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儿咯咯笑着,说:
“不饿!我和干娘家的亲戚小孩儿一起玩的时候吃了一大块糕呢!”
李仗香脸色一变,问道:
“谁让你那么叫的?”
小豆儿见李仗香变了脸色,他让爹吓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就支支吾吾地说:
“有个婆婆听我叫干爹,就说新娘子是我干娘……爹爹,她说得是不是不对?”
李仗香强迫自己对小豆儿笑一笑,说:
“对的,没有错。”
他说着顿了下,接着说道:
“豆儿,爹爹不太舒服,你今晚还是去隔壁屋睡吧。”
邬光霁成亲后第五日来寻李仗香,他见李仗香面带病容,就坐在床榻上搂着李仗香询问为何又病了。李仗香将脸埋在邬光霁颈窝里,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只是受了小风寒,鼻端嗅到邬光霁身上带来的女人味道,他强迫自己只当没有闻见,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光霁,你的妻子好吗?”
邬光霁顿了下,李仗香有一瞬间他要离他而去了,他也觉得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抢男人要多下贱就多下贱,可是他已忍不住了。
邬光霁亲李仗香的唇,说:
“我的妻子与我的母亲,我的嫂子都是一样的女人,但不是我想要的。”
李仗香抿抿嘴,他垂眼掩盖眼中喜悦,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邬光霁将手探到李仗香衣服底下搓揉,一面低声耳语道:
“你说呢?”
这情话儿说得如梦似幻,李仗香居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判断不出此话的真假来。李仗香让邬光霁摸得喘息不止,只得哀求:
“不成,光霁,你才成亲几日啊……不行……”
邬光霁说:
“我不喜欢她,没怎么碰她。”
李仗香已经没时间思考邬光霁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他很快就陷入到两个人的欢愉之中去了。
邬光霁在床上说得似乎并不是瞎话,他之前对于李仗香的承诺也兑现了,他每两三日必到窦家小院儿来,且两次中一次是挑小豆儿上学堂的时候来和李仗香幽会。邬光霁不提自家的事情,李仗香也就再也不问了。
约摸过了有两月,这一日邬光霁在李仗香榻上,二人正到情欲酣浓之时,忽听有人敲窦家小院的门,李仗香忙推开邬光霁,披衣下床走到院门处向外问道:
“谁啊?”
院外之人回答道:
“我是邬府的下人,想问我家二爷在么?”
李仗香让屋外人稍等片刻,他回屋催邬光霁快将衣服穿好去开门,邬光霁只觉苦不堪言,像是让人抓了j-ian似的憋屈,邬光霁将门打开,他还来不及询问,阿如那张苦瓜似的脸将他吓一跳,阿如说:
“二爷,你快回去吧,二少夫人的兄长来咱家,此刻就坐在厅里说要见你呢!”
原来邬光霁婚后一直冷落妻子王玉芝,女人的直觉就是那么准的吓人,她猜出丈夫在外有其他人,忍了二月,恰逢兄长路过来探望,就将心中猜想告诉了哥哥,王大舅自然是异常恼火,就要邬府给个交代,谁知找来找去没有在邬府寻见妹夫下落,邬老爷和邬夫人也是又气又急,家里闹得底朝天,阿如无奈之下想起邬光霁可能会在干儿子家里,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邬光霁心里早知道有一天会有那么一遭,他在心中叹一口气,带着阿如快步回家,他到家时大舅子已经因为有事无法耽搁先走了,玉芝也回屋去了,只剩怒气冲冲的邬老爷和不断劝说丈夫消气的邬夫人。
邬光霁走进厅里,二话不说就跪下,他爹娘本还等他回来好质问此事,却见他跑进来就一声不吭往地上跪,想来二儿媳所说是确有其事——洞房之后,邬光霁再也不肯碰玉芝。
邬夫人最厌恶勾引他人夫君的s_ao浪货色,故而此时脸上也不好看,问道:
“到底是什么女人,勾得你连玉芝那么好的媳妇都不要?”
邬光霁不吭声。
邬夫人又好言说道:
“霁儿,你和玉芝之间是不是有何误会?”
邬光霁摇摇头,说:
“娘,她是好姑娘,但我配不上她,你让她改嫁吧。”
邬老爷闻言气得用拐杖一顿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中风后,腿脚还从未如此麻利过,他骂道: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她嫁过来了你怎么退回去?”
