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施阳已经跨坐在陆无疏的腰间,双手捧着他无可挑剔,俊朗至极的面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
此时陆无疏的眼神温柔似水,施阳觉得自己仿佛能被这种温柔拉入无尽的深渊,无法回头。
施阳主动吻了上去,蜻蜓点水似的吻。
两双柔软的唇瓣接触之后,陆无疏的手就箍住了施阳的腰身。
施阳轻轻咬住陆无疏的嘴唇,用齿贝细致啃啮,又用舌尖温柔舔舐,待到陆无疏的双唇变得透亮,施阳索x_ing将舌头伸到了陆无疏嘴中,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s-hi滑温热的触感似乎能让人上瘾。一阵酥.麻之感从他头皮蔓延至全身,自己的发丝似在被轻轻拉扯,细细微微的、若有若无的酥.痒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且轻颤,施阳觉得他身下的陆无疏更加焦急一些,原本只是轻轻的吮吸他的舌尖,到了现在,却如同干柴遇烈火一般。
陆无疏的吻沿着施阳的脸到了他的耳垂,挑逗一般对着施阳的耳垂又是吮吸又是啃啮,而后又在柔暖的耳垂与白皙的脖子只见流连,细细的亲吻,温柔中带着些霸道。
施阳觉得被陆无疏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也是惬意无比,索x_ing就扬起了脖子闭上双眼任由陆无疏与他耳鬓厮磨。
他还穿着素白的校服,大概是碍着了陆无疏,陆无疏的眼中微微发红,直接将那校服给撕了。
施阳似乎被陆无疏如此粗鲁的行为惊到了。陆无疏一向谨言慎行,将自己规矩到一言一行。
陆无疏的双唇吻上了施阳左胸前的一点茱萸,柔软的舌尖对着小点一番拨弄,而后似占有欲十足,有些霸道地咬住了那一点殷红。
梦境到了这一步,施阳就醒了。他睁大了双眼,双手捂着胸口,心跳如擂鼓。
“这做的都是什么梦!”施阳从床上起来,擦掉了额前一大片细密的汗,又下意识去摸了自己的裤衩。
情况非常不妙。
他借着房中幽暗的烛火看去,只见雪白的裤衩间已出了一片水渍,且裤衩已被微微顶起。
空气中带着些淡淡的腥味和隐隐的麝味。
他细细回忆了一番,梦境中两人相拥的姿势正好就是龙阳春宫上看到过的一张图。“这龙阳春宫误人!”施阳从榻上爬起来,合上了那一本龙阳春宫,连同书案上的一沓子春宫统统扔出了门外,并重重的关上了门。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一阵发紧,就想倒一杯凉水来喝。好巧不巧,水壶中的水已经被他喝完,此刻一滴不剩。“做梦也就算了,为什么梦中的对象还是无疏师兄!”施阳闷声锤了木桌,心里也挠得不行,“他要是知道我在梦里这般对他……”施阳又默念一句,后边的事情不敢想下去了。
这边施阳还在懊恼自己做了这样的梦,那边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谁?!”施阳看着门外的黑影道。
“音离。”
施阳走过去开了门,只见音离抱了一沓子书站在他门外,“我听到你房间有很响的阖门声,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来看看,结果就看见这一沓书撒在门外。”音离的声音非常温柔,像是平日里对着那些好男风的寻芳客说惯了似的。施阳觉得他少了一股男儿该有的英气。
施阳不语,开了门就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为何好端端的将这书扔到门外?”音离问。
施阳是个自来熟,几日处下来也就跟楼中的小倌们打成一片。
虽然施阳第一日见到他们时还嫌弃x_ing向不正,但是这几日相处,却觉得这几个小倌除了有断袖之癖,各个也是心地善良,只是为了生计迫于无奈,才来了这风月雅叙。
原本刚来之时他们各个也都是阳刚的男儿x_ing向,只是久而久之,被楼中的寻芳客引导成了断袖。而他们近几日对施阳也照顾有加,施阳那x_ing子,一感觉到旁边的人将手搭在他腰上便怒目圆睁,而他身边的小倌也发现了施阳的神情,每每都会提醒他不要做出过分之事,并抢在客人没发现之前给施阳的客人灌酒。施阳无奈,只好又皮笑r_ou_不笑,给身边的寻芳客又是剥水果又是灌酒。
而音离就是替施阳解围最多的一人。
“它们惹到我了。”施阳说出了一句十分幼稚的话。
音离一笑,对施阳道:“它们不会说话不会动,怕是你自己想入非非了。是不是做梦了?”
