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先生是吗?虽然我了解了,但这个视……客人应该在睡觉。您这样我们很难做。”
“拜托了,请你去问问,就说是我非要你去的。他绝不会怪罪你们,我打包票。”诺埃尔没有等到早上的耐心了。他很害怕出了什么差错,与宾再次失之交臂。诺埃尔希望现在立刻就见到对方。
“……好吧。”前台的大爷看到诺埃尔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在这里和你争论到天亮”的架势,无奈地上楼去了。
诺埃尔没有心情坐下休息,而是在楼梯口徘徊。他担忧着宾是否会不见自己,或者干脆说谎表示不认识自己这么一个人,让旅馆把他赶走。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在门口的马车旁站着等到他出来。
诺埃尔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前台就回来了,看起来神色正常,没有要来赶走他的意思。
“304号房间,敲门的时候请小声一点。”
诺埃尔欣喜若狂:“谢谢!”
他一个箭步冲上楼梯,前台大爷压着嗓子无奈道:“先生,上楼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
诺埃尔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狂奔上了三楼。他的心跳剧烈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304……
诺埃尔走过转角,试图辨认门上的号码,只听到“咔哒”一声,门从里边被拉开了。
宾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因为一路奔波显得有些凌乱而疲惫的诺埃尔:“真是见鬼。你怎么找到的。”
“……宾。”诺埃尔轻声叫了一声。
宾的目光扫过诺埃尔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深色复杂:“认真的?你在开玩笑吗?”
“宾。”
诺埃尔冲过去,拥搂着宾。因为他的冲劲儿,宾后退了几步,两人一同退进了房间里。诺埃尔一松手,行李箱掉在房间门口的地摊上,发出“碰咚”一声,他没有理会,而是将宾抵在反手关上的房门上热情地索取着吻。
宾伸手抵在诺埃尔的胸口,似乎是本来准备推开他的。但他的脸上s-his-hi的,宾意识到那是诺埃尔的眼泪,他犹豫了一瞬间,没有推开诺埃尔。
诺埃尔结束了漫长的吻,大口地呼吸着,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昨天看到我了,对不对?”
“……是的。”
“你逃跑了。”诺埃尔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我本来就说了要离开的。”
诺埃尔摇了摇头:“不。你本来周五才准备走的。你看到我了,你看到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想跟你一起走。你害怕了,所以第二天一早你就逃跑了。”
“……不是这样的。”宾稍微推开了一些诺埃尔。
“是的,就是这样。”
“……”宾没有说话。
“带我走。”诺埃尔又说道。
宾摇了摇头:“我不会的。我不想担负多余的一份罪恶感,你懂吗?诺埃尔。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抛下了你的母亲,你这一生都会在罪恶感中度过。那份罪恶感同样也会背负在我身上。我不喜欢这样。”
“你不需要。这是我做出的决定,我已经想好了。”诺埃尔焦急道。
“你什么都不懂。”宾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似乎觉得难以和诺埃尔沟通。
“那至少你告诉我,你是否……多少有一点点,爱我?我不是说亲人之间的那种。如果你想劝我走,起码要跟我说实话,否则就算回去了,我也会永不安宁。”诺埃尔紧盯着宾的表情。
当然,不论宾的回答是什么,他其实都不会回家。
“……”
宾轻声回答道:“我想,回答是……有的。”
诺埃尔觉得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如愿以偿了。
他像疯了一般地亲吻宾,搂抱的同时推着宾往屋里去。
“诺埃尔。”
“别拒绝我……宾。你就当作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请求……十四年了,我很少请求你什么的……”
“……”
宾被诺埃尔压在床上,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诺埃尔将此视为默许,更为激烈地索取着。诺埃尔不知道宾是否真的将这当作临别前对自己最后的一次纵容,但他决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23
他和宾做`爱了。
天彻底变亮的时候,诺埃尔还压在宾的身上。他看着身下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的宾,用手抚摸上对方冰凉的脸颊,这才感受到了某种真实感。
“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吧?”宾看起来也有些累了,他半眯着眼睛,稍微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用脚抵着诺埃尔的胸膛将他“踹”开了。
“……唔。”诺埃尔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那里被迫退出来。之前天黑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房间里来,让他一下子有点不自在。
“连着做了三次,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宾勾了勾手指,“烟。”
诺埃尔知道宾偶尔会抽烟,尤其是做完之后,总的来说他抽的不多。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一样熟知对方的烟Cao放在行李的哪里。他就像打开自己的行李一样,轻松地从宾的行李里翻出了烟Cao和火柴盒。
像以前做过的一样,诺埃尔熟练地帮宾点上火,然后将烟递到他的嘴边。
宾张口叼住烟,然后吸了一口:“满意了吗?”
“其实……我还可以做的。”诺埃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他忍耐了这么多年,情`欲怎么可能一朝就得到宣泄。只是看到宾的身体,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单纯看着对方吸烟的样子,他就可以硬。
“年轻真好啊。”宾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因为诺埃尔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我也差不多该收拾一下退房了。你也该回去了吧?”
诺埃尔立马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不……我可没说我要回去。”
宾探出身子去床头柜边弹烟灰的手指都停住了:“你昨晚亲口说的。”
“我没说过。我只说’就算我回去了’……”
“……”宾仔细回想了一下,诺埃尔的确没有说过任何言之确凿的“做过之后我就乖乖放弃”一类的话。
“诺埃尔,你真的长本事了。”
诺埃尔面对宾冷冷的语气,有点抬不起头来。虽然他没有说谎,但他无法否认昨晚他故意装出了那种态度。
“宾,如果我现在跟你走,的确,也许这辈子我都会后悔于扔下了母亲一个人。但如果我留在这里,我这辈子也同样会后悔。会后悔没有追上你,会思念着你一直到我死去。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不懂呢?我只是在这两者之间……决定选择你了。”
诺埃尔低着头说道。
宾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立即起来穿衣服。他把一整根烟几乎抽完了,按灭在烟灰缸中。
“你准备怎么和你母亲说?”宾用很平静的语气问道。
诺埃尔将自己把积蓄留在家中,准备之后写信告知母亲的计划讲给宾听。
“你认为她真的需要钱吗?”宾转头看着诺埃尔,“她只有你了。”
诺埃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实话,我很痛苦。但我真的已经决定了。”
“然后呢?你和我走,想要几十年后让我亲眼看着你死去,帮你下葬吗?”
诺埃尔的目光闪烁:“可是你有办法可以让我变得跟你一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