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东方不败又道:“就是眼神不太好。”
殷少湖知道这是在说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将他当做女子之事,冷哼一声道:“只能说东方教主姿态超群雌雄莫辩,在下看走了眼。”
东方不败抿唇一笑,看见被殷少湖放在桌上的贺礼,白玉似的手指在那盒子上点点:“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我给你的贺礼?”
“东方教主你来的太早了,在下尚未来得及打开贺礼。”殷少湖道,语气中不乏对于东方不败擅闯他的地方的不满。
东方不败眨眨眼神神秘秘道:“哦?那你可要好好看看,这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多心思呢。”
“那好,东方教主,本座就不送了。”殷少湖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东方不败见殷少湖对自己如此无情,直接让自己离开,他也不好再赖在这里,没办法,只好撇撇嘴离去。
离开前还特别嘱咐道:“你一定要看看我的贺礼。”
东方不败离开,殷少湖总算是放下了紧张的心情,东方不败的心思,殷少湖总是难以分辨,按理来说,曾经的他威胁他挟持他逼着他还回了圣教信物,东方不败应该疯狂报复自己才对,而现在看来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这让殷少湖不禁有些怀疑他的来意。
而事实证明殷少湖的怀疑真的是多余的,东方不败来这里真的就只是为了来看看殷少湖而已。
想起东方不败离开前的话,殷少湖打开了东方不败送来的贺礼。
散发着树木清香的盒子里,一张绢帛躺在里面。
殷少湖将绢帛拿出,打开,上面是一张绣像。
而上面绣着的,正是殷少湖。
——
圣教教主即位之后,东方不败便离开了。
除了那一天晚上的见面,殷少湖也就是在东方不败离开之时与他打了个照面,而东方不败也恢复了男装,不再是那晚上一样,与殷少湖之间流转着暧昧的气氛。
很是正经地与殷少湖道别,并答应与苗疆圣教永为盟友。
再后来,殷少湖便统领着圣教,并且与殷缘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日,殷少湖派出去寻人的教众来报,殷少湖要找的人他们找到了。
“但是……”教众迟疑道:“那人的情况不太好。”
殷少湖皱眉,语气中带着担心问道:“怎么了?出来何事?”
“属下找到那人的时候,他正在被一群人追杀,属下带着人去救他,可他却丝毫不顾我们的帮助,单枪匹马敌对那些人,如今受了重伤……”
“什么?”
“属下办事不利,请教主责罚!”
殷少湖面色不善:“先不说罚你的事,人呢?”
“被安置在一处别院,有蛊医去看过,但是被他给赶出来了。属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殷少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去教众所说的别院。
推开门,里面的血腥气让殷少湖皱起眉头,看来教众说的没有错,他的伤真的很重,躺在床上的人浑身黑色的衣袍几乎被鲜血浸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有几处在外的伤口看起来只是刚刚结痂,上面的血痂还未干涸。
听到殷少湖的脚步声,躺在床上受伤的人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滚!放我走!”
“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
听到殷少湖的声音,床上的人瞪大眼睛,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的胳膊根本无法支撑,又让他向床上摔去。
若是再次受到冲击的话,很可能会使他的伤口崩裂,殷少湖眼疾手快,瞬间将床上的人揽进怀中。
“你没事吧?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
床上的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殷少湖的衣袖:“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我来带你回家,红雪。”
殷少湖的这句话,傅红雪一直等了好久,自从在丁家堡一战后,傅红雪就再也没有了心,曾经那个能够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已经不见,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他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有记忆以来就缠绕他的仇恨被高职不是他的,那么他的生命就没有了意义,而唯一的那个说了会保护他的人也失去了生命,如今的傅红雪只是失魂落魄地生活着,他或许还有生命,但是他的生命已经伴随着殷少湖的死去而失去了意义。
可是,殷少湖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他说要带他回家。
傅红雪颤抖地在殷少湖的怀中抬眼看着他:“你不会再骗我?”
殷少湖心疼地看着对一切都失去信任的傅红雪,都怪他,要不是他答应了傅红雪没有做到的话,他就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归根结底,都是殷少湖许下无法实现的诺言的错。
将傅红雪受了重伤的身体轻轻搂进怀中,殷少湖坚定道:“不会,我会实现我当初的诺言,我要给你一个家。”
傅红雪伸出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口,紧紧搂住殷少湖的身体,再也不要放开。
这时别院的门突然被推开:“阿湖,我听说你找的人找到了?”
