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干净脸上的水珠,传鹏拿着洗发香波往申潜头发上倒,申潜扑到他身上胡乱摸着,传鹏单手把他推开。“把你给猖狂的,在学校里就敢这么闹腾。”
“怕什么,我们的人都回家了,明个就是五一了嘛,用这个洗手间的人早都闪走了,我都险些跟着他们去旅游。”泡沫漫过头,申潜赶紧闭上眼睛,就在这时柔软的嘴唇贴过来了,啃咬着他的口腔,对方急促的呼吸着,手在他全身游动,摸着他的髋骨,然后把他整个抱到水池上。
只听得到深沉的喘息声,沾着泡沫的手在他全身滑动,申潜胡乱的在传鹏身上咬着,泡沫甩的到处都是,皮肤相贴是火热的一片,都烫伤了。
“啊——”申潜短促的叫了一声,然后闷闷的笑出声,双手揽着传鹏的背,上半身被沁在冰凉的水池子中,传鹏将龙头打开,给他冲头发,柔软的水草,康桥里的牵挂。
“来抱我啊。”
“在这里?”
“装什么装,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啊————啊——你他妈的轻点好不好。”
吻着申潜疼皱的脸,传鹏将一下水珠弹到他脸上,申潜倒在他的臂弯里,委屈的发泄。“我要和你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我要上你,你这XX的,我都没上过你。”
“好,我毕业回来和你在一起,什么推荐去德国读书,我根本没兴趣。”传鹏啃咬着申潜的脖子,亲密的蹭着。
“呜——。”申潜挺着腰,身体头发在水流中飘动,满足的喘息着,手在自己身上和传鹏身上滑动,腿难耐的在传鹏身上上下摩擦。
咽着快感,许久才能呼一口气,在空旷的水房里回荡,情色的把场景都镀了深色胭脂的边子,顺着冰冷的水泥槽,一滴血滑下来,晕开了。
“那里,那里……”申潜扭动着腰,眼睛是朦胧的,他已经能渐渐能领受其中的性福,在追求快感上从来不加掩饰。
“哪里?那里?”传鹏谐谑的抓住他的腰不让他动,申潜挺立的根子被他俯下的身体压住了,缓慢的动作故意给申潜一点小甜头,申潜又是一阵失神,停止了反抗,传鹏趁机抓住他的鼻子拧。
“不要——啊。”本来是愤怒的抗议,在受制的鼻音下,却妩媚着,象是撒娇的声音,申潜的身体猛的一缩,内部绞动的像紧缩着的小嘴,传鹏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克制自己没射出来,手指在申潜臀部上用力的一掐,申潜立刻呜咽着放松了,哆嗦着手要打传鹏,却被抓住手腕。
深深的吻,要折断的腰,男人压抑的欢娱,无尽的喘息……。
传鹏将申潜抱回床上,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挑出来抽,表情晦暗,隐藏在白色的烟雾中,申潜动了一下,传鹏将枕头立起来给他靠着。
“我大姐明天结婚了,你一起来吧。”
“有米搞错!那么凶的女人也有人要?”申潜打开自己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来,扔给传鹏一瓶,自己打开另一瓶。“好事,好事,普天同庆。”
喝了一大口啤酒,传鹏笑着捏申潜的下巴。“你不是都有人要?”
