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笑了，伸出大掌揉揉弟弟的头，“当然啊！小白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哩，说什么傻话？喏——看看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手帕给你，小心感冒……”
弟弟笑着接过了手帕，样子有点羞怯有点紧张。顾苏看着这样的弟弟终于放了心。
做兄弟么……还有假的？还有可以中途换人一说？
何家或许是如此，但自己姓顾！
几天的平静生活，让顾苏渐渐忘了那晚的事。
苏白还是按时上班，按时休息。不过因为所在的医院和国外的一家医院有了项目往来，所以工作变得忙碌了些，这样一来他上班的时间变多，下班顺路接顾苏的机会也就多了。
有人陪自己一起回家的感觉，顾苏是很喜欢的。
兄弟俩还住在原来的生活区，还是普普通通一对兄弟。哥哥有点凶，弟弟有点冷。
不过苏白若加班的话，他就只能自己回家了。
顾苏看看表，快八点了，苏白说过八点左右回家的。于是他起身去煮面。
无论多晚，弟弟一定回家睡觉，回来后也一定会再吃点东西。
“外面做的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
弟弟总是吃着自己做的简单夜宵，带着对外食的恶毒批评，顾苏就傻乎乎笑了。
自己的家常菜，和外面那些任由挑选的大厨的厨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也只有弟弟会这么说……
不过今晚，弟弟却比预计的晚一些。等待的过程顾苏忽然觉得很无聊。
其实原来也没啥不无聊的。弟弟和自己两个人，弟弟看他的书，自己小声地看着电视。早早上床睡觉，旁人看来很无聊的生活，却因为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而变得很温暖。
少了弟弟虚掩房门里隐约的灯光，顾苏连最喜欢的八点档看起来都提不起劲。
站起来，顾苏推开了苏白的房间门。弟弟是爱干净的人，很少需要自己帮忙打扫，不过后来住了温良，弟弟原本可以媲美无菌室的房间就此变成猪窝，现在温良已经走了，弟弟也可以回去住了。
轻轻一击掌，顾苏决定把屋子收拾一下。
当时温良是匆忙走的，丢了一团东西扔在屋子里，顾苏那时随手把东西收拾在屋子一角，现在看起来却颇是吓人。
拳击手套，双节棍，游戏光盘，ＣＤ……全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一边捡顾苏一边感叹：弟弟和温良不是同龄人么？
怎么弟弟房间就除了专业书籍，啥也没有呢？
没有什么业余爱好的弟弟，顾苏连他过生日都不知道送他什么好。
顾苏最后甚至挖了一台影碟机出来，影碟机联机的另一端是——
顾苏皱着眉，从“垃圾堆”深处抱出一台小小的电视。
居然一直通着电……虽然没几天，不过顾苏开始想着这个月的电费。
随便插入一张看似影片的光盘，顾苏按下“play”键。在弟弟回来之前，看部片子也不错。
画面一开始，顾苏就傻眼了，他傻眼的并不是因为这是一部无字幕的外语片，而是……一对男女勾勾缠，团团绕。
事实上，就算没字幕他也猜得出对方大概说什么，这明显是Ａ片。
顾苏红着脸，羞怒地爬过去……
脸贴到屏幕上。
男人可悲的天性。
顾苏一脸通红地看着屏幕中女人雪白的双峰，平坦的小腹，和……
诱人的**，男人的粗喘，顾苏觉得自己兴奋起来了。
也对，自己很久没有打一发了。忍不住，顾苏把手伸进了裤裆，然后……
“哎？”屏幕忽然一片雪花，这片子……不会就这么完了吧？
一脸黑线，顾苏的手一下僵在裤裆里。
正准备把手拿出来去关掉那平白吊人胃口的片子，忽然屏幕一闪，正中间出现一张床，顾苏随即红着脸又把手缩回去，开
始喽！
两位主角出现了……
等等！怎么是……两个男人？
顾苏的手又有点僵，不过随即手又慢慢动作。听说现在的片子流行那个ＮＰ……
顾苏期待地盯着屏幕。
不过下一秒，顾苏的眼睛差点脱窗！
那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居然开始……
