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躺了一会,站起来,走到窗前,看见燿没有坐在客厅了,已经走到院子里。燿正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像太阳一样的人。有他在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那麽明亮,虽然他有些时候真的像一个笨蛋。
狱回想着,笑容不禁浮现在嘴角。
我刚干掉了一个人,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我看见了一个人,我知道那个人一定看见了这一切,我知道我得杀掉他。我走过去,问他,那个人只顾着收拾掉落在地上的书,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讨厌这种被忽略的感觉。
我抓起他的头发,此刻才发现这家伙真的很有趣,他的眼中有明显的害怕,可是嘴却硬的可以,一个劲儿地不服输,我第一次尝到逗人的乐趣,所以我决定放过他。当然我不能告诉他,当时是因爲他比较好玩而放过他的吧。
我放了他,他飞也似的从我的身边逃开了。我在他走后,笑了很长的时间。我觉得我不应该就这样放过他。于是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狱看着在院中晃荡得燿,打了一个哈欠,很有意思。狱觉得他和燿像是认识了很久,久的让人无法去猜测到底有多久了。
时间不早了,狱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鈡,喔,睡觉。说完,他就倒在床上睡了。
燿还在院子里。这回换他游荡了。燿无奈地笑笑。
从认识狱以来,他就一直在找自己。不知道爲什麽,燿觉得自己可以帮助狱找到自己,而他似乎与狱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联系的开始并不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似乎他们的相遇是迟早的事,早就安排好了,时间到了,他们就会看见彼此。
燿回头看看狱的房间,灯関了,知道那家伙已经睡下了。
燿笑了笑,也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早早地醒了过来,直奔学校。路过巷子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昨晚的血迹已经没有了,谢天谢地,我昨晚一定是做梦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说我们班来了一个实习老师,他是学中国古代史的,研究生,专门研究五代十国时期的历史。
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专心地看着我的书,过了一会,听见班上女生的欢呼声,我知道来的是年轻的男老师,而且一定很帅。这年头儿,教历史的都是老头,老太,难得来个嫩的,难怪我的这些女同胞们会如此兴奋。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实习老师,我姓李,叫李狱。”这声音有点儿耳熟,“不过不是南唐李后主的狱,而是地狱的狱哦!”
“哇,老师好酷……”
“老师的名字比李后主的好听多了……”
“……”
晕,一群花痴。
我决定擡头看一下是何方神圣。
倒!冤家路窄。此刻站在讲台上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昨晚的那个恶魔,杀人狂,变态。我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可惜,已经迟了。
他别有深意地望着我笑了一下,我感觉我的血液在冻结。
吾命休矣。
“同学们过奖了。”狱冲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说,“我这里好像有认识的人呢。”
“谁呀,老师?”一个八卦女忙不迭地问道。
“恐怕人家已经把我给忘了。”狱的表情变得很悲伤。
“怎麽会呢?谁这麽没有良心?”另一八卦女愤愤不平。
我觉得我从脚底往上冒凉气,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决定开溜。
唉,今天一走,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了。
我悲叹一声,慢慢地靠近後门,想要溜走,谁知……
“就是那个想要从後门溜走的家伙!”
顿时,全班所有的目光“唰唰唰”全都投向了我。
“赵燿,原来是你!”一个八卦女拍案而起,伸手指责我,好像我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我看看正在讲台上幸灾乐祸的李狱,愤恨的咬牙切齿——把你碎尸万断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燿,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狱一副悲伤的表情,他装出极度受伤的样子,用手用力地支撑者身体,“那天我真的是很忙,所以没有时间陪你看电影……”说者,还掏出一块手帕擦试眼角。
被他这麽一表演,全班同学顿时群情激愤,而无辜的我就成了衆\矢之的。
两个同胞啊,男同胞啊,竟然上前将我押回座位上,而女生们则开起了批斗大会,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全社会,对不起全人类,最最对不起的是我们那英俊、善良、无辜的老师李狱。我不应该犯资产阶级少爷脾气,对老师的辛苦不予理解,乱发脾气,不应该在老师面前溜掉,我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是……
我诚恳地承认了我的所有罪行,终于获得了衆\位同学的原谅。而一位大姐,更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李老师是个温柔的人,他的心很脆弱,你要学会体谅和关怀,不要动不动惹老师伤心难过……”
我像小j-i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全方位地改正我的错误。
而狱则走到我面前,抱住我,说:“那你就搬回来住吧。”
“什麽?!”我大叫一声。
狱则伏在我的耳边说:“你最好按照我的话作,否则……”我感到一阵恶寒。
“燿,我知道你一气之下就搬了出去,可是现在既然你不生气了,就搬回来吧。”狱声泪俱下,不过只有我聼得到他的威胁“聼话,知道吗?”
