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阮佲好了不止一点,坏的也何止一点?明里暗里的搓怀里欺负,看准了时机吃下豆腐,阮佲也软着给他闹,有时凶了,阮佲也不羞,这又怜又爱的,s-hi淋淋的身子,不知道谁吃了谁去。
正闹着,手机响了,等不及接起来,店长就先吼了,“阮佲!”
“干嘛!”阮佲吼回去。
“你在家吗?”
“做啥?你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
“快说人话,谁要听你啰嗦啊。”阮佲翻了个白眼。
“那个大混蛋公司要把他调去国外!没个两三年回不来!!”
“你男朋友啊?”
“不然是谁?”店长喘着气。
阮佲皱着眉问:“他是瞒着你呢还是你要和他分手?”
“狗屁,老子死也不分手!”
“那你吼什么?”
“我就是不开心!”店长委委屈屈的,仿佛天塌了。
阮佲扣扣手指,任由店长哭诉,叨叨絮絮说了一大串的话,阮佲早分得清她这是要安慰还是要倾诉,偶尔还能答应两句,店长到有个优点,每常发泄过了后又多了条命似的,满血复活,除了失恋——需要那么一颗稀有的十全大补丹,将她的碎得满地都是泪的心重贴起来。
阮佲躺在男人肚皮上,一会皱眉一会安慰,过会关闻鸠去接个电话,将抱枕代替了肚皮,阮佲心里舒慰声真软。
“你是不是生气当不成六月新娘了?”
店长哭声小了,果真被说中了心事,“答应好的,怎么能这样,婚礼当天就去度蜜月……现在好了,急吼吼的,什么呀,什么破公司,端了它!”她揍枕头,又不解气扔到了床下面。
“可是这对他未来发展好吧?你怎么想的呢?”
“我当然知道。”店长闷闷回复,“可我就是不甘心,上个礼拜我们还去试了婚纱,他说好看,到了六月就能穿了,现在呢,穿个屁,烦死了。”
“这么急的吗?”
店长憋着声说:“可不是么?混蛋公司。”
阮佲陪着她一起骂,然而骂是骂了,店长自己却越骂越光火,心里头解不过气。
估计还是要让男朋友来开解,她这气才能出够。
店长狠狠说:“打扰我结婚,让驴踢屁股去!一个个都给我撅着,不踢肿了谁也别想跑!”
阮佲叹了口气,“那你男朋友怎么说?”
“他说争取呀,我早觉得他们那老板有问题,前几次也是,都下班了还要回去加班!什么玩意儿!经常大晚上的就要来个视频会议,有一次!我真不想说,真想把他老板从屏幕里拉出来揍几下!”
阮佲有些微妙:“你不会是……”
“闭嘴,不许说!”
“好好好,不说。”阮佲撇嘴,心里道欲求不满的女人。
“反正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去公司暴打一顿他老板?”
店长叫他滚走,“我要跟着他一起去。”
阮佲哦了一声,心里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还凉凉地说:“记得看点什么进口狗粮,到时候回来给我带点。”
“揍你!”
阮佲混不在意,“付你钱。”
店长不睬他。
挂了电话,阮佲就见关闻鸠靠着门框看着,“怎么不进来?”
“说好了?”
阮佲翻了个声,“是啊,抱怨完了。”
关闻鸠走过来亲在眼睛上,说:“我待会要回医院了。”
“啊?”阮佲猛地抬头,“不是今天你休息么?火锅怎么办?肉都买回来了。”
“抱歉。”关闻鸠满是歉意,“临时有的事,推脱不掉。”
阮佲转了转眼睛,想得好:“那你要多久?早回来也能吃呀?我等你啊。”
关闻鸠摇摇头,很想答应,“我也不知道,别等我了。火锅下次在家吃好么?”
“那你晚上回来吗?晚不晚?”
关闻鸠笑着摸摸他头发说:“回来的,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不要礼物。”阮佲撇嘴。
他想吃火锅。他心里想。
“那你走吧。”
阮佲放开他,关闻鸠叹口气,像风吹落了叶子,孤零零掉泥土里,抱住阮佲:“生气了?”