烟熏的申潜眼睛疼,一胳膊挥开道:“怎么样啊?后悔么?你不要有人要。”
“是么?”传鹏笑着将手收回来,靠在床栏杆上吸了一口烟,云山雾照,把他给吞没了。猛然间去挠申潜的肚子道:“你休想,你是我的,将来我养着你,把你锁起来,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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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结过婚的人都知道,围城围城,在围的时候是相当痛苦的。
司仪讲着没营养的笑话,新娘子威风凛凛,神圣不可侵犯,对于那些来折腾她的游戏,一概斜眼去看,一眼看过去,相当于猫眼死光,没人再敢和她调笑。
新郎一表人才,只是老了一点,看起来成熟世故,很会打圆场。
话越讲越没营养,幸亏市长和市里的领导们出席才略微搞活气氛。
申潜这桌子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个个灌的眼歪嘴斜,连传鹏也不例外,申潜只顾着给自己剥虾皮,那管其他人,心里面却郁闷着,一个比歌德巴赫猜想更猜想的猜想在他脑袋里求解,不小心一下子和旁边一个吸烟的人的手碰到了,申潜没防备,嗷——的就叫出来了,对方显然喝醉了,比划着向申潜挑衅,申潜瞪了他一眼,刚要坐下,一个拳风已经擦着他耳根子砸向对方。
肃静,当着警察局长、法院院长、检察官的面,传鹏收回手,拉着发呆的申潜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司仪的干笑。
“恋姐情节啊。”申潜踢踢蹲在巷子口的传鹏,揉了一把他脑袋。“孩子啊,你总要长大,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去抢亲吧,我拉个把兄弟帮你。”
推了一把咕噜闷笑的申潜,传鹏站起来把他压墙上。“你说什么?她是我姐,我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畜生吧?”
“小伙子,不要这么严肃,所谓道德这种事情啊,不过是比基尼的带子……。”申潜还要发表他的歪曲哲学,已经被传鹏狠狠吻住。
似曾相识的场面,申潜觉得佛家说因果轮回是对的,只是自己的轮回也太快了一点,有人看到了,不知道是谁,但有什么所谓,申潜一直没有怕,无知者无谓。
上一次他失去小班,这次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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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先生找申潜同志问话,选择了儿子校外的天桥,父子两个面对着下面车来车往,足足有半个小时没说话。
最后市长开口了。“申潜,你也是大人了,我想向你说一些事情,恐怕你也能够理解……。”
“您说吧。”晚风吹的申潜的头发凌乱,目光迷离。
“我和你妈结婚前,曾经在A市上班,那时候工作很辛苦,我又不会料理生活,这时候碰到一个非常好的人,她帮我打理生活起居,而且我们老家又同是本市,所以更加亲近……,她比我大很多,人长的很漂亮,性格也温柔……。”市长的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如果不是必要,他怎么让自己这样难堪?
“虽然,后来,我知道她结婚了…………那孩子最后还是她带走了…………。”
模糊中记住了第一次见到传鹏是为什么,全身一阵寒栗。
“是传鹏?”申潜侧过脸来问,脸上荧光耀耀,映着对面楼房的广告。“你为什么不直接抽我两个大耳光,要编这种故事?昨天看到我们接吻的是你对不对?”
申潜的脸上挨了响亮的一个耳光。“我没必要编这种故事骗你,我做事光明磊落,一生只做过这一件错事情,我不想我两个儿子都毁了。”
两个儿子……都毁了?
申潜望着对面的麦当劳,一个母亲正把一勺奶昔喂孩子嘴里,孩子用她白皙的小手抓着一个赠品玩具摆弄着,模糊了。
如果仰着头,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我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毕业回来和你在一起。
你休想,你是我的,将来我养着你,把你锁起来,寸步不离。
我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畜生吧?
……………………………………
如果从这上面跳下去,就算没摔死也会被车压死。
我以为我没什么好再失去的了。
可是现在真的完全空了,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申潜转过身去,目露凶光,对着父亲大喊。“把钱交出来。”
“你说什么?”市长退了一步,然后反射性的掏出自己的钱包。
扯过钱夹子,申潜把工作证,照片都扔出去,拿着钱夹子转身。“赎回你儿子啊,你起码会又得到一个儿子啊!”
“申潜——。”市长带着不安呼唤了一声,申潜没有回头,灯光把他的影子拉长了,他好象一个空壳子,一寸寸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熠熠的,好象他踩的是玻璃,只要稍微重一点,他就掉到深渊里。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有个人爱上自己的影子,他很珍惜他的影子,他知道有光的地方才有影子,如果被黑暗吞没,影子就会消失,所以他不停的追逐阳光,他跑的那样累……结果,有一天,他发现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影子已经被风吹走了……。”
“申潜,你怎么样?”
“我很好。”申潜逗弄着盛有容家鱼缸里的可怜的小鱼,只要他有机会,就捉弄这条无辜可怜的鱼,这和他的心情无关。“我去做美容,吃市里最贵的菜,用市长的卡刷了总统套房住,每天都游泳健身。”
“……”
“这鱼太可怜了,你怎么不再买一条放里面?”
