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最亲近的人
这天秦睦很晚才回家，一进门也不说话，把外套一脱往沙发上一丢，面色阴霾很是不善。
安卓瞅他一眼，先在脑子里迅速过滤一遍，自己有没有招惹他，得到确定没有的答案之后才开口问，“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跟人吵架了？”
“我操！”秦睦一张口就先爆粗口，然后跟泄洪似的一秃噜串子苦水就倒出来了。
“我操操操操！那个死女人借酒装疯敢占老子便宜！以为老子是小白脸吗？我他妈就是小白脸也不找她那号儿的啊！以为我真求着她了，他妈的的得寸进尺！真他妈憋屈死我了，气死我了！”秦睦一拳头砸在沙发梆子上，似乎软绵绵的触感让他解不了气，又往茶几上拍了一巴掌。
“哪个女人吃你豆腐了啊？”安卓没想到秦睦一张口说的是这样一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发飙。
秦睦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狠狠的抹了一把嘴巴，才继续含恨诉说。
“今晚不是有个合同要谈嘛，对方是个女代表，丫的在酒桌上就对我抛媚眼，她那什么媚眼啊，都快翻白眼了！后来就装喝醉了，装着坐不稳使劲往我身上腻歪，大占我便宜！”秦睦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神色狰狞。
他能升到现在的这个职位，除开他出色的能力，不得不说他一样出色的外表确实也帮了他不少的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说说，你是愿意对着孙二娘还是扈三娘谈生意？错了，比喻错了，是武大郎还是武二郎？
所以说这两年他为了公事在外应酬是免不了的，为了谈成生意请客消遣，灯红酒绿的场所他也没少去，但他从生理到心理都是个确凿的弯的，理所当然的没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安卓同志的事儿。
安卓也不是刚出大学的纯情少年，自然也是明白这些，所以偶尔在秦睦身上闻到什么女人的香水味儿，也没跟他计较过，顶多是拿来当玩笑开，咱们都是男的，不整女人动不动就撒泼吃醋那码子事儿。秦睦长的再怎么好看，也是个男的，不会像女职员一样吃太大的亏，虽然之前他也跟他抱怨过被对方的女合作伙伴暗示啊什么的，但那些女人总还有点女性的矜持，但是这次，似乎秦睦同志真受了不小的委屈？
“怎么？她要霸王硬上弓啊？”安卓揉揉鼻子，被秦睦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的好想打喷嚏。
“她倒是想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秦睦现在心里还是愤愤难平，他最生气的还不是这个，是后来跟他一起来谈这单生意的经理，竟然跟他直说要他哄好那女的，好拿下这单生意。把他当什么了？真把他当二鸭子了啊！
“消消气消消气，不然你去问一下那女人的生辰八字，我帮你做个小人戳死她。”安卓表现的很贤良的再给他倒了一杯水。
秦睦白他一眼，“问她生辰八字，她再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想跟她谈婚论嫁呢。”
他揉揉太阳穴，疲倦的长叹一声。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的反应是有点过激，还不是这阵子工作上的事情颇多不顺心，为了名利二字，公司里的那些人斗的你死我活，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能，他要是想遗世独立，最终就只能丢盔卸甲了。
在学校里的时候，都说学生会里面的权利争斗太过龌龊，可是跟现在一比，那时候还真是很纯洁啊！
好累。
他的脑袋歪倒在安卓的肩上，再下滑到安卓的大腿上，整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上。
他这样一躺，不算大的沙发顿时显得窄塞起来，大长腿伸到沙发梆子上，脑袋在安卓的腿上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好舒服。
轻舒一口气，半响没说话，让烦躁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安卓也不吵他，轻轻用手顺了顺他头上的毛。
“想当年志存高远……”
安卓眉一挑嘴一弯，就知道这厮闭不了多久的嘴。