顾苏保持着弯腰，手放在裤裆里的动作，一下子呆住。对了，眼睛还不忘牢牢盯着屏幕。
屏幕上，两个男人正在勾勾缠，团团绕……
正在这时候，忽然门动。
“我回来了……”苏白推门而入。
看到哥哥的样子，苏白只是诧异地挑了挑眉，然后转身出去。就在顾苏刚为弟弟离去而松口气的时候，苏白却回来了，手里端着自己刚才做好的面条。
安静地踏入房间，苏白屈膝坐在哥哥身旁。
“你……”庆幸自己已经把手拿出来了的顾苏，一脸黑线地看着开始吃面的弟弟，一时说不出话。
苏白还没看屏幕。
等到苏白看向屏幕，正是他咽下第一口面的时候。
顾苏窘得说不出话来，苏白却只是怔了二秒钟，然后又夹了根面条。
“啊？哥哥你还看这个啊，我还以为……”苏白**地看了眼哥哥。
“那个……”正想解释，可是看到弟弟笑着看向自己的样子，看着那由于吞咽而鼓动的喉头……
顾苏不知不觉吞了口口水。
片子里的男人们正在６９，互相吞咽对方的老二。
苏白一面聚精会神地看，一面若无其事地吃着晚饭。
顾苏却觉得自己快坐不住了。呐呐地站起来，不知为什么，旁边弟弟冷静得让人害怕……
弟弟和平时有点不同。
突然，弟弟叫住了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着自己。
“哥，我想做。”指指自己明显的胯下，苏白若无其事地说：“我不行了，太多天没有做了。”
“你不会找……”弟弟胯下与平静表情截然不符的膨胀让顾苏脸红，本来想说让弟弟找奎茵，可忽然想起奎茵的肚子……
顾苏叹口气，摸上弟弟的那里。
手都有点麻，可是弟弟还是没射，反倒是自己……不知是因为屏幕里的声音还是弟弟的喘息，顾苏别扭地撇过头，夹了夹不听使唤的腿间。
不只是弟弟，自己也很久没有……了啊……
苏白淡淡一笑，低头拉开哥哥的裤子。
“我也帮你。”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虽然旁边放着男男Ａ片，可是一想到是弟弟，顾苏很快放松了双腿的力道。
弟弟太清楚自己的弱点，又或者是医生的手太灵巧，顾苏很快感到跪在地板支撑身体的大腿不住地颤抖，忘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慢慢地……脑子烧成一团浆糊，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和弟弟的喘息声。顾苏的身子缓缓下滑，轻轻地，他把头搁到弟弟肩上。
眼底是弟弟在自己裤裆蠕动的动作……顾苏闭上眼睛。
很快就是**。
脑中只有射精后的兴奋，许久顾苏的呼吸才恢复，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给弟弟做的，结果怎么爽到的居然是自己？
顾苏睁开眼睛爬起来，却被弟弟身后屏幕上的画面吓了一跳！
他呆呆指着屏幕，“他怎么把……把……”
画面上，一个男人把手指伸进了另一个男人的后方。
“那个地方……不会很脏么？”
顾苏闷闷地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冷不防看向弟弟，这才发现弟弟面色潮红，身下膨胀得厉害，连忙想起“正事”。
“那个……对不起！”
顾苏急忙用手握住弟弟的家伙，刚一握住就被那惊人的膨胀感吓得差点脱手！
“喂！小白……”顾苏刚要说话，手却被一把抓住，随后……湿软的物体吮上他的唇！
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放大的弟弟的面孔，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叫做“接吻”，顾苏只感到浓重的酒味！
“其实……刺激前列腺……本来也算是治疗性冷感的方法。”苏白的声音湿湿的，黏黏的。
顾苏毛骨悚然地感觉弟弟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腰线，滑下到匪夷所思的地方……
第十三章
“哥哥……好热啊……”弟弟像小时候那样有点抱怨的口气，在顾苏听起来就是撒娇。
