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 作者:石之北【完结】(6)

2019-05-25  作者|标签:石之北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白凉一时愣在了那,他突然进退不是不能言语,此时那秋致之的指尖凉凉却触碰得他唇边温热,他拦了秋致之的手道,“又何必拿我取笑呢?”

  秋致之看着白凉:“从我见你第一面起,便在心下思量,如此许久,终于打定主意,又怎是取笑二字担得起的?”

  “不知秋兄到底备了多少木偶?”白凉见秋致之落得棋子愈发的凶狠,自己的白棋已然处了劣势,所以丢下这句便认真思索起来。

  “张怀顺不过是个人,他如何辨得真假,但若非要说秋某拿那花言巧语哄骗于你,却也冤枉。”

  “这倒有趣。”

  “不如赌这棋局如何?”

  “胜负早已定了,白某还有什么可说?”

  “那倒未必,不如我执白子,白公子执黑子,看看究竟如何可好?”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若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若我输了……”

  “若你输了……”白凉想了想,“我没什么有求于你的。”

  秋致之拿着那枚棋子在手上转了一圈,敲了两下棋盘,看着白凉笑了一下:“当真?”

  “骗你做什么。”

  “若我输了,你他日随便想个事情,我秋某定不推脱。”

  “好。”

  白凉本以为稳cao胜券,没想到到底被秋致之逆转,最后自己输了三子。他把棋盘一推,整个人往那椅背上一靠,打量着秋致之。

  “说吧,要我怎样?”

  “把靴袜穿上。”

  “?!”

  “每日赤着双脚乱跑,那旧伤早晚又要发作。”

  “诶,”白凉拍了秋致之头一下,“你这,被下蛊了吧?你是秋致之?还有你怎知道我脚上有伤。”

  “你穿了鞋袜才同你讲。”

  白凉一边俯身穿鞋蹬袜,一边问秋致之:“你说自己是鬼?”

  “嗯。”

  “那为什么我在你身上嗅到过妖气?而且是狐妖的气味。”

  秋致之皱了一下眉,“当真?”

  “当真。”

  “执念吧。若没这执念或许早就魂飞魄散了。”

  “执念?”

  秋致之笑了一下,看向白凉,“你在林间自在自然没什么执念了。你不是前几日还笑我如何一个妖但活个人的样子么,如今怎么像人一般同我讲话。”

  白凉听了便鞋袜直接坐在地上,“哪个要与你装人?”他也一时也不管那些礼数,刚才和秋致之装了这好久的人形,也是累煞他了。

  秋致之见他这般顽劣,又是摇了摇头笑了,他给白凉斟上了一杯清茶,“却是怀念在乡野之地,赏荷听雨。当日我和……”秋致之顿了顿看着窗外,“便是这样的细雨天气。”

  白凉被秋致之的话弄得头晕,“怎么突然变成情深意切的情郎了?”

  秋致之看着白凉:“地上凉,别坐的久了。”

  白凉见秋致之并不搭话,便直接跳将起来,欺身上前,捉了秋致之的下巴要他仰头看着自己,他手上用了力,看了秋致之一会儿,除了好看二字倒也没瞧出什么,白凉心下觉得自己没出息便甩了甩头,又严肃的看着那人。

  那秋致之先是笑白凉幼稚花痴,可是过了许久,见白凉倒是认真拷问起来,便也严肃起来。

  那两人对峙许久,末了,白凉听得那人慢慢的叫了两个字:阿凉。

第11章 3.2白凉

  3.2 白凉(前世)

  秋致之近旁的小厮大多知道其实秋致之平素身边只带一个贴身侍卫,唤作白凉。下人们平素闲暇无事也会讲讲主子们的八卦,比如说那个姨太太受宠,那个丫头在争姨娘的位置。这白凉来路不明,可却偏生一下子就得了这秋府少爷的宠。平日带在身边吃穿一应与主子一样。

  据说秋少爷虽说平日穿衣较素,可他的侍卫却常穿了红袍,很是惹眼,这秋府少爷也不是低调的主,行事作风向来藐视规矩的。

  那日府上的小厮下人们谈论起白凉早上和少爷出门,有人传说这白凉实际上和秋少爷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那人也没明说,大家听了像是集体被搔了痒处似得,一同的笑了起来,有一个唤作李茗的挤着眼睛看向他身边一个叫常飞的,然后用肩膀撞了撞那人。为首的那个咳了两下,叫大家认真干活,倒也不多时秋少爷骑着马从西角门进来,白凉跟在后面,他和那些小厮们打了招呼,给李茗带了他之前要的东西,然后给其他的散了点外面买的东西,还未待和这些人说上什么,便听得不远处秋少爷唤了句:白凉。然后白就一路小跑的进了里间院子。

