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源难得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池北却听懂了,又是点点头。
“那咱别这样了。”罗源眨巴眨巴眼,看着池北的反应。
这一次池北没有点头,反而是开了口:“好。”
这一个字让罗源如释重负,闭上眼睛呼了口气,一拳锤在了池北胸口:“亏哥哥想了这么多天,早知道你这样,早就说了!”
而池北还是静静的:“为什么?”
“嗯?”罗源看他,脸上还是之前的笑容不变,“兄弟是一辈子的,哥了解你。”
第89章 更新换届
“当总领……累么?”元青青在隔了一个多月之后才终于有时间再看到池北,此时已是深秋临近,满树金黄,透露出浓郁的萧瑟气息。
池北摇头:“还好。”
元青青嗫嚅着点头,看着池北有些发愣,虽然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感觉却已经像两年未见了,感觉池北的模样好似是变了一些。但是细细看来,仍旧是那样的眉眼,那样的轮廓,那样的线条,可又总觉得和上一次相见有些什么变化。
元青青说不上来,于是就把这归结于两人实在是太长时间没见,久到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池北的模样。
对于这样的遗忘,元青青很是担心害怕,要是以后自己老了,记x_ing不好了,说不定几个时辰没见都能把人忘记,到时候可怎么办。
“你这些时间勤来些池清宫,总觉得有些生疏了……”
池北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气,手中握着的雷落剑柄传递给他一种灼热的触觉,但他反而是握得更紧了。
“是。只是……”
“只是什么?”元青青挑眉看过去,这倒是池北第一次提出异议。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到御林军院落中找过属下……”
“什么?!”元青青被吓着了,自己从来没有让阮一着重看着邢菲,因为以为她应该只是安安分分地做好皇后的本职工作,而不会节外生枝,“她都说了什么?”
“这……当时后宫传言正盛,因此,属下还恳请皇上莫要每日晚间均行此事,恐还被人传言出去。”池北没想着要对邢菲造成什么威胁,只是想着毕竟邢征远还在西北驻守着,元青青应该会看着他的面子上让自己少来一些,或者多关心关心后宫,自己也能更自由一些。
但元青青肯定不会这么想,流言正盛的时候邢菲去找了池北肯定是让天气离自己远一些嘛,这么看来有些人还真是会耽误事,说不定当初的传言就是从立政殿流出来的。
“此时你莫在担心,我自有计较,仍是每日晚间来此。”元青青还是坚持,思考着要怎么治一治邢菲。
池北只得低头默认,他也没有想到元青青会这么对待自己和邢菲两人的地位,毕竟邢菲还是皇后凤体,自己不过是个区区御林军小兵,总领都还是元青青提的。
而元青青明显是憋屈了太久,又担心朝中仍有薛正信余孽,上上下下梳理了好几遍才算罢休,而朝中的大臣们也有很大一部分被新鲜血液取代了。可这样一来就需要处理更多的奏折,毕竟大家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被升官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满怀激情报效皇上,奏折写得特别勤。
而元源也告诫元青青一定不能在这种时候打击他们的积极x_ing,不然以后就没人写什么奏折了,元青青只好天天都用浓茶吊着精神,一封一封地看下去,现在还堆积了不少了。
所以,元青青今天就只想要在池北这里好好地精神一番,就算激动之后困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那也是缠绵缱绻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元青青醒来的时候,池北仍旧是已经离开,总是外边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时候还很早。
不过,元青青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但仍旧不习惯的是自己要忍着酸痛的后腰自己穿衣服,走去上早朝。
池北回到小院的时候,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甚至东方还没有发白。
元青青又特意批给御林军了一个小院,专门用做训练场所,空地两边各有一间屋子,就被池北和三个副领给分了。
因此,池北在悄悄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是不想吵醒罗源,可是一眼看过去,床铺上并没有人。
池北还在奇怪中,就感觉到右后方有掌风传来,迅速侧身,一手抓着那人举起的手臂往下放一拉,一掌从半空中朝着那人后脖颈劈了下来。
“我我我我!”就在池北的手掌快要到达目的地时,被抓住的人突然出了声。
池北迅速撤力,但也在那人肩上砍了一下。