推门而入的殷缘,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地站在门口,忘了言语。
第85章 兄弟之情
“阿湖!他是什么人!”
殷缘冲上去直接将殷少湖拉到自己身边,怒气冲冲地指着傅红雪问道。
这一扯,殷少湖怀中的傅红雪差点被拉到地上,殷少湖连忙将他扶好:“别闹,红雪他受了重伤。”
殷少湖居然为了这个“红雪”凶他!
殷缘委屈极了,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看殷少湖,又看看被殷少湖好好护着的傅红雪,眉头越皱越紧,两眼之间几乎成了纠缠的纹路,一双大大的眼眸里满是被殷少湖忽视的不满。
“红雪,我让蛊医来为你疗伤,你别动了。”
殷少湖忙着安抚傅红雪,没有发现正在吃醋委屈的殷缘。
傅红雪伸出一只手恍若大梦初醒般紧紧抓着殷少湖的手不放,想要确保殷少湖是真正的活生生在自己身边的人。
“你……别走。”傅红雪强撑着道。
殷少湖对傅红雪温柔笑笑:“我不走。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哪里也不去。”
蛊医在殷少湖的安排下很快就来了,殷少湖任由傅红雪拉着自己的手,让蛊医为傅红雪看了伤,配好方子熬好了药,那一身被鲜血浸s-hi的黑衣被殷少湖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期间殷少湖一直陪在傅红雪身边,而傅红雪则是睁着眼,即使是蛊医揭开衣服观察他伤口扯到血痂之时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生怕一眨眼殷少湖就消失不见。
而殷缘,即使是因为殷少湖忽略自己只注意傅红雪,气上心头,满脸不开心。但也不愿意离开殷少湖身边,就这样看着殷少湖为傅红雪忙上忙下,心里闷闷的,紧紧盯着着傅红雪拉着殷少湖的手想要用意念将他们的手分开。
殷少湖接过熬好的药,一手扶着傅红雪,将药喂到他苍白的口中:“要是苦的话你告诉我,我让侍从给你准备了蜜饯。”
傅红雪只是默默摇头,乖顺地将殷少湖递给他的药喝下,这些年来他喝过比这药还要苦涩的东西,这点苦他还能忍得了。
殷缘看着殷少湖居然给傅红雪喂药,这可让他待不住了,瘪着嘴道:“阿湖他又不是没有手了,自己不能喝?非要你喂?”
傅红雪被殷缘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尴尬了,他说的对,他只不过是受了点伤,并不需要殷少湖如此大费周章地照顾自己,红着脸低头,想要将殷少湖手的药拿过来。
“我……自己喝吧。”
殷少湖却是不同意,将他按回到床上,道:“你的胳膊上有伤,不方便动作,还是我来吧。”
在药碗中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药汁,轻轻吹了几下,确保不会烫到傅红雪,才喂到傅红雪嘴里。
殷缘见殷少湖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话,气得跺脚,再也不想看殷少湖关心别人的样子了,冲出了傅红雪的房间,狠狠关上房门。
在屋内的两人被巨大的关门声吸引了目光,殷少湖叹了口气,殷缘就是这样y-in晴不定的脾x_ing。
“他……是?”傅红雪问道。
在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殷少湖从未有过除了他以外如此亲近的人,殷缘的出现让傅红雪不由地有点好奇,或许还有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分走的那种感觉,但是傅红雪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提到殷缘,殷少湖低头露出了专属于殷缘的宠溺微笑:“他是殷缘,我的弟弟,有点小孩子脾气,但他心x_ing善良,是个很好的孩子。”
又舀起一勺药,递到傅红雪面前:“来,最后一口,喝完就没有了。”
傅红雪低垂着眼将这口苦涩的药汁咽下。
“你从未说过你还有个亲弟弟。”傅红雪抿抿嘴,苦涩的药汁似乎渗入了心底,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从心头泛起。
殷少湖将放在一旁的蜜饯拿出一块,示意傅红雪张开嘴巴,喂了他一块蜜饯,同时笑着回答道:“殷缘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但是,我们二人之间却比亲弟弟还有更深的渊源。”
口中蜜一般甜的东西在那瞬间变得与刚刚的药汁一样苦涩,傅红雪苍白的嘴角微微垂下,口中呢喃着:“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