阮佲想了想说没生气。
关闻鸠看着他,阮佲推着他往外走:“我真没生气。”
关闻鸠站在门口,阮佲试着给他打领带,打了个歪歪扭扭的,极丑的,像干掉的海带结,阮佲红着脸说要打散,关闻鸠亲他手说:“不用了,就这样。”
“丢你的脸哦,又不是丢我的脸。”阮佲说,“不行,太丑了,我要把它拆掉,你自己打一个。”
说着就要重新伸手,关闻鸠按住,阮佲不死心的要挣脱出来,比谁力气大一样,最后阮佲输了,心下不服,歪歪瞪着男人,男人戴着歪扭的领结,临走还要偷个香,记仇的阮佲蹬在他腿上,把人蹬出了家门口,“闲得慌你!”
关闻鸠回到医院,老于哟呵一声,凑上来,“你这笑得花花朵朵都比不上你,加班你还那么高兴啊?”
关闻鸠告诉他:“加班使我快乐。”
“有毛病。”老于评价,又眼尖,登时瞪大眼,将人推到一边,严刑拷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谁给你打的领带!”
关闻鸠斜起眼睛低头看他一眼,老于不爽:“知道你高,你这蔑视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我没听错?我没理解错?”老于问,关闻鸠急着加班,懒怠纠缠,跨着腿就走,老于跟个陀螺,围在后面,说:“诶——你走什么!欲盖弥彰是吧!是不是兄弟了!说话说一半怎么不把你噎死!”
叽叽喳喳,跟个出生的小黄j-i似的,被护士长一抓一个准,挨着头骂了一顿,关闻鸠心情好,等老于屁股挤进来,就见他外套也没脱,先给窗台上的小胖子,大将军浇点水。
老于福至心灵,说:“哼哼,肯定是送你仙人掌的,我上次猜中了还不告诉我。”
“你既然知道了那还跟进来做什么?”
老于坐下来抖着二郎腿,还没嘚瑟就被关闻鸠一脚踹下去,评价难看。
老于瞪眼睛:“嘿——德行!”
关闻鸠瞥他一眼,老于瞪眼睛像铜铃似的,和阮佲丁点也不同,只他瞪眼才让关闻鸠恨不得弯下腰亲在上头。
“姓啥?叫啥?你总得告诉一下,免得见面了尴尬。”
“阮佲。”
老于一听,立马跟上拍马屁:“这名字好,敏,多适合!一听就是美女。”
关闻鸠闷着笑,告诉他是单人旁的佲,有酒香的意思。
老于换着夸:“有文化。”
“还有,他是男生。”
轻飘飘一句,老于耳朵炸了,炸得他魂也飞了,“啥?”
关闻鸠偏头,无甚表情,看得老于心慌,“不是……我没意见……”
“谢谢。”关闻鸠朝他点头,郑重似的,老于也不敢乱开玩笑,“我说真的,就是吃了一惊,这胃吧还没消化好,就噎住了。”
关闻鸠往下扫去,这老于被于太太喂胖了,有个小肚子。
“行了,你去忙吧,看把你吓的。”
“你吓我的?”老于疑惑。
“我不说玩笑话。”
老于闭上嘴巴。
晚上,医院池塘的青蛙两三只地叫,老于抹把眼泪,蹲着抽了根烟,埋怨:“你说你这是……哎。”
关闻鸠递给他咖啡,老于转个后脑勺说:“不喝。”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说你……都不带一响声。不说你了,来气。”
关闻鸠收回手,喝了几口,老于蹲麻了,“看你就来气。”
挥苍蝇一样连着说:“走走走,别在这烦你于爷爷。”
“谁爷爷?”
“你是我爷爷。”老于怂回去,打不过,说不过,就拔岸边的Cao。
“你真喜欢那什么嗯……”
“他叫阮佲。”
“好吧,阮佲。”
“不然呢?”关闻鸠显得平常,老于自己拗不过来,心里吧应该是怪异的,但对方是自己兄弟又是另当别论了,标准向来是做不到统一的。
最后一口,只剩下了烟屁股,老于站起身来离开,过会又退回来,拉着关闻鸠,“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