“……我是一个拥有多么伟大的理想的大好有志青年啊！还想着要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下，然后与心爱之人携手逍遥游，多美好的一片锦绣前程啊……”秦睦的眼神直直的穿透天花板，望向梦想中的那个秦家天下。
“现在呢？”安卓闲闲的一句顿时将他从幻觉中拉了回来。
“现在？与一群嘴脸丑恶的跳梁小丑为了几大毛厮杀着，大好男儿却被那下作女人揩油水，生生气煞我也！”
……安卓有点后悔最近拉着秦睦看春秋战国历史片了。
“现在的社会哪里不是这样啊，名利二字是人类身上消灭不了的劣根性，但僧多粥少，自然就要争个你死我活了。”安卓虽然工作的环境比秦睦的要单纯一点，但谁说文人就轻名利？
“唉，我的世外桃源，我的香格里拉，你在哪里？”秦睦伸展开双臂呼唤着，长手一勾把安卓的脑袋按低了偷一个吻。
“行了吧你，这是我这个文学青年的台词啊，别抢我的。”安卓在那偷吻变作深吻之前，抬起头深呼吸。
“现在想想当年真的是单纯的发傻啊，那还是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我姐在单位里受了气，跑回家来哭，我很生气的要去她单位找欺负她的人算账，我姐拉住我的手，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猜是什么？”安卓问他。
“什么？揍死丫的？”秦睦渐渐消气之后又开始贫嘴。
“你正经一点会死啊？”果然换来安卓同志的一道蔑视眼神。
“她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精辟。看来我大姨子当年也是受气过来的。”
“当年的我还颇不服，怎么着也得讲理吧？可现在慢慢就明白了，你有理不一定说得清，或者说给不给你说清的机会，更甚者是你有理却不能不敢说。就只能回家跟最亲近的人倒倒苦水，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安卓往沙发靠背上一靠，想起那些当年，看看如今眼下，忽然就觉得自己沧桑了。
“有时候真他妈想一甩手不干了，老子不伺候了！受你那窝囊气！”秦睦一嗓子把剩余的残气挥发出来，眼珠转了转，对安卓说，“咱就自己开个小店，自己做老板，乐的逍遥自在。”
“成啊，我以前很想开个书店呢，又可以卖又可以自己看，闲时泡一杯茶，说不定还能碰见气味相投的顾客成为朋友，多高雅的事情啊。“安卓脸上浮起一抹向往的微笑。
“行啊，多进点黄色漫画男女的男男的都要多多益善，现在的年轻人就好这口，对，还能加上碟一起卖，A片G片应有尽有……“秦睦脸上浮起一抹……淫 秽的微笑。
“我操！我的书店是高雅的地方，你以为黄窝呢！迟早叫国家扫了你！”安卓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子上。
“可是高雅的不赚钱啊……我们俩用再大的茶缸子灌满肚子茶也填不饱肚子啊。”秦睦可怜巴巴的揉揉脑门。
“所以说啊，归根结底，即使我们不追逐名利，也是离不开这些玩意儿的，高雅的行为还不是需要利字来垫底？我们没有生来衔着金汤匙，也不是能够点石成金的神仙，在这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安卓一摊手，两人又回归原点。
“难呐，难呐，做人真难呐。”秦睦伸手勾下安卓的脖子再偷一个吻，看着安卓明亮而柔和的眼神，心里浮起温柔之意。
“不过我们还算幸运的是么，至少还有个最亲近的人可以说说心里的苦闷。”秦睦换了个姿势，侧身躺在安卓的大腿上。
“是啊，我这不是老老实实的听你说怎么被一个女****的事的吗。”安卓皱皱鼻子，对他做个鬼脸。
“……别跟我提那个母夜叉，我都快忘了那茬儿了，你又提起来。”秦睦张牙舞爪的回他一个丑的没边儿的鬼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哦……咱这屋檐可还要花钱供着呢，倒完了苦水就精神起来，丫的我的腿都被你压麻了。”安卓想抬抬腿，可秦睦用力压着他的腿不让他动。
“再让我躺会儿，舒服。”秦睦的脸顺着安卓的大腿中间儿挪到大腿根儿，高挺的鼻子在某重点部位蹭来蹭去，还一边鼓起腮帮子吹气试图把沉睡的小安卓叫醒。
“给我滚去洗澡！早受不了你这一身的香水味儿了！”安卓一点不承情，把那不安分的脑袋搬到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着麻掉的腿。
“小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今天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你要用心来抚慰我……”秦睦可怜巴巴的瘫在沙发上瞅着他。