小白多久没用这么可爱的语气对自己撒娇了，心里充满幸福感的顾苏一时竟忘了反抗。
弟弟醉了……
似乎被弟弟渡到自己口里带着酒精的唾液传染，顾苏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顾苏觉得双颊通红，口口声声唤着自己的弟弟可爱的不得了。
这段日子的不安似乎到了今天才被填满。顾苏甚至眯着眼笑了笑。
因为笑眯了眼，所以顾苏没看到弟弟看着自己微笑、吞了口口水面红耳赤的模样。
苏白没有醉，只是有点微醺。
苏白故意让自己有点微醺。
长久以来得不到满足的**叫嚣着满足，苏白知道自己忍不住了。
今天得到了一个机会。进门时候哥哥正在看的片子，是自己的。
苏白等着哥哥收拾屋子，故意没有拔影碟机的开关，影碟机里本来就有类似的片子。
苏白希望哥哥看到。
从最早的帮哥哥手yin，苏白有计划地让哥哥接受带有“情欲”的自己。
一丝不苟，干干净净的苏白在哥哥眼里只能是弟弟，而带上罪恶情欲的苏白……就不一定了。
不止希望当哥哥亲情的对象，苏白也渴望当哥哥情欲的对象。
很深的渴望。
苏白小心翼翼地让哥哥逐步接受自己。
现在，哥哥躺在自己怀里，酡红着脸，没有反抗……苏白微笑着将手指伸向了哥哥的深壑……
哥哥只是微微反抗，苏白知道沉溺于情欲时候的哥哥，抵抗性是最差的，苏白成功地利用了这点。
今天，想得到哥哥。
最近的变化让苏白感到恐惧，有种哥哥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想法。
长久以来一直害怕哥哥知道的事情，终于被哥哥知道了——
哥哥和自己，不是亲兄弟。
自己和哥哥不是亲兄弟，不只父亲不同，母亲也不同。
自己不是母亲的孩子，而是流产的母亲为了报复**，偷来的**妻子的孩子。
因为这样，所以母亲才那样地厌恶自己吧。
苏白很早就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也曾偷偷怀疑自己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可是因为哥哥在，所以苏白会忍耐，如果只有做那个女人的孩子才能得到哥哥的宠爱，那么……
苏白想自己可以忍耐。
苏白觉得能做哥哥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可是……
真相是在那次哥哥需要输血时才曝露出来的。猜测最终得到了证实，苏白看着自己和哥哥的ＤＮＡ配测结果……
苏白撕掉了那张纸，撕去了那个秘密。
自己和哥哥不是亲生兄弟这件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而自己会忘掉它，今天就忘掉。
这件事，再度激起苏白自以为早已遗忘的惶恐。
脸瞬间刷白。
那天以后，苏白每天想，想着如果自己不是哥哥的弟弟，只是陌生人……这份宠爱就会是别人的，苏白这个名字也会是别人的，开心笑着享受哥哥爱抚、接受哥哥拥抱的小孩就是别人，那个本该是母亲孩子的人。
苏白没有想过那个孩子会如何，那个孩子或许会有怎样的生活，悲哀或者幸福……
苏白只知道被母亲偷走的自己，得到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与快乐。那是多大的权力也无法得到的，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守财奴一样，苏白默默地守护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财富，可是……
“他根本就是陌生人吧？你是何家的孙子，应该回来。”
僵冷的声音，苏白宛如被判死刑的凡人，苍白着、僵硬着。
希望可以留在哥哥身旁，哪怕代价是自己去到那个毫无感情的家，去做自己毫不喜欢的事。
苏白希望能够守护自己的幸福，可是心里却知道这份幸福摇摇欲坠。
觉得哥哥离自己越来越远，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不对哥哥出手，纯情等下去的念头动摇的厉害，直到纷纷瓦解。
如果过去的兄弟关系是一种保证，那么而今没了这层关系的他们，是什么呢？
