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那名男x_ing贵族神情恍惚地看着天花板,完全没有意识到诺埃尔推门而入。不用看也知道在快结束的时候宾吸取了他的血液,并且短暂地混淆了他的记忆,等他清醒之后应该只会有之前的一段激情的回忆。
“味道如何?”诺埃尔难得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问题。
宾斜了他一眼,并没有问他这个问题是在问“血”,还是“人”,随口回答道:“普普通通吧。”
诺埃尔没有再说话了。
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宾的身体,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强大,他看不出对方的皮肤上有什么痕迹。也无从脑补对方在刚才的情事中的状态。
为什么要幻想那种事情?一定是这项任务太过于无聊了,闲来无事只能瞎想。一定是这样的。诺埃尔逃避一般地放空自己,不去直视宾的r_ou_`体,快速地为其穿戴整齐。
“动作真迅速,”宾眯了眯眼睛,尖锐地指出道,“像是着急跑路一样。”
“哦?难道您不是刚做了需要跑路的事情吗?”
“急什么,反正他不会记得。”
“……那么,我去房间外等您。”诺埃尔躬身退出了房间。
之后诺埃尔不知道宾又在房间里和那名清醒后的贵族说了些什么,他只觉得等了不短的时间……尽管他手上的书才翻了不到两页。
从他和宾回到宅府后,宾就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教了他认字,现在他已经可以流利地阅读小说了。宾似乎很喜欢看到他读自己读过的书,也许是漫长的生命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和他兴趣相同的人,于是就将自己的书房大方地开放给了诺埃尔。
时至今日,诺埃尔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欢读这些书,还是只是喜欢着宾喜欢的书了。
磨蹭了半天,宾走了出来,那名贵族男x_ing似乎是被宾劝说了留在房间里不必送行,只在房里冲宾招了招手,示意道别。
上马车后,诺埃尔说了句“失礼了”,伸手帮宾又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帽子。
“你心情很糟。怎么,看到旁人享乐,自己也有欲`望了吗?”宾笑了笑,打趣道,“要不要尝试着找个对象呢?”
“请恕我拒绝。”
“我可以介绍给你优秀的男x_ing哦。”
“……请恕我拒绝。”诺埃尔又重复了一次。那种焦躁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宾向后靠坐着,翘起了左腿:“你看起来很烦躁呢。你对我去寻欢作乐不满吗?”
“并不是。只是……”诺埃尔知道自己的焦躁无法掩盖,他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道,“只是我觉得宾先生值得更好的对象。那名贵族从哪方面看都不是配得上您的优秀的人。”
宾哈哈大笑起来:“诺埃尔,你看起来像个被继母抢走了父亲的委屈小孩儿。”
“请您不要乱用不恰当的比喻,”诺埃尔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感激您这么多年来的恩惠,但我只是您的仆人。您绝不是我的父亲。”
“……说的也是。”宾收起了笑容,停止了这个话题,悠哉地转头看窗外不知看了多少年的风景。
6
诺埃尔的确很委屈。
宾的那些对象,无论男女,在诺埃尔看来都不是配得上他的人。
既然那些人都可以,我是否也可以……?
意识到自己逾矩的想法,诺埃尔内心突然害怕得无以复加。
这是不对的。
这是不可能的。
7
[1868]
宾将老人的尸体埋葬在庄园后的森林里,和他的妻子一起。
他遇到老人的时候是三十多年前,那时候老人还不是老人,而是强壮的青年。他买下青年作为自己的贴身佣人,没想到还因此促成一段姻缘。青年和家里的女仆相爱了。
宾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开明地允许了两人的爱情,还让他们办了婚礼。从此青年和他的妻子作为宾的佣人和女仆全心全意地侍奉着他。他将自己的吸血鬼的身份告知了二人,夫妻两人发誓会保守秘密一生。
因为面容一直没有变化,宾每过几十年就要去往新的住所,有时候会换一个身份,有时候会假称自己是“宾”的后代。
佣人和女仆跟着他去了新的城镇,并在那里定居。两人一生没有孩子。
一年前,女仆因为得了肺炎。在那时候,这样的病就可以要人命了。在宾表示可以尝试让她变为血族来延续生命的时候,她拒绝了。
“我们看了您一辈子,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这辈子我活得很幸福……他肯定也是的。哪天如果我们都不在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宾曾熟悉的年轻貌美的女孩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
那之后不久,已经同为老人的佣人也病死了,病因不详,但他死的时候看起来很安详。
宾在那之后的许多个早上都从梦中惊醒,叫唤着佣人或是女仆的名字,但迟迟没有人进门服侍他。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是他与百年之前毫无差别的脸。
宾这才发现,他一直自以为对那两人有着莫大的恩惠,但其实接受恩惠的,是他自己也说不定。
8
[1878]
这真的,糟糕到极点了。
诺埃尔不可自控地将手伸到下方。房门里的是宾熟悉的喘息声,另一边则是他亲自邀请来家里的某个男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的脑海里,那个位置是他的。
诺埃尔压抑着声音,手指紧握着自己的前端动作着,眼前是宾随着晃动身体而摇摆的头发……他其实从未见过正在做`爱的宾是什么样子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诺埃尔想打开门看一眼,但他也惧怕这种不可言说的欲`望被宾知道。那之后他或许会被赶出去,或者宾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诺埃尔无法预测这个随x_ing的男人。但他唯一可以断定的就是宾绝不会“善意大发”地和自己来上一发。
欲`望发泄过后,诺埃尔擦净了手指,看了看自己已经随着年龄成长得骨节分明的手掌,他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
宾从今天难得没有叫诺埃尔进屋去,而是披了个毯子,赤身裸`体地亲自从房间走出来。
“怎么不叫我?这样会感冒的。”诺埃尔惊了一下,立马扔掉纸团,转身过来将宾身上的毯子拢了拢。
“听到你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声音,以为你在做什么呢……”宾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半眯着眼睛看着诺埃尔的手掌。
诺埃尔颤抖了一下,他忘记宾的鼻子和耳朵都出乎常人得灵了。
“还真是长大了啊。”
“请不要说了。”诺埃尔低着头。
宾耸了耸肩,真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又回房间了:“去洗洗手吧。”
诺埃尔沉默了一会儿,心情沉落谷底,脚步沉重地往盥洗室走去。果然,宾的脸上完全没有气愤或者尴尬的表情,因为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男人来看待过。诺埃尔消沉地心想,我在他心里也许一辈子都是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孩。
9
[1879]
那之后诺埃尔开始破罐子破摔。知道宾对此并不在乎,他干脆明目张胆地每次都在宾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在门外自渎,毫不掩饰。从此他x_ing幻想的对象只剩下宾一人,连在春`梦里也没有例外。
宾注意到了他越发旺盛的精力,渐渐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宅府里的女x_ing推销着诺埃尔。对此诺埃尔只觉得讽刺。宾难不成真的将自己当作他收养的儿子了吗?
还真的有女x_ing看上诺埃尔的。像园子里和父亲一起打理植物的那个小姑娘,她看起来十分年轻,脸上总是红扑扑的,看见诺埃尔的时候神情总是充满了朝气和喜悦。