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老远的距离,都能觉出屋里两个人身上黏腻的s-hi热气。
老东西像是舒服极了,长吁着气仰倒在沙发上,手按着对方脑袋,腰胯挺送,他身下那人像是受不住似的,津液顺着唇角留下来。
老东西俯下`身摸了下他下巴,说了句什么,对方红着眼把x_ing`器吐出来。
还是硬`挺挺的一根,抵在人面前。
夏南山心里抖得厉害,他头一次见到这么根巨硕的玩意儿,绛紫的茎身上绕一圈儿水光,喷薄放`荡,不遮不掩,热气就跟扫在他面前似的。南山嫌恶地转开头,尖尖的龙爪抠着边上的树皮,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刚刚,他差点就要亲身见识这根东西了。
里面还在办事儿,老东西把人捞到了腿上,把他裤头拉下来,露出一双雪白的屁股蛋子,手跟刚刚捏南山似的掐着,红痕立马显出来。老东西像是不满意,停手把人翻过来,目光停在那人屁股上,没什么表情,真跟看个玩意儿似的。
南山也跟着这目光看,心想那人还没自己这条龙生得白嫩。
想完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忒没点骨气。
就着这姿势,里面那人打算坐下去,嘴张着,柔柔软软的身子骨,眼角媚态横生。南山再挨不住这活春宫,打算走。临走时瞥一眼玻璃,老东西正抬起头,目光灼灼望着他这方向。
这一眼把南山吓得不轻,卯足了劲儿腾上半空。
这一等等到了天黑。
夏南山确认人走了,才慢悠悠降下来。
老东西对小情人不错,还一路送到门口。他穿着身睡袍,双手c-h-a在兜里,倚着门,人走没影儿了也没进去,反而抽了根烟出来。
这就是在等着自己了。夏南山扭捏一下,化成人形,昂首挺胸走过去。
对方隔着烟雾打量他许久,才开口,“还在呢?”
声音比之前更沉,透着餍足,大抵下午挺尽兴。
夏南山点点头,刚要开口,被对方打断,“找我做什么?”
挺好,南山也乐得把下午的破事翻篇儿,既然对方问,他就干脆答,把他昨晚上捡猫的事情说了,只说是自己的爱猫,即便死了,也想带回去。
说得情真意切,泪花闪烁,他自个儿都要感动了。
于盛溪眯着眼睛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他职业使然,即便见惯了生老病死,可活生生的一个小东西,死得血r_ou_模糊,摊在路面上,被碾,被压,被清洁工扫进垃圾堆。
始作俑者,就是面前这个小东西。
“你说是你的猫,就是你的了?”
夏南山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可它就是……我的……”
一句话没说完,对方掐灭了烟,顺手再拿眼神掐灭了他话头。
“死了你才来找。”对方轻飘飘说了句,转身进屋,关门落锁。
夏南山呆站在门外,恍然大悟,这老混蛋是把猫的死归在自己身上了!你是主人你没看好,猫跑了撞死了,回头才来哭唧唧地找,早干嘛去了。
夏南山对着扇紧闭的门,好一阵终于爆发出一声大吼,“老王八蛋!”
于盛溪倒真不是刁难他,他就想给个教训。
生命这东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拿来当玩物的,一不当心死就死了,哭两声,好像真就能表了心意,把自己负着的那点责冲淡了,冲干净了,然后振臂高呼着告诉世人:看呀,我哭了,我伤心了,我撕心裂肺,你们怎么能还揪着我不放?
于盛溪站在二楼窗前,撩开帘子,看着夏南山的身影一溜跑远。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他在医院里见得多了。
有回送来个老太太,全身多器官衰竭,上了呼吸机,说不了话,神志还清醒。治疗费用家里负担得起,多个科室合力,情况也在好转。可某一天家里人忽然就说不治了,要拔管出院。当时于盛溪也在场,立马撂了脸,他人高马大,凶起来瘆人。
家里人一见就泄了底,说是老太太的意思。
于盛溪冷笑,话都说不了,哪来的意思。
那人就凑到他亲娘病床前,问:“妈,你是不是想回家?想回家就眨眨眼睛。”
老太太一听,眼睛瞠得溜圆,最后撑不住眨了一下,眼泪都滚下来。
那家里人也哭了,“好好,我们现在就出院。”
想着想着,于盛溪又点了支烟,夏南山已经跑没了影,他拉上窗帘。这种事,头一次见,他失望,第二次见,他心寒,第三次见,他麻木,见了这么多年,一颗心早又冷又硬。
夏南山出了碧水华庭就化了龙形,一路飘回了伏羲家。
他心里委屈,闷得难受,嘴上心里将那王八蛋骂了一千零八遍,骂完了骂自己,瞎了一双龙眼,还当他比伏羲还像神,这哪里像了,分明是个夜叉。
六大金刚欢天喜地地迎他,围着他吐舌头,扒他裤子,南山没心情闹,放出龙威,吓得六只大狗抱团互抖。
南山抡圆了嘴巴,喊了好几声“伏羲”,都没人答,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半点人气神气都没有。他以为伏羲是个万年级别的老宅男,神生爱好就是养狗养鱼,捉弄手下,今儿趁他不在,居然出去了。
他回来是吐苦水兼拖延时限的,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怎么说也是“饲主”,他应龙受了委屈,伏羲可得听着。
电话隔了许久才接起来,伏羲声音压得挺低,像是不舒服。
夏南山刚要问,听筒里传来一声喘,听得他头皮都要炸了。这声音他熟悉,下午被老混蛋捅屁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发声儿的。
……居然是沾花惹Cao去了!