“我刚才不是一直在用心来抚慰你么？还是你需要进一步的心理辅导，请上20楼找小乔同志预约。”安卓连看都不看他，秦睦这一招没使腻，他都看腻了。
“那你用身来抚慰我……”
“请上20楼找小乔同志预约。”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找小乔还是苏老师乱搞？”秦睦猛的坐起来瞪大了眼睛，安卓个小醋坛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笨蛋，要想要心里辅导就通过小乔去找苏老师，至于想要身体服务么……”安卓扭头对他坏坏一笑，“不是还有大乔的么……”
“……我操！”
安卓：我们都是小人物，或者用某些读者说的那样，是两个死老百姓（谁说的，举手自首），可是至少我们会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彼此身边，因为我们就是对方最亲近的那个人，要是没有我，他秦小睦抱谁的大腿去？
秦睦：小卓，我想为你开一家你梦想中那样的书店……我是店里唯一的淫 秽出版物成不？只要你不赶我去找大乔……
小乔：今晚上是怎么了，大乔叫的那么环燥……是不是思春了？
番外——那一夜月圆
那一夜月圆
在一座大学里的风云人物之间，总会有一种奇异的暗流，女生自不必言，明里暗里的争奇斗艳。男生呢，彼此也会观望，不管认不认识，都会在心里知道这么一号人物。
秦睦和安卓就是这么两号人物。
秦睦是学生会主席，虽然没有正式任命，但阳光帅气的形象使不少女生唤他做校草。
安卓呢，学校文学社的社长，才子书生，清俊少年，举手投足间颇有翩若惊鸿之态。
这两位人物却是在前三年的大学生活中只闻其人不识真身，怪只怪这所大学实在是太大了，两人的专业又是十万八千里都打不到的，平日里想要偶遇来碰个面都难。
直到大四上学期的一个饭局。
……
（秦睦：那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情投意合眉目传情秀色可餐欲火中烧……啊！）
（安卓：丫的，那个厨师怎么没把你这个**给红烧了，正好多个下酒菜！）
……
在饭桌上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寒暄几句，吃菜吃菜。
但彼此之间若有似无的几道目光，也都若有似无的被接收到了。
举杯轻笑，喝酒喝酒。
饭后，一群人哈皮的不过瘾，又去K歌，幽暗的包厢里顿时开始群魔乱舞鬼哭狼嚎。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唱了，安卓来唱一个，让他们听听什么叫天籁之声。”跟安卓亲近的一个朋友再也受不了群狼乱嚎了，急抓安卓出来救场。
“行，给我点个‘当爱已成往事’吧，张国荣版本的。”安卓倒不怯场，大方的越众而出拿起麦。
“哟，这歌可难唱嘿。”有人叫着给他施加压力。
安卓唇角一勾，淡笑无声，在迷离的灯光下，平添一抹魅惑，直直的落入秦睦玩味的眼神当中。
甫一开口，就引来大声的叫好声，再往后唱，杂音就越来越小了，包房里就回绕着安卓清越微带一丝沙哑的歌声。
与张国荣的声音有三分相似，歌声中投入的情感却是十成十的饱满。
秦睦盯着安卓安静唱歌的侧影目不转睛的看，嘴巴一张一合，眼睛一眨一闪，身子微微前倾，T恤是大领子的，露出颀长优雅的脖颈和独属于少年的清峻削薄的锁骨。
秦睦色迷迷的看了半天，得出了最终的结论，真不愧是文学小青年啊！浑身上下都透着那么股诗书的诱人气质！要是他的课本都散发出这样的气质，他一定能考上哈佛！算了，欧美那些粗壮的男人不是他的菜。
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儿要是把到手……
秦睦甩甩头，貌似耍帅的把满脑子的黄色画面甩出去。
跟这样的文人相交，只谈文学，勿谈风月！
相交呵相交啊……
安卓一首歌唱完，不知自己已被暗中窥伺的**给YY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了。
“唱的好唱的好！喝酒！一定要喝酒！”那群唱歌不堪入耳的家伙们听安卓唱的那么好，顿时起了坏心眼，一致要灌酒给他。
安卓被迫干了一瓶啤酒，再加上刚才饭桌上的两分醉意，脑子真的开始有点昏了。闭上眼睛摇摇脑袋，再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
“你还好吧？醉了？”秦睦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啤酒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清甜。