“那是斗鱼,如果放两条,会互相咬着直到死。”盛有容看着阳光灿烂,打扮光鲜的申潜不寒而栗,有东西从申潜眼里消失了,那些闪耀的光点,一夜之间纷飞了,现在那是一片死海。
“你问过我被爱幸福还是爱人幸福。”申潜把指头伸进去逗弄那条鱼。“我觉得不爱比较幸福。”他转过身做了一个合十的拜。“这位施主,佛祖叫你来渡化我,开车送我回学校好不好?”
“如果这么简单,那我有司机。”
“你不是喜欢我。”
“我的喜欢不是用来给你利用的。”
“我以为我可以踩着你离地狱远一点啊。”申潜大言不惭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跟你一起玩这么弱智的游戏?申公子,如果您没有事情,我可不可以继续处理我的文件?”盛有容的尊严拒绝当这么个无聊的道具。
冷笑一声,申潜开门道:“原来你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
“我和你说,激将法是没用的。”有容开车送申潜回学校,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帮忙,申潜必然会想到其他更极端的方法,他不知道申潜出了什么毛病,他只明白申潜很决绝,他爱他,而不是喜欢,也不是只有那种程度,所以有什么不可以忍耐。
从一年前把盛世的大权分给总部的弟弟,自己只挂虚名管理和本地相连的部分企业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无可救药。
是不是付出越多就越无法收回?
是不是越得不到就越珍惜?
他爱申潜,已经不是玩笑,而是终结他一生的爆笑悲剧。
并且在今天,他知道付出再多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完全的申潜了。
有些东西是死了就无法复活的。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什么也抓不到,只能陷害你了。”申潜看着站在校门口的传鹏笑,多谢你还在等我,可以省了我很多工夫。
推开车门,有容看见申潜走了过去,恍惚间,他又看见申潜拎着大包小包和传鹏打闹起来,雪花溶在笑脸上……。
“为什么还不回去,该开学了吧。”申潜微笑着站定。
“你这些天……。”
“何必说明白,如果不说明白,大家是不是还可以平安相处呢?不要太认真了,我们这种关系,你要不要大声喊出来,让每个人都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常来我们学校,已经给我造成很大压力了,现在我不想玩了,你也回归正道吧。”
眼睛眯着,申潜带着一丝放松的笑。“说的更明白一点,趁大家都还玩的不深,不如得一个双赢的结局,你呢,可以去找漂亮妹妹,我相信你也是寂寞才发泄一下的,你不会真的是**的同性恋吧?我呢,我要钱,也许我会和盛有容在一起,也许找个有钱的老太婆吧,毕竟男人是该爱女人是不是?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我过够了。”
“……………………你把实话告诉我。”
“好吧我说,你听好了,我申潜从来眼里都只有我自己而已,你不再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被淘汰了。”申潜上前一步,抓住传鹏的头发,嘴唇微动,耳语道:“还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么说有点俗气,不过我懒得和你修饰,这只是一个事实。”
这是一个事实,这生命里注定我要孤独。
再见,哥哥。
哥哥,再见。
拍了一下还尤自傻笑的申潜。
“你这样逼走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盛有容,申潜的事情何需阁下操心。”申潜猛然变脸,面目狰狞,马上过河拆桥。
有容一窒,纵然修养好,也不由在心里痛殴申潜,可是不用真的打他,他已经够疼,甚至因为这痛,他连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没有发觉。
枪子无情,申潜所过之处,死尸一片,打CS是血腥而且痛快的事情,申潜已经连着打了一个月CS,从菜鸟到老手,并和一些人组队,杀的很有名气。
“那个,我和你说,同学,你已经欠我们钱了,你还打多久?”网管话里温和,面目却是坚决的。
死鱼一样的眼睛转了一圈,虚拟的飞速宣传和现实的差距在一片眩晕中,申潜冲出网吧,蹲在路边呕吐…………网吧的管员赶紧把门关上了。
“你们这些……。”申潜过去哐哐踹了两下门,很快又跑回去吐。“我操你…………呕……呕……。”
这次不是西瓜水,而是真的血。
“申潜?”背后有人唤他,申潜用袖子把污迹擦干净,眯缝着眼睛看过去。
盛有容大吃一惊,这个形容枯槁的人是申潜?