邬夫人也苦口婆心说:
“霁儿,玉芝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说这话?你要是不喜欢她那一点,你和我讲,咱们再想办法。”
邬光霁又不吭声。
邬老爷见儿子一副死样怪气的神态,气得老脸铁青,抄起拐杖就要打。邬夫人连忙拦住丈夫,哀求道:
“老爷,你别打孩子,别打他。”
邬老爷气哼哼说道:
“那好,你让他说,外面的女人有什么好,勾得他三魂七魄都没了。”
邬夫人见邬光霁还是一声不吭,记得拉着邬光霁的胳膊摇晃:
“你倒是说话呀!你说那女人是谁,要是个良家女,大不了……大不了将她娶回来做妾就是,你与你父亲犟什么?你瞧你将他气得。”
邬光霁心知若是让老父知晓自己和男人牵扯不清,定然还要生气,于是依旧是闭口不语。邬夫人见邬光霁不吭声只当他妓女之类的女子厮混,她也着急起来,抹眼泪道:
“我也真苦命,儿子不知让那个野狐狸精吸走了魂魄,居然是连爹娘死活都不管了。”
邬光霁听邬夫人这样说自然也心急,只得开口说:
“娘,你莫哭了,爹,你别生气。是我不行……不怪玉芝,我洞房时都试过了,不成……她现在还是那个……喜帕上的血是割破手指滴上去的……”
邬家二老听闻少时颇有风流名气的儿子居然无法人事,皆是吃惊不已,邬老爷皱皱眉,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邬光霁只能硬着头皮胡扯说:
“守了一年孝以后……”
邬夫人连忙将邬光霁扶起来,她只当之前儿子对于问话不肯回答,是因为耻于吐露隐疾,于是心疼地将儿子扶起来,说:
“霁儿,有病我们就去请大夫来看,你怎么能休妻呢?此时我会帮你向她解释,我的霁儿健健康康的,小毛小病过不了就能好的。”
邬光霁垂着头不敢看父母,只是将母亲的话喏喏应了,算是默认自己*物不举的事情。
邬光霁其实真的是*物不举了,不过他是直到洞房花烛夜才发觉的。邬光霁在认识李仗香之前睡过许多女人,有比玉芝漂亮的,也有比玉芝丑的,但邬光霁胯下那物从来没给他丢过人,那日,等到玉芝将喜服脱下,赤条条躺在大红被褥上,邬光霁却是一点儿兴致也提不起,他觉着玉芝稍微胖了点儿,而且也不够白,皮肤也不够嫩,他一面洞房一面走神,而后就发觉自己那东西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来。好女当前,自己却是无能为力,邬光霁自然觉得耻辱,后头几日发觉事情也是这样,邬光霁就发觉他对女人硬不起来,他那时是真惊慌,要知男人最宝贝自己胯下的二两小r_ou_,他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等到去了李仗香家发觉那物运用自如之后,他才知是自己心里出了问题。
邬光霁心中苦笑,他没想到有一日会落到这种地步,虽还每日与玉芝同床共枕,可是没有过耳鬓厮磨的夫妇与陌生人有何差异,两人夫妻二月有余,每日说的话少得用可以用手指掐数。
邬老爷若是知道自己这个自称不举的儿子半个时辰前还在另一个男人床上坚硬若铁,也不知会不会恼怒得将手中拐杖都敲断。
邬夫人自此为小儿子的房事cao起心来了,她先是找来大夫替邬光霁整治,邬光霁什么病没有,大夫自然瞧不出什么,只说可能是肾虚,邬夫人寻了不少古怪方子,每日这个汤那个药让厨房做给邬光霁吃,邬光霁一喝完药就开始害相思——他想干李仗香来泻火。
李仗香和小豆儿吃过午饭,他将小豆儿哄睡了之后过不久就听见院门外有人叩门,李仗香开门让邬光霁进来,两人刚进屋,邬光霁就迫不及待将李仗香往床上拖,邬光霁一面在李仗香脖颈上胡乱亲吻,一面喘息道:
“奉醇,香哥……我想死你了……别推,让我亲一口……”
李仗香让他那急色模样弄得没法子,只得敞开腿让他弄,等到邬光霁泄了泻火,李仗香已是连动下手指的力道都让邬光霁榨干了。
李仗香半个身体伏在邬光霁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吃错什么药了,这几日天天来,快让你折腾死了。”
邬光霁婚后第一回 来找李仗香发觉自己只对男人产生欲望以后本想将此事与李仗香说,可邬光霁意识到李仗香会吃醋以后,他忽然就不想将此事与李仗香讲,况且身为男子,无法对女人有感觉这种事情也不会给他脸面增光,故而他一直瞒着李仗香。他此时见实在瞒不住,只能将自己如何由于莫须有的肾虚,如何被家里人灌补药的事情与李仗香说了,他说自己这几日越补越虚,在这样下去也要吃不消。
邬光霁说:
“香哥儿,我的好哥哥,我娘要是再逼我喝什么鞭汤鞭酒的,我非要死在你身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