“没事儿，就头有点晕。”安卓冲他笑着摆摆手。
“你歌唱的很好啊，够专业的。”包厢里人挺多的，秦睦很自然的坐的离他很近，两人的大腿隐隐已经靠在一起了。
“还成吧，我喜欢唱歌。”安卓也没怎么谦虚，跟这群人一比，他是够专业的了，刚才听这个秦睦唱了一曲，也把他鸡皮疙瘩吓掉了一地，所以说，帅哥也不是万能的啊！
“刚才这首歌我还听过林忆莲的版本，似乎传唱度更高，你怎么不唱她那个版本啊？”秦睦挑眉，咱就先捡对方有兴趣的话题开始聊呗，咱不会唱，还不会吹么。
“我是因为霸王别姬和张国荣才喜欢上的这首歌，不是因为林忆莲。”安卓淡淡的回答，一语道出他为何钟爱此曲。
这个答案到出乎秦睦的意料了，他本以为安卓会说什么不喜欢唱女声版的歌呢。
是因为……霸王别姬……张国荣？
他打量安卓的眼神顿时又多了两分思量，这片儿……可是圈内人力捧的经典之作啊！他……是不是？
“我最喜欢的张国荣演的电影就是霸王别姬，比春光乍泄好看多了，怎么咀嚼都有味儿！”秦睦顺着安卓的话往下说，他说的也是实话，这部片子他也很喜欢，主打的并非情 色，却能比情 色更迫人灵魂。
“是啊，程蝶衣在戏里就是虞姬，张国荣还不是从骨子里都融成了程蝶衣，都是不疯魔不成活。”安卓说出了霸王别姬里最经典的那句台词，眼神先是望向天花板，再勾回到秦睦的脸上，配上唇角的那抹浅笑，秦睦几乎就要认定他是在赤 裸裸的**了。
身体里流动的酒精涌动的更激烈，在那样的眼神和笑容袭击之下，秦睦感觉到下腹一紧，似有电流窜过。
“不疯魔不成活，是啊，就是不疯魔不成活。”他讪讪的笑着，微微挪动下身子，两人靠的更近了。
“你还看过春光乍泄啊？很多男的受不了那部片子呢。”安卓身子略往下滑了滑，脑袋舒服的靠在沙发靠背上，侧着头跟秦睦聊天。
“啊，是么？嘿嘿，我挺欣赏王家卫的，所以就看了。”秦睦惊觉安卓的敏感，他刚才嘴一快说出他看过春光乍泄，就被他捕捉到了。
“心理上受得了吗？那么多男人之间做 爱的镜头？”安卓挑挑眉，幽黑的眼睛里透出一抹顽皮之色。
秦睦换上一个坏坏的痞子笑，“咱都是男人，只要是做 爱的镜头，什么样的受不了？”
这句话乍听之下意思很明白，但如果听在同类人耳中，可就有更深的涵义了……
安卓没有接话，只是在那笑，越笑越好看。
笑的秦睦直想扑上去将那笑含在嘴里啃啃啃！
“你们俩窝在一边说什么呢，过来喝酒喝酒！”在这气氛渐行**的当儿，一嗓子插进来，把窝在旮旯的两人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秦睦心里暗恼，喝酒是吧？灌死你丫的！
不过酒过两轮之后，他就眉开眼笑了。
因为，安卓醉了。
看那白皙的小脸儿上染了一层红粉胭脂，眼神都迷离了，不是醉了是什么？
很多难办的事情一喝酒……就摆平了嘿！
“我不行了，我再喝就摸不着回去的路了。”安卓摇着两只手，还打了个小酒嗝应景。
“嗨，那么多人呢，丢不了你！喝，快喝！”劝酒的人不干，举着酒瓶子就要往安卓嘴里塞。
“行了，看来他是真的不能喝了，这轮我帮他喝了。”秦睦阻住那个酒瓶子，适当的时候咱也得当回救美的英雄不是？
仰脖把酒喝干了，在一片叫好声夹杂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谢了啊。”
侧过头，笑容碰上笑容，秦睦顿觉心跳又快了。
这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越来越口干舌燥了呢？
再坐了一会儿，安卓觉得胃里开始翻涌，一股想吐的感觉冲上来，急忙摇摇晃晃的跑出包厢奔向厕所。
秦睦看他踉踉跄跄的样子，不放心的跟出去。
“你没事吧？”秦睦伸手轻拍着安卓弓起的脊背。
弓起的姿势拉紧了安卓身上的T恤，将他脊背的轮廓清晰的暴露在秦睦眼前，凸出的两块肩胛骨透出少年的纤瘦，抚拍之下的触感也那么单薄……他真的太瘦了。
秦睦的眼神从他的脊背上滑到他的腰上，再往更下面滑……在牛仔裤下包裹的……
秦睦吞了一口口水，抿了抿干燥的发紧的嘴唇。
安卓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不过那股劲儿好歹是过去了，直起腰来长出一口气。
“洗把脸吧，会好受点。”秦睦关切的在旁边提议。
“谢谢。”安卓毫不吝啬的再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脚步虚浮的走向洗手台。
“那帮兔崽子就知道往死里灌人，跟上辈子是醉死的一样。”秦睦在旁边愤愤的批判着。
“是我酒量不行，你看你喝了那么多不是还没事么？”安卓洗了个脸，也没拿纸来擦，轻轻的甩甩脑袋，残留的水珠子四溅，飞到秦睦灼烫的脸上，真清凉啊！