施阳仿佛被看穿了心思,只好点点头。
“只是做梦罢了,梦中的事情信不得,白日里想得多了,晚上自然就会梦到一些,没点反应才是奇怪。”
施阳心道那也不能梦到自己跟无疏师兄在水池边上亲吻罢?要不是梦醒了,后边要发生的事情简直不堪设想,怕是要颠覆他的三观。
“有没有水?”施阳还是觉得有些难受,身子有些燥热。
“你等等。”音离拿了施阳房中的水壶便出去了。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那孽障到底还来不来了!”施阳自言自语道,小声却又愤恨。
没过多久,音离拿着水壶回来了,并给施阳倒了杯水:“要是能保持初心最好,不能的话也就顺其自然了,别难为了自己。”音离放下了水壶就出去了,留下了那一沓子已经整理好的春宫册子。
施阳喝了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只不过是个梦,前阵子还梦见自己守着一名不知姓名的女尸,今日做梦一定是受了这风月雅叙的影响,等离开了这儿就没什么事了。
第二日晚,施阳照常在房内扔果子吃,鲜红的樱桃一接一个稳,而他里屋的床上,正是一个被下了欲心咒的寻芳客。
欲心咒,顾名思义就是抓取人心中当前所想的事情,再顺着其所念将周遭的环境变为他心中所想。寻芳客来风月雅叙便是来寻乐子,脑中所想的事情也就是风月之事,所以现在床上之人所做的事情可想而知,尽管眼前什么都没,但是在他眼中,施阳是在他身下的。
窗外传来“笃笃笃”的声响,施阳扔上去的樱桃一个没接住,直接砸到了他脸上。此刻敲窗而来的,也只有苍月邀一人。
也是无奈,为了猎妖,堂堂韶光台大弟子居然学人梁上君子,从窗而入。
“师姐。”施阳开了窗就将苍月邀迎进来。“这么晚来,是莳花馆有了什么动静?”
苍月邀刚进来,只见施阳房门前走过两个人,似乎是小倌跟寻芳客。听那声音那小倌正是住在施阳隔壁房间里的音离。此刻应该是迎来了他的客人。
苍月邀闭口不言,待到了那两道黑影从施阳门前走过,摇摇头道:“动静倒是没有,但是坏消息倒是有一个。”
施阳来了精神:“什么坏消息?”
但是此刻苍月邀的注意力却又被施阳里屋中那沉闷的男声所吸引,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施阳心道不好,立马信手一挥撒下了两层帘子,道:“污言秽行,师姐莫看。”只是光放下帘子遮住了里边的光景,却还是能听到声音,施阳索x_ing直接让里面的那个寻芳客睡去了。“什么坏消息?”
“无疏师兄已经猎了妖归来,此刻正往分驻点去。”
施阳听了立刻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杯子,对苍月邀道:“怎么师兄办事总那么雷厉风行,我们这边还没点端倪,他那边就已经好了?”
苍月邀点点头。
“师……师姐。”施阳一时间说话竟有些磕磕巴巴,“你让分驻点的弟子拖住他,叫他别来这儿,被他看见我们俩这么闹一出,我不知道下次下山得什么时候。”
“这个自然是知道,已经告诉分驻点的弟子了,那些弟子都是以前韶光台分驻出去的弟子招收的,我自然好说话些。”
忽的,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冲出了门外,往住在施阳隔壁的音离房中跑去。音离房中传来杯盏花瓶碎地的声音,通过屋里的烛光,施阳和苍月邀还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六条粗壮类似尾巴似的东西正左右甩着,此刻正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这孽障,等了它那么多日,终于来了!”施阳冲到门前立刻踹了门,却见一只赤色的六尾妖狐从窗口跳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黑夜中。
施阳赶紧追到窗口,而那只六尾妖狐却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跑那么快!上辈子属兔子的?”
“师弟,过来这边。”苍月邀扶着已经晕过去的音离,将手搭在他手腕上探了一番,“还好没事。这妖来的时候你也没注意到?”
施阳也不解,若是平日里妖出现在他身旁,他肯定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刚才他一直待在房内,直到音离将那妖带到自己房中的时候他都没发觉。而刚才苍月邀也是在房中的。
“没有。为何这妖能藏住妖气?师姐你上山时间比我久,你有没有读到过相关书籍?”
这回轮到苍月邀摇头,又道:“刚才我看到了这孽障是只六尾的狐狸,平日里狐狸只有一尾或者九尾,而且狐狸在妖界也是个痴情种,认定了一人便会陪着,直到那人死去,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招蜂引蝶,胡乱吸食人的精气。这只狐狸,怕是一只被斩了尾的九尾狐。”
“斩尾?”施阳并未将藏经阁三层的妖典全部看完,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就像我们门中有门规,如果弟子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便会被逐出师门,而狐妖一族也有他们的规矩。那只六尾怕是犯了狐族中的大忌,所以被斩了三尾,逐出了狐妖一族。”
“既然它隐了妖气,为何现在又会现了原型逃跑了?连人精都没吸成。”施阳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音离,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床上。只见枕头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施阳将那发着黄光的东西取出,却是一张用朱砂描绘着篆文的符纸。“这符……驱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