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厌烦道:“我他妈天天盯住这儿,见到秋千就想吐,你就不能找个好玩点的地方?”
老猫笑道:“马上就有好玩儿的。”
林果和蓝田不明所以,却见老猫掏出一根烟,点燃了。
老猫吸了两口,把烟凑到了一根树枝上。眨眼的功夫,一朵花火喷涌出来,然后第二朵、第三朵,烟花一路蔓延开去,整棵大树都亮了起来,银花喷s_h_è ,美丽的火雨照亮了黑乎乎的森林。
“哟噢!”蓝田和林果大声喝彩。
花火占领了一棵树,还不休止,继续向其他树延伸,很快所有的树都燃起了烟花。偏偏这烟花特别持久,花火蔓延了一大圈,第一个点燃的烟花还在源源不绝地喷涌,像一条明艳的火龙在蜿蜒游动。
老猫站在火树银花中,五彩光芒在他俊秀的脸上忽明忽灭,说不出的动人。
林果吹了声口哨:“这一手不坏。苗以情,你要现在跟我求婚,我肯定嫁给你了。”
老猫慢悠悠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为你做的。”
蓝田补了一句:“甭自作多情。”
老猫笑道:“我布置来哄阿游的,但我看她有点累,怕这些烟花对她刺激太大,晚上会做噩梦。便宜你们俩啦。”
蓝田叹道:“真谢谢你了,你对我,什么时候能有对阿游的十分一呢。”
老猫不答,凑过去亲了他的嘴,道:“新年快乐。”
蓝田甜的要命,正想再亲热亲热,老猫却转身到林果跟前,亲了亲林果的嘴,也道:“新年快乐。”
“靠,这不等于跟蓝田间接接吻吗?”林果叫道。话是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快乐的,他心知老猫那把情感的秤,始终是倾向蓝田,但自己也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吧。
在他瘫痪在床、囚困在医院的时候,是老猫让他重新活了过来。老猫那些满不在乎的激励,帮他吃第一口饭、抬起了身子、走下了床、迈第一步……现在老猫已经不单单是他的欲望对象,也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对老猫有深深的心理依恋,要不他断断不能为了打几炮而给老猫做那些事。
只见蓝田把老猫拎了过去,道:“你要跟他卿卿我我,背着我再做行不?”
老猫一笑:“背着你就不止做这些啦。”
蓝田打了他屁股一下,两人嬉闹着玩烟花去了。花火开了又灭,忽高忽低。
林果不屑:烟花有什么好玩呢,还是小孩呢吗。但他看见老猫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见老猫真正地笑过了。
☆、癖好
烟花终于烧到头了。幽闭森林一片接一片地黯淡下来,只剩下了烟味儿。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见到亮光,过来看热闹的人。此时,海上突然传来轰隆巨响。
夜空像是裂开似的,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密密麻麻地编织了一张美丽的光网。脚步声止住了,往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
“海边的焰火开始啦,”老猫道。
他们一起抬头,在树梢和枝叶间,能看见大型礼花炸开,落下华美的光丝。这些礼花,自然比老猫的小把戏要壮观华丽得多,但他们兴趣缺缺,反而觉得闹的慌。
老猫提议,我们往里面走吧。
走了一会儿,他们就看见秋千和玻璃房了。玻璃房一点灯光都没有,此时看来像块浑身光滑的黑卵石,反映着远处的焰火。
老猫在秋千上坐了下来,笑道:“这样看烟花也不错。”
“嗯,”蓝田倚着树干,问林果:“喂,恶犬,你是在哪儿蹲守的?不会在上面盖了间树屋吧。”
林果:“这个提议不错,以情,要不你给我弄间树屋吧,在那房间里太气闷了。”
蓝田顺着林果的目光,看向苗家大宅。大宅院只有两层,但因为地势高,比小树林看着要高出三四层。在宅院的二楼,能看见几扇窗子,估计林果就是在其中一间房间里监视树林的动静。
老猫不说话,定定地看着玻璃房。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玻璃房里不太对劲。”
蓝田心一凛,凝视细看,果然见到这“黑卵石”里有光线流动。
在烟花的掩盖下,这微光本来是不容易看出来的,估计是老猫对玻璃屋的一切太过警觉,所以一下子就发现了里面细微的变化。
他们对看一眼,放轻脚步走过去。林果在后面推着轮椅,拉住蓝田道:“你带家伙了吗?”
