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探谨奉,昭漱文几。
西江月
渔火中天微泛,秋宵桨橹涛声。倏然坝上掠飞翎,疑是归鸿过艇。
客路且迟燃烛,放舷漫看冥冥。天边好似桂华生,灯影终非月影。
林月野咋舌道:“这又是哪个犯了相思病的,给你写这么缠绵的小词。”他看向桑钰,“这是谁给你写的?”
桑钰不自在地别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林月野道:“琚探谨奉,‘琚’是人家的闺名吧?这女子还挺痴情的,敢主动给你写信表明心迹,你打算怎么回她?”
桑钰道:“不回。”
林月野道:“怎么能不回呢?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写信,你不回多伤人家的心啊。”
桑钰道:“你希望我回信?”
林月野道:“我希望你回信拒绝她。”
桑钰提起笔,问道:“我该怎么写?”
林月野笑道:“你就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非她不娶。让这个女子死心。”
桑钰:“……”
林月野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说着玩儿的,别当真。你还是自己想吧,我怎么好说。”
桑钰提笔蘸墨,铺开纸张,郑重地写起来。
林月野静静看着他,突然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桑钰:“嗯。”
林月野舔了舔嘴唇:“嗯……你第一次参加科考的时候,记不记得曾遇到过一个小姑娘?”
桑钰走笔如飞:“嗯?”
林月野道:“跟你差不多大,当时是陪她父亲一起上京赶考的。当然因为我的原因,他父亲科考失利了,你记不记得?”
桑钰:“不记得。”
林月野:“……”
桑钰抬起头来:“你想说什么?”
林月野盯着他的眼睛:“真的不记得?你还给人家弹了首曲子,说不定她到现在还记着你呢。”
桑钰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道:“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儿印象。”
林月野:“真的有印象?”
桑钰道:“但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了。”然后看他一眼,“对于那场科考,我能记得住的,只有你。”
“……”林月野摆摆手,“记我干嘛?记我毁了你的仕途?你怎么不记点儿好的,比如说与某个小姑娘的美丽邂逅?”
桑钰:“记不住。”
林月野:“……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给你写信这女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桑钰不理他,低头继续写回信。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是徐言的声音:“桑钰乐师在吗?”
林月野转头替桑钰回答:“在,你进来吧。”
门被推开,徐言走进来。
林月野和桑钰抬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