“赵燿,我原来以爲你是一个很成熟的人呢,原来也是这样不懂事。”一个八卦女吐沫飞溅,“你赶紧搬回去吧,不要让老师担心呢!”
“我……我……”我有苦难言呀。
那一天,我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
早上醒來,狱看见耀已经起来了,桌子上摆着早餐。
“起来这么早?”狱懒懒地问了一句,然后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蛋糕就往嘴里送。
耀慌忙跑过来,一把将狱手中的蛋糕夺过来,“这不是给你吃的。”说完,桌上的食物全部被拿到了厨房。
“不是给我的,那你是做给谁的?”狱不满地抗议,尾随着进了厨房。
“给血儿的。”耀并不理会狱的抗议,依旧埋头做着早餐,“这个才是给你吃的。”
“血儿是谁?”狱眉毛一扬,目光有些y-in冷。
“呶……”耀压根儿没有觉察出狱的变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厨房的西北角——垃圾桶的方向。
狱顺着耀的指引望去,“你耍我呀,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呢?”耀一听狱的话,慌忙回头,“呀?!血儿呢?”耀急急地奔到角落里去, “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乱跑呢?快出来!”耀不停地呼唤着血儿。
狱站在耀的身后,目光愈加的y-in冷。他一言不发。
“狱,你也快帮我找吧!”耀回头求助于狱。
狱冷笑着,“呵呵,一个大活人不会走丢的,而且我凭什么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呀……”说完,狱走出厨房,不理会耀。
耀听了狱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疯了。”狱冷冷地道。f
“哈哈,不是……”耀捂着肚子,“哈哈,原来你在吃醋……哈哈……”
狱被耀这么一说,脸色微微有些红了。他冲到耀的面前,伸手揪住耀的衣领,大声吼道: “闭嘴!不许笑!我根本没有吃什么醋!”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耀努力地忍住笑,脸却憋的通红。
“你再说一句,我就宰了你。”
“血儿是一条德国黑背。”耀对狱的威胁已经有了免疫力。
“狗?”
“是的。”耀笑眯眯地看着狱丰富的表情变化,“绝对纯种的德国黑背。”
狱松开了手,表情有些尴尬,“它怎么吃蛋糕?……我是说,狗是吃r_ou_的,你应该给它准备r_ou_食,比如说新鲜的猪r_ou_……”狱不停地介绍着r_ou_类,那样子极为可爱。
耀暗自偷笑此刻狱的表情。想不到一向冷漠、粗暴的他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而这一面只会在他的面前展露。耀感到很大的满足。
“好了,不要再说了,狱。”耀笑眯眯地,“血儿是一条狗没有错,但是——”耀往沙发上一靠,伸了一个懒腰,“他的前任主人是一个信奉佛教的人,所以它是一条素食主义的狗。”说完,耀偷偷看了看狱的表情。
晕!此刻的狱明显的这种表情。
素食主义的狗?!
它也信佛吗?狱的眼神问。
耀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狱沉默良久,然后默默地回到他的房间。过了一会儿,狱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耀有些奇怪,“狱,怎么了?”
“我要搬家。”狱毅然决然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杀手。”
“那又怎么样了?”
“你说呢?”狱使劲地将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后走到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眼睛紧紧地盯着耀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愤恨和哀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