  秋致之其实叫白凉也没什么别的事,他只是习惯似得喊上一句,他发现自己腰间挂的玉坠子不见了,转身便想问白凉可曾见了。

  白凉绕着秋致之看了看,先是问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或者有什么要紧,见都没什么,便说来日出去玩再给他买上一块好玉。

  白凉和秋致之之间惯来没大没小,两人出去玩的时候秋致之还扮过小厮来服侍白凉,白凉倒没有端少爷架势的意思,可是见秋致之那样清冷的x_ing子如此做低伏小的听他指唤,便也觉得十分有趣。

  秋致之进了屋门便把外面的衣裳脱了,只穿着里面的褂子,白凉见他坐在那里发呆,便说他要是累了便歇上一会儿,午后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秋致之便靠在桌边,半晌,竟问起了白凉的功课。

  秋致之教白凉读书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可是自从两人厮混在一处,这课程便愈发的难教,很多时候教到后面,两人便滚在一起,完全忘了学问这一回事。

  白凉事后每每数落秋致之“成何体统”,其实他自己也是个好玩的,大多时候倒也是他先引起“战火的”。

  便如那日,秋致之在教他读诗,他偏要学《关雎》,其实这篇早一年已经学了,不知这厮怎么就又想起来了,秋致之说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事与他无关,他不管。

  白凉早从一边的椅子上起了身坐在秋致之的身前,他揽着秋致之的脖子,凑上前去,小声的叫着少爷,说:那阿凉呢,阿凉你也不管。

  秋致之扒拉开他缠过来的爪子要他好好的,明儿要去军中,恐怕没时间回来。白凉一听便蔫了,把头搭在秋致之肩上。

  这样的白凉似乎让秋致之想起了他们刚相遇那会儿的模样,那时候他还以为白凉只是一只白狐。他和父亲去狩猎,打了野物却偏偏和这白狐有缘,便私心留了下来为此挨了他父亲几十板子,倒也不后悔。

  这样相伴几年,竟也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样。最初的白凉秋致之叫他阿凉,他喜欢靠在秋致之身前,小小的一个白团似得。秋致之惯来不喜欢和小动物玩耍,可却拿这白狐没辙。那白狐很通人x_ing却也娇贵,夜里不肯睡在地上,必须要与秋致之同榻,秋致之开始不习惯,差点拿刀伤了那白狐的x_ing命,之后竟也习惯了,晚间时候若是没有这样一团温温热热的白狐靠过来反到不习惯起来。

  那个时候这白狐有时便喜欢赖在秋致之身上,这习惯倒是一直没改,直到后来,秋致之抚了抚白凉的后颈,说了句:乖。

  白凉窝在秋致之的怀里偏生要扯秋致之的衣服,秋致之由着他扯,吊着嘴角笑着看他。

  “我不管,这一次该我了,上次你那么欺负我这账我还没算呢。”

  秋致之见他行动可爱,无论怎样都依他动作。

  可是那日后来,白凉到底没做到最后,他念着秋致之明日要进军营,估计要劳累几日,倒也不忍在闹他,他最后抱着秋致之又抱又蹭,很是亲昵。

  那日秋致之离了京城月余,回来时买了糕点礼物,如今秋致之已脱了少年稚嫩模样,愈发的挺拔俊朗起来,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盔甲,驾马归来。白凉这些时日也在京中走动,如今局势不稳,北边疆域外地来犯,朝中上下人心惶惶,秋致之的父亲之前和当朝皇上在夺位中早有嫌隙,秋致之近来也常忧心忡忡。

  白凉见他的秋致之骑马过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倒也扫了他这几日的y-in霾担心。

  秋致之并未下马,反倒拉了白凉上马,白凉翻身上马,拿头撞了秋致之一下,然后下将下来,他从马厩扯了一匹枣红的汗血马,然后两人跑去了西郊。

  那时正是九月天气,天高气爽,云淡风轻,白凉见了天上的飞鸟吹起了口哨。

  秋致之拉着马跟在白凉的后面,说现在倒是个好时节。

  白凉回身看向秋致之,他说秋致之见瘦了,怎么在那边饮食不好。

  秋致之踢了一下马肚子,快步跟上去,然后勒紧缰绳和白凉的青Cao上闲谈。他信手拿了马鞭去挑白凉的下巴,说:“因着无美人相伴左右。”

  白凉夺了马鞭过来,然后把自己的扔给秋致之,他掉了头一鞭子甩在秋致之的马上,说:那今天就好好陪少爷左右喽。

  秋致之的马飞快的跑了起来,他转身说了句:调皮。然后提议两人不如赛一下马,正好也看看白凉在京城这些时日有没有偷懒。

  两人驾马飞驰,一时快意无双,最后停在湖畔饮马。

  秋致之跳下马来,走过去揉了揉白凉的头发,怎么好像还长个子了?白凉想说自己都几百岁的人了长个毛线的个子啊。可是他看了看秋致之又停住了,两人在湖畔坐了一会儿,见远处飘来一个小葫芦,随着水一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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