“躲门后做什么?”池北皱眉,看着罗源直起身来夸张地揉着肩膀。
“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呗,次次都那么早,今天哥哥可是熬了一宿,才把你逮了个正着,哈!”罗源脸上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和池北相处起来也像是两人把事情挑明之前的那样,这让池北有些庆幸。
“哎,你每次都是这么早?”罗源坐在桌边,看着池北倒水喝。
“嗯,今天更早了一些。”因为要负责带队训练,然后巡逻。
“啊?哪能睡够吗?”罗源满脸不可思议,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没有把意思解释清楚,“啊不不不,我是说我们每日任务颇多,而你又管得更多,就算是在这儿睡醒也还是一身匹配呢,再在皇上身边?啧啧,要是我,连睡都睡不着。”
“习惯就好。”池北简单地回答了四个字,“既然起来了,就去把他们叫起来吧。”
“我去啊—……”罗源被这个话题转移得没有一点意识,马上顺着池北的意思开始哀嚎,“昨晚上没睡啊……”
虽然这么说,但罗源还是用井水摸了把脸,吭哧吭哧地道旁边的小院里去把人都喊起来训练。
在罗源跟着士兵们往训练场地走的时候,又听到了队伍中有两个人在小声议论,本来走过去是想要制止的,但却听到了池北和皇上怎么怎么样,说前一天晚上似乎是有没有见人。
罗源还就纳闷了他们是怎么发现池北不在的,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和他一屋,而且也没有说出去,难不成长了千里眼。
“说什么说!好好走路!”罗源马上吼道。
那两个人微微偏头看了看罗源一眼,明显是有些不屑的表情,还有一人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罗源的怒火蹭的一下蹿了上来,一拳挥了过去,刚好打在说话那人的脸上。
“说了好好走路,还说什么?!”罗源的榆木脑袋能想到一个制敌的借口也真是不容易。
另外一人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听到了自己的好友又说了句什么。
罗源狠狠地剜了说话那人一眼,重新走到队伍的一侧,这下满意地看到队伍之中没人再说话了。
“哎!”罗源带队经过池北身边,屁颠地跑过去,“你那方法真好用。”
“什么方法?”池北不解。
“让别人先犯错,在出手,反正最开始错的不是我!”罗源神气活现地挑了挑眉毛。
“你打谁了?”池北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
“反正该打,放心,我有分寸。”罗源又朝着池北眨了下眼,重新小跑过去跟上队伍,“谁要是再说话,自己掌嘴!”
而后宫之中,元青青随便找出来了点不算是什么大错的地方,就让邢菲在立政殿中禁足十日好好反思反思。邢菲被罚得摸不着头脑,但也默默接受了,想着什么时候再去见一见池北,就算只是远远地见一面也是可以的。
当被风把整个皇城的最后一片黄叶从树上吹下的时候,元俪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虽然说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开春,但也只是把吉日算在了那里,其他的事情早就算是准备妥当了,元青青也已经对元俪经常溜出宫去找夏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告诉她婚前一个月就必须要收敛一些了。
而有了元青青的默许,元俪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在不影响夏飞的情况下,总是出去找人。
朝中的大臣们也都得知了未来的驸马爷人选,开始送礼的送礼,巴结的巴结,好在夏飞为人比较正派,送来的东西一概不收,全部都退了回去,只接受了一些好友的贺礼。
当阮一把这件事情告诉元青青的时候,元青青更是满意,但与此同时也得知了邢菲总是借口离开立政殿,往御林军的院落方向有意无意地走动,被人问起了也只是说饭后消消食。
元青青动了怒,又一次把人禁足了,让她在元俪大婚之前都不能出立政殿,而理由也相当冠冕堂皇——皇后擅离后宫,念其初犯,故只禁足,月银减半。
甚至在正月十五等城楼放灯笼的时候,元青青都是让皇太后和自己一起上去面对大璟的子民的。
这一段时间,忙的基本上都是满朝文臣和太后,元青青只是最后做一下定夺,最后还因为懒得再看,让元俪自己决定了去,多出来的时间,都是满皇宫地转着找御林军巡逻经过的地方。
没用多长时间,御林军中也出了小范围的流言,不过被罗源给武力镇压了下来,暂时把表面上的风浪消除,而内部的议论则完全没有消失。
其他两个副领也都找到了罗源问事情的真实x_ing,罗源拍着胸脯:“有本事你自己问去!池北是我兄弟,老子信他!”
虽然邢菲在后宫的势头大大不比从前,但是她的哥哥邢林则是作为拥护元青青的一派人士得到了重用,在南衙禁军被提到了一个不小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