“什么事?”申潜晃到有容面前,眼睛是昏黄的,眼白浅浅的淡青色,黑眼圈一直到颧骨。
他有些犹豫,还是问:“你有没有钱?”
有容把钱包掏出来给他,申潜瘾君子一样的脸上泛过一丝红,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十的,“我借的,改天还你。”然后飞快跑回网吧去踹。“开门,我有钱了,开门。”
“我们关门了。”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叫声。
“开门,你们不是通宵,里面还有人。”申潜不想再走两站路去另一家网吧,他的大脑迫切需要虚拟世界痛快淋漓的刺激。
有容下了车,拖死狗一样把没了力气的申潜拖回车里。“我找你一个星期,你们宿舍总锁着门,后来碰你们一个同学,他说你可能在这里,申潜,你很行啊?你连假也没请,就出来胡玩,你们学校要不是看你老子的面子,早叫你滚蛋了。”
“看我老子的面子…………。”申潜把不断涌上来的血咽进去,可是我根本不想有这样的老子。“你停车,我要吐。”
“你就往这里吐,我就不要车了,今天你也得跟我回,你知道么,传鹏给我打电话了,他要出国了,学校推荐他去留学,今天就走,你们把话说清楚,我叫他在寝室等着。”
“他已经走了吧,这么晚了。”申潜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胃部疼痛如绞,一直打游戏不觉得,现在却感觉连自己的身体都抛弃自己了。
“不等到你他是不会走的。”有容从观后镜里看着死了一样的申潜,这个故事里不该有自己,不是他爱的人,也不是他恨的人。
如果能结束你的痛苦,那么我来杀你。
已经无法自拔了,在这样一个视自己如无物,还只是一个孩子的人面前,自己是那么苍白。
已经过了会表白的年龄,连激烈的情感也不会有,就这样默默在他身边,什么霸道啊,什么权势啊,什么地位啊,都卑微的不值得一提。
在申潜面前,他是这样的无所谓,何止自己,全世界大同,申潜天下,除了于传鹏,那里容下其他。
是谁说小孩子的恋爱从来做不得数?
就因为这样的爱最纯,所以如果认真,会把人直烧成灰烬。
你是我的爱,你爱着别人。
只是你有无想过,他是否也爱你这般的深?
把缩成一团的申潜抱下车,有容拖着他回到自己的别墅,然后拨电话,申潜刚站起来,他就一拳把申潜打坐回去。“申潜,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是死是活,不要这么吊着,喂?找于传鹏,什么忙,告诉他他老婆要死了,快点去叫他,马上要走了就拽回来。”
把电话扔给申潜,有容叹了一口气,不要和小孩子谈爱,因为他们这一刻也许还阴天,下一刻也许雨过天晴,也许马上就皆大欢喜。“我去给你拿毛巾,你好好说。”
“喂——。”传鹏低声道。
如果你说……如果你说,那怕你说谎话,我也愿意留在你身边,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
眼前一片灰色的世界,申潜听见传鹏说我那是认真的,也听到自己说,我也是认真的。“一路顺风。”
“申潜——!!!!”吼到扯破声带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干笑,凄惨的不像人发出来的,许久嘎然而止。
“不爱我的人我也不爱他。”最后这句话是缓慢而冰凉的。
最好的刀就是语言,挑起皮戳穿心脏,不会有一点血痕。
申潜干笑出声,有容看见他的血直喷出来,胸口挺动着,然后无声无息了,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受了冤屈不能瞑目一样,手关节突出着,一根根青筋都暴出来紧紧抓住自己的心脏…………
那我就与你们沦为一炉子,永远不得解脱!