他提气刚要教育“饲主”,对面说了句“现在不空”就把电话挂了。
南山对着忙音气得跳脚,心想今儿一个个都是精虫上脑, y- ín `欲当头!他通天应龙一整天没吃饭,受了委屈扑回家,只能对着一屋子狗、食人鱼和锦鲤。越想越气,越气越饿,越饿胆子越肥,拉开伏羲的冰箱门,把里头三桶牛n_ai喝光,边脱衣服边上楼,赤条条扑进淋浴底下洗澡。
热水一浇,先前的委屈蒸腾成怒火。
对伏羲,他是不敢也不能做什么,但对老混蛋可以啊,他好歹位居神位,法力无边,拿雨淋他,拿水淹他,拿雷电他,区区一个人类,跟神叫板,活腻歪了!今儿就让这混球见识见识,什么叫愤怒的应龙!
夏南山小同志一步飞出浴室,雄赳赳气昂昂,踏进伏羲卧室翻衣服,穿戴整齐又去了碧水华庭。
可惜,老混球不在。
人去了医院。
一腔热血碰上了数九寒天。
夏南山靠着门坐下来,抱着手臂看灰蒙蒙的天,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直到后半夜觉出有人推自己。
南山迷迷蒙蒙睁开眼,正是这老王八蛋,正把他往边上挪,看他醒了,说:“你挡着我开门。”
“哦,”鬼使神差地就应了一句,撩起眼皮瞧这人,跟下午比起来,看着还要沧桑。南山一轱辘爬起来,忘了电闪雷鸣雨浇水淹的事儿了,“王……你,你能不能把猫还我?”
钥匙c-h-a在锁眼里没动,于盛溪没想到他还敢来。
“真是我的猫……”夏南山说,“长白毛,耳朵是棕的,脸上也有花纹,蓝眼睛,很漂亮……对我很重要,我已经找了很久了……再找不到……再找不到就……”
这一回是真心实意要哭了。
可惜眼泪这一套,搁于盛溪面前,屁用没有。他只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
“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在这儿不走了。”夏南山抬起头,眼睛看着比往常还亮。
于盛溪终于给了个反应,他笑了一下,这话也是他常听的。
“那你就留着吧。”于盛溪说着拧开门,一脚跨进去,再关上。
夏南山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倒欠起来了,这闭门羹他是吃两回了。
宅子里亮起了灯,暖黄一片。
南山犟起来,身子一歪在门口躺下来,留就留。
第4章
翌日一早,于盛溪开门就看见夏南山腆着一张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山一条三千岁的龙玩得挺溜,伸手递个一次x_ing饭盒,问他生煎吃不吃,纯r_ou_馅儿的,滴了小麻油,可香了。
于盛溪眉毛都在抖,越过他去车库。
南山立马贴着他跟过去,一面打开饭盒,抽筷子,一口一个塞进嘴里。
车库门一开,宝蓝的宝马640i,车头挺大的两个孔,南山挺高兴,自己没找错儿。
于盛溪拉开车门还没坐进去,夏南山倒快,开门落座系安全带,冲他笑得露出八颗小白牙。他笃定这混蛋不至于把自己从车里拖出去。为什么?因为自己长得好看。他还记得昨天下午这宅子里的荒唐事。回伏羲家洗澡的时候他在自己身上捏了半晌,挺谦虚地觉得,自己这一身皮相,还真就比昨个那人入眼。
夏南山乖乖坐了2分钟,张口提猫,见于盛溪连眼睛都没朝他这边斜一下,就改说笑话,把一晚上囤的话头说完,于盛溪都没开口,说得烦了,伸手开了收音机,男女播音交相辉映,推销打折的贵州茅台,气势汹汹,恨不得从里面爬出来,替听众把钱包掏出来。
市医院离得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夏南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于盛溪身后,一路黏到了科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