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卿道:“他今日谁的不见 。”
拉着李清言便跑,明日他便走了,谁都不能占李清言与他的时间。
少时,二人走在湖边,秋日的柳树挂着金黄,随风飘荡。
谁也不说话,却知各自的想法。
王少卿看着湖面波澜,“阿言,你是想忍李欢那小子吧,那小子是个不错的。”
李清言道:“没有,他自己找来,你……明日的事可准备好了?”
时间似乎很快,响午过后,日头慢慢往西边走,王少卿说:“娘都准备好了。”
李清言露出笑容,“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不喜欢离别的感觉。所以今日就当是告别吧,此去山水遥望,君好生珍重。”
秋风拂柳,王少卿斜看他一眼,“不送就不送吧,今*你要陪我。”
两人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两颗心依偎在一起,分离不得,今生缠绕。
夕阳的余晖落下,湖边无人,只见二人的身影慢慢靠近,胜过那些承诺的世世生生。
第二日,旗帜飘扬,马蹄声响,扬起一阵尘埃。
李清言还是忍不住,上了城门目送王少卿,只见他少年稚气未脱,一身银甲加身,在马背上,风吹着他的脸。
第五十章 他的王少卿呢
行路渐远,李清言站在城墙上,看着王少卿的消失,想着那头黄沙飞起,王少卿在策马奔腾了吧。
他慢慢下城墙,半途遇见李欢。李欢笑了笑,迎了上来:“先生,你也来了啊,怎的不下去送送,人都走远了。还别说,王少卿穿上盔甲倒是像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我穿上会怎样呢。”
他似是在自语,又是在倾诉。李清言米瞄了李欢一眼,“或许也是一眼吧,转眼又是送了一行又一行,怎样一个场景,都是离别罢了。”
“先生好像挺悲观的,有人可是借此机会大展宏图啊。”李欢正经说着。
李清言稍作停留,说着:“是想去大展宏图吗?”
李欢又一笑,他若是淡淡的笑着,恍惚间,似是如李清言那般从容,只是他笑的太开,“暂时还不想,只是想逃避家里的,这两天可是头疼的很。”
说话间,又见杜连城与刘泽走远,众人一路离开,倒是邀请李清言小坐一会儿,可惜李清言不应,便回去。
还未行几步,杜连城便跟了上来,“清言,老尚书真的弹劾你爹了。”
杜连城那日听闻李欢所说,自己去打听了一番,现在江陵城中已是风动树摇,一有风吹Cao动,杜连城都不放过。
秋风送爽,也扬起一阵尘埃,李清言道:“是我给他的证据。”
杜连城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恨你爹吗?”
李清言回身,看他,道:“仲舒,是你想知道,还是他想知道?”
随后又继续走,“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若是刘泽知道让他自己来问吧。”
原来刘泽跟在其后,杜连城与他并肩走着,“他想知道,我也想知道,自从知道叶无心死后,我感慨良多,前些日,他的尸身运都运不回来,在城外烧了,南边的瘟疫似乎还在蔓延,此时京中又是这般,我想这件事不简单。”
“何时你也关心起这些朝中事来了。仲舒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刘泽让你来问,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参与其中,你让他放心,此间事我绝不c-h-a手。曹老的陈情书的确是我给的,我并非恨他,只是想外祖父一家洗刷冤屈,这也是我来江陵城的目的之一。”李清言说着,而杜连城听着。
倘若往昔之事揭开,怕是李丞相以及大夫人娘家都会受到牵连,当然李欢自是会影响。
此时难两全,只能选择,他选择洗刷冤情,若是这么下去,他外祖父一家的后人一直会背着叛国的罪名。
蜀国国君已年迈,诸多事皆是多疑,许是曹尚书知晓这一点,才会如此。朝中又放出风声,试探其余人的反应。
朝中老臣自是反应大,只是事情的发展让李清言失望了。
国君又怎会自动承认错误,此事耽搁了好些时日,还未见结果。
而刘泽的目的,便是要知道李清言的目的。
风稍作停,杜连城跟在其后,很快便到了宅院,此时宅院已是李府,那廖富才已离开江陵城。
听闻是比较狼狈的离去,李清言嘴角勾起弧度,想起刚回京时,为何廖富才为何不来寻他,那二愣子不知道给了廖富才多少苦头吃。
李清言本就x_ing子淡,不喜人打扰,这府里除了王少卿便是杜连城。
今日又添了刘泽,可是不欢迎他。
在门外他便道:“六皇子请放心,你们的事我绝不参与,至于仲舒,还望你待他好些。”
说着杜连城脸颊微红,“清言!都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了。”
“那你脸红什么。”说着与二人告辞。
门关着之后,李清言叹了口气:“仲舒啊,你求仁能得仁吗?”