可以当**么？
苏白想要的，是比**更加亲密的关系。
为什么会拥抱呢？
——因为害怕寒冷。
为什么会接吻？
——因为害怕**口里说出不爱的语言。
为什么要做爱呢？
——因为……
害怕着，苏白紧紧抱住了哥哥，嘴唇慢慢游弋过去，低沉地唤着自己最爱的那个称呼，“哥哥……”
手指深深分开哥哥的臀肉，哥哥惊喘地想推开自己时，苏白轻轻含住了哥哥的耳朵，呢喃中，说出了自己原本以为这辈子
也不可能说出的话。
“……我爱你……”
苏白挺身，深深地……把自己埋进哥哥身体里。
哥哥的里面如此温暖，几欲灼伤人的温暖，哥哥无法**出声，因为自己吻住了他所有声音，所以哥哥只能小声地呜咽着，
紧紧抓着自己。哥哥紧紧抓着自己，宛如即将溺毙的人抓着浮木。
他是哥哥的浮木，哥哥亦是他的浮木。
他拥抱着哥哥，哥哥也拥抱着他。
真的……太好了。
身下干净的床单，身上干净的被子，顾苏难得一脸深沉地趴在床上。
对，“趴”在床上。
屁股后面那个被贯穿太多次的地方钝痛着，**过后剩下的就是肉体的疼痛。
刚开始疼得恨不得晕过去的自己，最后居然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快感。
顾苏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脸面对弟弟。因为一部Ａ片结果做了和Ａ片里一样的事？
太荒谬了！
顾苏决定等自己可以下床的时候，立刻给温良打电话，让他把影片拿回去！
害人不浅的东西。
手上拿着东西的苏白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看不到表情的顾苏。
脸看不到，正对自己的，是线条美好的臀部。
苏白别扭地轻声咳了咳。
“还疼么？”轻声询问着，苏白的视线紧紧盯在哥哥挺翘的臀上。
“不会很疼。”顾苏回答得拘谨。
“我帮你上些药。”说完，苏白想要拉开被子。被子下是哥哥一丝不挂的身子。
“不！不用了！”顾苏却像受惊的鱼迅速弹了起来，抱着被子缩到墙角。似乎感到自己的动作太不自然，尴尬地笑了笑，“把……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好。”
顾苏的反应让苏白沮丧。
哥哥第一次拒绝他。
看着这样的哥哥，苏白轻轻低下头，却被哥哥刚才趴着地方的血迹吓了一跳！
雪白床单上只是微量的血却触目惊心，即使明白这在男人的初次情事中算是比较正常的出血量，但苏白还是煞白了脸。
自己终究还是伤害到哥哥了！
“没关系……那个……”顾苏脸上的笑容尴尬。
看着慢慢垂下头的弟弟，顾苏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原本想对昨天的事一笑了之甚至开几句玩笑的勇气，一下子消失。
顾苏尴尬地通红了脸。
卧室里的空气头一次静谧得可怕。
半晌，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弟弟又会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了。顾苏抓被子的手有点松动，红着脸，轻轻咳嗽一声。
“那个……真的没什么，要不然你……帮我看看……”
被子轻轻滑落，苏白这才抬起头。
与此同时，门开了——
门口赫然出现的人是奎茵，可能是顾及有了宝宝，穿着宽松款式衣服的奎茵很有准妈妈的味道。奎茵上了淡淡的妆，看样子气色很好，原本的脸色也应当是好的，只是……
看着屋里**的景象，笑容僵在途中，奎茵原本明亮的脸色越来越阴霾。紧紧咬着嘴唇，粉色的唇彩上渐渐渗出了浓艳的红，主人却不自知。
猛地转身，奎茵摔门出去。
顾苏再迟钝也知道对方生气了，而且生气的原因绝对是因为自己和弟弟现在的姿势！想告诉她两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可昨天的片子告诉自己，两个男人也确实可以有什么；想解释自己和小白是兄弟不会有什么**关系，可偏生自己和弟弟昨天……
顾苏的脸一下子刷白。
看看弟弟，指望弟弟去解释一下，却发现弟弟居然在慢条斯理地挤药膏。
