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身下的不适,冷眼扫过一圈下首的臣子,见似乎也没什么大事,侧眼给了德全一个眼色,德全当即收到,然后几步上前,叫了句,“急事启奏,无事退朝。”
黑压压的一片臣子面面相聚,沉默了半天,终于文科省尚书出列,伏在地上道,“启奏皇上,臣有一事。”
“说。”
“科考题目臣等已拟了折子,共三道,还请皇上定夺。”
挥手让德全下去收了折子,望祁睿蹩眉沈声,“还有何事?”
又待了半晌,见果真无人再上奏,德全终于高叫,“退朝!”
望祁睿却未动,皇上未动大臣们自然也不敢动,就这么僵着,终于望祁睿咬牙道了句,“众卿先退下吧。”
于是大臣们这才跪安,出了瑞和殿不禁都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相互兢兢道别。
殿内望祁睿又坐了一会,旁边的德全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约莫一炷香后,望祁睿开口,“德全。”
“皇上有何吩咐。”德全赶紧低头。
咬牙切齿的声音,“把这坐垫都给朕拿去烧了!”
“皇上恕罪!”德全啪的一下就跪下去了,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奴才擅自替皇上做主放了这些坐垫!奴才该死!”
“别磕了,不是你的错。”望祁睿被德全磕的心烦,摆了摆手,抚上额头,声音突然失了力气一般透着疲惫,“让他们把辇牵进来吧。”
座辇入内堂是极不合规矩的一件事,但望祁睿如今怎么也无法站起来,只得勉强破一次礼数,旁边德全小心的弯腰,“皇上,可要请御医?”
“不用,”现下这身子给御医看了那还了得,“你给朕把浴盆送去天青殿,待会朕要沐浴。”
德全诺诺的吩咐下去,望祁睿这才起身,走上龙辇,回了天青殿。
半个时辰之后,洗净身子擦过药,望祁睿这才感到舒服许多,换了身便服,索性叫德全把折子送到内室,就着窗边的桌案批阅起来。
转眼到了中午,用过午膳,吩咐德全传召几个大臣进宫议事,稍事休息一刻钟,便又回到议事厅。
等着事情终于谈的差不多,众臣长舒一口气,问了德全时辰,已近酉时了。
望祁睿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正想挥退臣属,转念又道,“张又平留下,别人散了吧。”
这张又平正是早朝时启奏的那文科省尚书,只见他喏了一声,便恭敬的跪在原处。
待其他臣子尽数退出,望祁睿抬头看他不卑不吭的样子,倒有些好笑,这张又平是他于焰帝四年提拔上来的,想他一步步走到今日,但这一板一眼的性子倒未曾改变。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也放缓了些,“还跪着做什么?坐下说话。德全,赐坐。”
看着张又平也不推辞的坐了下来,望祁睿这才开口,“今年科考的题目朕已经阅过了,不过朕倒是有一个题目,张卿听听如何?”
“陛下请讲。”
眼底不禁染上了一丝笑意,望祁睿状似随意的道,“议现行农商税体及其待更易部分。”
张又平哪里还不懂皇帝的意思,这便是要明着放出风声准备改革税制了,但面上也并不显露出来,只恭敬的应了。
望祁睿对这臣属的反应很是满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顺道留了他用膳。
随着日子的过去,科考准备的十之八九,望祁睿身后的伤处也基本恢复,这天下朝,本想着往天青殿去,路上突然想起之前嘱咐过德全的事,便顿住了脚步,向身侧问,“那事安排的如何了?”
德全如何玲珑心思,当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已经处理妥当了,正在泰乐宫放着,昨日侍卫回禀说是已好的差不多了。
望祁睿闻言略略点头,提步继续向前走,“你去弄两套方便的衣服,午后一起过去看看。”
午时刚过,用罢午膳,德全便伺候着望祁睿换了身便服,两人特地绕冷僻的路向着冷宫边上的泰乐宫前去。
话说这宫里忌讳颇多,尤其冷宫,被认为是阴气汇聚之地,连着周边的宫所,那些侍从内监除非万不得已也是绝计不肯路过,如是在帝王的意思下藏个人与此也不是什么难事。
坚守院前的侍卫自是认识德全的,恭敬行了礼,见到后面掩着脸的人,虽是多看了几眼,但看在德全都对其恭敬有加的份上,也不敢多说什么,放了他们进屋,仍旧守着前院。
德全伺候着望祁睿进门,殿内一股潮湿腐臭的空气使人不禁皱眉,扫了德全一眼,直把人看的两腿打颤,见此常年未曾开窗通风也不点灯的昏暗内殿,望祁睿心下不郁,脸色也沈了几分,吩咐德全在这儿伺候着,便独自进了内殿。
内殿之中较前殿更为昏沈,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气味,望祁睿神色阴沉,挑眉睨着床上的物体。
第十六章(慎入!!!)
再次警告慎入!!!
内有BGH不适情节!!!有囚禁虐待情节!!
如一意孤行往下阅读,任何不良反应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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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之中较前殿更为昏沈,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气味,望祁睿神色阴沉,挑眉睨着床上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