讥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耳边轰然,誓言该得应验。
第九章
若有来生,我愿和你再相逢。
扑哧——
“靠!又喷血,一个个都得肺痨了吧,还喷还喷……再喷下去就可以灌血肠了。”申潜一边往嘴里塞香蕉一边指着电视开骂。
“你到很精神啊,你那血喷的不比这少啊,刚开始还以为你要死了,送到医院的时候都没气息了。”有容坐旁边给他削苹果,那时候的情况还真够混乱的。
他第一次看见市长哭,市长只抱住申潜冰凉的身体埋下头,肩膀一抖,那声叹息悲泣闻者落泪,然后申潜的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抓住他父亲大吼,指甲都陷进肉里。
——你有什么资格哭我儿子?你把他害死了,你杀了我儿子——!!
“都不要吵,谁也不可以说他死了,他好好活着。”有容喊过这句,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急性胃粘膜出血,对医生来说这是一小病,小的不值得一提,但他们要把它扯呼大了,好向市长显示医疗工作的重要,申潜急救,打止血针,清醒了,他的苦没受完,他要继续受煎熬,他要在无间地狱里一直活下去,没有休息。
学校比医院的反映慢点,但很快把申潜树立成带病学习的好榜样,申潜就这样在医院里一住两个月,比太上老君还逍遥快活。
“你这人那壶不开拎那壶,你不去上班来这成天闹腾病人干什么啊?”申潜不接有容的苹果,故意很虚弱的道:“太硬了我咬不动,切了小块,我要沾了沙拉吃。”
“吃成一大胖子了啊。”有容拉拉申潜那一层皮,还是瘦啊,一米七八的人只有一百零几斤,回去得找本养猪的书。
找了盘子切了苹果倒上沙拉,插上牙签。
伸出黑爪子,申潜数落有容:“哎,你这个人哪,怎么这么笨啊,不会再切点其他水果跟着,这样吃起来才不单调嘛。”
有容喀吧喀吧按手指。
申潜连忙换上笑脸,他就知道世界上聪明的人不多,但是你要说谁不聪明那肯定要和你急,这就是他这个宇宙里最聪明的人的结论。“我跟你认真了讲,盛有容,你不要再付出了,没有回报的付出一点也不值得。”
“那是我的事情吧?”有容将剥了皮的桃子切了拌到沙拉里。
“你就不为我想,你为嫂子着想好不好?”
“你终于还想起来我家还有一个人了?不过她半年前就和我分居了。”接着切香蕉和菠萝芒果,葡萄都可以切两半。
“不会……是为了我吧?”申潜害怕,难道生的美丽就天生祸水,先自怜一下下。
“不要又自我陶醉,有你什么事?是我觉得对不起她,好好的大家闺秀,牺牲在金融联姻里,丈夫不爱她,还要忍受陌生的城市,再不放她走,我怕她神经崩溃。”
“那我们之间没障碍了?天啊,小容容,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哦,哦啊——你等了俺这么多年,人家好感动啊,感动的要死。”申潜作势往有容身上扑,有容拿水果刀在申潜眼前一晃。“给我好好呆着。”
“忒不配合了。”申潜缩回被子里咕哝。
夏天,又一个夏天快流走了,遇到你的时候我十四岁,现在才不过十八岁,我这么年轻,这么绝代风华,我有什么熬不过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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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二,申潜在学校里就小有名气,虽然忧郁男子早就被阳光男孩打败了,但是申潜的忧郁是那种与众不同的忧郁。
女生甲说:太不同凡响了,我看着他走路跟我磕了药似的,一晃三里,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无常勾魂呢。
男生甲说:这是一个神仙啊,从楼上摔下来跟没事一样,拍拍身上的灰继续走。
学长甲说:佩服到极限了,大模大样就走女厕所里方便去了。
学长乙搭腔:偶们努力这么长时间都没敢做地的伟大事业,就让他轻而易举的做了,我泪~。
主任甲说:申潜,你们敢说个不字,谁说不给他奖学金,我和他没完,门门功课都第一,不就是恍惚了一点,能有什么大不了,那是用功过度。
导员甲无奈的:可是,我们听说他还酗酒。
教师甲:那完全是造谣,没听说他以前还胃出血住院么?造谣,太可气了,这是**的嫉妒!