“趴下。”苏白冷淡地说，似乎刚才屋子里没人来过，似乎刚才沉钝的摔门声没有发生过。
“你快去追奎小姐啊！她误会了！你快去解释……”
“让她误会好了。”其实也不是误会，用这个方法让那女人彻底死心也好。
顾苏脸上阴晴不定，只是僵着，忽然……
“哥哥，你……”看着哥哥突然跳下床的动作，苏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不去找，我去。”顾苏飞快地开始穿衣服，途中由于过大的动作牵扯到了受伤的部位，他痛苦地皱了下眉。
终究是舍不得哥哥疼痛，苏白轻轻把哥哥推回床上。
“我去，你在家歇着。”
苏白匆匆出门。
原本想今天和哥哥说清楚的，可是……
又是那个女人！苏白心里甚至开始诅咒——
那种女人出门撞车撞死好了。
除了哥哥以外谁也不爱的苏白，本质上恶毒而无情。
这是不能让哥哥知道的自己的又一个龌龊。
奎茵没跑远，静静地站在楼下的凉亭里，一副等待自己的样子。
白天这个时候，凉亭里人迹罕至。
“我以为你不会来。”奎茵静静说着，手里精致的布艺提袋和脚上的平底布鞋很搭配。
苏白冷笑着，这女人……直到这时候还是没放弃她的矜持，像个有计划的猎人，等着猎物上钩……
可惜自己无意成为她的猎物。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苏白淡淡地说，看着对方瞬间一晃的身子，心里竟有一丝快意。
“事情就像你看到的，我们做了，是我引诱他的。”苏白坦白交代。
握着提袋的手握到发白，奎茵犹带淡淡血迹的嘴唇里忽然蹦出恶毒的字眼。
“你们……恶心！**！同性恋！乱伦！”
苏白面无表情的脸让奎茵迅速收了声——那是一种非常冰冷的目光，冰冷得像在看某些无机生物。
奎茵觉得眼前的男人越来越陌生……
“说够了没有？那些话说我可以，请不要把他算进来，他什么也不知道。我爱他。爱上男人，爱上自己的哥哥是我自己**，不关哥哥的事。”
苏白说着，看着不断抖动肩膀的女人，笑了。即使知道两人不是亲生兄弟，可是爱上自己叫了二十五年哥哥的男人，自己是否真的悖德？
“你把何家的事情拆穿，是想断掉我们的关系么，只是因为我上次说的那些话？
“可惜你白费力气了，我们的关系断不了的，就算没了血缘这层关系也断不了的，我喜欢他，这辈子也只想和他一起度过，没了血缘关系我会创造新的关系，就像今天你看到的这种新关系。对于你刚才看到的，你感觉如何？”
苏白看着呆住的奎茵，他原本没有在意，然而看到对方忽然勾起的嘴角，苏白心里忽然一阵莫名慌张，顺着奎茵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草丛中站着的脸色苍白的男人。
这下换苏白呆住了！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
顾苏。
“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顾苏怔怔看了看苏白，脸色苍白地说了一句话，随即转身跑开。
苏白愣住了。
哥哥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苏白不能动。
奎茵可以清楚地看到苏白额头的冷汗，还有那微微颤抖的双手。
直到哥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苏白才发疯似地追出去。
顾苏跑了很久，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很远的地方，直到身后的黏腻和撕裂的疼痛提醒自己不能再跑下去，他终于收了脚步。
“我爱他。我爱上男人，爱上自己的哥哥是我自己**，不……”
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弟弟的话回荡在耳边。
顾苏面无表情地站着。
弟弟对奎茵说出这话的表情，冷漠残忍，全然不是自己一直知道的温文、略显冷淡的弟弟，可是那模样，那声音……确实是自己的弟弟没错。
自己看了十来年的弟弟。
弟弟用熟悉的语气说出了令自己迷惑的话语——
爱？