“cao,我来参加宴会的,怎么会带枪?看动静,应该只有一个人,我们仨小心点,应该应付得了。”
林果:“一会儿你在前头。”蓝田扬了扬手,示意他放心。林果双脚废了,胆子就变小了,但警觉心是好事儿,正好可以在关键时候拉一拉老猫。
他们低声商量了几句,决定速战速决,攻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那点光慢慢移到了门口,老猫看准时机,快速打开门口,拍开了电灯的按钮!
灯光一亮,那人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蓝田踹了一脚。嘭一声巨响,那人向后仰倒,连带矮几上的花盆一起摔到地上。花盆摔了个稀巴烂,泥土撒满了地板,那人的势头却止不住,又翻滚了几圈,才在林果的轮椅边停了下来。
他粗喘着气,惊恐地看着围看他的三个男人。
“嘿,马老板,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不看烟花,在人家女孩的闺房干什么?”
蓝田在鞋底触到对方那r_ou_感、厚重的肚子时,就感到这不是一般人。等他收起微微发酸的腿,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偷偷摸摸在阿游房间里的,正是酒吧老板马西米。
他身形肥大,摔倒了就不容易爬起来,再加上身上疼痛,立马就失去了抵抗能力,瘫在地上不动了。
老猫冷冷问道:“你偷阿游的衣服干嘛?”
马西米脸涨的通红,把衣服扔掉:“我……我没偷……”
“又一个老色狼,”林果嘲道:“你倒是纯情,偷一件外面穿的。”
老猫一脚踩到他□□,马西米惨叫,全身的r_ou_抖动起来了。“老马,你有什么毛病我不管,再靠近这玻璃屋,我把你那玩意儿切下来扔湖里!”老猫寒着脸道。
蓝田把衣服拿起来,见是一条白色背心裙。他把裙子抖搂抖搂,没发现里面藏着任何东西。
偷衣服虽然变态,但也不是什么大罪,通常罚款道歉了事。蓝田正想吓唬吓唬他两句时,突然闻到了一阵异味。
他展开衣服细看,发现上面有很小一片污渍。蓝田又抓住了马西米的手,闻了闻,冷道:“有血!”
老猫惊道:“谁的血!”
他们一起看向马西米。马西米脸由红变白,抖着唇道:“我不知道……”
老猫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阿游衣服上的血,怎么来的?!”
蓝田:“他手上沾了血,弄脏了衣服。”转头对马西米道:“你的手为什么有血?”
马西米眼珠子转了转,镇定了下来。他舔了舔嘴唇,油滑道:“蓝警官,苗少爷,我马西米这次是臭不要脸了,偷摸进来小姐的房间,是我的错,我跟你们郑重道个歉。不过啊,谁没个爱好呢,我这癖好是出格了点,但也没杀人放火不是?您几位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吧,以后我保证不踏进苗家半步。”
老猫怒极了,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我问你血从哪儿来?”
“这个我真不知道啊,”马西米咬咬牙,“你就算把我逮到局里,也是这句话!蓝警官,偷件衣服不至于上电椅吧!”
蓝田:“偷件衣服是不至于,但私闯民宅、破坏财物,也够你判刑了。”
林果:“以情,你不是说阿游的屋里有一千多万的珠宝吗,我看,这些珠宝多半是没了。”
老猫:“搜搜就知道。”说完,刷啦一下,把马西米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圆圆的雪白肚皮。
马西米大骇:“少爷……你……你想干嘛?”
老猫看着林果:“没藏在衣兜,会不会是吞进肚子里了。”
马西米惨呼:“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啊。”
林果冷笑:“这肚子滴溜圆的,藏一斤钻石都绰绰有余了。”
“你们要滥用私刑吗?!”
林果不答话,直接从老猫兜里拿出了烟花,弯下腰,一使劲□□了马西米的耳朵里。马西米又痛又怕,叫道:“你他妈想干嘛?”
老猫点着了打火机,笑道:“放花儿啊。你要不交代那十斤钻石在哪里,等你耳朵里的烧完了,我就在你肚皮上放花儿。”
马西米哭道:“怎么变十斤钻石了……”
林果哈哈大笑:“这主意不错,他脂肪这么多,肯定能烧好久。”
蓝田看不下去了,“你们俩别那么过分,要出了人命,这么大一坨,要毁尸灭迹多费事。”
老猫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放进蓝田嘴里:“你出去抽根烟,这里我们来收拾。”
蓝田果然乖乖走去门口。马西米绝望地大喊大叫,“警官,警官!你不能让他们胡来啊,这还有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