鲫鱼?鹌鹑?五花r_ou_?我还买到了鹿r_ou_,要不要尝尝?”
“我想吃兔子,行不行啊?”胡佳臻哭着喊。
“那就……”贺尧为难地走到胡佳臻边上,“你试试看能不能吃?”
胡佳臻举起爪子抹抹泪,抬头一看,一个兔头人蹲在床边。
他“哇”的一声,一爪子揪住了兔耳朵,眼泪鼻涕全往兔耳朵上糊:“我不要鹿r_ou_也不要兔子,我只要我的腿!我不要做瘸腿狐狸!”
胡佳臻揪着他的兔耳朵哭了半个时辰,贺尧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他的爪子里扯出了s-hi漉漉的耳朵。
“好啦好啦,”贺尧打了盆清水,洗了头发,道,“我给你想想办法。”
狐族长老告诉贺尧,胡佳臻的腿是被有道行的修士打断,等闲妖术接不起来,需要用一截东海灵木做箍,连接断腿。
贺尧便去了东海,和龙宫里的一条龙打赌斗法,最后赢了一截东海灵木回来。
胡佳臻接上腿以后,红肿着眼皮,扭扭捏捏地向贺尧道谢。
“行啦,”贺尧拍了拍他的背,道,“以后你这x_ing子得改改,不会次次都这么好运的。说不准下回就有人扒你的皮,拿去做披肩了。”
胡佳臻“哼”了一声,把原本准备送给贺尧的一盒珠宝给藏了起来。
只是之后他便不再惹是生非,开始学医修道。
并且贺尧看病用药都免费,连珍贵药材也随便用。
第12章 第十二章(正文完)
贺尧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睁开眼的一天。
而且眼前一片黑暗。
“不会转生成史莱姆了吧。”(1)
贺尧咕哝了一句,艰难地抬起手浑身摸了摸。
还好,有胳膊有腿。
就是胳膊腿上的毛都刺刺的,摸着微微的有些扎爪子。
幽暗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声,一对湛蓝的狼眼亮了起来,趴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嗷呜”一声,一个飞跃就蹿出了房间。
“琅琅?”贺尧看着那头狼的背影,满脸写满了困惑。
好像在做梦一样。
没一会儿,胡佳臻戴着个小睡帽,穿着卡通睡衣,打着哈欠开了灯。
“兔子,”胡佳臻揉着眼睛,声音还有点哑,“现在是凌晨三点,你还真能挑时间醒。”
贺尧不好意思地挥挥爪子,刚要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结果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边的落地穿衣镜。
“我的毛呢?我油光水滑又软又亮的兔子毛呢?怎么都没了?”
凌晨三点的佳臻宠物医院传出了一声悲惨的嚎叫。
“毛什么毛?”胡佳臻眼睛一瞪,举手就拍过去,“毛重要还是命重要?”
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
那天晚上,胡佳臻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还是把灵果j_iao给了狼族救治白琅。
否则等老兔子醒了,看到他的小白狼没活过来,绝对能把自己的狐狸洞给拆了。
而心脏移植这项手术太j.īng_细,兔子的血管又细小,难度更高,一个人做手术实在有点难。
思来想去,胡佳臻还是把孔舒林叫来了。
二人在手术室里待了将近八个小时,才把一颗克隆出来的兔子心脏给贺尧安上。
为了方便换心,兔子毛也得刮掉,贺尧自然而然地成了只秃毛兔,胸口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之后那一个月,贺尧身上的指标都正常,就是一直不醒。
那时候白琅自己也才刚刚修复妖丹,本可以趁此机会固本培元,大增修为,白琅却摇摇头,没有和狼群一起回冰山,而是趴在病床边上说了一句“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胡佳臻吓得直冒冷汗,生怕从他医院里抬出去两具遗体,求助的目光直往白珊身上瞟。
没想到白珊颇为欣慰地说:“一生一世为一人,果然是我们狼族后裔。”
然后留了张银行卡就回了冰山。
胡佳臻给贺尧端了碗参茶,他现在刚刚康复,还是需要食用一些益气补血的东西。
端过茶碗放在床头柜上,胡佳臻道:“还好你家小白狼有良心,要是他醒了以后跑了,我保管追到冰山去打死他。”
参茶有些烫,贺尧舔了舔便伸出爪子推到一边,咂咂嘴说道:“狼群多少人啊,你哪儿打得过,这不得吃亏?”
“我们涂山一脉,上古灵狐,”胡佳臻不屑,拍着胸脯,“我才不怕那群野兽。你以后受了欺负,只管来找我。”
“行了,”贺尧咧开三瓣嘴,往床上一趴,眨眨眼道,“几千岁的人了,还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不识好人心。”胡佳臻斜眼道,“重色轻友的兔子,下次出事别找我。”
“哪儿能啊。”贺尧抖抖兔耳朵,三瓣嘴一咧,笑道,“我心里都记着呢,等你出嫁的时候,我把那对儿明青花的花瓶送你当嫁妆。”
“那我现在就找个人假结婚。”胡佳臻没好气地说道。
“呀,”贺尧佯装大惊失色,“嫁出去的狐狸,泼出去的水啊。”
他本以为胡佳臻要跳起来揪他耳朵,没想到胡佳臻只是看了他几眼,说道:“泼你妹,给我把茶喝了。”
说罢,又把那碗参茶送到他面前:“快喝,早点滚回去。”
贺尧伸出小舌头,一口一口舔着参茶,抽空还不忘记问话:“哎,你是要嫁给孔舒林吧?”
“孔”字刚出口,胡佳臻白眼一翻,把兔脑袋按下去道:“喝你的茶。”
“烫!佳臻!”贺尧喊了起来,“哎哟我的鼻子,被烫掉皮了!”
白琅刚出门买早饭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贺尧满床打着圈地蹦蹦跳,不停“呼呼呼”地朝天吹气。
“怎么了?”白琅脱了外套,伸手接住贺尧,把他抱进怀里。
现在白琅吃胖了些,胸口和肚子上都软软的,贺尧调了姿势,舒舒服服地背靠着他的胸膛。
这才是过r.ì子嘛。
“对了,琅琅,”贺尧摸了摸脖子,那上面系了一根崭新的红绳,“你拔牙了吗?”
如果贺尧没猜错的话,上头的吊坠儿是一颗狼牙。
“嗯,对,”白琅垂下眼睛,“我拔智齿去了。”
贺尧低下脑袋想了想,道:“琅琅,我学过动物学。”
“嗯?”
“狼是没有智齿的。”
这颗牙尖锐锋利,分明是一颗犬齿。
白琅搂着软软滑滑的兔子腰,小声道:“我听说狼牙能辟邪保平安,所以拔了一颗送你。”
而且狼牙还代表忠诚,代表今后只有你一人。
“疼不疼?”贺尧转身,有些艰难地爬到白琅的肩头,因为兔子的体型不好发力。
“还好,不怎么疼。”白琅的脸颊蹭着短短的兔毛,“而且那牙已经长出来了。”
“这么快?”贺尧一惊,转而自己就明白过来,白琅体内有一半的仙家血统,所以和他们纯妖族不同。
白琅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兔子腰,轻声道:“贺尧,你救过我两次了。”
“这不是应该的嘛。”贺尧摆摆手,没听出白琅话里有话。
白琅的嘴唇离贺尧极近,温热的呼吸都喷在耳边,挠得贺尧心里有些发痒。
兔耳朵很敏感的。
感到怀里的兔子抖了抖,白琅垂下眼帘,白绒绒的睫毛颤了颤,答:“我知道你和我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