温热的液体顺着后穴流出来，黏黏地风干在身上……感觉很恶心。
可是弟弟的话却一点也不恶心。
别的兄长听到弟弟这样的话会担心？会恶心？会……
别的兄长会怎样做顾苏不知道，可是顾苏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他想着弟弟说的话：“我们的关系断不了的，就算没了血缘这层关系也断不了的，我喜欢他，这辈子也只想和他一起度过，没了血缘关系我会创造新的关系……”
小白说想和他过一辈子耶！小白说不想和他断开耶！
嘴上不说，顾苏心里却乐开了花。
即使知道那是不好的，可是心里的开心却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了的。
一辈子、一辈子耶！这年头，肯陪兄长过一辈子的弟弟能有几个？
这世界上，肯陪自己这样的老男人过一辈子的人能有几个？
一辈子——
听起来真好啊……
马路上，迎着风，顾苏傻呵呵笑了起来。人来人往，满身血迹的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惹人注意。
因为开心，变得燥热的身子慢慢变凉了，被狂喜冲昏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一辈子……想想也不可能呀……因为他的一辈子，不可能和小白的等长啊。
酒醒的顾苏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脖子上被ＯＫ绷贴了太久的皮肤习惯性地搔痒，心情烦躁地信手撕掉了那张胶布，看到上面沉红的颜色之后，凄惨地笑了。
他，原本就没资格陪小白过一辈子。
蹲在路边，顾苏抱着脸呜咽出声。
就在这时候，对面驶来一辆车子，伴随着刺耳的警告声对着顾苏迎头而来！
顾苏迟钝地把视线挪向身子右侧声源的方向，他也只来得及做这个动作。来不及躲闪，车子直直冲着顾苏驶过来……
“幸好我被何家踢出来，现在骑脚踏车，否则我可是开莲花的，被我的莲花撞一下，老兄你怕是要归西。”一边开玩笑似地说着，温良蹲下来检查顾苏的伤口，伤口并不大，就是血量有点多，不过温良觉得没啥大不了的。
不是莲花我的老命怕是也……
顾苏苦笑着，果然听到温良忽然惊愕地说道：“奇怪，你这家伙怎么止不住血？该不会伤口实际上很深吧？喂！我带你去医院包一下！”
“别……算了，带我去ＸＸ医院。”顾苏突然的踌躇让温良愣了愣，不过没多想，温良随即载着顾苏去了他说的那家医院。
然而顾苏没有像温良以为地随便找个护士包一下，而是熟门熟路地按下了电梯，然后去了医院的五楼，那一层异样地安静，配上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温良搓了搓胳膊，本想抓住顾苏问个究竟的，可看到顾苏还在流血的伤口以及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什么也问不出了，本能地，他知道自己今天会知道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顾苏终于停住了，温良抬眼看了一眼他停下的科室——“血液科”。
“喂……野蛮人，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啊？”等到顾苏从里面出来，温良终于忍不住地悄悄问，他注意到顾苏的腿被包扎过了，厚厚的绷带，隔着裤子也能看出来。
“……今天的事，别对小白说。”沉默了半晌，顾苏轻声说。
之后顾苏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带着温良去了熟悉的烤肉店，不知道是不是刚从那个劳什子“血液科”出来的缘故，看到那微微带血的红肉，温良忽然一阵恶心，拿着筷子的手也就僵了僵。
“那个……听说过血友病么？”
顾苏却毫不在意地将肉片夹起来，放到烤盘上，生肉在烤盘上发出嘶嘶的声响，慢慢翻卷起来，看到烤肉差不多熟了，顾苏将肉夹到温良盘里——这么多年了，他习惯照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