秦睦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安卓此刻的样子，沾了水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衬的眼神也变得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透出一股无辜的纯真。
更诱人了……
秦睦再暗暗的吞一口口水，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你还能坚持下去吗？不行我就送你回去吧？”
“行，我也想回去了，那咱们就一起走吧。”安卓没有一秒的犹豫，脆生生的答应了。
秦睦马上拉了他回包厢打了个招呼，火速离开。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独处，即使不能真的干什么，只是跟他说说话看看他的笑脸也行啊。
很久没有这种……一直持续心跳加快的感觉了。
两人一起离开KTV，夜已经很深了，正值月中，当空一轮满月。
月光倾城，可怎比得身边人醉态撩人？
秦睦搀着安卓一条手臂，两人的身体挨的很近很近，彼此的体温都透过薄薄的衣衫侵略到对方的身体上，摩擦碰撞之间，体温升高，肾上腺素狂飙。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一个摇摇晃晃的走，一个结结实实的扶，当然豆腐也没趁机少吃。
这家KTV离他们的学校很近，没走多远就进了学校的大门，要回到安卓的宿舍楼还要穿越半个校园，用走的至少要走十五分钟，再加上安卓又醉了，脚下无力，速度自然是放的更慢了。
秦睦搀着他往一条幽暗小道走，嘴里解释着，“从这边走，这边近。”
其实近什么啊，他就欺负人家喝醉了不认道儿。
安卓乖乖的跟他一起走，似乎此刻半醉之下的他只有这一个依靠。
踏入小路走没两步，就看到倚靠在路边小树背后谈情说爱的阴影重重，绝大多数是两个紧紧叠加在一起的影子，三个的不多……
在这种时刻再目击到这种刺激的画面，秦睦觉得自己简直要喷鼻血了，本来松垮的牛仔裤也被撑了起来。
看着安卓的眼神儿也越来越不对了……
拐过一个教学楼的犄角，四周阴暗无人，秦睦忽然一个用力将安卓推到了墙上。心里像念咒语一样拼命的给安卓催眠，你醉了醉了醉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然后他急不可耐的将整个人紧贴上去，下面那蠢蠢欲动的东西顶在了安卓的下面。
同一刻，紧贴的身体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儿上，也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
他，也有了同样的反应？秦睦顿时陷入了狂喜中。
要这时候还能再保持着正人君子的样子，那他秦睦就是那柳下惠的重重重重重孙子！他又不姓柳，才没那么傻逼呢！
他猛的低头，将那**了一整晚的嘴唇含在了嘴里。
是酒精的温度还是蹿升的体温？两个人的嘴唇都很烫，愈烫愈要辗转厮磨，恨不得将对方煮熟了吞吃入腹。
秦睦的舌直窜入安卓的口腔之中，横扫每一处湿润之地，酒精味的清甜在两人的唇舌之间肆意蔓延。
安卓也不甘示弱的回吻，两条柔韧滑腻的舌纠缠不清痴缠不止。
终于在窒息的边缘，两张嘴唇分开了，秦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立刻啃上他的下巴，用力往上顶，迫使安卓仰高了头，承接他激烈的吻。
安卓的下巴很光滑，没有扎人的胡子根，秦睦啃的那叫一个上瘾。
啃完下巴啃脖子，舌尖滚过突起的喉结，留下一片湿润，安卓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口水。
好热，真他妈的热！
秦睦的手已经从安卓的T恤下摆伸了进去，在他的腰腹间乱摸着，滑上胸口，指腹摩挲着胸前的突起。
安卓闷哼一声，因为秦睦在他锁骨上狠狠吮出的吻，也因为胸前手指突然的施力。
秦睦将他的T恤拉高，矮下身子一口含住小乳 头，用牙齿细细的咬噬着。
安卓的腹部肌肉猛力收缩，电流汇聚于此，再集体向下面最重要的部分冲击。
秦睦的手掌适时的覆上那里，硬突突的一块包在裤子里，手掌一合隔着裤子摩挲了两下，就见安卓的身子难耐的扭动，口中又吐出两声闷哼。
看来他也是在强忍，不让快感变成大声的**吐出来。
只能剧烈的喘息，胸口大力的起伏，感受着胸前两点的潮湿，时而被含住，时而被吸起，时而被啃咬，在他的口中被变着花样的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