无人应答,风又起,晚霞照亮宅院,天空飞过鸟,鸣叫一声。
这是王少卿离开的第一天,他不习惯,十分不习惯。
这江陵城怕是待不下去了,又让帮忙看着院子,他想回连山去,才第一天,他已经思念不行。
不由得走到城门那处,登高而看王少卿离去的那处,“少卿,我不去寻你了,等我踏遍千山万水,看看这世间吧。”
起笔书信,夜里莫简亲自来接他,还不忘说着:“你啊你,心怎么变得那么小了。”
李清言苦笑连连,“我也不知道,师兄哪里的风景比较好看些。”
莫简冷着脸,“已经秋末了,你怎的行走,老老实实在连山待着,我派人照顾你!”
“连山一人怎么过。”李清言说。
莫简瞥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这么过来的,去抄抄佛经,那个王少卿的事,师兄帮你看着,你别再劳费心神,还有你外祖父的事,别抱太大的希望,有消息我便告知你。”
如今也就两件事了吗?莫简笑道:“还有那三个孩子,待七年后都能孝敬你了,你比我有福气。”
李清言恍恍惚惚,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师兄,你帮我买些厚的布料,我做几件衣袍寄过去。”
莫简怎敢不应与,只得照着做。
派人送李清言回连山。
连山一切如旧,莫简怕他寂寞,又让莫辉时不时来看他,告知唐小六的消息,让李清言转移注意力。
可惜他每每问起王少卿的事,未曾忘却,一日比一日惦念,一日比一日情深。
此刻已是第二年的开春,满山的桃花开,雪融了之后,连山的景致更美,那无畏大师也不曾再来寻他。
每日听着远处传来的钟声,也不得平静。
这一日,莫辉带着三个孩子来看他,且见李清言坐在花藤下,一个人望着北方出神。
唐小六上前喊了几声公子,都不曾应予,只得问莫辉:“公子怎么了?”
莫辉道:“阁主,这样已经好几个月了,有时候还傻笑呢,这样挺好,让阁主有寄托,至少心不会死。”
李清言回神之后,看着几人,笑道:“怎么今日带他们来了?”
莫辉淡然说着,“副阁主怕您无聊,让他们来陪您一天。”
“我这儿有甚好玩的。”说着让三个孩子自个玩去,只是三人都进了书房看书。
少时,李清言又问:“莫辉大哥,可是带来少卿的消息?”
莫辉站在身侧,“是啊,今年他威风了,已经是一品大将,你且放心。”
“如此便好。我寄去的东西,他都收到了吧,还有那封信。”李清言接着问,这才是最主要的。
雁门关的雪,这个时候该融了吧,雪融的时候便是最冷时。
莫辉又应:“都送了。”
到了第三年,李清言听到消息,那李欢也去了雁门关,此消息还是莫简亲自带给他的。
京城之中,杜家的冤屈是洗刷了,应该老国君病逝,新君上任。
新君乃大皇子,不是刘泽。想了想也是最好的结局。
这几日杜怀信来信要见杜羽,似乎反悔当初的约定。
李清言一打听,原来杜怀信生意做大了,想接回孙子。此事李清言问过杜羽的意见,只是他不愿回去。
在此他有两个好友。
于是杜羽亲自写信回了杜怀信,此事才平息下来。
第三个年头,李清言的思念已无处放,他已三个月无王少卿的消息,莫简那处也没有带来消息,他心急如焚。
直到他想独自一人去雁门关时,才传来消息,外族入侵,奋战许久。
第四年,还是一样消息,李清言开始觉得身体不适,他病犯的频繁。温神医那边说是寻到药材,只待提炼便可用,真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以有时间等。
直到三月后,秋风凉凉,聪慧如他,才发觉所有人都在骗他,都在骗他。
他深刻的意识到,王少卿定是出了事。
是他的直觉,多次问起时,莫辉说不出来。
他又去寻莫简,莫简只安慰他说:“没事放心吧。”
忍了几日,他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