导员:…………
就那样半死不活的,还有人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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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二楼的楼顶是申潜的根据地,这楼足足有十三层高,顶楼基本是封闭的,据说建校以来唯一的女学生会长就是从这肝脑涂地的,后来就有情侣说在这看见一个女生一晃一晃的,再后来学校就把这封了,申潜把封条解开,锁砸开,每天上完自习就上这儿来吹风喝酒。
意外,今天他终于看见传说已久的学生会长亡魂了,猎猎的裙子在风中舞动着。
申潜躲到一边喝酒看着,终于不耐烦了。“拜托,要跳快跳,你不知道这样很影响观看么?”
“你这才等几分钟,我等你和几个月你都没跳。”裙子转过来面对申潜。“你不知道我更着急么?”
申潜眼睛暴突,手指指着对方,一口啤酒喷出来。
“方天枝!你为什么在这里。”还穿裙子,是人是鬼啊?
“切——,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关心我们其他人死活,我考上这所大学啊,这么久你都没来看我,我要啤酒。”
申潜乖乖将啤酒递给他。“老兄,你逃难出来的,怎么还穿裙子?”
“我穿裙子就和你失恋一样,用得着别人管么?”用手拉着申潜的下巴左右看看。“我看你印堂发暗,面带晦色,乌云盖顶,你离死不远了。”
“承蒙吉言,我相信我这样的英俊少年是不会这样轻易阵亡的,那个大嘴巴告诉你我失恋了,我根本……。”
“向皮都告诉我了,从你们在一起那天就告诉我了。”
“…………。”
“所以你来看我这场报应?”申潜微笑着小饮一口。
“你认为这是报应?那为什么不更精彩点,从这上面跳下去。”方天枝冷冷斜了申潜一眼。“不管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现在只看见你快报废了,那就是传鹏不好,既然是他不好,你就该好好活着,凭什么让他小子滋润的出国了,你活受罪?”
“你信息还挺灵通啊,别瞎推理了,是我没扛住,我怕别人说我是同性恋。”
“申潜,撒谎现在脸都不红了啊。我不知道灭天破地的申潜还会怕别人说,我方天枝一个小民都敢天天穿着裙子满天晃,有人敢说我就把他脑袋舌头都打出去,你会怕人说你是同性恋?就算是市长大人名誉受损就都不会在乎吧。”
“靠!这样伪装都被你把画皮看破了,大哥,你学的什么科目这么厉害啊?”申潜和方天枝干杯。“往事不要再提,提也提不起来,你要不嫌弃我,我们就天天在这喝酒。”
“我没空搭理你,我跟你跟的都烦了,我要挣钱要吃饭,我就等着你从这跳下去让我爽爽,激发一下灵感,好画一个惊世之做呢,象你这么自暴自弃的人活着多没意思啊,跳吧。是不是今天又没戏?那我走了。”
有没有这样缺德的损人利己的反面人物啊??
申潜看着方天枝的背影,突然发寒。
“方天枝。”申潜扑到方天枝背后。
“你别走。”你走了我怕我真的跳下去了。
“……………………”这个世界的傻人真是太多了。“如果你把鼻涕蹭我裙子上,我就把你打飞。”
晚了,申潜已经把鼻涕蹭方天枝裙子上了,方天枝说到做到,一顿猛拳,把申潜打的不知东南西北。
踩着申潜的肚子,方天枝做健康运动,上下摇晃。
“萧山打电话告诉我,说传鹏走了,走之前就和他一起出国的校长的女儿不太正常,原本他们四个全报那个院校,那是约好的,可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考上了,不过萧山终于在临了和华媛说了,现在两个关系正不温不火的处着呢。萧山担心你,让我关照着你点,我这才知道你也来咱们学校了。是不是很有缘分啊。”加重脚劲。
申潜被踩的吱吱直叫,讨好着:“那当然,我太荣幸了。”你直接说你暗恋我好久了不是更好,今天是不是要自动献身?美人啊,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方天枝俯身问。
申潜疯狂点头。
“那么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连“吗”都省了,我敢说不愿意么?申潜继续点头。
“好啊,那从今天以后就我在那你在那,我画画你给当免费的模特,我吃饭你打菜,我洗澡你褪毛,我要再看见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把你腿打断。”
“都是天涯沦落人,你……何必这么狠呢。啊呦……疼死我了,你这是武力威胁。”申潜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