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啊,镜澜就变了些许,但是也只爱跟在伯宇身边。之后伯宇登基...便娶了殿下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桓却愣了愣,似是找不出一个能形容的言语
“殿下的母亲,叫归习皇后,也是我和伯宇从小认识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知道殿下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今天要和殿下说的,是镜澜的事情。改日我再与殿下说您父皇母后的事,好吗?”
“镜澜,会有什么事?”
“殿下听我继续说吧。在伯宇登基几年后,他就身染了重病,到后来便卧病在床,连早朝都上不了。病症持续了一年,伯宇他,便走了。”
“那天之后,镜澜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门一步,就连我也不见,我也只能听送饭的宫人说,他的身体在一天天消瘦。”
“直到...殿下降世,我才看见镜澜如死水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起伏。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加以劝说,激起了他的求生欲。但是他每天也只守在两位殿下身边,不见其他人。”
“即便他小的时候对我再好,他让我们手足相残,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殿下,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资格怪罪镜澜的,就只有你”
“什么意思?”
“殿下和大皇子两三岁的时候,便和伯宇得了一样的病症,太医诊治的时候,两位殿下已经没有呼吸了。镜澜用了双生引让殿下手足相残确实不错,但如果没有双生引,殿下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什么?...”
“这件事,当年的太医都可以作证,殿下不信,可以去问,任谁给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胡言抓着茶杯,没有说话,马桓知道胡言也已经对镜澜动摇了
“本来,镜澜的求生欲只停留在守住伯宇的国家这个层面上,但是没几年,向伯怀欲夺.权,蛇国也有攻来之势,于是镜澜索x_ing决定让列尔图塔完成大一统”
“因为在他看来,这样列尔图塔,就永远不会灭亡了”
“怎么可能,即便再盛世的王朝,也会有衰亡的一天,这根本就不可能”
“镜澜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所以我要请殿下做的,是救救他”
“我能怎么救他?”
“镜澜他从未留恋过王权,他此前谋划的那些,不过是想辅佐殿下上位罢了,他想让伯宇的孩子,成为天下霸主”
“所以殿下登基以后,还请不要追究镜澜的过错。就算他做了什么事,但是殿下也确确实实欠了他一条命”
“我只希望,殿下能赶在事情不可控以前,改变镜澜的想法,不要让他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胡言无奈
“您也说他不会轻易做改变,我又能怎么办?”
“殿下尽力而为就好”
“......”
“好吧,我会尽我所能,改变他的心意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那本王便先回去了,晚些要是镜澜来看你,殿下也不要与他置气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幼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白天捉虫,晚上定是更喽 嘻嘻
第34章 执着(二)
马桓与胡言一番交谈下来,天已经黑了。胡言用过晚膳,便在房间里思忖着要不要去看看镜澜。
想来也是无事,如果要改变镜澜的想法,确实该多亲近些,胡言这么想着就出了紫庭阁。
他是认得路的,但是走到了镜澜的住处,胡言又不知道该怎么进去。以什么理由呢?毕竟前两天自己还想掐死他来着,这个时间来寒暄,好像也不大合适。
然后胡言心虚的没敢敲门,自己悠悠的爬墙进了去,也没有宫人看见。晚上风大,桃花吹的更甚,胡言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桃树下,确实站着一个人。立马躲在了就近的一棵桃树下
“大人,起风了,您要不要进屋?”
镜澜摇摇头,但接过了宫人拿来的外衣,宫人见状便退了下去
“已经没有人了,殿下”
胡言有些困窘的从树下走了出来
“呵呵...天黑了,找不着路”
“无事,殿下想来,当然可以来”
镜澜走近,将外衣披在了胡言身上
“你是不是,很喜欢桃树啊”
“不喜欢,太脆弱了。”
“那为什么你在望明阁和这里都栽满了桃树?”
“秘密”
镜澜扭过头来,那微微地一笑将漫天的桃花都比了下去
胡言似乎有些懂得,斐凡的那种心情了
“殿下想不想当天下共主?”
“不想”
“为何?”
“因为当天下共主的人,要有足够的野心,我没有。要有足够的胆识,我也没有,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不管我父皇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他也一定不希望我做着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你又不是他...”
“但我是他的孩子啊,知子莫若父,倒过来也是可以用的吧”
镜澜没有说话,只是又开始像之前那样,伸开手接住落下的桃花
“......”
你到底是感化了,还是没有,你给句话啊...
胡言也不知道要和镜澜说些什么,毕竟两人也并不熟,镜澜的人生轨迹也与他大不相同。
只能陪着他,站在树下...吹风
“已经晚了,殿下回去歇息吧,七天以后,殿下还要风风光光的登基呢”
好吧...没有
镜澜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房,胡言见状也只好披着那件外衣回去。
......
自从知道那个恶灵的存在以后,胡言对自己的梦境就总是疑神疑鬼的。胡言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只当作没睡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胡言换上了衣服,又要去镜澜那“联络”感情,然而到了那处才被宫人告知镜澜早早的便出了宫。
胡言无聊,便在皇宫中溜达,远远的便看见十几二十个人朝自己走来。前面是一个公公在引路
“参见殿下”
“他们是做什么的?”
“回殿下,这是殿下登基那日作表演的戏班”
“是吗...看起来不像皇宫里的人啊”
“是的殿下,列尔图塔皇宫中没有戏班子。他们是民间来的”
胡言来了兴趣,在十几个人之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你!陪我玩”
“呃,殿下,这怕是不妥,戏班少了个琴师,就唱不成了”
“放心吧,就是陪我玩玩,我又不会吃了他,晚些给你送回去”
“是”那公公作了个礼,带着人继续走了
胡言蹭的一下就跳到了那个男子的背上
“来,我们回去,出发”
“......”
那名琴师没有多说什么,背着胡言按照他的指示回了紫庭阁
胡言将门锁好,一把抱住了赵书恭
“我可想死你了王上”
“你怎么认出寡人的”
胡言指了指赵书恭身上那个黑色的香囊
“我亲手买的,还能不识得”
“想不到王上这么听话,真的时时刻刻都带着呢”
“你近日可好”
“可好了,吃的好住得好,就是见不着你,闷得发慌”
胡言说着就吧唧亲了赵书恭一口
之后胡言便将镜澜的意图统统告诉了赵书恭,两人决定在登基那日之后的□□设法逃出去,打定主意以后胡言便将赵书恭送回了戏班的落处
“赵兄,你怎么样?那个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赵书恭摇摇头道没有,一行人又追着赵书恭问东问西的,只有七神看出来赵书恭刚刚见了情人,面犯桃花呢...
当日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林弃贫和另外一位琴师就下落不明,找遍了四处也看不见踪影,赵书恭与七神倒松了口气,没有他在,倒方便行事。
之后的几天为了不起疑,胡言也没有去看过赵书恭,只是经常会去镜澜那里喝茶,镜澜还是和平时一样话少。
直到镜澜亲自将龙袍送到紫庭阁,胡言才有了一股子紧迫感。
“这一身衣服怎么...这么重”
“每片龙鳞都是金片,多了自然重了,殿下只能忍一忍了”
胡言将龙袍拢了拢,自觉没有赵书恭的那种感觉,不禁有些丧
“殿下还年轻,以后就会有震慑力了”
胡言不以为然,只觉得镜澜就像在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